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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借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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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趁着他酒醉调戏他!
  江尧一早到办公室,想偷偷的窝在工位里把存在感降低到盆栽的级别。
  进门迎头碰上沈寄庭站在门口,查岗似得。
  沈寄庭一把把他拉到墙角,江尧兜里摸出一块饼干,呵呵干笑:“沈哥,蔬菜饼干,无糖无盐,低GI。尝尝。”
  沈寄庭冷笑:“小姐姐?老师?乖?”
  江尧:……
  法医的脑回路就是有异常人么?喝醉酒还能记事?地板有缝吗?能钻进去的那种。急需。
  江尧几乎把头垂到胸里了。
  高砚非和韩约一进门,就看到江尧被沈法医壁咚的刺激画面,迅速转身出门,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高砚非和韩约并不想不明不白做炮灰。
  沈寄庭拨了下她的刘海,语气温柔却嘲讽:“不是挺流氓挺能撩的么?不接着来?”
  江尧悔得肠子都青了,抬眼却充楞装傻:“沈哥,我也是喝多了,有点糊涂,要不,我叫你声‘小哥哥’或者‘沈老师’?咱不就扯平了嘛。”
  沈寄庭给她气笑了,低下头几乎贴到她的侧脸:“你的脸皮到底多厚,能给个确数么?”
  江尧舔了下嘴唇,扭头吻了下沈寄庭的嘴角,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啊。”
  沈寄庭有点懵,三秒之后开始暴躁:“你是从小嗦螺蛳长大的还是见谁都亲?”
  江尧摇摇头,眯眼一笑:“没有啊,就是沈哥这种死缠烂打跟我比着到底谁更不要脸,我才亲的。”
  沈寄庭:……
  他死缠烂打跟她比不要脸?
  遇到一个根本猜不出来是装傻还是真傻的女人是一种什么体验?沈寄庭心力交瘁。
  岳拾钦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姿态奇怪,嘴贱了一句:“哟,搞上了?”
  接下来的一周,在办公室几乎被沈寄庭怼成了筛子,并且在周五拉练时,被江尧虐的灵魂出窍,怀疑人生。
  岳拾钦:……
  这些虚伪的男男女女,想搞又不搞,还不让别人说,岳队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不知道什么原因,齐珩消停了好几天,岳拾钦都没见他在古街晃悠了。
  临近清明,市文化节开幕在即,博物馆为了瓷器专展,经常加班,岳拾钦对于晚上下班回家见不到奚树辞已经习惯了。
  他陪着爷爷奶奶吃过晚饭都七点多了,给奚树辞打电话,说还在加班。他取了保温盒装了饭菜去博物馆。
  刚出了停车场,见奚树辞跟齐珩进来。
  奚树辞看见他,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岳拾钦心里堵得慌,开口就有点阴阳怪气:“没什么,来看看,这贵公子请我们树宝吃什么。”
  奚树辞:???
  皱眉冷飕飕的看着他,脑门上写着岳拾钦看得出来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齐珩一点也不含糊:“博物馆附近有家私人馆子,我带他去尝尝。”
  岳拾钦见不得奚树辞一脸“我就静静看你作妖”的表情,语气一下子就怂了,“我不是,看你最近一直加班,我来,送个饭。”
  奚树辞一下子就有点绷不住,脸上浮出笑来,“你做的?那能吃么?”
  岳拾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能吃了,爷爷奶奶说还行。”
  奚树辞接过饭盒,扭头跟齐珩说了句:“你去吃吧,我回馆里了。”
  齐珩:……
  齐珩心里其实很清楚,他要跟奚树辞培养点什么关系和感情,不能有岳拾钦在场,岳拾钦跟他一样喜欢奚树辞还是其次。重点是,这人跟奚树辞认识太久,近水楼台,非常容易带着奚树辞的节奏跑。而且奚树辞也毫无意识的被他带节奏。
  奚树辞常年做学术,很不懂他们这些社会二混子那一套人情来往,心理状态也很游离,跟谁都没有什么亲疏之分。应约还是拒绝全看心情。只能慢慢渗透。
  齐珩请他吃饭,成功率也就是在百分之五十。不光齐珩,谁都一样。
  不一样的,只有岳拾钦。
  而且奚树辞习惯的,自己都没意识到。
  齐珩看着奚树辞抱着保温饭盒,拉着岳拾钦回馆里,心里总觉得,奚树辞其实不需要掰弯,他已经不直了,只是他俩自己不知道。
  齐珩决定,就静静地看这两个人玩儿闭眼摸人,并且时不时伸出一根棍子来搅和搅和,万一棒打成功了,他能趁虚而入呢。
  齐珩自己给自己的标签就有“不是什么好人”这一张。
  奚树辞在办公室吃着饭顺手掀开专展资料看,岳拾钦把活页纸抽过来:“都忙一天了。加班也不能吃饭还加吧。”
  奚树辞吃了大半,“你带多了,我吃不完。”
  岳拾钦拿过饭盒:“知道,你不是说馆里养的有流浪猫么,你忙你的,我去园区那儿找找喂它们吃,你忙完了喊我。”
  奚树辞看了眼办公室的挂钟,“我吃撑了,也出去遛十来分钟,我带你去找。”
  岳拾钦跟着他在馆内园区的小道儿里找流浪猫,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齐珩这煞笔怎么回事儿?”
