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雨-顾酒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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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少爷,你这是每天早上埋伏好了在这儿等着我的吧?”
“哪能啊,我这不是在做拉伸准备爬树吗。呵…呵呵……”被揭穿的陈时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爬树?”
易小别狐疑的看了陈时旁边几棵笔直的小树苗,又盯着他从上到下默默看了遍,西装皮鞋…嗯爬起来应该特带劲儿。
陈时被易小别那眼光打量,也没觉得不自在,又向前走几步凑到他面前:“怎么,被迷住了?”
易小别皮笑肉不笑对准陈时那小脸蛋就是一拳:“嗯嗯带点伤疤在脸上会更显得有男人味。”
尽管那拳打的很轻很轻,对于陈时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进行夸张表演。捂住被打的一边脸,压低声音叫起来:“嗷嗷嗷——!!毁容了!毁容了!!”
易小别无力扶额:“别装,我知道这拳头打不伤人。”
“怎么会?!都快痛哭我了!简直……疼痛不止痛不欲生痛苦难忍!!”
“你可以尝试一下将自己的声音放开来吼,别压着瞎叫唤,现在还早叫大点声才会得到其他人的救助。”
陈时被易小别这话给噎住,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可就是蹦不出一个字儿。
拍拍陈时肩膀,易小别由衷的说道:“陈大少,以后爬树记得找棵大点儿的,这还是小树苗呢,你这虎背熊腰的一上去还不得把它给直接压断。唔……似乎快到七点了,我回去了啊,不见!”
话还没说完呢,人就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跑,等陈时反应过来,那小子早跑的没了踪影。
“易——小——别!!”
据当时在公园附近扫地的阿姨说,忽然听到一声咬牙切齿的嘶吼,吓得她一个机灵扫把都直接掉到地上。
这一天早上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也可以说改变了很多。陈大少爷照样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就从家出发跑去那小公园里蹲点,易小别照样穿着灰色运动裤悠悠闲闲的慢跑到公园,瞧见陈时的时候,那人依旧会下意识的开始做拉伸运动,而易小别也只是默默无语一下继续往前慢悠悠的跑。
其实对于陈时的举动,易小别还是觉着挺奇怪的。
第一次见到陈时时,是在和戴权确立恋人关系后的第三天。
那天的天气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糟糕,就是一直细雨绵绵而已。然后这位蜀川大富豪家的独子穿了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搭配上粉红衬衫,让人觉出了朝气与活力,言行举止间却又透露着精英味道。然而我们的易小别看出什么来了呢?他硬是从这一套装束中嗅出了那么一点儿……呃,骚气。
这话易小别没敢当面说,都是后来陈时问起他第一印象时,他才给说了出来。
戴权看见陈时一进来就不着调的说了句:“来见我媳妇用不着这么正式,真的。”
陈时直接甩了白眼:“我这不是跟着老爷子去应酬酒过三巡立马从酒店杀出来么,看哥们多给你面子。”
戴权无视那白眼,笑道:“陈伯父如果听见你这么称呼他,估计会气得跳脚。”
后来的相处中,易小别发现陈时和戴权其实有些像,对外人都是保持着礼貌和疏远。戴权那常带着的三分笑意也没达到过眼底,但是不会让人感到不适也不会让人看轻,他给人的感觉是天生的上位者,陈时给人的感觉是社会精英,这是他们的差别,不同的出身所造就的差别。然而当他们和自己认定的人待在一块儿时,就会摘下对外的那层面具,露出他们本来的一面,跳脱、温柔、嘴皮……应有尽有。
华池陈家在蜀川算是世家大族,从陈时的曾祖开始创业到现在他爸爸陈继操持家业,陈家已经从最初的糕点小作坊发展到现在国内一流的糕点食品集团“陈酿”,从中式糕点到西式糕点,只要是人见过的都能在他家集团旗下的糕点店中看见,而且还翻成出新,制作出许多独属于“陈酿”的甜品。
民以食为天,卖食品似乎特赚钱。
陈时大概是遗传原因吧,对糕点甜品很来电,从小没事就爱往家里开的甜品店跑。陈继对于自己这儿子,总得来说还是很满意的。
陈时现在大四,学的管理,听他和戴权聊天中得知似乎陈父让他毕业后去美国读MBA,学成回来后就直接把公司给这儿子打理,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这么一个重量级人物,易小别是真搞不懂他为啥每天早上都那么闲的在公园里蹲点。
以前还和戴权在一起时,两人一个月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戴权在自己的仕途上忙活的不可开交,易小别也才刚上学,加入团委、社团后也跟着忙起来。
现在他真忍不住想,陈时咋就那么悠闲呢?
