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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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被靳闻冬半抱着架上去的,打开屋门,宋雅香卧室里依旧没什么动静,他们安安全全回了自己的小卧室,温瑾然浑身滚烫,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靳闻冬后悔告诉了他这些,把他放在床上,去客厅里找药,出门就撞上了穿着睡衣的宋雅香。
这场景是如此熟悉,一瞬间仿佛情景再现。
宋雅香睡意顿消,警戒地盯着他瞧,眼带厉色:“你怎么在这里?!”
换以往,靳闻冬是懒得理她,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耐下心来,难得同她解释:“然然发烧了,家里有没有药?”
宋雅香指尖轻颤,往某个抽屉的方向指了指,道:“里面有医药箱。”
说完她就要关门回卧室,动作慌乱,靳闻冬不慌不忙,叫了她一声:“宋姨。”
宋雅香关门的手顿住,故作镇定地回头看他。
“你这是要去给靳博涛打电话吧?”靳闻冬缓缓走向她,眼神冷酷,极具压迫性,“现在我确实拿你没办法了,不过粗暴有效的手段我还是会的,能把你的手机暂时交给我保管吗?”
“你想干什么?”宋雅香做出防备的姿势,“你是怎么从你父亲手底下出来的?”
靳闻冬轻轻一笑:“自然是溜出来的,不过这恐怕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宋姨,把手机给我吧。”
他已经是个强壮的成年男子了,宋雅香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想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想联络靳博涛,有的是办法,于是她把手机给了他,意图寻个机会出家门。
靳闻冬则握着手机去拿药了,现在他的眼中,除了温瑾然,没什么事能比他再重要了。
第49章 理解
温瑾然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被窝里热烘烘的,像煨了个火炉,可他身旁却是空的。
床头柜上摆放着杯水,他略伸胳膊就能够到,上手一摸,是温的。
他神志还有点不清醒,不过头已经不疼了,烧应该是退了,他有一瞬间怀疑昨晚出现在他面前的靳闻冬是不是只是自己做的场梦。
卧室里很静,衬出客厅里若有若无的交谈声,温瑾然站起来,过去刚想推开门,突然顿住。
——昨晚他回家前靳闻冬说的话一字一句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说宋雅香是他爸的情妇。
这个与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母亲,同时也悄无声息的给人当着后母。
温瑾然的胳膊撑住门,突然觉得脑袋又有点晕了,这时候门外的声音越发清晰,才开始只有靳闻冬一个人的声音,他以为他在自言自语,结果听了会儿才知道不是。
应该是在打电话。
“回去?”靳闻冬冷笑了声,“我还没想到宋姨真敢把我抛出去,这个女人离开了你,做事倒是越来越果断不留情面了。”
靳博涛试图心平气和:“她也是为了儿子,就像我现在为了你一样,总要有个人把你们从火坑里拽出来的。”
“别介啊,我可从来没觉得我在火坑过,”靳闻冬讽刺道,“倒是您把我往门里一踹,大门一关,我这活得水深火热,也没见你有过心疼心软。”
“你不用拿这些歪理来刺激我了,”靳博涛已经不再吃他这一套,“你现在赶紧回来,我或许还能和你一起商量商量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如果回来晚了,你那个小男友的前程,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毁在你这里。”
以往这时候,父子二人谈话谈到这里肯定是崩了的,但靳闻冬被“关押”了几天,心绪沉淀了不少,心火竟然没那么容易激起来了。
靳博涛则是吸太多烟,想了太多关于管教儿子的事,他想着自己确实少给了靳闻冬许多父爱,也从没在他身上耗费过太多精力,忽视太多,出问题是迟早的,怨不得儿子,其实大部分责任在他。
思考了三天未果,他只得出来一个结论:或许可以多给儿子些耐心。
然而决定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可真是不容易,他强压着骂人的冲动,一时竟然觉得沉默的儿子比那个轻易就被挑起怒火的儿子还不顺眼,不能让他酣畅淋漓的大骂一顿。
“你让我想想,”靳闻冬停顿了一会儿,“给我点时间,别动温瑾然,我会回去的。”
靳博涛也没想到他真的会让步,登时愣了下:“那就今天一天,天黑之前,我没见到你的人,后果自负。”
他说完这句话,这边靳闻冬便直接挂了,听筒“嘟”的一声,挂断的刹那,都泄了点心头气,想的是:这人还算有救。
电话挂掉后,坐在靳闻冬面前的宋雅香几不可查地颤了下。
靳闻冬没有追究她的意思,不过心底终究是无奈,叹口气道:“宋姨,你又是何必呢。”
可能是已经麻木,宋雅香抬起头,美丽的杏目有几分无神,惧意与心痛隐藏在最深处,她张了张嘴,漠然地说:“我儿子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我得为他的将来着想,得罪了你的父亲,对你来说,不过是次经常发生的家庭矛盾,可对我们而言——”
“是灭顶之灾。”
卧室里头半贴着门的温瑾然闻言一震。
他缓缓地把头移开,手撑在门上,把自己的身体支起来,浑浑噩噩的神经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蓦然照亮了他整颗心脏。
靳闻冬沉默了,或许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趁着这个空隙,温瑾然故意弄出了点声音,他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会儿便安静了。
等他再打开门后,原本坐着宋雅香的沙发已经空了下来,只有靳闻冬迎上前。
——他表情看上去还是正常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刚刚,他还打电话给父亲吵架,虽然温瑾然听不清靳博涛在电话那旁说了什么,不过通过语气,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即使在这种压力之下,靳闻冬还是强撑着,什么都不告诉他。
温瑾然不等他开口,轻声道:“刚刚我都听到了。”
靳闻冬没料到他说这个,一时颇为无措,怔愣了片刻,才柔声问道:“听到了多少?”
