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春梦一场之最佳男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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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 处。
微凉的液体在私 密部位反复擦拭。褚浔垂眼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腿,拢在袖中的手掌渐渐收紧。先时面对这般情景,褚浔还会感到痛苦羞惭。现在,一天天过,理论上的脊髓休克期都以结束,身体却仍毫无起色。被无数次绝望袭击过后,褚浔的胸腔里,只剩下近乎扭曲般的愤恨与暴烈。如果不竭力克制,他怀疑自己当真会揪住陪护衣领,用拳头将他的牙齿砸碎。就如两天前,他用玻璃瓶砸伤傅惊辰那样。
褚浔死死闭紧双眼,转过头去,让自己变做一具无知无觉的人体标本。
清洗完,陪护又为他按摩双腿。等所有程序都结束,时间已是七点过十五分。陪护为褚浔换好洁净衣裤退出房间。不多时,许倩便敲门进来,将早餐端至褚浔床前。
“今天的早餐是红枣粥、虾仁蛋羹、小南瓜酥饼和什锦沙拉。都是褚先生喜欢的。”许倩面带微笑,似未受近日公寓中沉闷气氛影响,仍然开朗如常。绒花跟在她身后,脚步轻灵优雅,宛如美丽的小精灵。
褚浔看到绒花,眼中厉色消散些许,面条线条亦略微柔和。“绒花,”褚浔向小精灵招手,“来。”
绒花歪头看褚浔。这几日褚浔情绪暴躁,连绒花也似被吓到,不愿再来他房间玩耍。看了一阵,猫咪仍旧蹲在原地。褚浔目光暗淡下去。下一瞬,绒花却伸长脖子往褚浔床边嗅一嗅,喵喵叫两声,身姿轻盈跳到床上。
“绒花……”褚浔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虽只刹那一现,仍难掩绝丽光彩。
许倩暗中舒一口气。褚浔与傅惊辰冲突过后,又发动起冷战。自己一人闷在房间,轻易不会讲一句话。下班后傅惊辰见不到褚浔,便设法让绒花亲近褚浔的气味。盼望它能去陪一陪褚浔。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绒花偎在褚浔身侧,任他揉摸下颌,舒服地眯起一双溜圆猫眼。
一人一猫相处融洽,许倩放心走出去。半小时后来收拾餐盘,却见早餐只动了几口,竟比昨日剩的还要多。
“褚先生,您吃的太少了。”许倩为难道:“再稍微吃一点吧。不然身体受不住的。”
褚浔摇头,“我没事。已经饱了。”
以褚浔现下的性子,也只能这般轻描淡写劝一句。
许倩端起剩下的早餐,待要转身时,无意发觉褚浔似在频频向落地窗外张望。
褚浔受伤后,卧室由二楼,改到一楼的大书房。床边一整面落地窗,抬眼便可将楼下花园尽收眼底。褚浔深陷悲痛,并无半分心思窗外欣赏美景。这番周到体贴,也只是做了白工。今日他却一反常态,仿佛那花园里,有了多么了不得的奇妙景致。
许倩便也探头看一看,并未发现神奇之处。只看到进出小区大门的车辆,俱都绕过花园,驶向各自目的地。摇一摇头,陡然间灵光乍现。许倩脱口道:“褚先生不要着急。先生上午便能回来了。”
褚浔肩膀猛然一动,片刻转过头来。浓黑的眼中两簇光点,冷锐尖利,冰刺一般扎在许倩的面上。
许倩眼神微微动摇,但并未退缩。她坚持道:“褚先生的手机没电了,所以先生跟我通了电话。昨天晚上,先生是因为公事不能赶回来。今天中午前一定会到家。”
