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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连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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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在明知道你对我心思不单纯的情况下?这到底是在膈应我还是在膈应你自己啊,再者——”
  “——咱俩以前有这么熟吗。”
  于笠初甩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祁闻独自静静地站了会,突然收住了脸上唯唯诺诺的表情,眼光中有什么开始忽闪明灭。
  其实于笠初也明白,任何感情都是平等的,在向特定的人表达出来之前,都是小心翼翼又炙热美好的,所以他给了祁闻表达的机会,但世上这么多人,难道每一个喜欢他的他都要做出善意的回应吗?他要是不显得不近人情一点,适时给人浇上一盆透心凉的冷水,最后被骂滥情花心的不还是他自己吗,说到底,他的感情也只有一份,只能交给一个人,而其他的感情,他也只能辜负了。
  这天于笠初到家时,言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听着玻璃瓶丁铃当啷的轻响循声望去,见于笠初手上提着两瓶生理盐水靠着墙正在换鞋。
  言晏从沙发上站起来进了厨房倒水:“怎么想起带盐水回来了?”
  于笠初换上拖鞋走了进来,边捏着睛明穴边答道:“搁科室角落用不到,一瞅日期快过期了就带回来了。”
  言晏喝着水,抽空回道:“做什么用的?”
  于笠初单手插着兜径直走进厨房,与言晏擦身而过,懒洋洋地道:“泡菠萝。”
  话落,言晏被一口水呛到咳得昏天黑地,同时不忘笑成一团。
  同行间开玩笑总能轻易get到笑点所在,就像上次于笠初房间的台灯转动关节处有些松动,灯罩抬高后总会立刻耷拉下来,事后于笠初向言晏形容的时候说了句“台灯重症肌无力”,直让言晏笑了好半天。
  于笠初今天看着有些懒懒的,言晏晚饭的时候问了句,才知道是明天于笠初的一个远房亲戚要来找他看病。
  这远房和于笠初他们家的关系说起来要转个好几层,远得和赤道似的,但这人偏就记得他爸是学医的,当初于笠初他爸还没退休那会,这人就经常不打招呼地跑来找他爸帮他看病,非常不见外,还丝毫没有求人帮忙的自觉,后来他爸被烦得不行,把人直接拉黑了,结果这人不知道从哪辗转得知于舟退休了,但他有个儿子接了他的位,现在又转头找上了他,于笠初听那人在电话里的那个口气,差点信以为真,真以为这医院是自己家开的似的。
  这远房亲戚大病没有,但是坏习惯一堆,不愿意节制还整天疑神疑鬼,过段时间就要来医院查一趟,查了都是些小病,但隐患大,却又不肯听医嘱,小病便一直好不了,还时时有发展成大病的趋势,着实让人头疼。
  言晏听完表示理解,这种人是比较典型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医嘱,但我知道没治好肯定是医生的错”型患者,这种人把身家性命都一股脑强塞给了医生,自己什么事都不沾,就躺平等着病好,让东偏要往西,以为医嘱就是口头说着玩的,出了事还要怨医生没有尽心力,然而病情反复或者恶化,三成都是把医嘱当耳旁风自己作出来的。
  两人对于这种病患实在是没什么主意,任凭你嘴皮子磨破,人家就是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你又能有什么辙呢?
  到了第二天,于笠初照常去医院上班,顺便还要费心力应付他那便宜亲戚,而言晏则显得清闲许多,他照旧坐在书店看了一天的书,临傍晚却接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莫羡推开门时正好是下午六点半,这个点他按道理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此刻却背着书包跑到了书店来,着实有些不合情理。
  昨晚莫凡喝多了又打人,莫羡本来已经习以为常,绝望的次数多了便成了麻木,他那时觉得挨几下也没什么,然而好巧不巧偏偏被莫凡推了一把摔到地上扭到了右手,手腕当即就肿了起来,他睡前自己抹了点红花油,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今天白天在学校上课连握笔都有些困难,等到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他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从心里爆出一腔孤勇,接着就背起书包翘了晚自习,鬼使神差地就来了书店。
  他这一个多月每到周末做完心理辅导就会去言晏的书店待一会,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净土,这里没有莫凡的推搡踢打,也没有母亲的尖叫和眼泪,更没有同学异样躲闪的目光,这里只有安静看书的陌生客人,和那个并不怎么同他说话的言叔叔。
  这里谁都不会在意他的窘迫,也没有人会把他的沉默当作是不合群,他起初会坐在角落的书桌上安安静静地写作业,也不敢随意走动,次数多了后发现并没有人在意他,便会在做完作业后去书架下坐着看书,周围的书群可以挡住旁人的目光,这让他觉得安全。
  而那个和他叔叔关系似乎很要好的言叔叔,并不怎么爱和他说话,他只会在他写作业的途中在他面前放上一杯茶或是饮料,有时也会是一些小零食。
  他从没有问过他喜欢或是想喝什么,无形中像是在说:我做什么你就喝什么。旁的时间他会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书或是看电脑,看的书也不全是散文或小说,有时候他经过言晏身边会用余光瞄上一眼,摊开的书页上都是些他看不懂的内容,照着配图猜测应该是医学类的专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听到过言晏和他叔叔插科打诨,那浑不吝的模样和如今不苟言笑的模样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他觉得言晏似乎不爱搭理他的样子,但这个人却又总能在他面前的杯子被他喝空时准时给他续上,所以他毫无道理地相信,这个人,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人。
  就像如今他突如其来的造访,对方看见他却只是惊讶了一瞬,接着什么也没问,而是将他带进书店坐好,随后给他倒了一杯温白开。
  莫羡原本打算伸出去的右手像想到了什么后又被他缩了回去,然而正当他打算伸左手去接那杯水时,头顶却传来言晏肯定的疑问句:“你的右手怎么了?”
