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春梦一场之最佳男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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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来,多少也能猜中一些事。他想,或许褚浔不愿接受自己,并非只是出于单纯的不喜欢。而是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占满。
疑虑一旦生成,便如硬石堵在胸口,必要将之吐出方可呼吸顺畅。王猛下定决心,一手按住褚浔肩膀,“阿浔,有件事……”
褚浔惊吓般抬起头,看清是王猛,向他笑一笑,问:“什么?”神色淡然和缓,如在南城时一样,是王猛所熟悉的模样。但他分明在笑,两只浓黑的眼,却像含满了泪水。
王猛心头震动,已经窜到嘴边的话,再也讲不出口,摇摇头,“……没什么。”也笑一下,佯作轻松,“吃粽子吗?我加足了肉馅,很香的。”
褚浔便也随他笑起来,似乎终于放松下一些,“好啊。刚好还没吃晚饭。我去热一热。”套房中的小厨房里,备有微波炉。王猛抢先一步将粽子拿过去,“我来。你坐下休息一会儿。”
手脚麻利将粽子热好,回到客厅,却见褚浔在喝酒。茶几上一瓶新开封的威士忌,褚浔已饮下少半瓶。
王猛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住酒瓶,“阿浔,酒不能这样喝的!”褚浔酒量不俗,但从来不上瘾。这次方一碰面,王猛便闻到褚浔身上的酒气。起先他只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喝法,已经可以算是酗酒了!”
王猛浓眉立目,沉下脸时面相颇为严厉。褚浔却从来没有怵过他,被他厉声教训,也只是笑,“不喝就是了。急什么。”松开酒瓶,指一指王猛手中的粽子,“可以给我吃了吗?快要饿死了。”
王猛拿他全无办法,叹口气,剥开一只粽子,递在褚浔手里。
褚浔接过去,低头吃得专心,食欲似是极好。一面吃,一面夸赞王猛手艺又有精进。
王猛悄悄放下一点心,腾出工夫,专心凝视褚浔的面容。分开数月,他对这张脸、这个人,实在想念得紧。多看一眼,都觉无比幸福。
气氛一时静谧温馨。王猛心口的躁动,慢慢平歇。待他自这沉迷中回过神,却见茶几上已有六七个剥开的粽叶。而褚浔,却还在伸手去拿新的粽子。
王猛大惊,慌忙抓住褚浔的手,“褚浔!你到底怎么了?你都觉不出难受的吗?”
王猛包的粽子,形状虽精致,个头却是分量十足。糯米又不易消化。这些粽子,便是他自己,一口气吃下三四只便不错了。更何况是褚浔?
“你到底怎么了?”王猛觉出事态严重,紧紧攥住褚浔手掌,“阿浔,有什么事,你也跟我讲一讲。不要……不要都闷在心里。”
褚浔却仍只是笑,“能有什么事?电影拍得很顺利。这边的朋友也很好。今天又见到了你。好得很。”
“阿浔……”
“我去个卫生间。”褚浔打断王猛,面含笑容,起身往卫生间去。
关紧卫生间的门,褚浔掀开马桶盖,将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来。吐到最后只剩酒水。褚浔腿脚酸软,在地上坐了好一阵,撑着洗手台站起来。
打开水龙头,将面孔埋在水流下。冷水急速冲刷过面庞。等皮肤在水流中变得麻木,褚浔缓缓抬起头。
清晰明亮的玻璃镜里,褚浔被湿透的面容苍白幽冷,左脸的疤痕,丑陋得像一只令人生厌的爬虫。
褚浔轻轻地笑,手指缓慢抚摸面上的伤疤,“是七岁,还是八岁……”一边笑着,一边中邪般反复呢喃。
无论是七岁,还是八岁,那个喊傅惊辰父亲的男孩,都是在他与傅惊辰还未分手时,便已在被孕育。
他一直以为,即便他及不过薛睿,不是傅惊辰理想的伴侣,但起码他们在一起的头一年,傅惊辰的心里,是有他的。谁能想到呢,这般微小的心愿,竟然也只是错觉。
褚浔渐渐笑出声来。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脑中恍惚错乱,却似看到了安臣。耳边响起嗡鸣杂音,一声一声向他说:“对不起,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也从未忘记过他……”那声音悠远低哑,像是傅惊辰,又像是谢文夏。
褚浔额上滴下汗水,抱紧头部大声喊,“闭嘴!”
