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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入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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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这个礼节还是要尽到的。明早我让老张开车,带你和兰兰回去,好好看望她老人家。”
  李琅玉闻言愣住,眼中波澜重重。程兰比他更急:“爸,这会不会太突然了点,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要买什么要说什么都没有商计,万一不周到岂不是冒犯了人家。”
  程翰良似是早有准备,“该买的我都提前置备好了,若是还有需要,明早去店里再买也不迟。”
  “可是……”
  “明早就明早。”李琅玉拦住她,眼神笃定,他握紧程兰的双手,宽慰道,“别担心,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人去了就行,我妈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程兰欲言又止,被李琅玉笑着打断。放心,交给我。
  他温情脉脉,款款情深,做足了一个好丈夫好女婿的模样。离开时他笑着回望程翰良,眼梢微挑。
  程翰良眼中笑意浓重,待李琅玉走后,嘱咐张管家道:“明日好好问候一下那位亲家母,我倒要看看,是寒门出贵子,还是太子换狸猫。”


第7章 故人归马踏青晴 7
  程翰良说早上,还真是大清早。天空蒙蒙亮,一片雪茄烟烬染过的灰,不明朗、挺阴郁。大概六点左右,程兰房里的丫头就开始敲李琅玉房门,媳妇见婆婆,第一次总是有些紧张。
  李琅玉其实也不轻松,他拿着一粒白瓜子,攥在手指间,满怀心事,整个人潜在窗边的光影中,不发一声。程兰拿着一套旗袍到他面前,问好不好看时,被他脸上的冷意给怔住。李琅玉回过神来,意识到失态后,迅速切回平日的温和模样。
  “这套秀雅大方,我觉得不错。”他笑着回应程兰,让她安心。
  梳妆台上横着一根竹月牌铜壳眉笔,李琅玉随意拣起,歪头道:“我给你画眉吧。”说罢,他还真的有模有样描起眉来,程兰仰着脸庞看他,“你怎么还会这个?”
  “小时候经常看父亲给母亲画,看多了,自然就会了。”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有假。
  程兰的长相算不上云姿雾秀,但那一双眼睛却极其漂亮,温婉里透着坚定,仿佛让人看到了雪山上盛开的花。这种眼神让李琅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程兰见他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身子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不动声色地遮住那块难看的烫疤。
  张管家开车四平八稳,路上只花了一个钟头便到了徐桂英家。
  李琅玉拎着左一袋右一袋朝里喊了声“妈”,然后里面便走出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妇人,灰蓝上衣,外面套着围裙,地地道道的朴实相。李琅玉和她紧紧相抱,母子重逢,十分感动。
  张管家在一旁看着,眉是皱着的,心里是纳闷的,并没有传说中的狐狸精现形戏码。
  中午,徐桂英准备了一桌饭菜,向程兰和张管家表达了感激之情,她说自己就琅玉这么一个孩子,谢谢四爷高看,让他进了程家门。
  张管家嘘寒问暖地客套了一番,了解了基本信息。后来,他让李琅玉带着程兰四处转转,自己则留下来继续问徐桂英。
  “琅玉少爷这么优秀,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琅玉这孩子挺懂事,自他爸走后,就一个人扛起家里的大半重任,学习上也很努力,没让我太操心。”
  “他是不是喜欢听戏?”
  “是啊,他打小就喜欢听,还经常跑去戏台子玩,跟那里的师傅们关系挺好的。”
  “琅玉少爷字也写得好看,仿的是欧阳询,是他自己练的吗?”
  “字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但我先生还在时,确实有教琅玉练字。”
  “请问令先生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啊,是名教书匠,对琅玉管教很严,要不是后来,那些该死的日本鬼子,他也不会就……”徐桂英停下手中的活儿,暗灰抹布紧紧攥在一团,有些神伤。
  张管家安慰了几句,支开话题。
  徐桂英没多少文化,话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与李琅玉之前讲的并无冲突。问得越多,张管家也愈加疑虑,难道真是四爷多心了,这位入赘姑爷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寒门贵子。
  若是这样,自然最好,他希望如此。
  李琅玉带着程兰来到小巷外的那条货街,正好看到一群人拢成个圈,不知哪来的杂耍团在表演川剧变脸,程兰平日很少出门,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两人也跟过去看了。
  表演者的脸谱由青变红,再由蓝变紫,假动作快得难以察觉。李琅玉一边欣赏,一边给程兰讲解变脸的秘诀,头头是道。然后,一人拿着火把来到正中央,李琅玉看了一眼,便知是秦腔喷火绝技。果然,一条披火长龙翻腾而来,十分得劲,他好久未看过了,不由地拍手叫好。而就在这时,程兰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一张脸惨白如蜡。
  “怎么了?”李琅玉关心问道。
  “我,我……我怕火。”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惧怕,像是看到了可怖的梦魇,“不要看了,我们回去吧。”
  李琅玉见她不对劲,怕是身体不好,便顺了她的意,一路上说些笑与她听,就这样回到家中。〃
  歇息半天后,张管家没问出什么矛盾来,时间也不早了,遂作了告别。徐桂英给李琅玉做了件外褂,又给程兰包了篮饺子,让他们带回去。
  一切再正常不过。
  上了车,刚开出不到一分钟,李琅玉想起有东西落了,于是让张管家在原地等他。
  他沿原路返回,迈着略急的步伐,回到徐桂英那里。
  徐桂英也在等他,坐在饭桌边上。
  再见面时,便不是母子情深。
  “你刚刚说得很好,这些是你的。”李琅玉拿出几张票子递到她面前,“以后若还有人来,也要这样,记住了吗?”