昨天傅惊辰去公司上班,晚上没有到公寓这边。自褚浔受伤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傅惊辰陪伴过夜。
褚浔的视线,又在许倩面上停留一阵,而后慢慢转开,“知道了。”
许倩便也不再打扰,安静退出去。
褚浔将绒花抱在胸前,面孔埋进猫咪丰厚蓬松的被毛,疲倦地合上眼睛。
没有用的。无论他多么暴躁、扭曲,对傅惊辰如何声色俱厉。旁人还是能一眼看出,他离不开傅惊辰。
曾经固执那样久,要摆脱傅惊辰的影响独自生活。而如今,连褚浔自己都已讲不清楚,他是否还有能力和勇气,在以后的日子,一个人坚持走下去。
第95章 第 95 章
一阵彻骨悲凉,自骨髓缓缓蔓延至皮肤。褚浔胸口急剧起伏,在这层层叠叠的寒意之中,呼吸几乎都被冰封。
他在并不漫长的人生里,已经历过许多次绝望。他甚至都已熟悉,那种令人心如刀绞的痛苦。一次次跌倒,再挣扎爬起。告诉自己,只要足够坚强足够勇敢,一切便都会好起来。他始终这样坚信。哪怕失去双亲,哪怕毁掉容貌。
可是这一次……
褚浔喘息短促。伸出一只手掌,在左腿大腿处来回摩挲。数次过后,突然用力狠狠掐住。手掌下的肌肉被掐得变形。但他左腿,仍然没有一丝丝知觉。
褚浔喉咙里滚出一道怪异笑声。而后笑声愈来愈高亢。褚浔仿如一个失控的疯子,披散一头长发,仰靠在床头哈哈大笑。
绒花惊恐瞪圆猫眼,四肢抓挠挣动,自褚浔怀中逃走。受惊之下,绒花伸了爪子,将褚浔手背勾出一道血痕。
褚浔好似全无感觉,握拳捶打胸口,直笑得气息断续咳嗽不止。许久笑声方渐渐收住。褚浔陡然似被抽走全身力气,双眼大张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麻木。
手背伤口流出血水,染红一小块睡衣。褚浔并不理会,只模模糊糊地想,他现在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连猫咪都嫌弃。
可惜却又疯得不够彻底。若当真疯到神智错乱,他就可一了百了。便是将来在地下见到父母亲,也不怕他们会责备自己过于懦弱。
绒花在房中转了一圈。等褚浔安静下来,小东西又犹犹豫豫,跳回到床上。
褚浔轻轻揽住它,叹道:“……吓坏你了。”
绒花细声叫两声,伏在褚浔胸口舔他下颌。
褚浔极淡地笑一笑,神色疲惫,转开头望向落地窗外。只这一眼,他便看到傅惊辰的车子驶进小区。
视线追随银色的车子,看它一路驶来停在公寓楼下。副驾驶车门当先打开,傅惊辰跨出车子。褚浔略感疑惑。除非情况特殊,傅惊辰通常都会自己驾车。驾驶座车门随后亦被推开,一名青年男子走出来。
公寓楼层不甚高,可以清楚看到男子的衣着、发型。他站在车前与傅惊辰交谈,举止动作矜持克制,能够看出有极好的教养。
褚浔不觉皱起眉心。手臂勉力支撑起上身,尽量往窗边倾斜。恰好男子扬起脸孔,似在向楼上张望。两人的视线,仿佛在瞬间短暂交汇。褚浔终于看清他的相貌。白净面庞、清秀眉眼。无论样貌气质,都极为干净清淡。
刚刚好,便是傅惊辰会钟爱的类型。
心口忽然一阵冰凉,须臾如野火焚烧,又是一阵炽热。待到冷热交织过数回,胸腔中便只留下一个巨大洞口。空空荡荡。多少痴心妄念,全都烧了个干净。
褚浔手臂脱离,身体跌回床垫。
这样蛮好。真的蛮好。
傅惊辰之于他,是深深扎进心房,几乎融进血肉中的一根刺。□□会空虚寒冷,留下它又会焦灼疼痛。
褚浔总是在犹豫。反反复复,几度食言。傅惊辰若能与别人开始新的恋情,便是将那根刺,连同周围的血肉一同剜除。
这样的结果,当真再好也没有了。
又等片刻,门外方响起敲门声。傅惊辰在外面问道:“容容,我可以进去吗?”
