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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声音有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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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是。。。。。。”他伸手拽了拽温钰,拽得他回头点着岸边指给他看,温钰眯眼远眺,指尖微微一动掐了个指,又转头去唤任沧澜。
  任沧澜正与涉川在说话,闻声往远一探,蹙了眉头又问涉川,话中有话道:“又是他?”
  涉川不由站了起来,立在船头叹了口气,那人似是远远也瞧见了他,动作一顿,也静了下来。
  这下连温沁如也注意到了那人,她目光往众人脸上绕了一绕,却是跟晏清江对视了一眼。
  “此人是魔族的。”晏清江适才便瞧出了不同,低声给她解释了,又担忧起涉川来,仰头试探问他道,“那人是与你结怨了吗?”
  任沧澜闻言捋了袖子端了碗喝酒,涉川眉头蹙出一抹忧色,直白轻声道:“那人是魔族,法力低微,先前被同族欺辱,我出手救他了一救,他便将一颗痴心都系于我身上了。”
  适才议过男男□□,这下还真来个活的,温沁如一怔,又听晏清江继续问道:“那你。。。。。。是不喜欢他么?”
  “非也,”涉川垂眸笑着看他,眸中似有无可奈何,也不计较他追问,如实回答,“季远寒虽为魔,品性却不坏。奈何我是地仙,受不住他身上魔气,只得拒了他。只不过,他却不懂,每日都要来此一趟见我,我说了,他又不听。”
  温沁如也跟着叹了一声,亦觉惋惜。
  “倒也是个痴情的魔。”任沧澜也道,他手一点湖岸一侧,指给晏清江看,“就那处,往后再走些许,有座荒山,山上寸草不生,地下魔气鼎盛,他就住在那里修行。”
  晏清江探头往远处瞧了瞧,转头又去寻温钰,他也不知怎的,听了这一场风流韵事,便下意识想找他。
  温钰往碗中斟酒,见他目光急急转来,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温声问道:“想说什么?”
  “没。。。。。。”晏清江眸光凝在他脸上停了片刻,这才笑着道,“我也想喝酒。”
  温钰闻言递了碗酒给他,还不忘嘱咐他吃些点心,温沁如酿的酒虽不烈,后劲儿却足。
  晏清江头回喝酒,只舔了一口就皱了眉眼,直喊辣,温钰忍俊不禁,不由也多喝了两碗。
  那头涉川还在船头与那魔遥遥对视,温沁如手捻着点心在观赏湖光□□。
  任沧澜将琴取了出来,随手弹奏了首小调,便见温钰似乎依然是醉了。
  他脸上微红,眸光中似是盛着两捧桃花酒,嘴角眉梢都藏着春意,他一手支在下颌上,只瞧着晏清江笑得又轻又柔。
  任沧澜手上一抖,一个音瞬间弹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尚书·尧典》


第36章 第八日(古)
  泛舟游湖吃酒,这一闹就闹过了午时,温沁如这才忆起还没放风筝。
  涉川抬袖一挥,又将船送回了岸边,众人下了船取了风筝,借着涉川扬起的风,又放起了风筝。
  那名叫季寒远的魔便在结界外一直望着涉川,目光眷恋又贪婪。
  两百岁的任沧澜拉着喜鹊风筝跟温沁如的蝴蝶赛谁放的高,晏清江学着他们的模样还在努力把蝙蝠风筝送上天。
  温钰抄着两手跟涉川站在远处笑看他们玩闹,他回头瞥了那魔一眼,低声道:“那魔若留着,对你迟早是祸患。”
  涉川一惊回头,诧异问道:“温先生?”