  他晃着明亮的笑意,衬得徐桂英束手无策。
  “那我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五旬妇人巴巴地瞅着他,像是在看庙里的菩萨。
  “他得罪了人,肯定是要被关一段时间的,不过你放心,”李琅玉抬眸,一脸世家公子的温文相,“我会跟我朋友说的,你儿子很快就能跟你见面。”


第8章 故人归马踏青晴 8
  半年前,国内两党形势严峻,东北揭了炮子儿,陕北开了游击,十里长街,报纸雪片似的哗哗下,学生□□,浩浩荡荡,抓人的抓人,开枪的开枪,还有麻木至死的国人,哆嗦在北平这件挂满破洞的旧长衫里。
  李琅玉是在这时回的国。从日本。
  当时一并归来的还有许多留学生,满腔报国之心比比皆是。喝了洋墨水的年轻人对战争总是厌恶的,他们不相信任何一方,并认为武力发动者都是愚昧的莽夫,他们的信仰是科技与教育。
  与李琅玉结伴而行的有一位富家子弟,是在日校友。这位富少爷在经历船晕后,终于将胃里的酸水一吐为快,然后整个人焕发了。他侃侃而谈,指着沿路的商铺车辆谈古论今,宛如一位访华的美国记者,带着有色眼镜,油然而生的优越感。
  李琅玉看着精神抖擞的同伴,只是笑笑。他心里有着自己的考量,回来之前想好了一切计划,但是缺一个临时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贵子,无钱无权,只读圣贤书。
  巧的是,他找到了。
  富少爷全身光鲜亮丽,一看便是有钱人的样子,再加上他太招摇,被盯上也是意料之中。
  天黑时,两人路过卖菜的小集市,墙角那块蹲着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上来便要抢他们的箱子。李琅玉知道这伙人只图财,不想招惹太多,然而富少爷的一身正气却爆发了,他拿着西方的法律来教育地痞流氓,结果可想而知,箱子抢走了,人也挨了揍。
  富少爷回到家里,终于想起这里还是思想落后的中国,于是动用了最原始的力量——权钱,纠出了那几个混帐,一把票子把他们送进局子。
  李琅玉那天去领箱子,正好遇到为儿子求情的徐桂英。
  徐桂英的儿子,李生,也就是那领头打了富少爷一拳的混混,多年地痞为业,进局子如回老家,偏偏这次惹了太子爷,只要对方不松口,这牢底铁定要坐穿。
  徐桂英听说儿子犯了事,特意从外地跑到北平,跪在地上苦苦求情,富少爷不为所动。李琅玉在一旁听她说起家境——无依无靠,丈夫逝世,儿子姓李,没有熟人。这一切很合心意,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他暗地去找徐桂英,拿出帮忙的样子,以李生为筹码,对其循循善诱。徐桂英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什么都不懂,听到儿子有望出来,便感激得落泪,将他当作大善人。李琅玉吃的便是这妇人淳朴老实,他与徐桂英对好口风,从出生到成长小事,一样都不放过,模拟了上百遍,确保一字不落。
  他当时看着徐桂英,觉得真是老天都在助他,那么有什么理由不去报仇。
  李琅玉与程兰回到家后,张管家向程翰良那里交了差,程翰良低垂着眸,笑笑,只说了句先这样,徐桂英那里继续盯着。
  自古狡兔有三窟,曹冢七十二,若被轻易找到,那才叫怪。
  过了几日,李琅玉在家中无事,陪程兰练完字后,准备将笔墨拿到阳台上去,正好见到三姨太在喝闷酒。上次去冯家戏园,程翰良并没带上她,看样子是气着了。
  她说整个程家就她一个多余人,程四爷也不关心她,宁肯去找男的也不愿在她这多待会儿。
  李琅玉用镇纸将书页压平,对这女人的抱怨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想讨男人喜欢也是有技巧的。”
  连曼一听,好奇劲上来了,催他别卖关子。
  李琅玉有些无奈,他将砚台用旧报纸包好,转身看向三姨太,道:“藏巧弄拙。”
  见到对方仍旧不明所以,只好继续说道:“你得在他面前卖点破绽,似是而非的那种,他就会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想方设法去探究你、观察你,可是还偏偏不能让他抓到关键性证据,这样他就白天想你,晚上也在想你,等到这时,你再示好卖弄讨他欢喜,便成功了大半。”
  三姨太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不出,你懂得还一套一套的,该不会用这招把程小姐骗到手的吧。”
