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放学别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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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们儿看着挺彪的,怎么说哭就哭。
行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们儿,真对不起,我不是……那什么,故意骗你的……”
二愣子红着眼睛说:“老子……女朋友没了……没了……”
行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愧疚无比。
二愣子抹了一把眼泪,木木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操,比老子还高……”
然后他转头就走了,行北看他走了,于是便脱了裤子站在便池前,准备放水。
结果还是他还没走,突然出现在行北身后,用无比难过的声音说了一声,“操,比老子还大……”
跟过去看戏的程烬都快笑岔气了,人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没忍住问了一句,“哥们儿你叫什么啊,回头我让行北给你磕个头。”
二愣子皱起了两道浓密的剑眉,看了程烬一眼说:“俞照。”
第38章 想不到标题的第十天。
俞照刚走, 行北就从卫生间那儿探出了个头, “他走了没?”
“走了。”程烬打量了他一眼,抱臂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祸霍人家的吧,这都找上门来了。”
行北哭丧着脸,挠了挠鬓角说:“我一开始压根没打算让他知道我在这学校念书,但是没成想,前天给他开视频的时候,我校服搭在椅子把手上, 被他给瞧见了……完事儿他从高三一个班一个班的问……问过来的……”
“我以为直接杀过来的呢。”程烬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北, 这下你火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女装大佬了。”
“我他妈的, 不想上学了,我现在一头扎粪坑里再也不出来的心都有了, 妈的老子的名声全给毁了,形象全没了……”行北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蔫了吧唧地从程烬旁边走过去。
一路上, 不少人冲着他指指点点, 笑得颇有内涵。
行北扯了扯袖子, 捂住脸,快速飞奔到了教室,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众星捧月被当成明星追的感受。
周薄杉坐在教室里,冲他抬了抬嘴角, “恭喜你,上了我们学校的置顶贴,凌晨一点八一八。”
行北装作没听见,把手机夹在书本里作伪装,认真地查看各种养猪知识。
周薄杉小声地提醒他,“喂,老师来了。”
行北慌忙合上书,若无其事地低着头,斜着眼睛用余光扫了周薄杉一眼,“走了没?”
周薄杉闲闲地说了句,“逗你呢。”
行北操了他全家,正准备衍生出来操他八辈,结果周薄杉指了指窗外道:“老师来了。”
“狼来了玩多了就没意思了,就算老师今天来了,又能把老子怎么地?!”行北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冲周薄杉挑了挑眉,“哥们儿不怂。”
坤爷很快就从窗户边转悠到了后门,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机给拿走了,背着手冲他微微一笑,“没收。”
行北瞪向周薄杉的时候,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
下节课本来是生物老师的课,但是打铃的时候坤爷却站上了讲台,看了一眼时间说:“你们生物老师今天有点事,要晚到几分钟,你们先自习一下。”
大家已经习惯了,低着头开始看书,没想到坤爷用黑板擦敲了敲桌面继续说:“生物老师今年刚参加工作,性格比较温柔,要是被我发现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谁敢欺负她,就都给我等着吧。”
他这话刚说完,生物老师正好就拿着教案走了进来,咳嗽了一声以后,还有点脸红。
坤爷冲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如沐春风,仿佛瞬间从容嬷嬷切换到了丫鬟的模式。
男生这时开始起哄嚷嚷道:“哟哟哟哟哟~”
“安静!”坤爷回过头,仿佛变脸一样,瞬间严肃,瞪了起哄者一眼,然后走出了门。
“咱们生物老师,好像是坤爷女朋友吧。”鸡总问正在做题的程烬道。
程烬压根没搭理他,正埋头在解一道大题,眉头皱得有小山高。
鸡总伸过头,往他面前的辅导资料看了一眼,挺惊讶地问:“哟,学霸怎么还在这一页呢?昨天我看你就翻到这一题,没往前做吗。”
为了炫耀,他还拿出自己的资料翻了两下,“我差不多都写完了哦。”
程烬斜了他一眼,“昨天没解出来,空那儿了,我再看看。”
鸡总看他在草稿纸上演算,跃跃欲试地想要教他,“我跟你说,这题要用那个公式……”
程烬压了压帽檐,皱着眉很不开心的样子,“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能想到……”
鸡总撇了撇嘴,“切,我还不乐意告诉你了呢,哼。”
结果,放学的时候,周薄杉拎起书包走到程烬跟前,看到他还在解那道题。
程烬面前原本雪白的草稿纸,已经黑压压地布满了解题过程,他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实在解不出来,就参考一下答案吧。”周薄杉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烬哗地一声合上书,径直站了起来,“走,回家吧。”