声音时断时续恶,却总不肯停住。
褚浔抓起手边的洗发液,砸向身前的镜子。
嘭的一声,镜面裂开数道痕迹。褚浔的身影,也碎成一片一片。
声音终于停止。
褚浔双眼圆睁,望着镜子里残碎的自己,瞳孔中光芒闪烁,痛苦而森冷。
第46章 46
小奇有先心病,身体发育稍有迟缓。已经九岁,看去却只有七八岁大小。体质不佳便受不得累,玩了一下午,小奇坐进车里昏昏欲睡。傅惊辰晚一步走出酒店。小奇已偎在薛睿怀中,半合上眼睛。
傅惊辰拉开车门。小奇强撑着张开眼,细声细气地撒娇:“daddy,回到家,我要跟绒绒一起睡。”
小奇喜欢傅惊辰养的那只猫。以前只在视频里见过。这次回国见到绒花真容,小奇爱不释手,巴不得能与绒花长在一起。
傅惊辰露出轻微的笑容说:“绒花在另外一处家里。明天再带你去看它。”
小奇嘟起嘴巴,恹恹地:“好讨厌。小奇想跟绒绒住在一个家里……”小脑袋一点一点地,话未讲完便睡过去。
有孩子在,方才那幕意外,两人便都默契略过。薛睿小心调整手臂角度,让小奇睡得更舒服些。又拿过旁边的薄毯,小心翼翼裹在小奇身上。
傅惊辰在后视镜中看到,轻声道:“多谢。”
薛睿还在拍戏。小奇回国后却总吵着要见他。好在接下来一个多月,《指间岁月》都会在C城拍摄。薛睿尽力与剧组协调,多少能挤出几天空当。
薛睿急忙摇头,怕惊动了怀中睡着的孩子,只用接近于气声的嗓音说:“惊辰,请不要对我说'谢'这个字。我真心喜爱小奇。即便……即便我们必须要分手,我也还是愿意做他的睿叔叔。”说完静了一瞬,又赶忙补充,“只要你允许。”
傅惊辰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行过两条长街,车子停在薛睿公寓楼下。究竟允或不允,傅惊辰始终没有给出答案。
薛睿垂下眼睛,虽然极力忍耐,浓重的失落,仍旧在他面上落下一层暗淡的灰。薛睿轻手轻脚将小奇放在后座。起身离开时,小奇似有察觉,软绵的小手搭在薛睿衬衫衣领,梦呓般轻哼,“睿叔叔,爸爸……不,不走……”
薛睿轻柔拿开孩子的手,俯身吻一下小奇稚嫩的额头,“乖,只要有空,睿叔叔就来看小奇。”抬头看向驾驶位,傅惊辰已转开了头。薛睿咬一下嘴唇,直起身关上车门,“路上小心。”
“晚安。”傅惊辰点点头,将车子开走。
回程的路上,傅惊辰微微失神。他想到在后座熟睡的小奇,暂时甩开脑中纷杂思绪,把车子平稳开回家。
将小奇抱上楼去。佩姨听到门锁响动,立刻打开`房门。
“回来了。”将小奇接过去,放进卧室安顿好。佩姨走回来,端出一倍温热的蜂蜜水端递给给傅惊辰,“又麻烦少爷,带了小奇一下午。实在过意不去……”
“佩姨,”傅惊辰接过水杯,眼瞳里的冷漠,也难得沾染上些许无奈,“说过多少次,不要喊我少爷。你是带我长大的乳母,又是乔伊的母亲。在我眼里,你跟我的生母亲没有什么区别。”
佩姨满面慌张,焦急地连连摆手,“不不,千万别这样讲……太太,还有先生,要听到你说这种话,会难过的……”
“怎么会,”傅惊辰饮尽蜜水,将水杯放回茶几上,“若是可以不生下我,他们只会更开心。”
这句话,傅惊辰讲得平平淡淡,并不带丝毫情绪。佩姨将他自小带大,却受不得他这样轻贱自己。但要开解,她又口拙,便着急要将话题岔开,思来想去,却道:“小睿呢,怎么没有一起上来?”
与薛睿在一起后,傅惊辰带他去加拿大探望过佩姨和小奇。那次见面,佩姨明显情难自禁。薛睿也与佩姨、小奇极为投缘。之后也特意安排行程,独自前去探望过数次。
这回佩姨带小奇回国探视傅惊辰病情,薛睿赶来拜访过一次,而后便不曾再到过傅惊辰的公寓。佩姨虽未多想,但也难免疑惑。
傅惊辰一时静默,思考片刻,决心对乳母道出实情,“佩姨,”他望住佩姨满布皱纹的眼,郑重道:“我跟薛睿,已经分开了。”
佩姨愣了愣,“分开?”足足想了十数秒,才惊慌道:“你们……你跟小睿,分手了?”
傅惊辰半垂下眼,沉默以对。
佩姨心头惊涛骇浪。傅惊辰与薛睿感情如何,这些年她全都看在眼里。六年了,谁能想到,却也说分便分了。
“……为什么?”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终归扯着心尖那片软肉。佩姨此时也再顾不得尊卑分寸,一再追问,“为什么?辰辰,到底为什么?”
傅惊辰双眼看向别处,面上依旧淡漠平静,只在眼尾,慢慢晕开一层浅薄湿红。良久过后,方在佩姨不断的疑问中,低声开口说:“佩姨,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六年前,我是不是做错了事?”
六年前,薛睿正式走入他的人生。他以为自己获得了安稳的爱情,获得了心灵永恒的宁静。一朝梦醒,却只剩满地凄冷和怨悔。
爱情究竟是什么,他当真读懂过吗?