陈时知道易小别是个憋不住问题的主,所以他也没主动去解惑,每天早上乐呵呵的看他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心里也畅快,和家里发生的不愉快也就消失不见。
有一天,易小别如陈时所料,憋不住了。
陈时穿着身休闲装靠坐在公园木椅上,笑眯眯看那由远而近的人。
易小别看见那笑,忍不住一哆嗦:“陈大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不适合这种笑,简直……恶心死个人。”
陈时一听就乐了起来:“你倒是死来看看?”
易小别突然就不说话了,不知怎么了,自己说倒没觉得,刚才陈时那个字一出口,自己就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砍刀、鲜血、嘲笑犹在眼前。
过了很久,久到陈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易小别说话了,声音透着股无奈与一丝哀戚:“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惜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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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某酒屁颠屁颠跑来更新啦!今天出了点问题差点没更新成,这件事情深刻的告诉某酒,存稿的重要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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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忆
陈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因为他猛然间回想起一件事情。
大概一个多月前,表哥王勤来了趟家里,陈时对这个表哥没什么好感,甚至于特别的厌烦,所以他一来,自己就直接上楼去了。只记得在上楼途中,听他压低声音特别着急的对自己母亲、他的小姨说:“姨……我出事了……”,隐约间似乎听到什么易啊、刀啊之类的,也没在意,反正这表哥从来就没干过什么好事。王勤也算是华阳县恶霸之首了,打小就仗着自己有个有钱老爹,还有个更有钱的小姨夫横行霸道,幸亏他还有点眼色,不会去欺负那些得罪不起的人,专找小老百姓下手,人被欺负了也不敢报警,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吞。
姨夫是个开正经公司的,姨妈也是个温柔的女人,可惜生出这么个混头儿子。陈时不得不为他们感到些许惋惜。
可王勤才来没多久,就走了。应该是被人带走的吧,因为在卧房里也能听见王勤大吼着说,“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抓我!”这类的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情,陈时也就没怎么在意。
在他走三天后,戴权收拾好行李踏上去往首都的路。
戴权在离开前对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照顾好小别,王勤和孙源出来后,别再让他们接近他。”
之前王勤在做一笔很大的地下买卖,结果走漏风声,被戴权给端掉大半,因而一直怀恨在心,此后多次找戴权的事,但由于王勤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戴权也一时拿他没办法。
因为王勤和陈时有表兄弟这层关系,碍于母亲的关系,所以在这件事上陈时没有插手,戴权也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戴权不信任陈时,正是因为两人太过了解对方,戴权知道陈时对于自己的亲人下不去狠手,更何况还是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亲人,而陈时也知道戴权不会让自己和他联手对付王勤。
戴权在对付王勤时,花了很大力气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对于易小别,更是一有时间就往他身上靠,生怕被谁给抢了去。
后来两人分手了,戴权也没理由继续呆在易小别身边,所以只能拜托陈时,这位发小,同时也是易小别的朋友。
王勤的报复心很强,凡是得罪过他的人,他都记在心里一一打击报复回去。
但是,他也知道戴权没法直接得罪,所以就拐弯抹角的去攻击他身旁的人。
戴权交朋友不分阶层等级,只要是谈得来,有共同兴趣或目标的,都能和他成为朋友,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和易小别走到一起的原因。
戴权应该是担心王勤会对付易小别,所以来拜托自己吧。
陈时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在听完易小别那句“已经死过一次”时,他就不那么认为了。
将之前王勤到家里说的那些话和戴权离开前说的那些给仔细理了理,陈时忽然间就明了许多。
王勤已经找过易小别麻烦,在戴权和易小别分手之前就敢动手,看来是真恨极了。
戴权动作到也快,当天就把这厮给丢进局子里,小别应该是受了重伤吧,因为王勤到现在都还没被放出来。母亲和姨夫家托了很多关系,结果都没法。
陈时他今挺佩服自己的,居然特冷静的开始在心里进行分析。
易小别说完那句话后开始沉默,倒没在意陈时有没有说些什么,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那家伙居然也跟着一起沉默了。
刚才的话题就那么沉重吗……
易小别默默扶额,伸出右手五指在陈时眼前晃了晃。
陈时郁闷的眨眨眼:“干嘛啊你。”
“嘛有啥好干的?”易小别耸耸肩,“平时话多的人突然沉默下来还真叫人不习惯。”
陈时更郁闷了。
因为他本来不是话多的人,就在戴权和易小别面前才这样的,但具体原因他曾经思考过很久,最后归结于这俩人是自己最看重而且很聊得来的朋友,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和他们多说说。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也不对啊,戴权是自个儿发小那没话说,但和易小别这才认识多久啊,还没一年呢,可就咋看咋顺眼。
烦躁的抓抓头发:“喂都七点了你还不回去?”