  莫羡惊讶于他的细心,知道自己藏也藏不住,只好将右手伸到了言晏的面前。
  言晏眼见面前的这只手手腕肿了一圈,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抓住莫羡的胳膊看了看:“什么时候扭的?”
  莫羡磕磕绊绊地答道:“昨…昨晚。”
  言晏听了这个时间,脑筋一转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脸色随之一沉,接着转身去料理台翻找了一阵,最后拿着块毛巾包着冰块做个了临时冰袋,走过来放到了莫羡手里,语气有些强硬:“好好敷着。”
  莫羡忙不迭接过了冰袋,懵懵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就坐在沙发上拿着冰袋敷了七八分钟,中途言晏出去打了个电话,莫羡估计他是去打电话给他叔叔了,不过他很神奇地并不担心自己会被骂。
  等言晏打完了电话进来,又看了看他手腕的情况,接着似乎是放了点心,随后把冰袋随手往料理台后的洗手池里一放,接着转头问他:“饿了吗?”
  接着不等他回答又接道,“走,我带你去吃肯德基。”
  又是这样的陈述句,雷厉风行到似乎根本不用考虑他的意愿,然而莫羡却在这个时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其实是在体贴他,他知道如果征求他的意见,他会因为窘迫而陷入推辞和选择困难的境地,而对他发号施令他又通常不会选择拒绝,所以反而是后者会让双方都更加舒心。
  他突然就很感激言晏,他长这么大,很少能够感受到这种关怀,即使方式比较高冷,却仍旧滋润到了他干涸的内心,母亲和莫佞更多的时候只是心疼他,只会一味地以自己认为的方式对他好,却常常使他感到无措又不可承受。
  他突然显出了点开心,这种表情在莫羡的脸上是不太常有的风景,言晏看着有些心疼,只能也对着对方笑了笑,随后带着莫羡离开了书店。
  最近的肯德基离书店并不远,反而倒是和N大附属医院离得更近些,然而言晏不会脑子抽到喊于笠初来和他一起吃炸鸡,所以他刚出了书店就打开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告诉于笠初他今晚不回去吃饭了,让他自己一个人解决,不用管他。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就收到了于笠初的回复,对方回了一个好,后面再没有多余的信息。
  言晏心想对方估计这会已经是身心俱疲,根本无瑕和他扯东扯西,想完便收起了手机专心走路。等到了肯德基,言晏看着点餐员头顶的菜单栏点了两份套餐,然而等他拿着餐盘正准备转身上二楼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拿着外带正准备推门而出的于笠初。
  莫羡大概并没有怎么来过肯德基,这个常年在大街小巷无限刷存在感的外国快餐牌子,对他来说却只闻其名不知其味,因为不健康,莫佞并不会想到带他来吃,他自己也不会开口提。
  如今新奇劲一上来,加上本就已经饥肠辘辘,莫羡吃得有些狼吞虎咽,说是风卷残云也丝毫不为过,他吃到一半才惊觉自己有些吃得太放肆了,抬头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言晏,却见对方拿着杯可乐咬着吸管,几乎是有些纵容地,把自己面前的那份汉堡推到了他的眼前。
  莫羡有些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吃吗?”
