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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爱的人是一朵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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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拿出证据来。”
  看,这些人不仅自己不信,还要拉扯上别人,仿佛拉扯到的人越多这件事情就会有所变化似的。祁明心现在倚在卞昱清肩上,讥诮的看着这伙人造势,就像在看那耍猴戏的一样……
  这时候肖越衾又做了一个安抚性的动作,这下底下的人才安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玄清子。
  玄清子便接着说道:“诸位且听老朽接着说,当天谷内小童确实说过荷叶破了之后完好无损这样的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朽不能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可老朽愿意相信她,当晚老朽便和几个徒弟去看了那荷叶,随手撕烂一片,什么异常都没有。怪就怪在当晚,老朽就中毒了,托老朽那善毒的二徒弟的福,谷内所有人都对毒物有一定的耐性,老朽有幸没有马上失去意识,反倒留了一丝清明,不巧看到了那凶手的脸……”
  说到此处,众人皆惊,当下便有人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事情,前脚荷叶出问题,后脚谷主遭人害,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你可认得那人是谁?可在此处?”
  玄清子四处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了秦震轩身后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人脸上……
  秦震轩处乱不惊,平静地说道:“口说无凭,阁下可有证据?”
  玄清子还没说话,却被一人抢了先,只听这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先笑了两声才说道:“在下一时失态,实在是憋不住想笑,还请各位海涵……在下想说的是,你们一口一个证据证据的,明明是你要毒死我,却偏偏管我来要证据,让我来证明是你要毒我,你们说,这难道不可笑吗?只怕这荷叶的谣言也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造传成这样的吧?”说话的却是那喜怒无常的江心玉。
  秦震轩听着他不阴不阳的话,脸色更黑了,他头都没有回,盯着江心玉的脸,可这话却是问向身后的人的,只听他说道:“张乔,他所言是否属实?”
  “属下不知他所言何事。”这叫张乔的人说道。秦震轩当下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这说话人的声音,李君悦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
  他当下就站了起来,隐隐可见人在发抖,他用手指着张乔,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撒谎,我师傅,也就是玄清子,中毒后,我曾去拜访过秦掌门,他白日允诺我要派医者随我回谷诊治师傅,夜里却在我的水壶中下迷药,被我不巧识破,我当夜便出了门,不巧偏偏就亲耳听到他和秦建的对话,我听的很清楚,他说毒已经下了,而秦建……他还百般诬赖我师傅,说我师傅掳走不少儿童,说这是为民除害……”
  这个时候不光是秦震轩兄妹两,所有的人都已经呆了,这个事情已经牵扯的越来越大了。
  肖越衾义正言辞的说道:“对此,琼新派有何解释?还望秦掌门想好再说,琼新派贵为三大门派之一,却对自己所辖范围内的人动手,做出此内事情,敢问琼新派今后还如何服众?”
  玄清子与李君悦二人,说的是有理有据,肖越衾的这番指责也无可厚非,一旁的秦震轩现在脸色铁青,秦晗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愣住了一样,二人均是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下只等给琼新派定罪,这门派算是差不多了,原本秦建死后,琼新派就已经穷途末路。想到这,肖越衾心里只觉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心下愉悦异常,只是他一贯心思沉稳,面上是没露半点端倪。
  “不用问了,毒是我给……”却不料凤流野出声了。肖越衾想不通这个胡搅蛮缠的现在蹦出来是想干什么,难得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而后又恢复成先前不动声色的状态。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被张乔给抢了话头,张乔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中间的空地上,只听他说道:“毒是肖掌门派人送给我的,莫非掌门是年事已高,已然忘记了这回了事吗?”
  凤流野看了一眼张乔,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一切……快结束了。
  肖越衾实在是没有想到事到如今,竟然还会来这一出,他想不通的是:这人不是给秦建下毒的人吗?怎么又来反咬到他身上来了?可惜了,原本还有两年好活的……
  尽管底下众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但肖越衾面不改色,他平静的说道:“我竟不知道琼新派都是这般能言善辩之人,秦掌门,你们府内的人莫不是都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不直面问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下属?
  原本我是不想把这个事情讲出来的,毕竟这是你门内之事,可他现在竟污蔑到我千霖山头上来了,那我就不得不逼你现在动手了。”说完他顿了顿,看着一旁面容错愕的兄妹二人说道:“你可记得你父是因何而死的?”