“啊?……啊卧槽!!”
易小别愣神片刻后赶忙的转身往回跑。他现在就快考科三了,最近正在加紧练习,这段时间练路的人不多,所以琢磨着趁此机会天天练,早点考完早超生。
教练每天早上都是八点半上下就来接了,家里事忙活完走到接送点差不多就是八点二十左右的样子,时间不算太早但也不会很迟。
然而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他能够七点十分之前到家的基础上。
易小别边往回跑边在心里泪奔,对害他可能迟到的人进行控诉。
每次和陈时这玩蛋家伙一聊天准错过时间,下次见他直接绕道走吧…咱惹不起躲得起。
就在易小别盯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内心崩溃时,一道刺耳喇叭声在身后响起,习惯性一回头……哦好吧,说曹操曹操到。
陈时乐呵呵对易小别招招手:“诶诶,上车,我送你回去。”
易小别心里天人交战三秒钟后决定赶时间最要紧,于是果断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陈时听着那一声响,抖两下身子:“……你平时这么关门不会被教练骂得头破血流?”
易小别翻个白眼,看看显示的时间:“给你五分钟把我安全送回家。”
陈时眼角抽了抽:“想让我吃罚单?”
回答陈时的是易小别的呵呵一笑。
两人都没再说话,陈时也在易小别说过那句话后踩油门,一路飙车。
到小区门口停车一看,嘿,四分钟。
易小别下车前竖起大拇指:“哥们好车技,罚单一百内算我身上。”
陈时一口老血差点儿没给喷出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易小别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关车门前还不忘回一句:“不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陈时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这祖宗八斗米却还了两斗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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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六章更新啦!
原谅某酒不知道该怎么给这章定名字了,感觉怎么都不对,想直接就给打两个字日常得了,简单方便又快捷。
其实仔细一琢磨,不起章节名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七章 借车
坐在车里看着易小别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陈时才抽出根烟点燃。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只在偶尔抽个两三次过把瘾,或者特别烦躁的时候。
就像现在一样。
戴权拜托的事情,他自然是遵守了的,在目送戴权走过安检时就打电话安排下去,该保护的人保护起来,该暗中监视的人也没能落下。
两个星期前,阿龙报告说王勤已经被放了出来,立马着人调查后才知是母亲去请戴伯伯帮忙,这才将人给放了出来。
王勤算是被戴权给一手送进局子里的,戴伯伯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母亲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戴伯伯同意帮忙的?
父亲应该并不知道母亲私底下去找过戴伯伯吧,毕竟父亲也不喜欢这个侄儿。
两个星期前纠结的问题到现在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戴伯伯现在几乎不会干涉戴权的事情,作为蜀川省长和蜀川公安总局局长,同时也是父子的两人自打戴权从政开始,就很少会干预戴权的想法、决定,除非是他觉得错误的,必须纠正过来的。
如今戴伯伯这么横插一手是要让戴权别再管王勤的事情吗?
不过依戴权的性子,九成九的可能性不会屈服,照样追着王勤打到底。
王勤在道上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戴伯伯如今卖个人情,求的是什么?
陈时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缘由,狠狠吸了口烟,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后可劲儿搓搓自己的脸,一踩油门,车子疯跑上路。
现在王勤被放出来,蹲局子里几个星期,似乎根本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照样该赌赌该嫖嫖。孙源倒是一直都在找机会去逮住易小别,可天不遂人愿,自打王勤进去后就再没得手过。王勤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易小别麻烦,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戴权那些个弱势力朋友的麻烦,而是跑去了一家私人会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