  奚树辞在小竹林里找着猫食盆,蹲下去拨了些饭,“哦,这煞笔……”手里一顿,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顺口就跟着岳拾钦说人家齐珩煞笔呢。
  “他们集团有个分公司,是这次专展的赞助,需要一些广告植入,这些商业公司嘛,财大气粗的,□□门批准了他们在一个小型的临时展馆搞了个卖品区。他最近经常来看工程布置的进度。”
  岳拾钦呵呵一声:“他一个总裁2。0,这点儿场,需要他天天来盯?黄鼠狼给鸡拜年。”
  奚树辞扭头看着他眨了眨眼:“谁是鸡?”
  岳拾钦:……
  “树宝,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齐珩这煞笔没安好心。我之前跟你说过,齐珩喜欢男人。他那人心眼儿跟马蜂窝似的。我担心……”
  奚树辞推了他一把:“我不喜欢他。”
  岳拾钦继续给奚树辞上“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课堂:“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齐珩这种人,玩过的比你见过的都多,我不跟你提个醒。说不定给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呢。”
  奚树辞:……
  和着你今天就是来骂我的是吧,先说我是鸡,又说我是智障?
  岳拾钦显然没有说完:“再说,爷爷最近也在家呢,他这见天跟追对象似的,让爷爷知道你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他揍不揍你?”
  奚树辞翻了个白眼:“你天天还跟我拉拉扯扯呢。”
  岳拾钦愣了几秒,心虚的强词夺理:“那不一样,咱这二十年的革命友谊。”
  奚树辞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心里莫名就有点气,想上去抽岳拾钦俩耳光那种气。
  去你妈的革命友谊。
  园里的路灯漏过竹林,昏昏不明地打在奚树辞微微仰起的脸上,岳拾钦看见他眼睛里那一点欲言又止和一言难尽,他没来得及多想,而且多想了也想不明白。
  声音沉下来叫了声:“树宝。”
  奚树辞听着,不知怎么了想起他醉酒也这么叫,眼底就浮上笑意,遮盖了那些不明不白的复杂情绪,揶揄似的嗤笑:“你别老是齐珩齐珩的,说的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他了。”
  岳拾钦:……
  能让人这么提心吊胆的,除了情人就是情敌。又赶上俩凑一块儿,岳队这心脏跟被人踩扁后又踢来踢去的易拉罐似的。
  岳拾钦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喜欢的。”
  竹林里太安静,这句嘀咕奚树辞听得清清楚楚,把饭盒塞给他,不咸不淡地说:“嗯,你喜欢蒋轩那种的。”
  岳拾钦:!!!
  “你别乱给人贴标签!我……我跟蒋轩什么也没有……”岳拾钦瞬间慌了,一千一万句解释到嘴边,只说得出“跟蒋轩什么也没有”这种最没用的陈述。
  奚树辞“哦”了一声,“没有就没有嘛。”
  岳拾钦一阵心惊。
  什么叫“没有就没有”,这跟情侣吵架时那句“你爱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杀伤力一样。
  岳拾钦拉住他,着急的有些措手不及:“不是,树宝,我得跟你说清楚。你什么也不知道,有点什么都得捕风捉影的胡思乱想,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
  奚树辞微一侧头,想了想似的,拿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就,龙猫吧。”
  岳拾钦:……
  还能不能好好谈一谈了,干什么突然卖萌!
  岳拾钦捂着眼笑了:“哎,我就是说,我真的跟蒋轩没什么。”
  奚树辞这次很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报备的么,没有我回去了,你接着找猫。”
  岳拾钦看了眼表,“没了,你快去吧,别太晚了。都八点多了,最多一个小时啊。”
  奚树辞转身沿着小道出了竹林,岳拾钦看着他,十分无奈地笑了。
  林孟禾家的烧烤摊儿开业后,刑侦队大半年的团建据点基本就是撸串了。
  这次沈法医难得的露了面,滴酒不沾,极其痛恨垃圾食品的养生系,刑侦队一干人等摸不透沈法医这是脑子坏了,还是故意给自己添堵。
  然而当看到沈法医全程跟江尧杠的时候,差不多心里有数了,并且暗中都是“苍蝇搓手JPG”,刑侦队第一嘴炮跟最能打的人,这瓜太好吃了。
  将近凌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法医的作息有点扛不住了,非得拖着还没开胃的江尧回去。
  林孟禾给江尧打了包,一脸关爱“老师特别关照的学生”的眼神,“你,保重。”
  江尧:……
  岳拾钦接到奚树辞的电话的时候,本来已经半醉的状态,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了,都这么晚了还没睡?”
