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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瞳镜-第2部分

小说: 瞳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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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知遥在工地上一个重脚踩在一块没有压实的砖上,脏水一下子漫过他的鞋,成一道恶心的射线飚在他的裤腿上。
    陆知遥嘴角抽动:“真想把脚下这块倒霉的地皮炸了扔进外太空喂狗!”
    刘秘书抖抖索索将摇摇欲坠的“陆太后”扶好:“陆总,这……外太空可能没狗……”
    陆知遥瞥了他一眼,真他妈蠢货!
    他当即决定考察结束就开了这个没用的废物,陆知遥曾经派刘秘书隔三差五去盯着王新阳,在眼皮底下搞出这么大的事,人都跑了刘秘书才“反应”过来,这中间有什么猫腻,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陆知遥在工地踩着一地的碎石和项目负责人拿着图纸了解工程进度。
    突然!
    “哗啦——”,一声巨响裹着风声从天而降!
    高处传送建筑垃圾的简易电梯绳突然断裂,一大包装着建筑垃圾的袋子混杂着雨水从上方直直坠落,工人一把将陆知遥扑倒,他抱住自己戴着安全帽的头往旁边摔去。
    垃圾落地时,一大片散落的玻璃碎渣随即溅起,那反射着水珠润泽细微光芒的玻璃渣,像雨水灌溉般朝陆知遥袭来。
    那一瞬间,陆知遥的眼里看到裹挟着撕碎光芒的碎玻璃渣,仿佛放慢了速度一颗一颗如星辰般闯入眼眸。
    剧痛随即让他丧失了所有视觉,那是他看到的最后画面。
    陆知遥的眼睛被碎玻璃溅射划伤,穿孔区域在瞳孔上方呈Z字型,接受了角膜穿孔缝合手术,术后效果非常不理想,双目视力仅有0。1。
    尽快角膜移植是陆知遥恢复视力最佳办法,在病床上的那些天,陆知遥被从眼睛开始缠绕全身的不适感煎熬地整夜整夜睡不着。半夜里,他经常听到自己60多岁的老爹陆远臻坐在轮椅上,轻微的鼻息声陪伴着无尽疼痛缠绕的黑夜。
    几周后,在伍州附一院七、八公里以外的一间大学宿舍里,一个少女眼瞳里倒映着整个世界的斑斓,挣扎着倒地。
    警察到达时,在女孩的遗物里找到了器官捐赠卡。
    陆家听说出现了可供移植的角膜,第一时间动用了伍州所有医疗资源,陆远臻几次三番在院长办公室里急得直跺拐杖,好不容易走后门插了队,终于把陆知遥送上了角膜移植的手术台。

    “嘭!”
    随着无影灯的熄灭,陆知遥飘散出去的思维“咻”地被拉了回来。
开睑器被取下后,陆知遥眼皮耷拉下来,昏昏沉沉间听到医生和陆远臻、陆知乐交待了几句,很快无力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陆知遥迷糊间看到眼前一片灰蒙蒙,应该是纱布还没取下,正想接着睡。
    忽然——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俊朗帅气,眉眼潇洒,挺直的鼻尖通红,是被冻得吗?可陆知遥明明觉得周身还挺暖和。
    少年闪着光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陆知遥嘴唇动了下,问:“你是谁?”
    没人回答他。
    那少年慢慢迈开脚步走近他,伸出手,仿佛捋了捋陆知遥额前的头发。
    陆知遥一阵纳闷:“我住了这么久医院吗?刘海都长这么长了?这家伙怎么一上来就跟我动手动脚的。”
    就在他纳闷时,少年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嘴角边隐约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那一刻,陆知遥的视线瞬间变成一个大光圈镜头,全世界都被虚化,唯有那人的笑靥仿佛聚着陆知遥眼里所有的焦点和光芒,被点了穴禁锢住一般。
    陆知遥呆呆地注视着他,仿佛听到遥远深处有一首缥缈寂寞的诗句砸进耳蜗,听上去平淡无比,却激起他一阵酸软忽然从脚底直抵心尖,他情不自禁伸手想去摸一下那人的脸。
    可那少年仿佛一个孤独而执着的旅人,一言不发,冷静的面容下藏着一汪没有涟漪的湖水,平静地如同能倒影出陆知遥每一寸惊讶表情。
    就在这一刻,一片,一片,一片……
    白色的雪花从陆知遥眼里缓缓落下,本就很安静的世界忽然纯白一片,他感觉周身被一片片鹅毛般缓缓降落的雪花包围,每一朵都仿佛倏然穿进自己身体化成宇宙里的浩瀚银河,继而又“唰唰”地分解成满眸星海,顺着视觉直抵遥远的天际。
    空旷悠远,白色天地间纯净而寂静。
    那少年微笑着在一片风雪中与他安静地伫立对视,时间停住,人海相逢,全世界的柔软仿佛都旋在那人的唇角边和眉眼中,天地在陆知遥的眼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直落心尖的一场苍茫而温柔的大雪。