这几天,他都挺不开心的。
周薄杉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从爷爷的葬礼回来以后,程烬变得比以前沉默很多,心气似乎也浮躁了不少。
学校里很多老师都认识他,跟学生科普他当年的事迹,并加以渲染,借此说明,就算是再厉害的学霸,只要不努力学习,就会被社会淘汰,即使考上了大学,也会被学校开除。
不光是程烬听说,周薄杉也知道不少议论他的,学校贴吧论坛,还有官方微博底下的评论,不少都对程烬冷嘲热讽。
拉高踩低,看曾经风光的王者如今一败涂地,是不少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周薄杉还注册了个号跟贴吧上讽刺程烬的人对骂,骂到最后,私信一刷新就是99+,他第一次干这么幼稚的事,跟人在网上吵架是他以前最不齿的行为。
之所以没忍住,是因为他不愿意看着这么努力这么好的程烬,被人攻击被人嘲讽。
他们压根不配。
程烬一整天都没解出来的那道题,周薄杉仔细研究了一下,拿到鸡总面前请教,鸡总很轻松地给他写出了解题步骤。
周薄杉看了两遍,竟然看懂了。
这种题目,其实换个思路,就会变得很简单,以周薄杉的程度都能看得懂,更别提程烬了。
他为什么一直困在这里,就是因为心态出了问题。
下晚自习俩人打完球一起回家。
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周薄杉给家里俩娃洗完澡,抱着卷毛从浴室里走出来,老大偷偷跑到了他身边,很神秘的说:“我刚刚看见程烬哥哥偷喝啤酒了。”
“那他人呢?”
“天台。”老大眨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周薄杉说,“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周薄杉点点头,把小朋友抱到主卧里去。
老二搂着周薄杉的脖子不愿意松手,“哥哥你还没亲亲我呢。”
周薄杉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三宝也来一下。”
老三伸出五个手指头说:“我要三下。”
周薄杉低头吧唧吧唧亲了他好几口,亲得他笑个不停。
老二又不乐意了,“哥哥偏心。”
“好了,好了。”周薄杉摸了摸他俩的头,“乖。”
老大趴在最外面,抱着弟弟说:“哥哥,我哄他们睡啦,你不用担心。”
“报数!”
“一!”
“二!”
“三!”
*
程烬趴在天台上吹风的时候,感觉有点冷,回头想拿件外套再出来,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周薄杉手里正拎着件黑色针织衫,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周薄杉走过来把外套披在他身上,递给他一杯热水问:“想什么呢?”
程烬摇摇头,“没事儿,我就是午睡的时候,梦见了我爷爷。想起来,觉得挺难受的。”
周薄杉心里一动,问他,“你回家那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程烬笑笑,“什么也没发生,我就目送着送葬队伍把我爷爷送走,看着他一直走远。”
“你当时情绪激动吗?”周薄杉问。
“没有,我一直很平静。”程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真诚,周薄杉差点就相信了。
他心里一沉,试探性地问:“没有闹?”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问?”程烬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没有。”
周薄杉嗓子有些堵,感觉有些说不上话来,昨天晚上程敏加了他的微信,给他发了葬礼当天的录像带视频。
明明程烬那么声嘶力竭地嘶吼,在现场闹出的动静堪比世界大战。
结果,他真的都不记得了,完完全全地。
程烬说:“我以为,很快就能走出来,但是一想到,那是我爷爷,我心里就痛得不行。虽然我无数次预想过这一刻会到来,但是当真正到了离别的时候,还是要比想象中难过得多,好几倍。我就突然很想再回到小时候,被父母打骂了躲在爷爷怀里蹭蹭,跟他一起学着下象棋,被骂说不成器,那时候虽然我很皮不懂事,但是我爷爷还谈笑自若,可以护着我。”
程烬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是住着星星。
从周薄杉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犹如雕刻般立体。
“一转眼他都已经走了,我还是没能及时长大,让他看到自己的孙子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可以为他遮风挡雨。我曾经向他承诺过,但是这些都没办法实现了。”
“我爷爷知道我不想回家,所以他即使很想见他的孙子,在糊涂的时候,天天望着我的照片,发呆,念叨,但却从不逼我回去。他最疼我,可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程烬说完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这世界上任何一场离别都会使人感到难过,成长没有什么捷径,也根本没有任何快速走出伤痛的办法。
只能反复不停地痛,直到心脏没有任何感觉,直到这种痛已经会让自己变得麻木。
但是某天,天气晴好,突然想起来,还是会感觉仿佛被蛰了一下,满是酸楚。
爱和离别,是他们需要用一生去不断学习的过程,周薄杉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他沉默着半天没说话,目光下沉,认真的看着程烬道:“那以后,我护着你好不好?”