  温钰虽掐不得仙界事,却能算得地仙后事一二,遂跟他多解释了一番:“你乃地仙,三魂犹存,肉身犹在,并未算圆满入得仙班,你命中仍有一死结,便同此魔有关。此魔执念太甚,早晚生出祸端。”
  涉川闻言垂眸,微微偏头想往后瞧,顿了半晌却忍住了。
  那魔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且突兀地带着几分雍容,像是个京城里做买卖的老板似的。他本殷殷切切地盼涉川回头,大失所望后淡金色的眸中若有若无划过一丝怨愤。
  *****
  众人在日落前辞别涉川返回京城,那魔似乎颇为忌惮任沧澜,在他们离开之前便也走了。
  一行人驾着马车入了城,天色已暗,任沧澜便吆喝着要在醉仙楼吃饭。
  待下得马车,任沧澜又推着温钰与温沁如先去楼内点菜,他拉着晏清江要去前面书铺买些书送他。
  温钰拦他不住,也懒得理他,只得跟温沁如先进了楼里,任沧澜见他兄妹二人一晃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拽着晏清江往前走。
  “沧澜,”直到被推进书铺,晏清江还在劝他道,“你不用买书与我,温钰的书不少我还未读过。”
  “他的书与我的不同。”任沧澜含糊其辞,他松了晏清江袖口,兀自往掌柜那儿去。
  他走到账台前,侧头瞧了眼晏清江,避过他视线,抬手招呼掌柜将头凑过来,俩人悄声嘀嘀咕咕半晌,那个头瘦小的掌柜便笑得一脸暧昧揶揄,抬眼往书架旁正随意闲逛的晏清江脸上斜了斜,点了点头,掀了帘子往书铺后面去了。
  任沧澜装得一脸道貌岸然的模样,走到晏清江身侧,随口问道:“看上哪本了?你只管挑,我送你。”
  “这些家中俱都没有,我也不知该看些什么。”晏清江赧然笑道,“还是问过温钰再说吧。”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温钰却不自知,任沧澜闻言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搭腔,过了片刻,那掌柜的抱着个粗布小包又回来了。
  “客官,您要的书。”那掌柜笑得意味深长得将小包递给任沧澜,挤眉弄眼道,“这几本可都是小店镇店之宝。”
  任沧澜抬手接过那包裹,取了些碎银子给他,掂着小包试了试重量,这才满意地喊了晏清江一同出门,那掌柜在后面一叠声地喊道:“客官慢走。”
  任沧澜一路提着那包裹进了酒楼雅间,见桌上饭菜已上了,便将包裹随手搁在凳子旁,招呼着晏清江吃饭。
  他们错过了饭时,的确是饿得有些久,便也省去了闲话家常,直接便先用了饭。
  等吃完出了酒楼,外面天色已暗透了,几人与任沧澜分道扬镳,他这才想起将一直提在手中的书递给晏清江。
  温钰正想问买了什么书,却见任沧澜对着晏清江说了句:“不懂的地方等我去了,你问我。”
  他这么一说,温钰便没再多想,只当任沧澜又想显摆自身学识,恐怕是给晏清江挑了些往日不常见到的书。
  任沧澜买下的马车还在楼前停着,他不拘一格地翻身跳上了一匹马,脚下一夹,懒洋洋地低喝了一声“驾”,竟骑着马走了。
  别过任沧澜,温家兄妹连带着晏清江一道回了府。三人在外玩了一天,也俱是累极,便都早早洗漱睡下了。
  *****
  待到第二日,没了任沧澜打扰,温钰从司天台回来,便进了屋内接着雕他的梨花灯。
  晏清江又搬了凳子坐在他面前,眼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动作,待他眸光慢慢从温钰手上
  挪到脸上后,便彻底不动了。
  那块凝脂欲滴的白玉,渐渐在温钰手下被雕凿出惹人怜爱的模样:五片花瓣半开半合,彼此堆叠相依,将花蕊拢在正中。
  那花心中的柱头上还被温钰细致地绕着一圈,雕出了一段能向上将灯芯固定住的玉槽。
  晏清江不懂他用意,只觉那一段盘旋翘起的东西古怪非常,虽说被雕琢在柱头中并不大显眼。
  他有心想问,又怕惊扰温钰,只好抿着唇暂且憋住,眼睫扑闪扑闪,眸光不停在灯与温钰脸上转来转去。
  及至正午,那灯便就快完工了。
  温钰也不急,招呼晏清江先去跟温沁如用了午饭,小憩片刻后,这才又继续回屋,将那灯头仔细抛光打磨。
  晏清江已按耐不住,指着花心中那一段凹槽便开始问他:“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固定灯芯。”温钰抬头道。
  “可这灯芯不是插在支钉上便可,为何要让它翘起如此得高?”晏清江不懂,还探身往桌上另一普通灯盏内瞧去。
  温钰停了手,笑着看他,指腹沿着圆润的花瓣边缘从上往下慢慢滑动,似是在查验打磨程度,他指尖边在灯壁上摩挲边指给他瞧:“这羊脂白玉晶莹通透,与其他材料大不相同。且不说支钉放在灯内不甚美观。我盘算着,若是将灯芯架高,点燃后,火苗便能烧到花瓣顶端高度,从外面瞧着,灯壁便能透出一两分火光。那亮度便是花瓣顶端最亮,往下依次渐弱,到底端便仍是白玉本来颜色。如此层次分明,想来岂不是独特好看?”
  他这么一说,晏清江眸光便落在那灯壁上,在脑内细想了想那灯亮起的画面,眉眼登时便弯了起来。
  “现在能点来瞧瞧么?”他神情颇为期待,温钰笑着颔首,低头将那灯全细细摸了一遍,又把粗糙的地方打磨平整,这才起身去取了一段浸好桐油的灯芯来。
  他将那油腻腻的灯芯从盘旋状的玉槽中穿出,直棱棱地竖起,剩下的绕着花心内柱身盘好,又楷了手指,给灯中添了些桐油,方拿起火石打了几下。
  火星一落在灯芯上,便将其点着了,火光一点点扩大,渐渐便拔高了身形,燃起一簇小指般长短的火苗。
  晏清江压低身子,趴伏在桌面,两手叠放在下巴下,仰头去瞧,眼中满是欢喜的神色。
  那灯果然如温钰所说,从下往上色泽渐重。透出白玉内的三分火光,像是将花瓣顶端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化掉了玉石与生俱来的冷硬。
  他喜形于色,嘴角扬得老高,眼睫舍不得眨似的,一双眼眸凝在灯身上一动不动。
  晏清江稀罕得用手不住摩挲灯壁,爱不释手,嘴唇微微翕合,像是惊艳得连夸赞之词都已然说不出口。
  “这灯点亮竟如此好看。”他抬头瞧向温钰,止不住来来回回道,“真好看!”
