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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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在那边。”
“关先生是归国女子?”
关闻鸠摇头:“我父母定居在那,我偶尔过去看他们。”
“这样啊。”阮佲翻了几页书,突然想既然关先生去过,不如向他取取经?请他吃个饭什么的。
“关先生。”
“嗯?”
阮佲不好意思地问:“我想问问关先生这地方哪里有好玩的和好吃的,我请你吃饭。”
“吃饭到不用了。”
阮佲摇头,说:“不行的,关先生,你和我无缘无故,我找你问问题,请吃饭是我应该的。”
关闻鸠沉吟了一会,见阮佲很认真,况且也还未吃,便点头同意了。
“行吧,你选?”
阮佲笑了,说:“我知道这有一家私家菜坊,现在人应该还不多,可以去那里。”
“几楼?”
“四楼。”
关闻鸠说好,阮佲把书收好,叫关闻鸠在外面等他,自己开始关空调,关灯,切电源,出来时关闻鸠替他挡了一下门,阮佲弯下腰锁下面门的锁,锁完了后像是沉年老腰发出了一声叹息,长长吐了一口气。
旁边粥店的老板出来透气,向他打招呼:“小阮下班啦?”
阮佲说:“提早下班了。”
“小心被你店长发现扣工资哦。”
阮佲这时候不在意被扣工资了,粥店老板爽朗地笑了笑,看到关闻鸠就问你朋友?
阮佲迟疑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做朋友,他自己心里是拿关闻鸠当做认识的人来看的,在家养伤的时候两个人也能稍微聊上两句,虽然不是朋友,应该也是相熟的人了,更何况还有丸丸这层关系在里面。
没想到阮佲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头关闻鸠已经点头了,粥店老板说:“真不错啊,我去忙了,回见。”
阮佲愣愣招了招手,关闻鸠已经推着他轮椅向四楼走去,阮佲想了一下问他:“关先生,我们……是朋友么?”
“嗯,怎么了?”关闻鸠在找直升电梯,他这不常来,阮佲指了指方向,关闻鸠推着他往电梯方向走。
“哦,我以为关先生说的是客气话。”阮佲小声道。
“我想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挺有眼缘的,你觉得呢?”
“哦,那倒是。”阮佲自觉地应承下了这句赞美,说话间电梯来了,涌出来一些人,关闻鸠小心推着他,不让人碰到,等人走了,他们才进去。
等到了四楼,阮佲看了看夜色,因为露天,外面开始下了雪,从上方的云雾中慢慢飘降至各处,有的被风吹歪了落到了其他处,有一片落在了阮佲的眼前,滑到了手心,没一会化了,更多的雪花降下来,拉扯到了四面八方。
阮佲忍不住惊叹下雪了。
关闻鸠说你头上沾了雪,阮佲便拿手拨头发,到了店门口,里头亮着灯,传着雾,隔开了外头的雪色。
进门时迎宾小姐弯腰说欢迎光临,阮佲忙着拍身上的雪,关闻鸠也脱了外面的大衣,肩膀处沾了晶莹的雪粒,立在上面变成透明的,迎宾小姐带着他们去了靠窗的一处僻静位置,此时店里人还不多,多是切切絮语,暖黄的灯色。
桌旁是一大扇玻璃,结了好多的雾,只是开了空调,与外头的寒冬隔了许多距离,结了雾的玻璃就成了摆设,感觉不到冷。
“我爸妈那里到了这时间雪下得紧,每天起来都要到门口铲雪,清出条道来,否则就要结冰,有时候再下一场雨,就更冷了,还要打伞,手要受不了,戴手套也没用。”关闻鸠说。
阮佲瞟了眼窣落掉下来的雪花点子,说:“我妈妈不怕,我爸又舍命陪君子,到了那里估计这么大雪要乐死了。”
关闻鸠笑笑:“这倒挺少见的,我认识的一些怕是要愁死这冬天了。”
春待月(三)
阮佲上次来这家店还是两年前,刚来这没多久,店长亲戚给介绍了位小伙子,要店长去瞧瞧,回来后只说不合适。
谁晓得席上介绍的小伙子看上了店长,死缠烂打的,也自说自话,可店长不喜欢他,委婉的,直接的都说了好多次,可那小伙子吃准了,白天送花晚上就路上堵,店长揪着头发和阮佲抱怨:“怎么就是说不通了?”
后来店长打电话过去,才得知对方是小姨介绍的,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的,瞒骗过海,那小姨血缘关系远了去了,总妒忌店长妈妈嫁得好,就喜欢找点绊使使,这会就惦记到了店长身上,想恶心恶心,那小伙子拿了钱,却又看上了店长。
那段日子店长躲着,还让粥店老板,小梁等人看着,看见人了就赶紧往柜台底下一缩,交给阮佲一个人顶着,来了几次阮佲也觉得烦,就问店长:“你怎么不叫你爸爸来帮个忙?”
