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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他送了我只兔子-第55部分

小说: 他送了我只兔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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穸端印!

  阮佲给他打开,倒出一小杯,自己小抿了一口,他至今喝不来,登时湿了两眼睛,一缕一缕的,“不骗你。”

  关闻鸠就着他的手喝干了小杯的咖啡,又突然靠过来亲在湿湿的睫毛上,阮佲咯咯笑:“你嘴巴温度好高。”

  “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打算有学车的想法了?”

  阮佲抽了张纸巾一边捏鼻子一边瓮声瓮气的:“我就想么,要是我会开车,这次我就能开着你回去了,你还能在后座睡一会,枕在大牙身上,可舒服了。现在么……”他很夸张地叹了口气,“你还要加班加点。”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问题么?因为我的原因才导致出发的时间一挪再挪,怎么说责任也在我这吧?”关闻鸠问,阮佲反倒问有吗?

  “怎么没有?”

  关闻鸠问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阮佲似乎对这些事并不是很在意,可以说在有些上头心思一直大得很,但另一方面轴起来又犟起来,关闻鸠并不确定拿今天这件事说会不会让反倒让阮佲他大惊小怪了。

  阮佲稍稍歪了歪脸,抬手拍了拍关闻鸠的脑袋,“怎么了啊,怕我有意见啊?那我生气咯?”

  说完就故意瞪着眼睛,很生气地装腔,说了一串话,尽管是责备的内容,但又因为语气的不在意和逗怪,关闻鸠倒真的认识到关于加班产生的一系列冲突,阮佲是真的没往心里去过。

  只是——

  关闻鸠没问出口的是一次两次可以,那么在长久之后,阮佲还能这么轻松地这么想吗?

  “你是不是心里在怀疑?”阮佲眯起眼睛,捣捣对方的下巴,关闻鸠握住捣乱的手,阮佲没管他,说下去:“我和你说,这是我自己的定下的规矩,既然是我这么想的,那么日后我反悔了不就是我的问题?是我要负责任的啊。”

  “什么鬼想法。”关闻鸠敲了一记他的脑袋,警告道:“下次别这么说。”

  阮佲揉揉脑门,不用照镜子都觉得红了,不愿意和他讲话,关闻鸠叹口气:“你知道么,这样会把人宠坏的,我会不知天高地厚,将来会把所有的事推到你身上,你上哪里哭?”

  阮佲脸往旁边看去,关闻鸠知道人又闹别扭了,只是都以沉默对待,沉默有时候是个好东西,端看暗流之下人的心思怎么从一个枝干处分出小小的而又繁杂的枝丫,人心交汇的时候则是这些长到了一块,是纠缠住了,还是因为互相争夺远方的阳光和水而杀死对方。

  直白点说这叫争吵。

  阮佲抿着嘴歪在关闻鸠的肩膀上,“那就要你自己自觉了呀……难道你以后真的要伤我心?”

  “再说了……我喜欢你穿白大褂的时候啊,虽然会有医闹啦,加班啦,会很累,有时候会见不到你,但是隔了几天再见面,我会发现自己特别爱你。”

  他的告白特别像攥了小小的太阳,郑重地交到关闻鸠的手上,小小的太阳分量十足,芯子是分出了点跳动的心,尽管烫手,在手心上烫出消不掉的烫伤,但关闻鸠却十分受用,他咽下了若是自己不是医生的话,由一句告白翻过了这篇。

  他亲了口阮佲的脸颊,又亲在头发上,阮佲诶诶叫起来说头没洗。

  “你也是真下得去嘴!”阮佲扒拉自己的头发,总觉得有些丢人,拉了几道闻闻手指,关闻鸠耸肩,说:“安心,没味道。”

  “你要是说有味道我就揍你!”

  “真没有。”

  关闻鸠无辜道。

  他们是十一点多到的,经过一处时,一楼院子里响了几声狗叫,唔汪汪的,睡困的大牙被阮佲捂住嘴,就怕它也在车里叫起来。

  还低低地警告这小家伙别吵醒丸丸,关闻鸠正在找车位,听到了就笑出声:“你还真偏心。”

  “谁偏心?哪次不是它闯祸撒个娇就完事的?你要是当爸爸一定把孩子宠得没边了。”他指的是每次大牙的零食都是关闻鸠偷偷给点的,别看这男人训狗的时候比自己还凶,但实际上大牙包括丸丸的肉都是关闻鸠害得这么胖,当然还包括自己——阮佲摸摸肚子,都想咬他一口了。

  但他这样说,男人肯定眼也不眨就把最好咬的手伸过来了,咬的是骨头,这样才有效果。

  阮妈妈一家都不会开车,只有两轮子永久牌,至今还放在宝库里,时不时回忆一下载着阮妈妈那时候的美好光景,阮佲在等关闻鸠停好车位的时候,就把肥肥的大牙放进阮爸爸自行车上,有条杠,正好把狗子挂上头,一捏肚子一褶一褶的。

  这会关闻鸠停好了车,见阮佲又玩大牙,拽住手,说:“看它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阮佲说天太黑了,看不清,就把大牙塞进了关闻鸠的怀里,大牙正好趁此机会撒娇。

  趁着关闻鸠揉大牙,阮佲一把拎着兔笼子往头顶上顶,一溜烟跑了,“比比看谁跑得快!”

