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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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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着这一幕的白一尘却很没良心的觉得想笑。
  没办法,时亦南每次和叶婉香打电话他都觉得太搞笑了,白一尘憋笑憋得肚子有点疼,却还要靠到时亦南肩膀上佯装温柔,善解人意道:“阿姨那么生气,你就去公司见见阿姨吧,她大老远从华城过来也不容易。”
  “去见她?”
  时亦南听到白一尘的话,音量猛地提高了一截,紧拧着眉毛反问道。
  白一尘淡淡地望着他,他是真心实意地劝时亦南去见叶婉香的,一点都不怵叶婉香会不会在时亦南面前说他的坏话,反正肯定没少说过。
  时亦南这辈子放在心里在意的人不多,厌恶的人也不多,叶婉香恰好就是其中之一,这要是其他人劝他去见叶婉香,时亦南可能就当场骂起来了。
  但说这话的人是白一尘。
  他低头看了青年一眼,见他仰着白皙的下巴,黑曜石似的眼中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心头的怒火就像被浇了盆凉水,倏然熄灭,他叹了口气,问白一尘:“你真的想要我去见她?”
  白一尘望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亦南又问:“你就不担心我去见她,她又要说你好多坏话,怂恿我和分手吗?”
  “不担心。”白一尘说,他抬起手,轻轻地抚着时亦南的脸,笃定道,“你不会和我分手的。”
  时亦南见白一尘这样,突然变了个语气,抱住白一尘在他耳边恨恨道:“那你也不担心,我去见她后又要和她吵架,气坏身体吗?”
  “你连三十岁都没有。”白一尘被他话里的委屈逗笑了,“要气也是阿姨气吧?”
  反正每次时亦南和叶婉香打电话,他就没见时亦南受过一点委屈,都是叶婉香被气得个半死,甚至好几次他们吵架的激烈程度,白一尘都会担心叶婉香会不会被气到中风。
  时亦南向来无法拒绝白一尘的要求,更何况他现在对白一尘是又爱又愧,只要白一尘开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拒绝,最后只能让白一尘送他去舟安停车场开昨天没取的车,两人一人去了画室,一人往公司去了。
  不过舟安公园距离时亦南转移到南城的公司新址还算近,再加上今天是周末,所以路也不堵,时亦南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公司。
  办公室的门一被打开,他就看到翘着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的叶婉香,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再加上外貌本就不错,倘若她不说话,给人的印象完全就是一位温婉的妇人。
  可惜时亦南知道这个人有多么自私冷漠,即使他不想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叶婉香的儿子——他们血液里流着的,是从骨子深处诞生的同一种无情和自私。
  叶婉香见他出现,到来的时候也没过一个小时,以为时亦南终于肯听自己一次话了,放缓了语气打算和他好好讲话:“你……”
  结果时亦南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一把夺下她手指间夹的烟摁灭后扔进垃圾桶里,寒声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抽烟了。”
  “来找我做什么?”时亦南坐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语气里轻蔑和不屑显而易见,“我上个月给你打的钱花完了?”
  “你——!”
  时亦南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她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叶婉香气急,一拍茶几道:“那个姓白的不也——”
  叶婉香刚想说白一尘不也抽烟吗?昨天他当着她的面抽烟的样子不比她好到哪去,难道她抽的是烟,白一尘抽的是仙气吗?


第32章 
  不过话说到一半就给憋回去了; 原因无他——时亦南还不知道她私底下见过白一尘。时亦南当初跟她回华城的时候,她答应过时亦南不在私下里和白一尘见面; 为难白一尘的。这也是为什么昨天白一尘那样和她说话后; 她今天过来也不打算和时亦南告状的缘故。
  但时亦南对白一尘名字很敏感,他一听到叶婉香提及白一尘的名字后脸色马上就阴了下来,沉声道:“一尘怎么了?”
  叶婉香马上改口道:“他不也是在花你的钱吗?”她可没忘记昨天白一尘在她面前晃悠的那张银行卡。
  “呵呵,他愿意花我的钱,花多少; 怎么花; 就是烧着玩我都开心。”时亦南冷笑,“和你不一样。”
  时亦南这话不可谓不诛心; 叶婉香听后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从时亦南进门后就一直当背景板没吱过一声的白维欢见了; 都忍不住替她担心。
  “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非得每次见面都和我吵架?”
  “我不打算和你吵的,只要你不提一尘。”
  叶婉香身形摇晃了两下:“时亦南!我是你妈妈……是生你养你的人!我难道就比不过一个陪你上床睡觉的男人吗!”