“别让我爸晓得,否则又有大麻烦。”
小伙子不放弃,大概神灵也会感动,然而店长知道里头有她那小姨的手笔,连带着这人看不顺眼,更别提死缠烂打的令人防不胜防,见了就头疼。
到后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渐渐就不来了,店长松了口气,那年回家过年也没见喜欢蹭饭的小姨过来。
店长回来说:“大概还是被我爸晓得了,收拾掉了吧?”
当晚店长就带着阮佲到这来使劲搓一顿,回家就吞了一颗胃药。
关闻鸠见阮佲看着菜单就笑了出来,委婉地问他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啊?”阮佲疑惑,关闻鸠说那你?
“不是,想到好笑的事了。关先生脸上很干净。”嗯,还很帅。阮佲心里加了一句。
“是么。”关闻鸠低下头继续看菜单。
阮佲也安静了,仔细看菜单上的菜。
只是他很少和人出来吃饭,没什么点菜的经验,关闻鸠问他时,阮佲啊了一声,思考了一会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但是选择又实在有限。
关闻鸠见他这么为难就说:“要么我来点?”
阮佲点头说好。
关闻鸠看了一会问他有什么忌口的,阮佲说自己葱姜蒜都不吃,哦,香菜也不要。
关闻鸠问他:“荷叶煲鸭,小炒素什锦,清蒸鱼怎么样?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我不太清楚你口味,再选点。”
阮佲胃口不算很大,只说好,关闻鸠再确定了一次后才招来了服务员把菜点了,关闻鸠报了菜名后又问他饭后甜点要不要,阮佲问:“以前你们家做的山药玫瑰糕还有没有了。”
服务员笑着说有,关闻鸠点头让加一份。
阮佲不好意思道:“说了请你的,结果都是你在点单。”
关闻鸠笑着说:“没事。我点了你买单就是。”
阮佲把白瓷碟上的碗移走,放在了旁边,他喜欢用碟子吃,碗只有一个用处就是喝汤用的。
关闻鸠拿餐巾纸将碗筷都擦了一遍,阮佲盯着瞧,第一次他来店里的时候让书给蹭上了手指头印,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怎么了?”
阮佲问:“关先生挺爱干净的。”
关闻鸠说:“那倒不是,只是在医院待久了,习惯擦一擦。”
阮佲哦了一声。
菜还没上,阮佲趁着等菜的空隙间,掏出手机,他在手机里面做了备忘录,想说拿给关闻鸠看看,关闻鸠说好的,阮佲解了锁递过去。
看了一会关闻鸠指着第一天的日程,和他说:“你父母精力怎么样?”
阮佲说:“都退休了,身体还好吧,都是在家里养老了。”
关闻鸠说:“你日程排得有点满了,虽然这几个地方都在一处,不过我猜你爸爸妈妈应该头一次出国,老人家刚下飞机还没调时差,第一天可以让他们吃完了午饭再做打算。”
阮佲连连点头,关闻鸠问:“介意我直接在你手机上修改么?”
阮佲求之不得,得了同意后关闻鸠低头帮他改了些东西,阮佲看着他手指飞快地打字,神色也很认真,有点严肃,眉头也轻微拧了起来,这会在特意增加亮度的灯色底下,阮佲发现关闻鸠的手特别的匀净,阮佲悄悄比了比自己的手,手指不够长,比不上他。
敲下最后一个字,关闻鸠抬头显得略微放松。阮佲接过关闻鸠递还的手机,他自己做的攻略被改了几个地方,详尽添了些备注,还加了些换乘,打车或者租车的小提示。
阮佲觉得贴心,这差不多已经是一份完美的旅游攻略了,总觉得请一顿饭有点亏了关先生。
“怎么了?攻略有什么问题?”关闻鸠见他半天不说话,阮佲点了保存,退回到了桌面,关闻鸠就瞄到手机屏保就是最近吃胖了的丸丸,好像没拍好,出了半截手指头,阮佲当时诱哄丸丸吃东西,然后抓拍的一张。
“当然没问题,关先生做得比我好多了。”
“只是稍微熟悉一点。”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阮佲抓抓脸忘了自己不太会吃鱼,小时候因为吃鱼刺到舌头里,以后怎么哄他都不吃。
关闻鸠却很擅长吃鱼,尤其喜欢吃鱼头,但凡和他一桌吃饭的人都晓得鱼是要进到关——猫肚子里去的。阮佲琢磨着这鱼身上刺多不多,烦不烦,关闻鸠已经瞄到了鱼头上,矜持地问他喜不喜欢吃鱼和鱼头,阮佲说一般。
“那我就吃了。”
阮佲惊讶了一下,说:“我没关系,关先生吃吧。”
阮佲只夹菜吃,偶尔吃了几块鱼肚子上的,关闻鸠吃鱼快,很迅速利落,就像丸丸吃兔粮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一旁的碟子上码着干净的鱼刺。
厉害程度不亚于属鱼的阮妈妈。
冬天喝碗热乎乎的汤最好,因为放了荷叶,鸭肉清淡,没有那么油,阮佲尝了一小口后眼睛亮了,说这汤好喝,鲜得嘴角都要弯起来,鸭肉炖得酥烂,尝进嘴里肉自己就先软了,阮佲连喝了三碗汤,肚子有点涨。
关闻鸠被带着也多喝了一碗。
山药玫瑰糕是最后上的,外面的山药泥压成的花瓣状,不能拿筷子夹,一用力就会往下凹,阮佲有点舍不得。
阮佲拿桌上提供的湿纸巾擦了手,才小心拿了一个,那很小巧一个,阮佲笑着说:“关先生,你看像不像是雪花啊?”
