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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他送了我只兔子-第44部分

小说: 他送了我只兔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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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别再拐着人喝酒了,啤酒也容易上头,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男朋友训她,平时一被批评就要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店长这次乖乖的受着,被男朋友一路叨叨叨,嘱咐这嘱咐那,干脆从此以后给她彻底禁了酒,店长一脸伦敦大桥垮了的表情,但被收服得服服帖帖,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男朋友做了简单的早饭,“先吃点吧,一大早让你赶过来。”

  “谢谢。”关闻鸠看了看房门,盛了一点,心不在焉喝着,过会他问:“怎么昨晚没送到医院?”

  店长揉着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有几百个矮人对着她脑袋这个大矿石丁零当啷,敲个不停,脑花都要敲出来了,“想要送他去医院的,只是他不肯去,他就那个样子,感冒啦,发烧啦,胃疼啦,这些都是小病,连上次腿受伤了还是受不了肿起来了才肯去的医院。没办法,只好叫我认识的家庭医生,麻烦他跑一趟,这一开始还不肯呢,跑了卫生间好几趟,看得就慌。”

  关闻鸠听得头疼。

  “昨晚我们也是在犹豫要不要通知你的,那么晚的时间,怕你那边睡了。”

  关闻鸠苦笑:“这要是早上才知道那就晚了。”

  店长歪着脑袋说:“那倒不会,他心可大了。你愧疚他还不一定生气记在心上呢。”

  “不像你,小心眼。”男朋友插嘴,底下就被踩了一脚。

  关闻鸠稍稍放松了点,头也不怎么疼了,店长继续说:“关医生你就放心吧,阮佲没什么事了,再休息一会又生龙活虎了。”

  男朋友替她碗里夹小菜,昨天带回来的腌好的萝卜干,蘸了酱油,“要你不喝酒,也没今天这事了。”

  底下又被踩了一记,店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男朋友一会抿着唇,深呼吸了几口气。

  下午丸丸在枕边咬着阮佲的头发,阮佲一手拦住白团子,过会就听到啪嗒啪嗒,肉垫的声音,一睁开眼,大牙就以不知羞的姿势出现在他面前,一见他睁开眼,尾巴摇起来,舌头哈起来。

  阮佲一边笑一边说:“小叽叽都露出来了。”

  关闻鸠面无表情地拖着大牙的屁股,给他拔针的时候渗出了点小血珠,阮佲拿棉花球按住,手又僵又冷,又有点酸,大牙又迫不及待地,十分灵活的趴到了床上,但又被关闻鸠拖了回去。

  “你要下床?”关闻鸠拿拖鞋,刚挂玩水,阮佲浑身都冷,就抱着大牙,搁在它那小脑袋瓜上,“哎——又重了,看你脸肿成什么样了。”

  怀里的丸丸嫌挤,阮佲就把大牙扔到了关闻鸠怀里。

  店长嚷了一早上的头疼,吃了饭就滚到男朋友怀里,喜欢男朋友冰凉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她总说男朋友的手指又细又好看,讲不出什么好话来,以她自己的风格大概就是看了就想咬几口,冰萝卜似的。

  那得肿得多高?男朋友调侃。

  店长就拿他手指放进自己嘴里,狗一样。

  见他们出来又赶紧伸出双手,只是身体动也不动一下,只说:“诶哟——我的大宝贝大牙,赶紧给阿姨抱抱。”

  此般猥琐,阮佲让关闻鸠将大牙抱得离远点,自己也抱着丸丸离店长坐了远些。

  “小梁呢?回去了?”

  店长叹了一声,“早上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慌慌张张的说自己要回家去了,我看那神色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会不会是工作上的事?”

  “也有可能是家里的事吧?”

  “等她闲下来了再问问好了。”店长敲定。

  吃了点饭,两个人就告辞了,见阮佲还有精神头和店长互相拿话丢对方,关闻鸠心里减了几分担心,面上轻松了些。

  像出后的太阳光,不是紧张的烈焰,而是煦煦的棉花。

  路上看到有人拿了个油墩子,阮佲咽了几口水,关闻鸠脚底下悄悄踩油门,加了速,好么——这下油墩子的味道也没了。

  阮佲说:“我下次一定要吃到。”

  关闻鸠说好,到了阮佲家却拎了两碗白粥小菜上来。

  喝完粥消化了半个小时,关闻鸠催他上床去歇会,阮佲先把两小的安顿好了,摸着丸丸的脑袋痛惜地说:“多吃点,都受了。别和旁边那个学,一天到晚吃吃吃。”

  关闻鸠哭笑不得,怕是忘了他离开后谁胃口不好小饼干也不要了,谁依旧每天开心得吃草。

  阮佲换了睡衣现在床上滚了一圈,理好的被子就像膨胀的面包一样,最重要的时刻便是扑身而上时,享受的一下子压扁压实的那一刻,阮佲从头到尾滚了一圈,将被子都压实了,又呲溜一声钻了进去,啧啧了几声。

  真像只耗子。

  关闻鸠想起了粥店老板的话。

  阮佲拍拍自己旁边,关闻鸠徐徐靠着,在外面跑的裤子总归不大好,不好上床。

  “你和我说说话。我现在睡不着。”