  李琅玉摇摇头,一本正经道:“这是教我西方戏剧史的一位法国外教说的,更何况,我也是个男人,将心比心。”
  连曼抿了口红酒,弯着那双好看的凤眼似有所思,当天晚上,她替程翰良捏肩时,顺便将这番话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他当真是这样说的?”程翰良阖上双目,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浸在袅袅而升的炉香中,威严又光华。
  “那可不!你这位小女婿啊,也就是看起来一副秀气书生样,实际上心思玲珑,知晓世故,我那几位打牌夫人都可惜人被你捷足先登,不然就可以收为干儿子了。”
  “是吗?”程翰良低声笑道,“这就有趣了,那我得好好疼他,省得别人说我程翰良暴殄天物。”
  “什么意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9章 故人归马踏青晴 9
  孙会长一家来北平办事,特地送了尊玉佛像予程翰良,据说产自南阳的北独山,通体温润,乳白蜿蜒,翠得仿佛能绽开汁来。孙会长还有个五岁儿子,正好这几天留在程家戏耍。李琅玉一进前厅,便看见个矮不溜秋的小团子撞到他身上,模样怪可爱的,程兰笑着将那娃娃抱回来,拿出各式各样好吃的去逗他。
  孙会长出自书香门第,孩子虽小,但被教育得甚为乖巧,少了点男孩子皮性。程兰将小团子抱在膝盖上,嘴里哼唱着童谣:“四月四,桃花开满寺,小和尚贪玩去酒肆,花猫欺他没本事,偷了木鱼跑闹市,小和尚气呼呼回了寺,师父师父,请一定要教我本事。”她边说边拍手,那娃娃也跟着她咯咯笑。李琅玉见着这一幕,想起一些熟悉的场景,脸上也不由露出笑意。
  “你很会哄小孩子。”
  程兰咧嘴道:“我之前一直想要个弟弟,刚来程家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除了阿爸,也没人陪我说话。”她将额头抵在幼童脑门前,看上去十分好玩。
  李琅玉听她讲过,那会儿似乎受了伤,加上发高烧,过去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了。
  “诶,你小时候一定很乖吧?”程兰笑着问他,“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我学弟,文文静静地站在那,没想到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李琅玉努努嘴,笑道:“其实相反,我小时候可皮了,经常闯祸,得亏有位姐……”
  “jie什么?”他突然的停顿让程兰好奇看向他。
  “得亏有位解决一切的父亲,不然定是招了不少骂。”李琅玉面不改色地搪塞过去,这种绵长旧事一旦想起来,差点放松警惕。贪图安逸,到底人之本性。
  程兰还在逗孩子,咯吱咯吱地哈哈笑,李琅玉却笑不出来了。他这么想着,心里也懊丧起来,甚至有点谴责的意味,最后磨不住,索性说,出去走走。
  结果一走,便直接走到了北街外二道,一家洗衣服务店前。
  白静秋,他真正的养母,就在这里。
  李琅玉还未推门进去,便听到了女人的聒噪声。
  一个容貌娇俏的妙龄女子正对着白静秋颐指气使,典型的大小姐脾气,或者是,被包养的小姐脾气。
  她拿着件礼服裙子,不依不挠地大骂,旁边还有位衣冠楚楚的富少爷公子,面庞瘦削苍白,抽着烟,在帮腔。
  白静秋四十上下,皮肤白‘皙也很秀丽,但比之前几年苍老了不少。她原来的那双手干干净净,现今长了不少茧。
  李琅玉在身后冷言道,你们要干什么。
  年轻女子翻了个白眼,她洗坏了我衣服,我要她赔给我。
  白静秋一边道歉,一边示意李琅玉回去,说别惹事。
  女子报了个价,狮子大张口,这是巴黎的纯手工定制款,一分钱一分货。
  李琅玉拿过那件裙子,仔细瞧了瞧商标——Bong Street,觉得好笑,上海的“朋街”何时成了法国货。那名富家男子显然没想到被戳穿,他当初就是随便提了件唬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现在面对着两方质问,恼羞成怒,干脆无赖到底,说对方乡巴佬不识货,这就是巴黎货错不了。至于那位白丁女子,本就没什么判断,被他这气势一唬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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