温瑾然:“全部。”
全部这个答案其实也是非常模糊的,不过靳闻冬的好脑子在他面前一般就不好使了,他信了他,沉默了会儿,道:“你妈妈其实也不容易,把我卖了是情理之中,你不要怪她。”
“我知道,我明白,”温瑾然不动声色,想套他关心的那个话题,“那你爸爸那边,你……”
靳闻冬抬起手来,摸上他的脸,摩挲了两下,捧着不再放开,他的眼神直至此刻还是非常温柔的,嘴上笑着,打断他:“宝贝儿,他给了我一天的时间思考,但其实我根本不用考虑。”
温瑾然茫茫然看他。
“他清楚我的软肋,拿你来威胁我,我怎么能不妥协呢?”靳闻冬低头亲亲他的嘴,一触即分,然而没有离开,很近的贴在一起,“所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
温瑾然听明白了,他非常缓慢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在靳闻冬的眼皮上一扫而过,再张开时沾了点晶莹的液体。
“我的小地主,”这是靳闻冬头一次看见他的眼泪没有心慌,他反而很镇定,移开嘴唇,轻轻碰他的睫毛,把眼泪亲了下来,“我们不会分开,农民的奴籍还在小地主这里,我这辈子都会拼死护着我的小地主,只是农民和小地主要暂时不能见面一阵子,不知道这段日子里,小地主能不能坚强的、独立的,撑到我们的大解放呢?”
温瑾然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抽抽噎噎的哭着,靳闻冬去亲他的耳根,眼眶也红了一片,但他没有哭,只是重复的问了遍:“能不能呢?”
温瑾然狠狠点头,嘴上却说:“我不要一个人,你快点回来!”
靳闻冬的回答是枚粗暴凶狠的吻。
这个吻带了点眼泪的咸涩味,温瑾然觉得他是哭了,不过因为闭眼看不见,他也不确定,再者他的眼泪也够多了,说不定只是他自己的而已。
只有一天的时间,那天他们没有出门,温瑾然也没去上学,他们躺在被窝里,久违的热度让温瑾然惬意的不得了,宋雅香一整天都没动静,或许是躲出去了。
等傍晚到来,温瑾然的情绪也没了一开始的激烈,靳闻冬说不会舍下他,一辈子都不会,他就信了。
有盼头的有希望的等待,总比他突然的消失杳无音信要好太多。
温瑾然送靳闻冬出门,他本想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奈何一下楼就发现楼下停着两辆黑色汽车,看那不便宜的款式,就知道是来干嘛的。
靳闻冬搓搓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临走前还咬了两口,他眼睛是带着笑的,温瑾然也就跟着他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他乖乖道:“你走吧。”
“然然,”靳闻冬不笑了,用一种认真痴迷的眼神,十分低沉的语气说,“我爱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没留给温瑾然反应的时间,只留下个仓促宽阔的背影。
这一瞬间,温瑾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产生了个自豪的念头——那个从前无聊的大男孩已经长大,与他一同变成了个大人。
他们不是孩子了,是大人。
当车屁股排出的最后一点尾气也闻不到了,温瑾然才回了家,楼道里少了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寂寞乏味。
家里更是窒息的安静,和靳闻冬待了一天后,温暖来到又被骤然抽离的感觉似乎比前几天还要难耐。
他在客厅中央愣了会儿。
白昼灯就在他的头顶上无遮无拦的亮着,白天没觉到什么,靳闻冬一走,他发完烧的后遗症便一股劲儿冒了出来,手脚酸软,精神也有点疲倦。
不过他想通了些事情,这些事情,他想还是说出口比较好,于是便去敲了宋雅香卧室的门,骨头敲着木板几声脆响,在寂静的家里格外清晰。
宋雅香模糊的声音说:“然然?怎么了?”