  “什么话?”关闻鸠摸摸他脑袋,把头发撩上去,看额头上的红印已经消下去了。

  阮佲握住他的手说:“没事啦,又不疼,你随便说点什么好了,都可以。”

  关闻鸠实在不会讲什么故事,略想了想,只好说:“你离开先回去的那天,大牙和丸丸还不知道,以为我和你走了还会回来,把你送上轮渡回来后,大牙先蹦出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后来又马上往我身后瞧,一看你不在便以为你还在车上,它倒是乖,没伸爪子,而是等了一会,看车门没动静,猛地一回头歪着脑袋看我,看上去好像在质问我我把他家的铲屎官弄到哪里去了。”

  “后来呢?”

  “我两手一摊告诉它你没回来,我才头一次知道它的气性有这么大,一天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我一看过来就拿屁股对着我,该吃饭了敲敲它的搪瓷狗碗,它也不理我,我拿你给它带着的罐头,按你说的敲敲罐头盖,狗还没出来,小黑鼻子就露出来了,可是一见是我屁股一扭就回去了,你不知道被它拿着一副警戒的眼神看着时,我都不晓得当初那个围着我跳的是不是它了。”

  关闻鸠无奈地叹口气,阮佲压着声音,笑得抖起来,好像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说了句辛苦了。

  “实在没办法,我就把喂食的事交给奶奶们了。”

  阮佲眯起眼笑着说:“怪不得呢,感觉它胖了。”

  “才一天时间没看到,它就胖了?”

  “那是了。”阮佲给他比划,“大牙脸有这么大,牙有这么大,丸丸呢,脸有那么小,嘴巴有那么小,吃饭细细稳稳地,大牙呢,我刚放上去,再低头碗都舔得层光瓦亮的,有时候没倒完头就凑过来,把它推开,它倒好还把碗推开了打翻,死犟着,看着特别恼火,然后那天我就让它自己蹲着,看着我还有丸丸吃,让它知道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

  关闻鸠笑:“你倒是损。”

  阮佲埋埋被子,关闻鸠问:“困了?”

  “嗯——”阮佲打了个哈欠,“你就像催眠曲。”

  “你是说我无聊?”

  “才不是……”阮佲楞楞想,“就是睡不着和你说话我就能睡了。”

  “哦——那睡吧。”

  “你不睡吗?”阮佲睁大眼睛看着他,关闻鸠扶上他的眼睛盖住,阮佲觉得痒痒的,像跳动的小虫。

  “我不累,你先睡。”

  阮佲迷蒙着眼,“那你也赶紧睡。”

  后来也没听到回答,关闻鸠又再坐了会,确认阮佲睡熟了才离开`房间。

  他在沙发坐了会,窗外有鸟,有喇叭,有云,有风,在往心里钻,忽然有个很轻很软的物体停在了脚边,他睁开眼才知道是丸丸,远处是大牙踌躇地脚步,一见他望过来,还是有些不肯过来。

  丸丸在他手边,关闻鸠顺了顺一双长耳朵,一只手已经放不下它了,一只兔子,仿佛也经历了风霜,面容也成熟了,成了一只大兔子。

  “时间过得好慢。”

  关闻鸠看向大牙,大牙慢慢挪动过来,他很有耐心,大牙立马跳上了沙发,将毛都贴上了裤子上。

  关闻鸠一边一个,顺着脑袋,丸丸的耳朵最长,大牙的脖子有游泳圈,“你也觉得吧?坐轮渡的时候想我车要是能飞就好了,飞比跑得快,但是飞的话我又觉得慢,这江那么长,太阳白云那么碍眼,红绿灯也是,我居然也能忍受。”他停下话,大牙拿懵懂的眼神看着他,他眯起眼睛,说:“过一会太阳要下山了。”

  大牙脑袋一摆,瘫死了。关闻鸠全身放松,歪在沙发上撑着,都抱在了怀里,“可是当我见到你们家主人的时候,我又希望云不要变,太阳不要斜,哎——”
他点点黑柴和丸丸的鼻子,“睡吧,都睡吧。”

得鸟羽月(七)

  阮妈妈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睡着的男人,阮妈妈第一眼望过去心里叹了句:噢哟——这小伙子蛮灵的嘛!

  阮爸爸凑过来,一见老婆看这个帅小伙立马不开心了,说:“你看这个做什么,长得还没我好看,你看这鼻子,你看这嘴巴,哪个有我长得好?”

  阮爸爸数落了一遍,要么嫌唇色太淡,要么嫌眉心皱着一看脾气就不好,最后总结出来这么睡着了还能给别人拍到,一定是太没警戒心了!

  阮妈妈斜了一眼唾沫横飞的老头子,悠悠来了句:“这是你儿子的男人。”

  “啥玩意?”