  温钰累得一双手腕都快错位了似得疼,见他如此喜爱,登时便觉那疼原也没什么要紧,他垂眸与他视线撞上,便笑着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喜欢的。”晏清江道,他手掌顺着灯头往下滑,握住灯座将它小心翼翼抬起,往眼前又送了几分。
  晏清江复又趴下,一双清澈眸中映出那盏灯的模样,心头也似被点燃了一簇火光,又热又暖。
  温钰见他那般不加掩饰的神色,便又思忖待那古琴制好,怕他又要再欢喜上几分,嘴角弧度愈发得柔和。
  他去取了药油擦在手腕上,两手交错来回揉搓,低头又拿湿帕子清理桌上的玉石粉末。
  屋外天色尚早,离日落还有些时候,他站在窗前,肩上披着件素色的粗布外衫,阳光透过窗棂撒在他肩颈上。
  晏清江抬头,恍惚间便觉得他就像是那盏梨花灯,兀自带着些橙黄色的暖光,他垂眸又去看灯,看完复仰头瞧他。
  他一双眼珠中不住映出那一灯一人,心头猛然便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无声晃荡出了一片涟漪。
  晏清江嘴唇微微颤动,胸口那波纹一圈圈往外荡漾,连带着一颗心都快晃荡出来了似得。他不由抬手压在心口上,压出了一股子不能宣泄而出的憋闷。
  他眉头轻蹙,眼睫频眨,目光落在那玉灯上,眸中映出那灯的模样,心中却浮出了温钰身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心慌意乱地梗着脖子急喘了几口气,温钰正将玉屑抹进手心攒着,闻声抬眼,见晏清江神色异常,便赶紧出声唤他:“清。。。。。。晏青?”
  晏清江抬头,手还捂着前胸上,一对眼珠像是蒙着层水光,慌乱得不知所措,像是下一刻便能哭出来似的。
  “这是怎么了?”温钰让他骇得直接变了脸色,绕过半个桌子蹲在他身前仰头瞧他,嗓音都急出了三分喑哑,“胸口疼?”
  “我。。。。。。我。。。。。。”晏清江垂眸与他四目相对,从他眸中寻到了自己身影,心中那涟漪似乎就停了,人也静了,他难得有话讲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晌。
  温钰少时在西山也换得两本医书,此时病急乱投医,见他说不出话来,竟是想茬了,也忘了晏清江本是半仙之体,情急之下抬手按住他左手手腕掐脉。
  他这边急得要死要活,晏清江却静了下来,他左手松开胸前衣裳,缓缓往前伸出,五指舒展,竟抚上了温钰脸颊。
  他那手心全是冷汗,贴在温钰脸上,登时将他冰得一个激灵回神。
  温钰惊魂未甫得与他对视,只见晏清江眸中神色迷茫,全然不知所措,嘴唇一抖却拖长了音,飘忽着嗓音道了句:“温钰。。。。。。我方才在心底。。。。。。瞧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钰能掐会算,但也不会事无巨细什么都算,日子要是过成那种完全不存在未知的状态,也是挺无聊的,比如说让他提前算出了任沧澜给晏清江送了什么书,后面还怎么玩?
  你们应该猜得到送的什么吧?
  果然写感情戏是最要命的,我还是写不了谈恋爱嘤嘤嘤~


第37章 第八日(古)
  温钰闻言呼吸一滞,心脏陡然跳漏了一拍,他按在晏清江腕上的手指猛得下意识蜷缩,不用晏清江多加解释,思绪已然先乱了。
  “你。。。。。。我。。。。。。我怎么会去你心里了?”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打趣儿似得随口问了句,嗓音又轻又柔,莫名的期待中还隐隐含着点儿颤音。
  让他这么一问,晏清江更加茫然,跟温钰两两对视,眨着眼睫一语不发。
  温钰活过了最该情窦初开的大好年华,对情情爱爱的那点子认知也不过是从几句诗词中得来。他只觉晏清江那双眼眸似是能将他心神都一并吸了去,一颗心脏从停跳连个过度也无地就往发了颠的野兔似得瞎蹦跶去了。
  窗外日头渐落,夜幕将日光压成了一圈橘黄色的光晕,屋内也越发暗了,唯余桌上那盏暖黄的玉灯在散发光亮。
  烛火被拢在白玉花瓣内摇曳跳动,灯芯从火光间慢慢旋转着身子分了开来,烛火一晃,跳分出了两簇火苗。
  “哥,该用晚饭了。”温沁如突然在门外叩门唤道,“晏青可在你房中?一并出来吧。”
  屋内俩人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醒转,温钰一手还扣在晏清江腕上,晏清江手心还贴着温钰脸颊,他俩猛地都各自收回了手,眼神飘忽,相对尴尬无言。
  温钰咳了一声算是应了,率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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