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放学别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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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随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门哐当一声就被打开了,行北身后跟着个拿着笤帚的大妈,一边骂还一边不住地往他身上拍。
“小流氓,我打死你。”
行北被打得上蹿下跳,疯狂冲程烬跟周薄杉使眼色。
程烬见势不对拔腿就跑,周薄杉也小跑跟了上去。
“这怎么回事儿啊?”等跑远了他才气喘吁吁地问行北,“里面怎么还有个大妈?”
“谁知道,我一跳进去发现有个大妈,也没开灯,也不知道在那儿是要干嘛。还好我机智,立马捂住了她的嘴,要不然非把老师都给引来。”
“但是她为什么要叫你流氓?”周薄杉不解。
“因为,屋里有点黑,我没捂准,第一下捂在了她老人家的胸上……”
程烬:“……”
第二天,程烬经过学生宿舍门口的时候,看见杂物处张贴了一张告示:
“昨日下午,七点十分左右,有一名十分猥。琐的男同学,潜入宿舍杂物室,意图对宿管张大妈不轨,但是张大妈奋力抵抗,制止了犯罪的发生。由于昨天光线不好,张大妈未能看清这名学生的面容,但是她已经原谅你了。下面是张大妈想对这名同学说的话——呸,真不要脸。”
程烬看了差点没笑趴下,拍了张照片,晚上的时候给行北发过去说:“猥琐男,你还想强。奸宿管大妈呢,呸,真不要脸!”
周薄杉回了家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书房画画。
他出来的时候,看见程烬已经做完了作业,正对着桌子上的电脑还有鼠标发呆,时不时还露出一丝谜一般的微笑。
周薄杉端着一杯水,倚在墙边静静地看着他,听见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靠,鼠标弟弟你们很会玩啊。”
这种情况他见了不止一次两次,上次他是在楼下客厅看到程烬对着一杯开水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周薄杉一问到,他就眼神闪躲,摆手说没有什么。
他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想可能是程烬想起了某些好玩的事儿在那里独自回忆,出了神吧。
直到,有天晚上,周薄杉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号码。
一般来说,外地的陌生号码他都不接的。
所以响第一次的时候,周薄杉给挂了,当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锲而不舍地响起来,他才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
那头是个很好听的女声,嗓音干净而又温柔。
“喂?是周薄杉吗?”
“嗯,我是。”他觉得这声音耳熟,可又忘了是在哪里听过。
“我程闵。”
“哦——”周薄杉翘起了唇角,“闵闵姐啊。”
“之前一直没找到你联系方式,问烬烬要他也不给,他现在是在你家吧?”程闵问。
“嗯,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那你……”程闵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太愿意提这件事,“他回家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跟你提了吗?”
“你是说参加爷爷葬礼的那件事吗?”
“对。”程闵叹了一口气,“烬烬又犯病了。”
又犯病了。
这句话如同雷霆万钧,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周薄杉心上。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周薄杉急忙问。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程闵说,“烬烬精神出了一些问题。”
“可他平时看着好好的啊,怎么会……”
“他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有明显的应激反应,平时不受刺激就很正常。”程闵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非常平缓,“一开始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诊断说是躁郁症,后来病情严重了,变成了青春期间断性人格分裂症。”
听到这儿,周薄杉立马用手机搜索了下这症状的各种表现。
程闵说:“也就带他看过那一次,他始终不肯接受治疗,并且戾气很大。这次爷爷的葬礼酒席上,他大闹了一场,把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全给砸了。为了拉住他,我们甚至叫来了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事后,他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闵见他一句话也没说,于是继续说了下去,“他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症状就是,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过后,他会按照自己的想象编排一下,说服自己,然后就像是真的经历了这件事一样。对了,他跟你说过自己退学的原因没?”
“说了,他说是因为你。还有就是宿舍环境他也不喜欢。”
程闵仿佛十分震惊,“他有说是关于我的什么事吗?”