  这一定是丸丸坐过最不稳交通工具,它被一路颠簸,经过好几个路灯,惹了好几家狗叫,有只猫在路灯杆上,也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

  它大概是爬不下来了。

  交通工具吧嗒吧嗒跑着,灯光把阮佲的影子拉得很长,从身前转到身后,看上去是不是一团黑黑的物质长出了一个西瓜呢?

  西瓜丸享受着夏天蛙叫,虫叫,大概是这些声音形成了夏夜凉爽的风。

  这辆失控的交通工具一路奔到一栋楼前,往后看,才清楚知道关闻鸠慢悠悠跟在后头。

  阮佲也不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头顶灯泡围了好多小飞虫,台阶上也有只虫。

  是只蟋蟀,等关闻鸠走到他身边时,阮佲嘘了一声。

  “怎么从草丛里跑出来了?”

  “乘凉呢。”阮佲随口一说,声音惊动了这只蟋蟀,它很快就跳没了,仅仅一下子,阮佲颇有些失望:“诶……没了。”

  关闻鸠拉他起来,“屁股都坐凉了。”

  阮佲含着嘴笑,拍了拍裤子,按了密码,大牙第一个冲上去,但是楼道的感应灯坏了,狗子害怕地回头望了望还没上来的两人。

  阮佲乐笑了:“瞪着两镭射光束,怕成这幅怂样。”他抱起怂大牙,像和亲密地逛街,小小的楼道根本挤不下两个人,他们的脚步也是放得很轻,怕是惊扰到,感应灯都没亮。

  阮佲歪着脑袋做了个决定,在黑暗的楼道里接了个吻。

  什么味道也没有,没有牙膏味,没有西瓜味,也没有吃了很醉的味道,是团黑色的,安静的吻,后来突然鼻息间窜进一根狗毛,关闻鸠打了个喷嚏,感应灯哗啦亮了,与此同时门户里的狗叫了,是只吉娃娃的尖利叫声。

  两个人一边咧着嘴笑,一边含着嘴唇,渡了次吵吵闹闹的吻。

  “会不会有人突然开门看到我们?”阮佲看着小窗口,黑黑的时候,楼道里都是月亮,灯亮了,月亮就没了。

  “哪能呢。没人这么无聊的。”

  “那我们再亲一会。”

  他们躲在墙角,亲到嘴红红的,感应灯灭了,阮佲有些迷恋在黑暗中接吻,正是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脸,所以才可以用更亲密的方式去描绘对方。

  这是一种新鲜感,眼睛所见之不同,触感所到之差异,就是这么来的,你能看到眼角的痣,却摸不到这颗痣长在哪里。

  再比如说眼睛看不到微小唇上的起皮,但是同为柔软的嘴唇更加敏感地感觉到了对方略有些干燥的,起了一些皮的样子。

  “这次亲完了,等到了我妈他们家可不能了哦。”

  “怎么说?”

  “我爸看到了要揍你的。”

  阮佲翘起下巴。

  关闻鸠捏住他的下巴,不算大,一只手就能捏住,有眼睛触不到的皮肤的凉意。

  “那我就再亲亲吧。”关闻鸠转身将人罩进怀抱之间,阮佲背部靠着贴了小广告的墙面,这次是和皮肤一样温度的凉凉的吻,尤其是舌尖,亲了一会才停下来。

  阮佲憋着嘴笑,拿着一股狡黠的眼神看着他。

  “你知道小时候这里广告贴的是什么吗?”

  阮佲打着手机的亮光,给他看不孕不育的广告,他还扣了扣:“这又是新的贴上去的。我以前还拿笔在上头画过画。”

  “画什么?”关闻鸠问,从兜里拿出了一只中性笔。

  阮佲接过去在新的小广告上画了一个爆炸头的小人,头发到是画得很认真,一根一根的,比之四个火柴样的躯体要好多了。

  “你也画一个?”阮佲怂恿他。

  关闻鸠想了想,接过笔,在小人的右手里画了个白白的大萝卜。

(忽略楼上重复的吧……看得贼尴尬……久等啦,终于赶出来了ORZ)

长夏(十)

  好像有段时间没听过的声音,阮佲迷糊地想,翻了个身,床上应该还有个长条的抱枕,抱在怀里可以翘腿,舒展着身子骨,会觉得很舒服。

  过了一会,阮佲吸着鼻子,开始叫人,叫阮妈妈,等了一会想起来吧,可是又觉得这枕头令人安心,便仍旧懒绵绵地叫人,好像多叫几声就会有人听到似的。

  关闻鸠遛了狗回来,看见阮佲扭着腿在半空中白生生晃着,眼睛还闭着,嘴巴一张一动,瞬时起了坏心思,捏住了他鼻子。

  阮佲是真的睡得懒,浑身都不想起来,即便鼻子呼吸不畅,但还有嘴,便张着嘴小口地吸气。

  “不起来?”