  “掌力透心而过。”秦震轩几乎咬牙切实才吐出几个字来,毕竟就在不久前,他才从秦建的这一番行为中体会那么一丁点模糊的父爱。
  “没错,是掌力,可你又知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他没等秦震轩回答就说道,“其实,伤你父的,是两个人,但是,就是这中间的这人,给了他致命一击。这样看起来,你们琼新派怎么都像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祁明心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明白了,他还记得那天早晨卞昱清听到秦建死了的消息时,那一瞬间的诧异,原来他那晚并没有下死手。
  肖越衾的一席话称的上石破天惊了,因为秦建的死毕竟不是小事,早前在江湖上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此前没有一点征兆,太突然了……
  这下座位上的这些人便都站了起来,都没想到里面还有这般内情,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张乔不为所动,反倒是看着肖越衾笑了起来:“哈哈哈……想不到肖掌门知道的真多啊,没错,是我,是我杀的秦建,那是因为他该死……”张乔走了几步,容色癫狂,隐隐有些疯魔的意思。
  “肖掌门,你不要去管琼新派,你以为你的羽毛有多干净?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人记得十六年前的那场惨案……”
  祁明心转头又看了看周围,有几位老者听到“十六年”的时候胡子颤了颤,他忍不住想道:十六年前有什么?师傅在流蝶谷待了好像是十八年?
  肖越衾似是察觉到什么,试图打断他,说道:“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若是就地自裁的话,想必秦掌门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哈哈哈,原来肖掌门还知道杀人要偿命啊,那你还记不记得十六年前枉死在你一句话之下,连个墓碑都没有的亡灵们?想必肖掌门是忘记了,我猜,记得的没有几个了,毕竟惨死的不是你们的家人……你们只知道最后他们将那批劫匪一网打尽了,你们都在给他们歌功颂德,而我——一个父母都死在你们锋利的刀剑下,而现在已经大仇得报的人将死之人,现在就要说出这一切被掩盖的事实。”
  肖越衾要看是要再次打断他,却触到好几双兴味的眼神,只得作罢。
  张乔看着在座的这些人,目光从他们面上一一扫过,开始在酒桌之间肆意走着,边说话,边用手毫不在意的指着:“你……你……哦,对了,还有你……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午夜梦回时会不会做噩梦啊,那些无辜死去的村民的魂魄是不是在你们屋子里日日哭喊呐……
  没关系,忘了没关系,我帮你们记起来,十六年前,江湖上出了一起大案,一窝贼盗四处作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的是民不聊生,三大门派的势力范围都有这伙人的踪迹,于是三派便各自派人调查此事,后来就查到了一个叫罗阳村的村庄里头,说是这伙劫匪就在那村后的山上落脚。
  那时是晚上,我记得当晚的月光很亮,三大门派的人来的时候动静不算小,看到我们这些村民都醒了,也没有人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人让我们暂时离开,尽管我们察觉到不对,事先躲了起来,可是那些年纪大了,都走不远……
  那么多村民……”

  ☆、第六十五章 蒙尘往事

  “也不知道他们两拨人是什么时候打起来的,劫匪都是亡命之徒,四处挥刀乱砍,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自然是无力抵抗,被发现后就逃窜的逃窜,四处躲避……有不少村民都被当了挡箭牌,死在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刀剑之下。
  我和我爹娘,还有几个村民,一直躲在一个洞穴里头,后来有两个劫匪找到了我们,当时有个人正在追这劫匪,起初我想的是,要是追过来的这人功夫不行的话,我也上,好歹是个男子汉,总得保护家人不是。
  当时我也是天真,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呢?