“他说有个官二代追求你,然后被他揍了。”
“其实是,那个官二代是他们室友,并且那个室友跟程烬表哥有一点暧。昧关系。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烬烬把人官二代给揍了一顿,后来校方出面解决问题,官二代找借口说因为烬烬抢他女朋友,发生了斗殴。所以,我家人也一直以为,烬烬是因为早恋才退的学。”
周薄杉心里的感受已经不足以用震惊而已来形容了,他是极其地震惊。
程闵说:“但是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有精神问题,我爸教育方式也有问题,小时候经常打他。烬烬跟我说,季慧虽然表面上对他很好,但是也时常会在背地里虐待他。”
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身边突然多出来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让她日夜照顾,难免心有不平,然后她就会把这份不平发泄在孩子身上。
“烬烬以前练钢琴,季慧就经常借着陪他锻炼的名义,趁着没人抻他手指头,用力到让一个男孩子哭出声来,后来他疼得连吃饭的筷子都握不住了。我爸以为他是练钢琴练多了,就没多问。有一回,烬烬告了一次状,我爸不仅没为他做主,还把他给打了。那个时候,烬烬已经懂事了,明白爸爸和后妈都不喜欢他,于是便成天地往爷爷身边凑,爷爷几乎就是他的精神寄托。所以,爷爷一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说完这些,程闵见周薄杉沉默很久都没有回应,于是问了一句,“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周薄杉点头,“我想起他一直喜欢走神,这阵子尤其严重,而且还经常性地跟空气对话。我觉得,他可能真的像你说的一样……”
“我希望,你能多跟他沟通一下,毕竟离开了程家那个环境,他应该会好一点,对了,他在你身边的时候出现过应激反应没?就突然失控的那种状态。”
“那倒是没有。”
“那就好,如果出现了什么状况,麻烦你及时告诉我一下。”
“放心吧闵闵姐,我会的。”周薄杉答应道。
“好,谢谢你了。我觉得他住在你那里,应该很开心吧。参加葬礼的时候跟他见面,他只笑了一次,就是当提起你的时候。”
周薄杉心中某个地方动了动。
“有空再联系,我先挂了。”
“拜拜。”
打完电话,周薄杉回到卧室的时候,程烬已经睡着了。
他抱着空调被,睡觉的时候仍是喜欢皱着眉头,眉宇之间有一道浅浅的沟壑。
周薄杉摸了摸他的眉毛,轻轻地说了声晚安。
第37章 想不出标题的第九天。
正式开学以后, 周薄杉的画室也开始了集训。
每天下午, 下课铃一打,他就收拾书包去画室。
程烬下完晚自习,周薄杉刚好从画室出来,倚着篮球架在操场上边上等他。
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脱了校服在操场上打两局篮球,畅快淋漓地出一场汗,然后把外套甩在肩膀上,勾着对方的脖子离开学校。
周薄杉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眉目犀利刻骨刀, 没有表情时总是显得很漫不经心的样子, 漆黑的刘海被打湿了,贴在额头上, 背后的衣服也全湿透,大了一码的黑T恤空荡荡的, 更衬得他愈发瘦高。
程烬跟他穿同款的篮球鞋,踮起脚, 看着他矮下去的那半截肩膀, 往自己头上比了比说:“老子什么时候能长到一米九啊。”
周薄杉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递给程烬, 程烬接过,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微微用力时隐约能够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再努力一下, 不就还差两厘米吗?”周薄杉掀开T恤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衔着烟,斜了程烬一眼,然后抬手摸了两下他的头,笑着说,“摸摸头,长得快。”
程烬挑了下眉毛问他,“手感可还行?”
“好极了。”
程烬往下瞄了一眼,周薄杉的腹肌简直性感到爆棚,这玩意儿明明他自己也有,可就是没有长在周薄杉身上顺眼。
程烬猜,可能是因为周薄杉的腰要比他窄细不少的缘故。
看得程烬有些口干舌燥,想扶着他的腰,在他身上背《出师表》。
“回家别做卷子了。”周薄杉说,“别把自己逼那么紧,要劳逸结合。”
“不做卷子做什么,做ai吗?”程烬勾起一边的唇角笑了笑,“你躺下让我操一顿,所有压力通通释放,浑身神清气爽。”
“放你大爷的五香麻辣屁。”周薄杉说,“恶心不。”
程烬反问了他一句,“恶心吗?”
周薄杉的碎发扎进眼睛里,他只能微微眯起,“不恶心吗?”
程烬一愣,松开了放在他脖子上的手,踢了踢脚底下的石子,然后点点头道:“确实挺恶心的。”
周薄杉低着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蹦到这儿来,而且目测,他好像给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回到家,程烬躺床上,脑子里全是se情小电影的画面,打了码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特别的饥渴,就是抓心挠肺的那种饥渴,有时候去洗个澡,出来能石更上半小时。
他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大家都这样,下课的时候和行北凑一桌吃早餐,看见他桌子里藏着的肠粉、肉饼、包子好几样小吃,忍不住脱口而出“我靠,你怎么胃口这么好。”说完他喝了一口粥,压低声音道,“那啥,你平时都……那什么吗?”