傅惊辰闭上眼,掩住眼底涌动的水光。
佩姨眼中也闪起泪花。她坐在傅惊辰身边,像一个难过的母亲,轻拍他的手背,“辰辰,乔伊早就已经去了。他去了天堂,不在这边了。”
故人早已远去,哪怕再如何神似,终究也不是同一个人。
傅惊辰握紧双拳,喉间轻微抽动,“我知道……他去了,我知道……”
第47章 47
佩姨听他那样讲,眼泪大滴涌出眼眶。傅惊辰转醒过来,竭力稳住情绪。佩姨早年丧夫,独自将乔伊抚养长大。乔伊离世,没有人比佩姨更痛苦。傅惊辰拥住佩姨肩膀安慰她。许久佩姨方才收住泪,抱歉道:“我又失态了……天晚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泡个热水澡,也早点睡吧。”说完急忙起身走开,倒似是在逃避那段回忆。
傅惊辰靠回沙发上,抬起手臂压住双眼。脑中纷乱,一时是乔伊,一时又是褚容,纠结的太阳穴又隐隐作痛。
不多时佩姨走回来喊他。傅惊辰走进浴室,除去衣服泡进浴缸,脑中还有些恍惚。仰头枕在浴缸壁。耳边忽然传来轰隆雷声,几乎没有停歇,密集的雨滴响亮地敲打在玻璃窗上。
傅惊辰转过头去。窗外幽黑,只有雨点噼啪作响。他怔怔看着,又想起乔伊离开的那一天。
那天大雨倾盆。整座城市的上空乌云层叠,将天地尽染作浓灰。
雨天航班延误。飞机耽搁两个多小时,方在机场艰难降落。傅惊辰一身狼狈赶至医院,乔伊的眼睛却已合上。
那双眼多么温柔,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含着温暖如春的笑。自那个雨天之后,那双美丽的眼,再也不能够张开来看他,再也不能弯成笑眯眯的月牙,让那双清亮的瞳孔里,印上自己的身影。
傅惊辰跪在病床边,死死握住乔伊的手。那只手掌也变得冰凉,皮肤青白,在薄薄的表皮下,泛着幽冷的浅紫色。
傅惊辰将面孔埋进乔伊的掌心,让蚀骨的冷钻进自己血肉。他胸口如有火烧、如被冰刺,眼眶涨得生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佩姨抖着手,将一条银色十字架项链放在傅惊辰手心,告诉他,乔伊在弥留之际,交代将这根项链留给他。
“辰辰,乔伊他,他……一直……挂念你的。直到最后……也在念你的名字。”佩姨悲痛欲绝,讲到最后泣不成声。
傅惊辰张了张口,只发出一个短促而毫无意义的音节。眼泪便在这瞬间突破重围,汹涌留下脸庞。
胸腔翻搅一样疼,心脏亦仿佛被碾碎。傅惊辰流泪时,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等到必须要将乔伊的尸体推离病房。傅惊辰支撑着病床踉跄站起,低身亲吻乔伊的嘴唇,而后站直身体,隔着一层潮湿咸涩的水膜,凝视着乔伊再也不会醒来的睡容,轻轻地说:“再见……哥哥。”那是接下来的一周里,傅惊辰唯一讲过的一句话。
在那个雨天,乔伊真正离开了傅惊辰。自他出生,便陪在他身边的小哥哥;与他一起长大,一同离经叛道畅谈理想的挚友;还有教会了他爱情,让他感受过极致的幸福,也体会过极致的痛苦的爱人。在同一天,全都离开了他。
仿佛也是从那一天起,傅惊辰的胸口破开巨大的空洞,有什么东西被剜离他的身体,跟随乔伊一同抛弃了他。而他还会存在的意义,似乎便是继续在这个世界里,去找寻乔伊的痕迹,来填补胸口冷寂的空洞。在那之后,他的每一任情人,包括薛睿,都或多或少,有某个与乔伊相仿的特质。
傅惊辰的内心从未回避这一点。乔伊于他而言,并非只是“曾经的爱人”那样简单。他们的关系太过紧密。从幼年、童年、少年,再到青年,傅惊辰与乔伊几乎从未分开。从某种程度上讲,乔伊甚至近似于他半数的生命和灵魂。而傅惊辰也从不怀疑,他的心灵,只有停靠在乔伊的精神世界,方可得到真正的平静。乔伊走了,那便只能去找乔伊投射下的影子。
这么多年过去,只有过一次例外。
雷声隐隐,自远方连绵滚来。浴缸的水变凉。傅惊辰从水中站起,随意在身上披一件浴袍。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宽肩窄臀,标志好似模特。发丝乌黑湿润,脸孔亦占满水珠,透白好似莹润的冰雪。
傅惊辰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左脸,就像那里有一道疤痕。单是这样一个动作,他的胸口便又觉出撕裂一样的痛楚。傅惊辰垂下眼,看一阵胸口的十字吊坠,拿手指拨动一下。
褚容与乔伊没有丝毫相似。容貌、声音、个性、喜好,全都迥然不同。可说是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傅惊辰习惯了乔伊那般和风细雨的性情,猛然被褚容这团烈火包围追逐,讶异之下只想抽身避开。然而避无可避,他被这热烈、明丽的火焰团团围住,在苦恼之余,竟也慢慢觉察出不一样的舒适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