他与那名青年,应是有许多话题可聊。所以才会拖延了上楼的时间。
褚浔以为自己猜中了一切。不觉将绒花抱得更紧。
傅惊辰等不到回音,轻轻推门进来。他走到床前,褚浔方如梦初醒,怔怔抬起头看他。
见褚浔不似前两日对自己那般排斥。傅惊辰俯下身,为褚浔顺一顺长发,问他:“容容早餐吃的什么?晚间睡得可还好?”
说话间看到褚浔手上新鲜伤痕。傅惊辰面色陡变,“怎么会受伤?”急忙抓过褚浔的手,认出是猫的抓痕。傅惊辰直接抱过绒花,在猫咪屁股上重重拍两下,“禁食三天罐头。”将绒花放出卧室,立刻又走回来,洗干净手为褚浔包扎伤口。
这段时日,傅惊辰亲力亲为照料褚浔。简单的护理、包扎手法,他已极为熟练。一面为褚浔伤口消毒,一面详细解释未归的原因。傅惊辰视线低垂,眉骨自鼻梁那段线条,流畅而华丽。但他自两天前,开始戴一副粗框平光眼镜,将那美好弧度中途截断。
“还疼吗?”褚浔突然开口,打断傅惊辰的絮叨。
傅惊辰手下顿住。似未料到,褚浔会这般轻易结束冷战。抬起头,双眼眯起露出笑意,“原本就不疼的。”
褚浔抿住嘴唇,伸手摘掉他眼镜。失去镜片与宽阔的镜框遮挡,傅惊辰的双眼清晰显露出来。他的左眼眼底充血,眼球上更有几处明显血点。
褚浔倒吸一口冷气,似也未想到伤势会这般钟。顿时整个心脏骤然缩紧。片刻褚浔复又抬起手,怯怯碰一碰傅惊辰眼角。颤声问:“去过医院了吗?医生怎样说?”
“没事的。”傅惊辰仍然在笑,握住褚浔的手,将眼镜戴回去,“赶巧这两天休息得不好,眼球有些充血。跟容容没有关系。”
褚浔垂下头,喉间隐约哽咽。两天前,只因抗拒傅惊辰为自己按摩排尿。他便歇斯底里得发作,随手抓起玻璃瓶砸过去。
他怎么竟会舍得呢?一次两次,亲手将傅惊辰伤得这样重。可见他的确是疯的。在旁人面前尚能尽力克制。每每面对傅惊辰,他便化身一条满腹毒液的巨蛇,肆无忌惮喷射剧毒,非要将人重伤才肯罢休。
扭曲至此,只剩仇怨。爱或是不爱,他都没有资格再去妄想。
傅惊辰仔细为褚浔裹缠纱布。褚浔目光眷恋,依依不舍在他面庞流连。许久,终是轻声道:“小辰哥,你以后,不要再过来这里了吧。”
傅惊辰又是一怔,静了一静,道:“容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以后……”
“不是。没有生气。”褚浔摇头,又抬起眼看傅惊辰受伤的眼,“我只是觉得……觉得咱们不要经常见面,才对彼此都好。而且……我们以后,总是要分开的。不如便提早适应一下吧。”
傅惊辰神情严肃,直视褚浔正色道:“我们以后为什么要分开?以后,我们每一天都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尽管明白这也爱情无关。听傅惊辰讲出这句话,还是忍不住会觉得甜蜜。那丝丝甜味里又夹了酸与苦。在舌尖滚一圈,落在胸腔里,也已无比满足。
褚浔便勾起一点唇角,仿佛是在微笑一般:“谢谢小辰哥……可是,那样是不行的。”他留下来,等傅惊辰再与别人相爱,他的怨恨只会愈发猖狂肆虐。到得那一日,怕便不是单单会伤害傅惊辰那般简单。譬如,六年前的薛睿……
褚浔不觉打一个寒战,不断摇头,“不能留下。真的不能……”
“为什么不能?”傅惊辰似乎隐隐动气,他一手压在床头,低头逼视褚浔,“我想跟心爱的人日日厮守。为什么不可以?还是容容直到现在,心里还挂念着……”
好似晴天霹雳,陡然炸响在头顶。褚浔全身僵直,双耳尖叫。傅惊辰后面的话,他一句都未听清。他似被甩进了一个扭曲空间。陌生的荒诞感几乎令他感到恐惧般。这使他根本无法相信傅惊辰所说的一切。褚浔抖着声音,大喊道:“你在说什么?傅惊辰,你到底在说什么?!”