“我是个男人,不用你保护。”程烬的目光坚毅,“只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就够了。”
“是你。”周薄杉毫不犹豫,“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第39章 想不到标题的第十一天。
程烬低下头笑了笑, 摸了摸胸前的那块玉, 想起周薄杉亲手摘下来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样。
周薄杉抿着唇道:“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他试探性地扫了程烬一眼,程烬点了点头,垂下眼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有些落寞的神色。
周薄杉把目光转向别处,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他不敢期待太多,也不敢去胡乱猜测。
认识程烬那么多年,他很清楚地知道,程烬永远不可能会离开自己。
但是一旦, 将俩人之间的关系重新下一个定义, 就意味着要重新审视这段友情。
纵使程烬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会退缩, 却已经足够让他辗转反侧,胡思乱想, 无法接受。
他不想冒任何的风险去做一个并不高明的决定。
就算俩人永远只是好朋友,能够以这种方式陪在他的身边, 那周薄杉也认了。
反正他自己也分不清,俩人到底是友情还是其他什么, 或者早已混为一谈, 潦草不明。
晚风轻拂, 两个少年在天台上并肩站着, 一个想着过去,一个想着未来。
俩人对着抽了一夜的烟,天亮的时候,直接洗洗脸就去上课了。
程烬背着书包走在路上, 一直拿风油精往自己眼睛底下抹,周薄杉用胳膊戳了下他,害得他滴到眼睛里去了,痛苦地“啊”了一声。
到班里的时候,行北看见他红肿着一双眼走过来,凑过去问:“学霸,你眼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哭了咋的?”
程烬昨天晚上确实哭了,他皱着眉头没说话,还是周薄杉帮他解释了下,成功维护了他小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他刚刚把风油精滴进眼睛里去了。”
“彳亍吧。”行北比了个OK的手势,撑着脑门说,“我他妈快烦死了。”
周薄杉没搭理他这茬,拿起书在那儿默记,他知道就算他不问,行北也会继续讲下去。
果然,没过一会儿行北就憋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怎么了呀?杉总你不爱我了。”
周薄杉幽幽瞥了他一眼。
“我见过你爱我的样子,所以,更加确定,你不爱我了。”行北今天戏很多。
“我爱你姥爷个大裤衩子。”
“唉,昨天俞照一直骚扰我,说我不跟他搞对象,他就找人揍我。”行北说,“妈的,怕了。”
“你俩在一起也挺好的,俞照据说是我们一中扛把子。”鸡总转过头说,“当初他在网上一言不合就要跟人约架,结果约出来一看,那个网友竟然是他爸。”
“就这样没被揍?”
“他爸以前也是混社会的,差点没把他打劈叉。”鸡总回答说。
正在一本正经写作业的程烬没忍住笑喷了。
下了课,体育委员张楷走过来,敲了敲程烬的桌面说:“能不能跟我去趟学生会?”
程烬放下笔不解的看向他,“有事么?”
他跟张楷根本不熟,也就上次吃烧烤喝过一次酒,可是张楷却像是跟他认识了八百年一样,熟稔地拍起了他的肩膀。
“学生会的仪仗队缺俩升旗手,班主任让我从咱们班拽俩人过去。”
“那我没时间。”程烬毫不犹豫地拒绝。
“升旗手最低身高要一八五,这要求咱们班也就你俩能符合。”张楷用下巴指了指后座的周薄杉,然后把手搭在了程烬身上,“哥们儿,就帮个忙呗。”
张楷看他没反应,于是便打算去求周薄杉。
他刚抬手想把周薄杉给拍醒,手还没落下,就被程烬给打掉了。
程烬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地说:“刚睡着,别打扰他。”
窗外的风把周薄杉衬衫的下摆吹上来,隐隐约约露出来一点腰线。
说完程烬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