  这些劫匪见有人在追他们,当下冲到洞穴里头将我爹娘扯了出来,用剑抵在他们的脖子上面,我爹娘一辈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当时就吓的腿软了,一直在求饶,一直在求那追劫匪的人,他们在说:‘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还有那洞穴里的其他人,也一直在求他……
  因为他们认得那人身上的衣服是琼新派的,那是名门正派的衣服……
  而我——永远记得,琼新派前任掌门秦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他说:‘你杀吧,杀了他们你也活不了……’
  哈哈哈,‘杀了他们你也活不了’……你们说,从秦建口中说出的话,可笑不可笑?”张乔现在又开始笑了,他现在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仇恨,空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里的时候,下面这些人就都开始义愤填膺的指责起秦建起来,秦震轩和秦晗均是脸色铁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君悦偷偷站到了秦晗身后,默默了牵住了她的手。秦晗终于靠在身旁人的肩上,小声的哭了出来……
  张乔的话没停,接着说道:“劫匪一听此言便红了眼……我爹娘就此惨死,我还记得那血落到我脸上的感觉……而秦建便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娘惨死在那劫匪的刀剑之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当时就想找他拼命,可是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用剑尖指着我,只字未言……
  虽然两个劫匪最终也被他杀了,可是至始至终,我爹娘的死,秦建才是凶手!
  如果,他当时能和那劫匪各退一步,那我爹娘会不会就能活下来?
  而最后,你——肖越衾,在这些劫匪全都伏诛收尾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说:‘这些死了百姓,虽然可惜,可是凡事都需要有牺牲,我们现在还不能得意忘形,还需要的稳定其他地方百姓的民心,好好安葬了吧,就说是在暴luan中被劫匪所伤,不治身亡。’可笑不可笑,枉死的百姓竟然就被你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揭过去了,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钱吗?
  而肖掌门在说这些话时,你们——你们这些人可都是在场的……可是,从头到尾,你们都没有说一句话。这些百姓的惨死,你们全都是帮凶!”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隐隐有了些歇斯底地的样子,用手指着在场的人,带着一腔的愤懑,分不清是在对谁说的,可是却沉甸甸的砸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静……长久的寂静……
  自打这栖凤楼开张起来,都没这么静过。
  良久,张乔竟是笑了起来,他看了这里所有的人一眼,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琼新派里头卧薪尝胆,终于得到一个机会,能手刃仇人,而罗阳县里剩下还活着的村民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有,也不知道去了何方……我,终于完成了我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事情了……哈哈哈……
  爹、娘……孩儿终于将这些杀人凶手全都拖进了深渊,他们将终日受世人唾骂,永无宁日……”他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望着半空,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最后竟是直接抹了脖子。
  血溅三尺……
  卞昱清反应极快,当下便把祁明心的头按到了自己怀里,说道:“别看,别动。”
  祁明心这下倒是老实,没有乱动,无意中,他眼角扫了一眼凤流野,却发现这人眼神冷冰冰的,直直的盯着肖越衾。
  “阿弥陀佛……”也不知道是哪位僧人低声说了一句,这才把呆愣的众人拉到现实。
  有两个机灵的伙计马上就把人给拖下去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只余微乎其微的血腥味飘在空中,提醒着众人,还有一个灵魂在为十六年前那些惨死的冤魂鸣不平,而不是让他们就这么死了就消失了。
  不过片刻,一切恢复如初,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祁明心这才把头从卞昱清怀里抬起,神色复杂的说道:“这样的活法,好绝望啊,他要的真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卞昱清看着地上已经没有生息的人说道:“不是吧,或许他这些年过来只是空有一腔怨气无从发泄,便只好抓着秦建不放了。从他父母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他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爱,他恨秦建冷血,恨肖越衾息事宁人,罔顾人伦,或许,他也恨他自己,恨自己当时无力保护父母,所以在大仇得报之后也自裁了,这也许是他想要的解脱吧……”
  祁明心听了久久没有言语。
  底下的人也是众说纷纭,有的在指责秦建冷血,有的人在指责肖越衾罔顾人伦,还有的人在指责秦震轩不作为,当然也有人指责张乔鲁莽,总之是乱成一锅粥了……
  正在这时,却是一道声音传了出来,直直的进入在座的人的耳朵里,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大家且听我这老不死的一言,我原本是想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带进坟墓的,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出来加以干涉,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可能是由我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所引起的……罢了罢了,只希望诸位听完之后,不要在怪我那死去的徒弟了。”
  这一手传音入耳早已失传多年,众人猛的反应过来时,都想看看是哪位高人。
  祁明心却发现那早先消失不见的刘三爷竟慢慢的踱到了大厅中间,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李君悦给他准备的半旧不新的袍子,可是浑身的气度已然全变了,在座的武林人士也都齐齐愣住,还是肖越衾最先反应过来,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周……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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