行北咬了一口包子,立马秒懂,点头如同捣蒜,“我必须的啊,不很正常吗。”
“次数呢?”
“一天三顿。”行北说,“很健康。”
那,你怎么还没j尽人亡。
这句话程烬没说出口,撑着额头说:“我也就,一天一回。”
“昨天,我一天十几次。”行北摇了摇头,“妈的,腿都酸了。”
程烬竖起大拇指:“……强。”
“估计是早上那个牛肉馍太油了,我有点窜稀。”
程烬:“你说你马呢,原来你跟我搁这儿说半天,说的是拉屎的次数,我特么……”
行北咽下包子馅儿,一脸茫然地问:“那是什么次数?”
程烬拿起一本文言文注解,随便翻了一页,往他脸上砸了过去说:“我说的是背《出师表》的次数。”
第二节 课下课,周薄杉把笔一扔,走到程烬面前问:“打篮球么?”
程烬径直站起身,拉着行北一起往外走。
“哎哎哎,别拽我啊。”行北手里握着笔,被程烬硬生生给拖到了门口,他扒着门框说,“你们去打吧,我要好好学习,别耽误我考清华。”
周薄杉抱着臂看了他一眼,“平时一下课你就跟狗似的往外窜,今天怎么突然想着好好学习了?倒数第一同学。”
“你倒数第十了不起啊,我跟你说了,我只是不想学,不是考不好。”行北重新坐回自己位子上,拉了拉自己的帽子道,“你们去玩吧。”
“别理他,咱们走。”程烬刚要抬脚,就看见走廊对面来了一人,这人提着刻花的小平头,走路带风,气势冲冲,看起来就像是来寻仇的。
他刚走到门口高三(6)班的牌子底下就停了,往牌子上看了一眼,然后敲了敲教室门,径直扯住一个从门口经过的同学,问道:“你们班谁叫行南南啊,有没有一个叫行南南的女孩子。”
那同学有些不确定,疑惑地皱起眉说:“好像……没有吧。”
“告诉你们班的行南南,我喜欢她,爱她!我想跟她搞对象。”这人声音挺响亮,传遍了整个楼道。
现在一层楼的四个班全都知道了,有一个男生要跟一个叫行南南的女孩子搞对象。
班里所有同学都兴奋地不得了,毕竟这是一个恋情只能存在于地下的时代,这二愣子直白而又狂热的告白,简直不能够再霸总,几乎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行南南我们班可没有,我们班只有一个行北北。”周薄杉用看好戏的态度,瞥了一眼行北,只见他连头都不敢抬,拼命把帽子往下拉,下巴都快埋到胸前了。
二愣子找了一圈没找到行南南,眼看就要到最后一排来,行北立马起立,拉开板凳就往教室外面跑,“我去拉个屎先。”
二愣子看了他一眼,问旁边的同学,“这谁啊。”
同学回答:“行北。”
二愣子愣了愣,“什么?我操???我看着他怎么这么眼熟呢。”
他用了三秒钟的时间迅速地明白了一切,然后飞一般地冲出教室,跟在了行北的身后追。
“妈的,行北,你个死骗子!老子今天不管了,你就是一男的,也得跟老子搞对象。天天撩老子,还给老子开视频女装,98k三级头八倍镜全特么都给你了!你今天就算是一头扎进屎坑里,老子也要把你给逮住。”
行北跑进厕所的时候,深感走投无路。
二愣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后领,把他往回拽,“跟我出去说话。”
“我特么要拉屎,松开我。”
“拉。”二愣子松了手,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拉吧,我就站这儿看着你拉。”
“你离我远点儿。”行北说。
二愣子看着他,眼神里是大写的复杂二字,“我不,除非你赔我一个女朋友。”
“我上哪儿给你弄一女朋友去?”行北暴躁了。
二愣子刚刚还大大咧咧,铁骨铮铮,这会儿突然红了眼睛,嗷地一声嚎了出来,猛男落泪,“啊!”
行北被他给吓到了,看着他哭了起来,感觉瞬间有点手足无措。
这哥们儿看着挺彪的,怎么说哭就哭。
行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们儿,真对不起,我不是……那什么,故意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