  奚树辞听见他这边吵得厉害,问道:“你还在外面?”
  “嗯,队里团建。”岳拾钦说,“孟禾这儿呢。”
  奚树辞“哦”了一声:“那算了。”
  岳拾钦听着语气觉得他要挂电话,忙拦住:“哎,有事儿说。”
  奚树辞低声说:“明天出差,一早的机票,约车也不好约,你有时间没,明天送我一下。”
  “有。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会儿啊。”
  岳队重色轻友,见色忘义。被灌了五瓶啤酒才放行。
  林孟禾送走一波客人,无意的往路灯深处的胡同口看了一眼,隐隐约约有什么声音,源于刑警的直觉,觉得不太对劲儿,往那边走了二十来米,果然有人在打架。
  “卧槽。”林孟禾骂了一句,“这他妈拉着灭霸除恶的横幅,不是给你们拉的是吧孙子。干什么呢!”
  几个混混围着一个人打,扭头看了眼林孟禾,嗤笑:“小妞,别管闲事,还是大半夜的,想哥哥了?”
  林孟禾微一掂脚,抬腿就把一个满头黄毛的混混踹倒了路边的垃圾桶上,“嘴巴不干不净的,我看今天不敲你几颗牙,你连话都不会说是吧。”说着抢步到一个人跟前,那人见她来势极快,一拳就往她脸上招呼,林孟禾拿胳膊勾住那人臂弯往后一拧,抬膝撞向那人腰侧,把人摁在地上。
  等她收拾完这两个人,韩约和高砚非也听见动静赶过来。
  把人都从胡同里拉出来到街口的路灯下,抱头蹲着,林孟禾看这模样,呸了一声:“堵一个高中生。”说着在其中一个人肩膀上猛踹了一脚,“打学生?一群人渣。”
  刚刚被围着打的那个孩子,抱着书包,站在林孟禾身边,低声说:“谢谢。”
  林孟禾伸手给他擦了下脸上的血:“给我留个信息吧,叫什么,你这校服是八中的吧,他们为什么打你?抢你东西没?”
  那孩子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林孟禾拍了拍那孩子:“那总得去医院看看吧。”说着看了眼高砚非,指了指蹲着的四个混混,高砚非一点头,林孟禾就跟那孩子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孩子还是摇头。
  林孟禾拧着他的下巴来回摇了下,看了看:“不去医院不成,别的地方没啥事,你这眼角,必须得消毒包扎一下,伤口有点大。”
  那孩子不再摇头了,就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林孟禾摆摆手:“行了行了,这条街西边经五路上有个诊所,我跟大夫挺熟的,我带你去那儿?”
  没等那孩子说句话,林孟禾拉着人走了。
  林孟禾全程没撬开那孩子的嘴,那孩子开口都没说够一篇高考作文的字数。
  等人拎着书包一声不响的出了诊所的时候,林孟禾“哎”了一声,“这孩子。”
  诊所里,一个小护士顺口说了句:“这孩子常来这儿,我们都习惯了,经常打架,这回还不严重。我记得有一个来的时候,一脑门的血,哎。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教的。”
  林孟禾:???
  现在治安有这么乱?林孟禾觉得有必要明天一早去问问治安队马崇宁。
  马崇宁听林孟禾说起昨晚的事,叹了口气:“那一片儿好几个学校,校园暴力事件层出不穷,区派出所也经常巡逻,解决了不少,但是谁还不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青春叛逆期,学校教育社会教育,都也只能尽力而为。治不了根。”
  林孟禾说:“马哥,不是校园暴力,是几个社会混混劫学生,这性质跟学生之间的摩擦可不一样。”
  马崇宁点点头:“我向区派出所下文件,让他们最近看着点。”
  林孟禾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提了一嘴:“街道管理处那儿通知一下,有些老胡同,注意路灯和监控。”
  林孟禾查那个孩子的信息不算太费力气,这孩子平时住古街,跟奶奶住,一周回父母那儿一趟取生活费,他父母住的地方离林孟禾家的烧烤店不算远。
  按理说,父母离他学校更近,却住在古街上的奶奶家。
  高砚非回局里见了林孟禾,“昨天那几个交代了,他们打的那孩子叫黄湛,是因为黄湛他爸欠了钱,一帮赌徒。”
  林孟禾冷笑一声:“这些玩意儿也能当爹妈?”
  高砚非拍拍她的肩,“哎”了一声,“这情况你见的还少?”
  林孟禾皱了眉,心里堵得一句话也不想说,摆摆手走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岳拾钦昨晚回去帮着奚树辞收拾行李时就叮嘱了一大堆,一早送奚树辞去机场,又唠叨了一路,奚树辞嫌他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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