  阮佲使劲摇头。

  “我叫你呢。”

  阮佲不说话,“行吧。”关闻鸠拍了一记阮佲的屁股,“你睡,待会再叫你。”

  他像小鸡啄米一样嗯了一声。

  后来又睡了一会,阮佲才自己拔起来,他闻到了楼底下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也闻到了不同以往一些不对,这里很闹,叽叽喳喳清晨的闹,那里却很安静,拉上窗帘就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阮佲光脚踩在地板上,愣怔了一会,就这块是不一样的,当时重新装过,也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因为会发出像秋千晃动的频率,阮佲很喜欢就没再动过。

  他踩了会地板,有一下没一下,像踩奶的猫,踩了过瘾,才晃着沉沉的脑袋走出去。

  阮爸爸听到动静瞄了一眼,这孩子刚起来,整个炸起来,也不去卫生间,而是一屁股坐餐桌前,这怕是身体醒了,魂还睡着。

  “起来就起来,软塌塌的什么样子。”

  阮佲很敷衍地哦了一声,觉得有些头疼,连倒水也是歪着倒的,阮爸爸看不过去,大清早的没骨头的样子,看着戳气,接连赶着人去卫生间好好把自己弄弄,阮佲喝了没几口水就被赶猪一样,差点没让阮爸爸真身上阵把人踹过去。

  阮佲被黑人牙膏的薄荷味辣醒了,一边刷牙一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像找什么人,犹豫了一下,才满口牙膏沫说话,不过阮爸爸在他张嘴那一刻屁股就离得远远的,打断他:“闭嘴!你妈出去排练了,小关出门跑步去了。”

  阮佲闭上嘴,牙刷刷了几下,就回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头发不炸了,脸簇新,阮爸爸盯了老半天才确定眼屎也洗干净了。

  “我哪里有眼屎。”

  阮爸爸冷哼了一声。

  阮佲转了一圈,看了看锅,讨好地问:“没早饭呀?”

  阮爸爸抖了抖报纸,哗啦啦响,阮佲眼皮在跳,“吃什么,再过会都能吃午饭了。”

  “哦。”阮佲熟练地在头顶橱柜里刨出包饼干,分散的包装,都放在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里,发出一阵粗糙的动静,阮妈妈这点上和阮佲一样,特别喜欢零嘴,超市里散装的糖,果丹皮,开心果,猪肉铺,牛奶饼干可以打包一堆回来,晚上饿了就拿来吃,嘴巴不停,反正也吃不胖。

  阮妈妈照着镜子掐着腰说。

  然而阮佲却没遗传到这点,关闻鸠又不管他吃零食,到是经常东家带点蛋糕,西家带点小吃回来,全喂了阮佲自己。

  他一边啃着阮妈妈的牛奶饼干一边这么想,大牙闻到味道就来,阮佲不给,它就蹲在厨房里盯着柜子看。

  “我妈去什么排练啊?”

  阮爸爸头也不抬:“搞了个什么中年剧团,排戏呗。”

  “哇,我妈真厉害。”

  “哼哼。”阮爸爸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你妈年轻时候在大学里可是台柱子。”

  “那这样……”阮佲舔着手上的饼干屑,“我妈这次也是台柱子了?”

  “那还能假的!”阮爸爸唬着,抽了一把餐巾纸说:“什么毛病,脏了就擦,往嘴里舔干吗,脏不脏。”

  阮佲咂咂嘴:“哪里脏,干净着呢。”

  但还是乖乖坐起来去厨房洗手了,洗完了还把不死心的大牙拖出来,阮爸爸看着那坨大脸问:“你们这怎么养的,猪都没这么肥。”

  “您老这是在侮辱猪哇。”

  阮佲把狗甩到了他爸身上,阮爸爸猝不及防一嘴狗毛,一脚拖鞋扔过去,阮佲溜得快,穿了拖鞋头也不回:“我下去找人了,爸,我的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他快速地跑下楼,门口老太太老阿叔晒太阳,地上是陶瓷杯泡茶和热水瓶,玫红的收音机插上存储卡在唱戏,声音很大,耳朵不好的也听得到。

  “噢哟,你爸又要揍你了。”

  阮佲嘻嘻哈哈的,还要了口茶喝,问唱的什么戏,老大爷说你猜咯。

  阮佲说不知道,我爸他知道。

  说了几句话阮佲就走了,小区后面有小花园,他料定关闻鸠在那,就见人出现了,阮佲一开始想叫住人,后来想了什么就跟在后头也一起跑起来,正巧关闻鸠跑步时精神也一样集中,他都有些跟不上了,这人似乎准备还要再跑几圈,可是阮佲哪能让他发现,想了想拖鞋也不要了,光脚跑,那塑胶地在他脚底板扎了密密麻麻的印子,还好不烫,阮佲苦中作乐地想。

  可还是让脚疼,阮佲觉得自己蠢了,干嘛不坐在椅子上等,光脚的还能跑得过穿鞋的?

  过一会他这行为就被关闻鸠抓包了,看那表情如果没人,当场就要被扒裤子揍了。

  “你鞋呢?”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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