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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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显？”墨征挑眉。
“在熟悉你的人眼中，”龙轩立停顿了一下，“非常明显。”
墨征短促地叹息了一声。
“所以阿笙才会那么焦虑。”龙轩立又补上一句。
一听这个名字，墨征感到些许烦躁，“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在阿笙没有放弃之前，你们不可能结束。”龙轩立为上面的理论判了死刑。
墨征只觉得胸口紧绷，没有多作辩驳。
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墨征开门下去，回头道：“你劝阿笙放手吧。”
“如果我能劝，早在你们开始之前就会阻止。”龙轩立横着眉看他。
墨征低眉，“或许当初退出的人应该是我。”
“即使你退出也没有用，”龙轩立语气平淡，“阿笙一开始选择的就是你。”
墨征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微微垂头道：“对不起。”
龙轩立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了些。
“你比我更爱他。”墨征低声道。
龙轩立漠然地看着他，“我已经结婚了。”
墨征抖着肩头笑了笑，“天玥只是耍小孩子脾气才非要和你结婚，你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这段婚姻不会长久。”
“阿征，这是婚姻，”龙轩立的眼中带了些冷意，“不是轻易便能斩断的枷锁。”
墨征耸了耸肩，“这是你的人生，我不敢插手。”
龙轩立点点头，便启动车子回公司。
墨征将手揣在裤兜中，慢悠悠地往电梯过去。
婚姻啊……或许他应该答应栀涵，这辈子不打算做新郎，当一次伴郎也不错。
过了两天梁星爵才接到电话，风风火火地往墨征家赶。
刚到新家的抱抱显得十分认生，蜷在自己的窝里一动不动。墨征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自打将狗接进屋给了食物和水便没有过问一句。
敲门声响起，墨征开门，果不其然见着了一张欣喜异常的笑脸。
“征哥我来了。”梁星爵两颊带着红晕。
“跑过来的？”墨征将门大开，自己微微让开了些。
梁星爵进门换鞋，“嗯，我听说抱抱到了就赶紧过来。”
墨征关上门，梁星爵已经几步到了狗窝旁，蹲下身与抱抱打招呼。
“抱抱还认不认得我？”梁星爵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过去让抱抱熟悉他的气味。
抱抱动了动鼻子，又缩回去将脑袋靠在自己的前爪上。
梁星爵有些失落，转头对墨征道：“抱抱之前还要活泼一些。”
“好像是为了保证不会咬人所以这两天进行了特训。”墨征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水。”
“谢谢。”梁星爵抬起杯子喝了一口便放下，又伸手摸了摸抱抱的脑袋。
“很喜欢狗？”墨征坐在沙发边沿翘起二郎腿。
“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养。”梁星爵仍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征哥，等我买了房子就把抱抱接过去。”
“收容中心要定时反馈，”墨征笑了笑，“收养证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不可能让你带走。”
“啊？”梁星爵撇下眉毛，“这太麻烦你了。”
“反正养狗的事估计也是交给保姆，”墨征语气轻松，“我对养狗没有心得。”
梁星爵越发愧疚，“抱歉，一直都是你帮我收拾残局。”
“你不用太在意，”墨征耸肩，“偶尔也让我当一会儿好师兄的角色。”
梁星爵抿着嘴笑，从抱抱的脑袋往下抚摸她顺滑的毛发。
“你要是想见她随时可以过来。”墨征放下翘起的腿。
“真的？”梁星爵眼中闪耀着星光。
“我说过了，你才是她真正的主人。”墨征的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梁星爵低下头，耳朵却热了起来。
“我答应栀涵做伴郎了。”墨征忽然道。
“啊？哦！”梁星爵偏过头看了一眼墨征，又迅速转了回去。