  说到最后,叶婉香的声音猛然拔高,尖锐地响彻在办公室里。她不是不知道; 她只要装模作样地软化一下态度,哪怕她真的不喜欢白一尘,但只要在时亦南面前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她们两母子就能相安无事了——即使是表面上的。
  可叶婉香做不到,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 这辈子敢忤逆她的人就两个:时亦南; 和他爸时清泽。
  这两人不愧是血脉相传的父子,骨子里人渣味都是一模一样的。
  时亦南这样和她说话,她其实一点都不伤心难过,她只是恨。恨时清泽的薄情,也恨时亦南的冷漠。她就弄不懂了,时亦南既然都选择做一个像他爸那样的人渣了,怎么就不能再渣一点,非要死守着那个姓白的。
  叶婉香吼完,时亦南久久都没说话,幽邃的眼中眸光极暗,脸上是没什么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已经知晓,他已经气到了极点。白维欢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能够直接隐身,远离这两母子的战场。
  “你只是生了我,但可没养我,我要是有选择,我宁愿从我爸的哪个情妇肚子里爬出来,而不是你的。”时亦南怒极反笑,也算他自制力好,素质也还算高,没直接骂人,“不过,妈,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很高兴,放心吧,下次该打钱的时候我会给你多打点的。”
  “你竟然这样和我说话?!”叶婉香瞪大眼睛,恨不得冲上前往时亦南脸上甩几巴掌,咬牙切齿,“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幅德行,当初我就不该拦着你爸,让他把你赶出时家!”
  “你错了,要不是我,你今天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还花着我每个月给你打的钱。”时亦南走到叶婉香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道,“叶女士,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在的情况,时亦北死了,你就剩我一个儿子了,你想要过的舒服点,最好也让我过的舒服点,我要是不高兴了,还有谁会给你送终呢?”
  叶婉香一听这话,就明白她今天和时亦南是没办法好好交流了,可她脾气不好,时亦南敢让她不高兴,她也要恶心时亦南。
  于是她也笑了,说:“行,你说的话,妈记住了。”
  “妈也不是非要反对你和那个姓白的男人在一起,你明面上找女人结个婚,生几个孩子,私底下想怎么玩,爱和几个男人玩,妈都不管你。那个姓白的那么爱你,为了你低贱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去和他说说,他肯定会同意的,你要是不好开这个口,妈也可以帮你。”
  叶婉香知道时亦南不会同意这件事,可她就是要拿出来恶心一下时亦南,还要顺带着骂一顿白一尘。
  而时亦南的回应是指着办公室的门,言简意赅的:“滚。一分钟之内,滚出我的办公室。”
  叶婉香刚刚限他一小时内赶到这里,时亦南现在就要她一分钟之内滚出这里。
  叶婉香闻言,马上转身拎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了根烟点上,吐出口白烟,在烟雾中恨恨地看着时亦南,呸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骂道:“哈,叫我滚?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分手分得那么爽快,现在却在我面前装情圣,你那姓白的姘头看着你的脸不觉得恶心,我这当妈的都替你觉得丢人。”
  “呵,你就和你爸一个德行,还装什么痴情,你最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嘴有恶心!”
  说完,叶婉香就踩着细细地高跟鞋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狠狠拉上办公室的门示威,发出震天的一声响,吓得缩在一旁沉默的白维欢差点没跳起来。
  而下一刻,时亦南就抓起桌上的水杯猛地朝地上一砸,要不是地上铺着地毯,那杯子早碎了,得亏了地毯,它才有命咕噜噜地滚到白维欢脚下。
  他其实在时亦南进门的时候就打算出去的,谁知道时亦南进来后没几句话就和叶婉香吵了起来,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见这两个人都像是没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干脆假装自己又聋又瞎,听不见也看不见。
  其实他这不是第一次看时亦南和叶婉香吵架了,在华城的时候叶婉香经常也是一言不合就跑到时亦南的办公室里,劈头盖脸地对时亦南一顿骂,根本不管办公室里他在不在,说到底就是不给时亦南一点面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白维欢刚把那杯子捡起来,就听到时亦南问他:“叶婉香为什么会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
  时亦南语气很不好,白维欢手一抖差点没又把那杯子摔下,走到时亦南面前小声解释:“叶女士直接用抢的,我拦不住……”
  时亦南闻言,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白维欢一眼,只见他小麦色的脸上有着三道明显的抓痕,很新鲜,是不久前烙上去的。
  白维欢对上他的眼神,心中千百个委屈也不敢说。
  叶婉香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她一进来就直接抢手机,他不给还挨了一巴掌,结果打完电话后叶婉香还怒气冲冲地摔了他手机,白维欢可真是冤死了。
  可他又不是白一尘,哪敢光明正大地讲自家老板母亲坏话?