心爱的人。傅惊辰居然会对着自己讲出这四个字。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褚浔全无突然听到告白的欢喜。嘴唇颤抖、面容苍白,活似见了鬼一般。
傅惊辰目露疼惜,将瑟瑟发抖的人拥在怀里,再次郑重道:“我爱你,容容。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第96章 第 96 章
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傅惊辰对褚浔讲出这三字。却是在这种情景之下。
褚浔靠在傅惊辰怀中,一手抓紧他胸前衣襟。最初震惊过后,脑中挣扎纠结。一边想要沉迷,不去计较那句“我爱你”,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一边又想拒绝,妄图在已注定残破的未来,为自己勉强留下一点尊严。
傅惊辰仿佛察觉到褚浔的犹豫。他将褚浔更紧得护在怀里,嘴唇轻吻褚浔耳廓,“容容……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那样温柔,那样缠绵。请求褚浔给两人一个相爱的机会。若在过往,这情形如何能够想象?
若是自己没有遭遇车祸,没有半身不遂瘫痪在床上。这样的机会,是不是便永远都不会到来?
一张温润的面孔,自记忆深处浮起。那脸孔上的一对眼睛,原本是最温柔的。那时却好似两把尖锐匕首,刀刃上流淌着浓稠毒液。“褚容,”他的声音冰冷,也好似浸透了毒水:“你以为他愿意回到你身边,便是真心爱你吗?若不是看你毁了容,又整日寻死觅活,他怎么可能再回头看你一眼?别以为拿自己的缺陷做武器,便当真能抓住他的心。褚容你给我记着,你只是一只可怜兮兮的讨饭狗。你用这种手段抢走他。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褚浔额头渗出冷汗,用力捂住耳朵。但那声音便在他脑海,如魔音穿耳,一阵高过一阵。褚浔闭紧眼睛,又看到多年前的自己,扭曲着一张丑陋面容,扑上去掀翻对面的人,一拳一拳往死里打。
那人言语犀利,身体却纤瘦单薄。被褚浔按在身下毒打,丝毫未曾还手,便似一只任人宰割的人偶娃娃。
可那又如何?褚浔纵使将他打到重伤入院,他讲过的那些话,也全都一字一句,变做了现实。
冷汗滑落鬓角。褚浔咬紧下唇,齿列间断续溢出几道声音。那声音似哭又似笑,闷在喉咙里,又似一把迟钝的刀。
傅惊辰一时心惊,抓紧褚浔肩膀:“容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褚浔面上几番挣扎,陡然伸手推开傅惊辰。
“容容……”傅惊辰心头慌乱,急忙又去抓褚浔的手。
褚浔重重将他甩开,面孔半垂,双眼视线怔怔落在自己的双腿。他嘴唇轻微一张一合,应是在讲话,声音却太小并不能听得清楚。
傅惊辰忙倾身靠过去,方听到褚浔在讲:“……我好看的时候,能跑能跳的时候,你都不能爱上我……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就能爱上呢……”
傅惊辰心口皱紧,忙要开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