墨征看着他红得几乎要冒烟的耳根，挑眉道：“你有没有当过伴郎？”
“没有没有。”梁星爵连连摇头。
“我也是第一次。”从墨征咧开的嘴缝中能看见整齐的牙齿。
“哦。”梁星爵不敢看他，眼睛盯着自己抚摸狗毛的手。
“在电视剧里倒是结了好几次婚。”墨征笑道，“我记得有人把这些结婚的片段整理成视频挂在网上了是吧？”
梁星爵想起那段视频忍不住笑，“对啊，当时弹幕上全是在说那些女演员上辈子是拯救了地球才能和你走一次红毯。”
墨征哈哈笑了起来，“我只记得和天玥结婚的戏重复拍了二十多条，天玥不是说错台词就是表情不对，最后甚至还崴了脚。”
梁星爵心中咯噔一下，不知该用什么神情回应这个话题。
“天玥姐……”梁星爵磨了一阵，才换了个问题：“演过戏？”
“演过，不过很糟糕，要不是看在她的名气上导演都要换角了。”墨征回忆过去，神情渐渐淡了下来。
他曾以为即使段笙错失了一段感情，至少会有龙轩立陪着。然而在这个档口展天玥与龙轩立忽然结婚，虽然并未对外公开婚讯，但一纸证书还是强硬地阻隔了龙轩立与段笙之间的可能。
段笙……他希望分离能带来自由与平静，但如果只是让事情更加糟糕，那么当初是不是做了错的决定？而渐渐靠近梁星爵的自己，又是不是太过无情？
“抱抱，过来。”梁星爵将狗带出了她的窝中。
墨征看着一人一狗微微叹息，感情这种事没有对错，但终究还是得受良心的谴责吧。
第28章 章二十八 散步
梁星爵将抱抱带到客厅中间顺毛，没多久心思细腻的大型犬便将脑袋和前爪都靠到了他的腿上。
看着梁星爵高兴的模样，墨征站起身道：“出去散步吧。”
“嗯？”梁星爵还有些愣。
“不是说大型犬需要大量运动么？这个小区还算大，逛个几圈应该够了。”墨征道。
梁星爵无法抑制胸口的喜悦，连声调都比平时高了许多，“好！”
给抱抱扣上狗绳，梁星爵牵着她与墨征出了门。
电梯快速下降，梁星爵从平整的镜子中看着墨征，居家的衣服倒是没有在公司时那般邪魅俊逸，但却添了几分亲近之感，气场也舒缓了许多。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梁星爵刚要出去，却被墨征拉住了手臂。
“才五楼。”墨征带着笑意道。
梁星爵一抬头，尴尬地走了回去。
站在门口抱着茶杯贵宾犬的女性这才走了进来，梁星爵赶忙拉紧狗绳，害怕抱抱忽然兴奋去扑小狗玩耍。
“哟，大明星，今天休息？”抱着狗的女性眯着眼问。
“可能当艺人比律师要轻松一些。”墨征玩笑着道，随即为两人介绍，“这是住在这栋楼的周淑雨律师，这是我的师弟梁星爵，这是我的狗。”
“你好。”周淑雨用一只手臂托着茶杯犬，另一只手与梁星爵交握。
“你好。”梁星爵轻轻地握着对方的手指。
与新人打完招呼，周淑雨立即从单肩包里掏出名片道：“我是聚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哦，谢谢。”梁星爵双手接过。
“当然没有问题最好。”墨征笑得邪气。
周淑雨笑了起来，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玩笑结束，墨征还是给了建议，“不过你不是打算买房子么？如果觉得合同有问题就可以和周律师商量一下。”
“哦，好。”梁星爵嘴上答应，心中却明白既然没法收养抱抱，那也就没有换房子的理由。
电梯开启，三个人走了出去。
“你打算去哪儿？”墨征随口问了一句。
“哦，带翘翘去打预防针。”周淑雨摸了摸宠物的后背答。
梁星爵看了一眼趴在周淑雨手臂上的贵宾犬，这小的还没有抱抱的脑袋大。
“话说这是你的狗？之前一直没见过。”周淑雨说着便微微蹲下，摸了摸抱抱的头。
“嗯，刚收养的。”墨征答。
“难怪看着好几岁了”周淑雨感叹道，“这种大型犬寿命不长，估计只能陪你五六年。”
“哦。”墨征答得淡淡。
梁星爵却有些唏嘘，犬类的寿命不过短短十几载，一生与人为伴，离去之后，恐怕是空虚的主人更可怜吧。
“你第一次养？”周淑雨又问。
“小时候家里养过德牧，有一点经验。”墨征答，其实那些都是退役的警犬，父亲对他们的感情甚至高过对他与母亲。
“还是在网上查一下资料比较好，”周淑雨半开玩笑地道，“西班牙加纳利和德国牧羊犬连国家都不同，性情应该也大相径庭。”
“行，我回去查。”墨征应承道。
“嗯，那我先走了。”周淑雨说着与两人挥了挥手。
梁星爵与墨征也与她道别，带着抱抱开始散步。
走在鹅卵石砌成的小道上，抱抱显得欢快了许多，整张脸都堆起笑意，嘴里哈着气，不时偏过脑袋看着带她散步的人。
梁星爵也看了看她，转头问墨征：“征哥以前养过德牧？”
“嗯，我爸养过。”墨征答。
提起父亲，两个人都怀有共识地沉默。
“征哥搬到这里多久了？”梁星爵换了个话头。
墨征回忆了一下，道：“三年了，之前一直住在家里。”