  看时亦南这脸色,他不会扣他工资吧?
  结果时亦南没说他什么,道:“拿冰敷一下吧,给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殴打员工。”
  “……时总?”白维欢目瞪口呆,无法相信时亦南今天和叶婉香吵了一架后还如此慈祥。
  但时亦南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哼道:“她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这事不怪你。”
  白维欢闻言感动的只差痛哭流涕,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说:但我觉得你和你妈,德行是差不多的。
  离开酒店后的白一尘驱车去了画室。
  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今天是周末,时亦鸣的确就在二楼的绘画练习室里等他。
  那个几乎是时亦南年轻时翻版的青年在二楼的画室里瞥见白一尘车的影子后,马上就从楼上跑下来了,等候在画室门口,双眸晶亮地望着白一尘,有些局促地向他问好:“白、白老师,早上好,您吃过早饭了吗?”
  “亦鸣,早上好。”白一尘对他笑了笑,“还没吃呢。”
  “啊……我带了一些零食,放在我的背包里。”时亦鸣听到他的回答后眸光更亮了些,“我上楼给您拿——”
  白一尘闻言马上抬手,拦住了他说:“不用,我已经点了外卖了,估计一会就能送到了。”
  “这样啊……”时亦鸣的声音弱了些,听上去有些失落。
  白一尘最见不得时亦南的脸色出现诸如委屈、失落、伤心、难过等情绪了,他看到就会不可抑止的心软,即使他现在面对的只是空有一张时亦南的脸的时亦鸣。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个是不同的人,但他还是会心软,所以他柔声问时亦鸣:“那你吃过了吗?”
  时亦鸣点点头:“吃过了。”
  这时唐乙走了过来,在白一尘身边和他低声说想买画的客人的事,白一尘就对时亦鸣说:“你在练习室等我吧,等我见完客人就来找你。”
  “好。”时亦鸣抿着唇,想要唇角的弧度变得不那么明显,年轻俊美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于是白一尘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会,直到时亦鸣有些无措地低下头故意移开视线,耳尖发红,白一尘才倏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分了。
  他扯扯唇角,笑着摇了摇头,和唐乙一起朝画室客厅走去。
  然而时亦鸣明面上虽然没有再看白一尘了,但他的注意力还是全部都悄悄地放在青年身上的,他回到二楼,在要进入画室的时候顿住脚步,转了个身缓缓走到扶栏处,在墙壁和窗帘构成的阴影中望着客厅里青年的身影。
  收藏品画室里栽种着很多花植,藤蔓吊兰遍布在每一扇窗户附近,清晨明亮的光线穿过玻璃落在深褐的木地板上,停在青年的脸畔和发梢上,就像被细细描上了一层金色的线,在这柔和的光雾中异常温柔。
  而青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忽然抬头朝二楼的方向望来,时亦鸣避之不及,只得直直撞上他的目光,金雾似的光线从他睫毛间的缝隙漏下,落在幽黑的眼瞳上,将那里黑暗驱散了些,隐隐透出底下淡咖色的虹膜。
  忽地,他勾唇轻轻地朝他笑了下,继而又转过头去,继续和身边的少女说着话。
  时亦鸣怔怔地望着他的笑颜,只觉得世间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刻如潮般褪去,只剩下他呯呯震动恍若鼓点的心跳,以及急促绵密似春日骤雨的呼吸。
  时亦鸣忍不住又朝前走了几步,想要听清青年一张一合的嫣红的嘴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
  “……你说,想要我画一幅人像油画?”白一尘语气温和,语调柔缓地重复了一遍少女的要求。


第33章 
  那少女面容白皙; 脸颊上还有着未完全消失的婴儿肥,也许是没怎么见过像白一尘这样温和优雅的青年,她耳根通红; 双颊上也泛着一层蔷薇色的粉; 声音细弱蚊呐:“是的……我奶奶过生日,她很喜欢中世纪风格的油画,想穿上礼服留下一副油画肖像。”
  白一尘闻言,思索了几秒;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抱歉; 我已经不画人像了。”
  “啊?”少女十分惊讶,“白老师; 您真的不再画人像了吗?”
  “是的,我已经一年多没有画过写实人物油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少女叹息道,“我很喜欢您的油画,以前您画的那些画真的是太好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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