第2章 第 2 章
    陆知遥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住了,他试探着摊开手去接那落下的雪花,可手心里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眼前一片白雪茫茫,那少年与他对立注视片刻后,眼波里那股温柔的静水毫无预兆地刹那散开,那人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不见了。
    陆知遥感觉身体被摇动了下,不知不觉间,眼前又变成了被一块纱布挡住的视线。
    刚……刚才是幻觉吗?
    “喂,知遥,你没事吧,醒了吗?”陆知乐推了推他。
    陆知遥直到听到他姐的声音,还傻逼似地微微张着嘴。
    “嗯?姐你在啊,没事,刚醒过来,有点不适应。”陆知遥边说边坐起身,轻轻朝陆知乐说话的方向转了下头。
    “你醒了就行,医生说你角膜换得很顺利,多休息休息,一个礼拜就能出院,出了院好好休养,别到处瞎浪。一会儿你们公司新招的那个秘书会过来照顾你,我回家去看看爸,你这让人费心的,他都好几天没好好睡了。”陆知乐说着就要收拾东西走。
    陆知遥心里嘀咕,瘸着眼可不就是瞎浪嘛,旋即眼睛都没睁得开就忙不迭撒了个娇:“你可真是亲姐啊,我还疼着呢,你就丢下我要走。”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能这么快换到合适的眼/角膜,是你上辈子积了德,也是陆家这辈子砸了钱。一个大男人的,别太娇气。”陆知乐说着走到了门口。
    陆知遥的手无意识地摸了下纱布:“姐,这眼/角膜……是谁的?”
    陆知乐:“一个年轻女孩的。”
    陆知遥:“能打听到具体信息吗?”
    “我试试吧,反正你也没法以身相许了,人都死了。”正要走出去,陆知乐忽然回头说:“诶,这两天不许洗头,你那眼睛再多忍忍,进了水可不好。”
    陆知乐走后,陆知遥又撅着屁股在床上躺了会儿,闭着眼回味了下刚刚看到的少年,他生怕脑子不好使,闭上眼调动自上而下浑身感官记忆使劲回忆了下,生怕是自己哪天喝醉了睡过的人却给忘记了。半晌后确认,的确不认识,那他怎么就突然跑到了自己脑子里了。
    一个人,会突然毫无理由地闯进另一个人的心里吗?
    陆知遥摸了摸盖着纱布的眼睛,还是有些不适感,大概只是幻觉吧。

    三天后。
    “陆总,陆总,您今天还不能出院,您要这样出去了我立马就会被大陆总给炒了。”小秘书呲溜从陆知遥身后钻过来挡在了他身前,拉也不是推也不是,急得直冒汗,
    “呃……钱小……什么玩意儿来着?”陆知遥歪着头想了下。
    “丁!丁丁的丁!”钱小丁自从前两天来到陆知遥病房报道后,第380遍介绍自己的名字。
    陆知遥心里对于他能把“丁丁”这个词构成一个词组脱口而出表示了赞叹:“啊对,钱小丁,做我的秘书有很多雷不能踩,你是我爸招进来的,没来得及给我面试,你现在还在试用期,所以,今天教你的第一个雷就是,我说的话,在你这儿,没有‘不’字,懂了吗?”
    钱小丁满脸惊恐,这特么是要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吗?但是他的身后有两个霸道总裁要伺候。
    钱秘书依然敬业地拦在了陆知遥身前,陆知遥低头打量了一下他。这段时间总蒙着纱布,新秘书来了以后他不仅名字记不住,连样子都差点跟护工混淆分不清。
    不过钱秘书的确是个长得扔在人堆里很难挑出来的样子,五官,身材,发型,打扮从里到外透着两个字:普通。
    罢了,陆知遥想,自己又不是选妃,对秘书没这么多要求。
    他一巴掌掰开钱小丁的脸:“我爸那儿我负责,跟你没关系,滚开。”随即便要走出去。
    “陆总,那您把护目镜带上吧,换角膜的手术挺不容易的,您要照顾好眼睛。”钱小丁从里到外的普通里,还透着两个字:真诚。
    陆知遥瞅了一眼桌上的护目镜:“我靠……你们是让我去跳伞还是去游泳,这么难看的眼镜让我戴着走大街上?是他妈让人围观苍蝇直立行走还是蛤/蟆挺尸上街!?”
    刚想将眼镜撂下,他忽然看到了钱秘书视死如归的眼神,投降地捏了捏鼻梁:“行行行,我戴着……诶,钱秘书,给你个任务。”
    钱小丁立马站直立正:“陆总您等等,让我拿小本本和小笔笔记一下。”
    这他妈哪找来的可爱小天使!
    陆知遥:“两天之内给我找一副像样的帅气的护目镜,我特么要是因为这副破眼镜,跌出今年年终伍州贵公子排行榜第一名,我就送你到蔚蔚姐那儿去实习,懂了吗,丁秘……呃,钱秘书!”
    钱秘书:“好的陆总,我一定尽力给您找。呃……那个,蔚蔚姐……是谁?她的公司在哪儿啊?跟我专业对口吗?”
    陆知遥一挑眉:“你学什么的?”
    钱秘书挺了挺腰:“秘书学。”
    陆知遥一拍手:“特别对口!她们最近有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主题专场,你不去简直要让总裁们的爱无处安放。”
    说完拎起护目镜架在英挺的鼻梁上,大步走了出去。