  谁知言晏只是从汉堡底下抽了张纸巾递了过来,他停下了咬吸管的动作,转而撑着下巴,口气夹着种恶劣的笑意:“看你吃成这样我就饱了。”
  莫羡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才发现嘴边糊了一层油,他有些脸红地接过了言晏手上的纸巾,快速地擦了擦嘴,却并不感到窘迫,甚至腼腆地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言晏包容地摇了摇头,接着转头看向了窗外,这家KFC位于一个十字路口的交界处,透过二楼的落地玻璃,能看见对面马路上的霓虹斑斓。言晏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晃着可乐杯里的冰块,眼神顺着远处的车流滑来滑去,接着视线突然定在了马路对面的某一点上。
  莫羡这时正好抬头看见言晏的动作,也跟着愣了愣,他见对方的眼神长久注视着一点,始终平和的嘴角泄出了一点温柔的笑意。
  于笠初出了医院正好收到言晏的微信消息,他这一天被他那便宜亲戚折腾地够呛,肝功肾功血糖血脂血尿常规心电图内科外科轮了一轮,连眼耳口鼻都全过了一遍,其实他大可以敷衍了事,但本着职业良心,怕漏查什么病因,还是负责地给他全查了一遍,结果查下来还是那些老问题,三高,以及长期酗酒导致的肝硬化,从前这人来检查的时候肝硬化还没有如今这么严重,结果这人当时听了以为自己没大事,照旧天天酒坛子里泡着,这会来了听说自己病情加重,还抱怨医生给开的药没点卵用,只知道坑钱。于笠初只能笑着全盘接收,心里权当他放屁。
  最近的几件糟心事一下凑到了一起,再加上他这会发现自己今晚还要一个人吃饭,顿时觉得人生艰难,身上都是冰冷的现实戳出来的窟窿,于笠初站在原地委委屈屈地顾影自怜了一会,接着就抬了脚直接往不远处的肯德基走。
  他走进KFC直接外带了一个全家桶,接着提着一个大袋子走到了马路对面——那里长年有个乞丐在路旁的花坛边驻扎,路况不忙的时候,路过的行人会向他扔下一些钱或者食物。
  这会临近下班高峰的尾声,呼啸的车流从机动车道上飞驰而过,于笠初提着全家桶站在了花坛边,在乞丐疑惑的目光中伸出袋子商量道:“我把这袋吃的给你,你让我在旁边发会牢骚就行,你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听着我说就行,怎么样,很划算的买卖吧?”
  接着他也不管对面的人听没听懂,直接把全家桶塞进了对方的怀里,然后在旁边的花坛边蹲了下来,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自顾自就说了起来,他先是把那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的马鸣吐槽了一遍,接着又反思了一下自我,重复了几个来回,接着开始回忆起自己拖着残臂跑断腿的一天来。
  而等言晏带着吃饱喝足的莫羡出来走到马路对面的时候,正好听见不远处的人摇头晃脑地蹲在花坛边自言自语道:“你说这一天到晚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脑子怕不是进了太平洋吧,喝酒喝出个肝硬化,不好好戒酒保命,居然抱着酒瓶子骂我的药不好,我还觉得他应该用福尔马林洗洗脑子呢,肝都要废了,告诉我药不吃了,他老婆给他买了两箱保健品,吃完就能还他一个铁打的肝,我呵呵呵,只能给他鼓鼓掌,我有时候真不明白自己学医到底是干嘛来了,你觉得在家躺躺就能好的病,来医院折腾我干什么呢?都是神人吧,磕两箱保健品他就能飞升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顿了两秒,开口道:“人搀着不走,鬼牵着直跑。”
  言晏听着这句终于忍不住地噗了一声,接着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笠初闻声转头诧异地看过来,见是言晏一下便愣住了,然而等他直愣愣地看着言晏就这么蹲在地上笑了整整一分钟后,他突然间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又疯了一个。
  于笠初此刻倒完了苦水,觉得神清气爽还能再对着奇葩笑五百年,回头看见那乞丐吃着原味鸡压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见这人吃鸡的动作还相当小资,骨头都被嘬干净了被整齐地码在一边,看起来就是经常干这种技术活。于笠初一瞬间感慨万千,觉得自己哪天要是辞了职,当个乞丐说不定也很有前途。
  成人社会负能量爆炸,饶是于笠初这种性子也无法做到独善其身,现实诸多无奈,虽然他可以对着祁闻言辞犀利,视马鸣为空气,按心情对着小齐耳提面命,能对一些事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却无法抵御所有的不平,他照旧会被病人家属指着鼻子谩骂,照旧会被上级一个决策否掉自己的努力,照旧会因为病人的神级逻辑气得跳脚,他不是毫无所谓的,他不愿对着熟人背后说人小话,却也得允许并原谅他用这种方式发发牢骚,虽然让人直接目击现场确实有些破坏形象,不过于笠初一向看得开,所以并不觉得难为情。
  “笑屁,你怎么会在这里?”于笠初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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