关闻鸠看着他手心上盛着的山药玫瑰糕,本来没觉得,被阮佲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那么可爱了,柔和的灯光往下打,那山药糕染了一点透明,边角润洁。
关闻鸠点头赞同,阮佲咬了一口,里头的玫瑰馅带了点砂红,山药味不浓,很清爽,裹着酸甜的玫瑰馅,阮佲眯起眼睛,将一个吃干净了。
“关先生,你尝尝看一个,不是很甜,很适合你吃的。”
关闻鸠拿了湿巾纸擦手,擦完后也学着阮佲拿手拾了一个,关闻鸠不吃甜的东西,越苦的他越喜欢,但山药玫瑰糕甜味少,酸味多,阮佲问他怎么样?
关闻鸠说挺好吃的。
“那就好。”阮佲说,盘子里只剩下两块,阮佲又解决了一块,剩下最后一块他感觉肚子涨涨的,吃不下了。
关闻鸠问要不要打包,阮佲不舍得看了最后一块还是摇了摇头。肚子吃饱后阮佲付了钱,付完手机就响了。
出了门,外面雪花洋洋洒洒,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毯子,有路过的人留下几串脚印,大大小小的脚印互相穿着,有两个叠在了一起,随后又敷了一层雪片。
阮佲正愁着待会怎么回去,要不要去店里拿把伞,关闻鸠推着他等电梯,才等了那么一会肩头上就停落了一层雪絮。
“待会你乘地铁回家?”电梯来了,关闻鸠把他推了进去。
阮佲说:“嗯,不过要先回店里拿伞。”
“我送你吧。”
“嗯?”阮佲没听清,关闻鸠又重复了一遍。
“这太麻烦你了。”阮佲下意识拒绝。
关闻鸠道:“雪要下大了。地铁的人也比较多。”
阮佲顿了一下,关闻鸠又说:“我有车送你回去吧,雪大了你不方便回去。你请我吃饭,我送你一程正好。”
阮佲想了下点点头答应了。
关闻鸠直接按电梯去了负一层车库。
车位占了不少,关闻鸠的车还是上次阮佲看到的那辆,解了锁,阮佲自己开了后车座的门,关闻鸠搀着他坐进去,帮他把轮椅折叠好放到了后备箱里。上车后关闻鸠问他家的地址设置导航。
车平稳地驶出了车库,开进了宽阔的马路上。
即便下了雪也照样有人出来约会,三五成群的,或是两个人牵着手依偎在一起,阮佲看到车外路过的情侣里女孩光腿穿裙子,男孩子给她搓手,女孩冻得只抖,跺着脚说什么。
阮佲自顾自笑了起来,店长绝对会趁着这天气穿得少趁机揩她男朋友的油。
关闻鸠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没问他笑什么,过了会阮佲望着车窗外飞来飞去的雪花,雾雾蒙蒙的,想要开条缝透透气,但是车里开了空调,阮佲不好意思说。
这时正好一个红灯,关闻鸠停了下来,后视镜里见阮佲想说什么,就问了他,阮佲纠结道:“关先生,我这边的窗可以开吗?”阮佲伸出手比了一条缝,还怕关闻鸠看不清,特地靠近了一点,“就开这么一点点就行了。”
“晕车了?”
“嗯,嗯,算是吧。”阮佲说,关闻鸠帮他把车窗开了一点,“这样可以了?”
阮佲点头,才开了一点缝,风就迫不及待携着雪花飘进来,有一颗恰好跳到阮佲的鼻尖上,凉了一记。
关闻鸠叮嘱:“待会冷了自己直接按门上的窗子的按钮就行。”
阮佲低头看到了小小闪着荧光的按钮,说知道了。
红灯换了绿灯,关闻鸠继续专心开车,随着气流变化,缝隙里钻进的风把阮佲的刘海都吹起来了,人清爽了不少。
阮佲怕冷,但又喜欢下雪,有一股股的细细的冷风,把天上落的雪花都想成了天上有人拿了巨大的袋子往下撒糖霜,撒到世界每个角落去,今年又添了丸丸,糖霜就变成了丸丸。
“关先生。”
“嗯?”关闻鸠在后视镜看了一眼。
“我觉得雪好白啊。就和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