当时其实是和父母摊了牌，母亲无法接受，他只得出来独自生活。没想到不过三年，曾经让他鼓起勇气向家里出柜的人如今与他却已形同陌路，甚至带了些仇恨，不得化解。
甩开心塞的回忆，墨征道：“你知道栀涵和乐萱打算买这里的房子么？”
“嗯？”梁星爵略显吃惊，但又立即领悟，齐栀涵想要买什么样的房子都没有问题，打算和朋友挨在一起住也说得通。
墨征叹气，其实这两人根本就没放弃让他成为试管婴儿的父亲，打算像膏药一样粘着直到他答应。
“地方都选好了，就在我对门。”墨征有些无语，能让对门的大型电器老板自动离开，齐栀涵也是蛮有手段。
“那不是很好么？”梁星爵乐观地道，“你们没事就可以串串门。”
你还是太年轻看不出套路啊，墨征腹诽。
“乐萱和栀涵什么时候搬过来？”梁星爵仍是兴奋，以后就算不能直接见墨征，至少可以借口拜访乐萱，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去对门。
“房子重新装修，通风一段时间，然后结婚搬过来，估计要等明年了。”墨征两眼无神，他自由的日子也就几个月了。
“哦，买房子真挺麻烦。这里的房价……应该很贵吧？”梁星爵环顾四周高楼耸立落叶如金，要是他也能住在这里，就可以天天见到墨征了吧？
“还可以，”墨征耸耸肩，“最主要是保安设施比较稳妥。”
墨征的“还可以”对他而言应该是天价数字吧？梁星爵讪讪地抬眉。
走得有些累，两人带着抱抱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小憩。梁星爵拿出备好的水问：“征哥喝水么？”
“不用了谢谢。”墨征摆手。
梁星爵“哦”了一声，将水倒在手心给抱抱喝。
墨征笑着看他，梁星爵有些害羞地收回舔干的手掌，又倒了一些水过去，“以前大学里很多流浪猫和流浪狗，学生会集资买猫粮狗粮，倒在专门的碗里给它们吃。但毕竟不是家养的，随时看着都又瘦又脏，我当时就想着要是能买个带院子的大房子收养它们就好了。”
“成为你的宠物应该很幸福。”墨征感叹。
“但房子太小了，光是我和我妈住都成问题。”梁星爵说着，本不打算买房的心思开始动摇。
墨征想起曾见过的那间小屋，心脏仿佛被勒起一般难受，“对宠物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空间大小而是与主人的感情吧。”
“是啊，平时只要想着有那么个可爱的小家伙在家里等待，回去以后会欢欣鼓舞地迎接你，工作都会有干劲一点。”梁星爵笑得一脸幸福。
墨征看了一眼巨大的狗，眸子里也多少有了些喜爱之意，“继续走吧，抱抱应该休息好了。”
“嗯。”梁星爵笑着站起来，抱抱也随着起身，摇着尾巴看向前方。
散步花去了一个多小时，梁星爵将抱抱带回墨征家才准备离开。
“征哥，真的太谢谢你了。”梁星爵站在门口道，“什么都是你帮我收拾残局。”
“怎么又提这个，”墨征站在玄关笑着挑眉，随即认真地道：“赶紧成长起来。”
“我明白。”梁星爵郑重地答。
“想念抱抱了随时可以过来。”墨征微笑。
梁星爵眼中一亮，用力点头，“好！”
抱抱坐在客厅中，眼睛望着门口。梁星爵看了她一眼，对墨征道：“那征哥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墨征道。
梁星爵咧嘴笑了笑，便走向电梯。
直到人离开了视线，墨征才回了屋。抱抱仿佛被那一下关门声吓着，垂头丧气地回到窝里趴着。
墨征看着蜷成一团的狗，伸了伸手道：“抱抱，过来。”
抱抱抬了抬眼睛，却又畏惧地缩了回去。
墨征叹息，坐回沙发打开电视。狗是极其敏感的生物，所以才更愿意接近梁星爵。至于他，当一个给吃给住的主人就算了。
梁星爵回家，母亲正在流里台前剥葱。
“妈你回来那么早？”梁星爵走进屋问。
“嗯，我调了班，现在基本都是早班。”系着围裙的梁母答。
梁星爵“诶”了一声，坐在窄小的沙发上问道：“妈，我们换个房子怎么样？”
“怎么忽然想到换房子？”梁母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房子太小了啊。”梁星爵如今看着，越发地觉得屋子紧凑。
梁母放下手里的葱，皱眉道：“现在房价那么贵，哪里有钱买？”
“我和公司签了八年的长约，除开其他收入，底薪也够我们生活了。”梁星爵摊着手道，“妈你其实可以辞了精品店的工作，又累收入又低，我现在能养家了。”
梁母考虑了一下，又捡起葱洗了起来，“你想买就买吧，反正租约也就到今年年末为止。至于工作，我还是继续做下去的好，一天闲在家里能闷出病来。”
“好吧。”梁星爵答。
话说今年年末，那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