    陆知遥坐车来到“南柯一梦”,打发司机先回去。
    “南柯一梦”是伍州最大的娱乐会所、欢场胜地,知名程度仅次于伍州境内全国知名的5A级风景区崇喜山。对于伍州本地名流来说,“南柯一梦”简直堪比6A级风景区,因为它更A一点儿,尤其是主题舞会和小赌场生意最好,不过玩乐归玩乐,罗蔚蔚在南柯立下的规矩里,头一条是杜绝毒品,第二条就是主客肚脐以下的活动麻烦移步隔壁的南柯大酒店,关于这条线,罗蔚蔚已经算是尽力了,毕竟没有苛刻到脖子。
    陆知遥到的时候正是下午,还没到营业时间。
    虽是白天,这里每个角落都亮着跟夜间营业时一个规格的灯光,陆知遥一度怀疑电力公司是不是投资了南柯。此时的“南柯一梦”里仍然透露着一股镶着隔夜酒精味的宿醉味道,酒池肉林这样的词在“南柯一梦”里也只能退化成直白的字面意思。
    他熟门熟路穿过金碧辉煌的主厅后面,直冲罗蔚蔚的办公室,快要走进时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姐,蔚蔚姐,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陆知遥进门打了声招呼,冲牌桌上另外两位女士点了下头。
    “你怎么已经出院了,不是还让你呆几天吗?——你鼻梁上架的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看。”陆知乐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立马低下头摸了张牌,失望地“啧”了一声扔在了牌桌上。
    陆知遥:“我想蔚蔚姐了,急着出来用新眼睛看看她。”说着绕道罗蔚蔚身后帮她摸了一张牌:“七筒,不要,扔了吧……”随即打了出去。
    陆知乐一声惊呼:“别动,七筒,清一色七对子!哈,给钱,知遥,你点的炮。”
    “卧槽……”陆知遥一头歪在罗蔚蔚肩上。
    罗蔚蔚今年46岁,但脸看上去还不到40岁,利落的披肩发,皮肤白皙眉眼秀气,浑身上下都显得很有气质,跟南柯一梦的俗气格格不入,但她却是这里的主人。传言当年罗蔚蔚被丈夫抛弃后踏足伍州欢场,被一个大佬一眼相中,几年后“南柯一梦”横空出世。
    在伍州,陪酒小妹变伍州大姐大的故事总在上演,反之亦然。
    “臭小子,你今天专门来触我霉头的是吗?”罗蔚蔚将他的头拨拉开。
    陆知遥转头走进她办公室,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掏出根烟点上,护目镜隔开缭绕的烟雾,陆知遥好看的眼睛仿佛被养在一个玻璃罩子里。
    陆知遥躺在沙发上探着头朝外问:“蔚蔚姐,最近有新来的小孩吗?”
    罗蔚蔚和陆知乐停下了洗牌的手,对看了一眼,只是停了一秒而已。
    “有新来一个刚毕业的,学什么环境工程的,说是工作不好找,老家都等他寄钱回去,就来我们这儿先赚点钱。今天正好在,要吗?”
    “行,带他来找我吧。”陆知遥起身走了出去。
    陆知乐叹了口气:“这俩月,估计把这小子憋惨了。”

    “哗哗——”
    陆知遥在南柯vip按摩间躺在一张平放舒适的按摩椅上,脑袋后面的水盆里不停放着热水,没几分钟整个屋子就氤氲开暧昧的水汽。
    一个年轻好看的小伙子敲门,看到陆知遥躺在椅子上,怯生生地移步进来。
    “陆……陆总,罗总叫我过来的。”
    陆知遥:“叫什么名字?”
   “圣……圣弗朗西斯科卡卡。”
   “……什么玩意儿?南柯的艺名是越来越优秀了!”陆知遥一脸烦躁:“啊那个,小圣,紧张吗?最近刚来蔚蔚姐这儿做吗?”
    “……嗯。”
    陆知遥坐起身,一把抓过小圣的手,年轻男孩的皮肤细腻顺滑。
    那个叫圣弗朗西斯科卡卡的男孩眼睛紧闭,突然豁出去般向陆知遥伸出了手。
    ……
    “诶诶,你干嘛呢?!”陆知遥挡住了男孩,顺手就将他拎过身后,绕到了水盆边。
    陆知遥头朝后冲着水盆点了点:“来吧。”
    “啊?”小圣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他们没跟你说吗?赶紧洗。”陆知遥一脸不耐烦。
     见那男孩还愣着,陆知遥有点发怒:“让你给我洗头发,不是干别的事,你们这些小孩脑子里装的都什么玩意儿,洗头发!会吗?”
    “啊,会会会,陆总,这就洗。”小圣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将陆知遥的深褐色头发浸入了热气腾腾的水盆里,五指缠绕,慢慢揉搓。
    陆知遥进医院以来就没怎么好好洗过头,都是护工随便沾点水给他打发了,他对于洗头这件事的癖好在伍州声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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