  阮妈妈翻了个白眼,和阮佲的白眼如出一辙,她告诉阮佲你爸嫌弃你男朋友,过会阮佲发来省略号。

  我把真是没眼光。他和阮妈妈说。

  是呀,你把那眼光,啧啧啧——阮妈妈摇头,瞥了眼阮爸爸的大裤衩。

  阮爸爸哼了一声,“男朋友怎么了,哪个男朋友长得这么狐狸精,勾‘引婆婆的!”话未说完生气的阮爸爸就被拎着耳朵修理了一顿,和阮佲说你爸有毛病,别理他!

  大约是被修理了一顿,阮佲有些同情阮爸爸,同情了三秒后,阮佲又偷偷拍了几张关闻鸠睡着的样子。

  “你拍什么?”关闻鸠醒过来,准确地捉住了阮佲的手,阮佲笑了几声,靠在他肩上,给他看睡着的样子。

  “你肚子不疼了?”关闻鸠从他睡衣伸进去,摸了摸肚子。

  “诶哟——痒!”

  关闻鸠挪开手,阮佲说:“我刚把你照片给我妈看了。我妈说你是个很灵光的小伙子。”

  关闻鸠笑笑,一根手指在阮佲脸颊上绕来绕去,痒痒的,“你猜我爸说你什么?”

  “什么?”关闻鸠靠过来低头亲了一口,阮佲回答他:“我爸说你是狐狸精,勾‘引你婆婆,还说你长得没他好看。”

  关闻鸠忍不住笑,笑得阮佲脖子直痒痒,赶紧把他脸推开:“狐狸精!”

  狐狸精抱住阮佲,在腰上搓着,搓得直哆嗦,那两只小的就看这沙发,特别忧愁,大牙想了想还是没把眼前的搪瓷盆打翻,丸丸蹬了一记大牙的饼脸。

  阮佲气喘吁吁的,就听关闻鸠在耳边沙沙:“狐狸精怎么样?”

  阮佲说:“还不错!”说的时候抬着下巴,关闻鸠就啃上去,被阮佲捶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挠的劲巧,一波一波的,直教人受不住,又兼这心爱人的腰,怎么也是一块光滑的美玉,爱不释手,因此忍不住把玩,用得都是巧劲,一会儿如羽毛拂面,一会儿又如绵软面团,用指腹,用掌心,甚至用上手腕两侧,阮佲便觉得有双作乱的手,既觉得痒得喘不过气,又觉得心火深处越往他靠近。

  阮佲拿着关闻鸠的手翻来覆去,要仔细瞧瞧狐狸精的手和别个有什么不同。

  关闻鸠往后靠去,懒散散问:“看出什么不同来了?”

  阮佲嗯了一声,拖着长调,轻轻地勾过去,像拉链的绞合,高温在持续,只是环得愈发紧了,衣服绞起来,皱起来,落了一大片白白的,线条柔软的脖颈。

  嘴——除了吃了美味,还会吻上心爱的人的心,用两片柔软的唇瓣互相磨着,或者靠上去的那一刻便张开,方便入侵,方便将眼泪,汗水,唾液,情`欲,被一条舌头激发出来,带出呢喃的呻吟,还像过电似的,从气息里喷出来的暧昧的喘气。

  阮佲哑着嗓子说受不住了,将嘴角的唾液舔了进去,关闻鸠低头靠在他肩膀上说:“你才是狐狸精。”

  阮佲翻了白眼,说:“少来了。”

  关闻鸠拍拍他屁股,阮佲站起来,那俩小的一见阮佲看过来,大牙立马端坐好,脑袋上丸丸又长高了许多。

  “要吃的?”

  大牙汪了一声,阮佲算了算狗粮,给它舀小饼干,大牙有些不满,觉得不够自己牙缝吃的,不让阮佲的手动,阮佲赏了它一个毛栗子,委屈的。

  “你这是严父?”关闻鸠抱着兔子,丸丸嚼草嚼得嘴巴停不下来,又坐在膝盖上,比大牙高了不少,居高临下的。

  阮佲没回话,有些嫌弃的,盯着大牙的爪子说:“它是不是该洗澡了?”

  关闻鸠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天也不冷了,该洗个澡了。”

  “要不就今天洗了吧!”阮佲摩拳擦掌的,改日不如撞日,而大牙——仍旧没有察觉到危险,舔光了盆子。

  阮佲亮晶晶的盯着关闻鸠,他知道关闻鸠身上有肌肉,拿来控制大牙最好不过,关闻鸠受不住他的请求,沉默地点点头。

  大牙正打算吃完了跺个步,扭扭屁股,最好伸个懒腰,撅起屁股来,优哉游哉,不想刚打了第一个哈欠,就被阮佲拿了大毛巾兜头一罩,整只狗脑子还不够它思考的,便被打劫到了浴室。

  浴室——昏昏惨惨。

  狗子——瑟瑟发抖。

  淋蓬头——哗啦哗啦。

  主人与它的男人——见死不救。

  大牙用了自己的胸腔,积攒了十万分的气流,丸丸长耳朵一抖,噪音——狗的惨叫,污染了宁静的夜幕。

  嗷嗷嗷嗷嗷——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嗷嗷嗷嗷嗷——我还是你的小宝宝吗!

  嗷嗷嗷嗷嗷——赶紧把那个喷着水的大妖怪从我光滑的皮毛上拿开!

  阮佲哈哈笑。

  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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