温瑾然顿了顿,叫她:“妈。”
他又顿了顿:“您能出来吗?我想和您……聊聊。”
里边沉默了下,没过多久,门开了,透出里边橘黄色的灯,温瑾然先是看见母亲憔悴的脸,紧接着视线不自觉往里瞥了下——被子床单都是整齐的,宋雅香在她的梳妆台前坐了一天。
母子二人对视片刻,竟然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学校里我帮你请过假了,”她最终选择了个话题,“明天照常去上课就好,你们王老师说,学习上可以去办公室找老师补课。”
温瑾然抿嘴道:“好。”
又是一阵沉默。
他给宋雅香让开了走道,方向是朝着客厅,眼睛是看着母亲的,然而在她看不见方向的一只手悄悄攥紧,正不是很自在的乱掐。
现在没有靳闻冬能做他的支柱了。
他要坚强,最好能帮上靳闻冬一点忙。
心底暗暗给自己打完气,他终于有了开口的力气,“妈,我们能说会儿话吗?”
第50章 终过难关
宋雅香可以对任何人强势、自私、不留余地,唯独在她的儿子面前,硬不下心肠,也舍不得放狠话。
温瑾然站在她的面前,灯光照的他脸色煞白,宋雅香刚想说“算了吧”,温瑾然已经去了另一间房子,给她倒了杯水。
他放下水,也坐下了,看得出来手脚僵硬,他们母子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
他们各自低着头,面对面沉默了会儿,温瑾然率先开口驱散了这种尴尬。
*
靳闻冬被几个人带着回了囚。禁他三天的别墅。
房间里灯光通明,靳博涛就坐在客厅中央等他,指间还夹着根燃着的烟。
他施施然过去,双手插兜,站像比以前看起来挺立不少,面对靳博涛,他收起了自己的不正经,一改前态,几乎带了些厌烦的意思。
靳博涛让给他一根烟,像把他当做了同龄男人来对待,然而靳闻冬任他的手僵在空中,眼皮都没动一下:“我戒了。”
靳博涛又神色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捻灭手上的烟,火星悄无声息地瞬间寂灭,他同样默然无语,想了很多的话在看见靳闻冬的脸时,完全说不出口了,卡在喉咙里。
靳闻冬耐心等他开口。
“你还能听劝回家,不错,”他干巴巴说了句,印象里这好像是儿子为数不多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说一句顶两句的时候,训斥的话说出来都显得没有力气,“我还以为你辈子都要和我对着干了。”
靳闻冬:“和你没关系,我是为了宋姨他儿子来的。”
他顿了顿,补上句:“动我可以,打我发泄你这些年的怒气也行,不要对他出手。”
话没没说两句直接崩了,不过念在他说话态度还算温和,没有冷嘲热讽,靳博涛没生气,沉吟问道:“如果我对他出手了呢?”
“如果你对他出手了……”靳闻冬停下来组织了下措辞,语气郑重,“这些年不止你在忍受我,我也在忍受你,或许那时候我们终于可以来对这段父子关系说再见了。”
“你!——小兔崽子!”靳博涛直接站了起来,想拿件趁手的东西砸他,搜寻未果,只能愤怒地指着他,“靳闻冬!”
靳闻冬低头,摆出受训的姿势嘴里的话却越来越过分:“你或许从来不懂爱是什么,无论是亲人的爱,还是对于恋人的爱情,你的眼里从来只有你的事业,你的钱,你这些年越来越向上走,社会地位一日比一日高,其中有部分是源于我母亲家族的助力。”
靳博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靳闻冬抬起脸来,直视着他:“可我也知道,大部分都是你日夜不歇,拼命为自己挣来的,或许你不是个很好的人,不是个很好的父亲,可你是个成功的事业家,曾经我也崇拜过你,在你不知道的背后仰望着你——然而也只是背影了。”
“你是一个不会往回头看的人,”靳闻冬笑了,“无论是女人、朋友……还是儿子。”
靳博涛僵硬地站在他面前,就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突然,某一个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靳闻冬看过去,他认识这个男人,这几天他被关着,靳博涛就让这个人男人过来教他课。
男人浑身书卷气很重,长着个大肚子,和老王有得一拼,不过长相比老王颇为端正,五官组合喜庆和蔼,拿着本书夹在肘子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