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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春风不昼-第8部分

小说: 春风不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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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抱起,谢三的胃抵在顾从周肩头,头往下垂,顾从周捋住他的腿,他的上半身像株海草在顾从周身上摇晃。
  肯定是会不舒服的,他低叫着发出细软无力的声音,只是因为醉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晕沉到了极点,有气无力地动了几下,便乖乖陷入了这颠倒的状态里。
  顾从周背着他走进浴室,把他放在瓷白浴缸里,谢三整个人顺势躺下去,软瘫在里头像是一团融化了的牛乳糖。
  顾从周用水浇他,谢三被糊了一脸水,呸了好几口,他抹着脸眯着眼睁开,浑浊的视野缓慢恢复。黄铜莲蓬头里的水还在往外流,谢稚柳一脸顾从周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神情,而自己却在顾督办不注意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顾从周避之不及,整个人跌进了浴缸里。
  ……


第16章 
  顾从周若是有一日英年早逝也是被那谢三给硬生生气死的。
  可怜的顾督办摔进浴缸里时还想着那小醉鬼,怕谢三撞疼,他伸手揽住谢稚柳,把他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顾从周一身的骨头都尽数疼了个遍,特别是他后脑勺,磕过那白瓷浴缸边发出闷哼,他脸色一变,腾出一只手伸手去碰,早就迅速鼓出一个包。
  谢三没心没肺看着他哥脸色难看,竟还哈哈笑了,顾从周沉着脸气得骂出了,“小赤佬!”
  谢稚柳抬起手拍拍顾从周的脸,谢三少爷脾气不小,横眉道:“骂谁呢?”
  顾从周气笑,他撑着手翻身而起,随着谢三一声惊呼,后背落在那片白瓷上,人被结结实实压在了顾从周的身下。
  膝盖入胯顶着软肉研磨,谢稚柳那气焰不小的声响成了一团软绵呜咽。他一双眼瞬间染上了湿意,像是一汪春水把顾从周浸泡透了。
  他哆哆嗦嗦喊了一声哥,气势软了下来,哼唧着依偎上去,他问:“你在做什么?”
  长窄的白瓷浴缸无法容下两个成年男子,便是这般交叠也显得拥挤紧迫,顾从周低头盯看着谢三,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尖,他的声音沙哑,“我能做什么?”
  谢稚柳努力睁大眼,眼前的顾从周成了层层叠叠虚影,他心里那么苦那么怒那么急都是因为这片影子,都是因为顾从周。而此刻顾从周的声音变成了一串抑扬顿挫钻进他的脑子里包裹着他的心,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他好难受,他被自己急到不行,把头抵在顾从周胸口,腿微微张开,湿润的唇开合露出粉`嫩的舌尖,“哥,我心里难受,你和那个秋小千在一起,我心里好难受。”
  顾从周叹气,他慢慢起身,却突见谢三伸手猛地扣住顾从周的腰,他下腹往上贴,胯间微硬的软肉一下下蹭着,撑开眼皮努力做出瞪人的模样,他道:“你要去哪里?”
  欲`望是身体的本能,横流的春潮在某个时段泛滥,谢稚柳的心极速迫降,在炙热的地面上像是弹球快速跳动。他眼中似有火的,灼热盯看着顾从周,交叠的身体,开合的胯间,勾缠的双腿,他的手紧紧揪住顾从周的衣服。
  谢稚柳开荤的早,谢家三少爷谁不想爬上他的床,只可惜后来他迷上了鸦片,身体沉溺于烟塌,那性`欲就根本提不起来了,偶尔来了兴致摸索几下,玩意儿也是疲软半硬不尽兴。
  不像此刻,正根把西裤布料顶出一个鼓包,谢三那具身体似在重新回春,鲜嫩的皮囊终于是注入了一段不昼春风,萌芽徐徐摇曳,施肥浇灌的是顾从周包裹着他的气息。
  “你摸摸我。”
  谢三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他的湿发贴在脸颊边,面成了桃花,唇是花芯,晕醉求着顾从周来采蜜。


第17章 
  在葡萄藤架下晒太阳打盹的小少爷面上盖着一本话本,懒懒散散躺着,月白绸衣蹭在竹藤摇椅上皱巴巴堆叠在了一块。阳光跌在他的皮肤上,雪白成了剔透的缎面,翻身之际绸衣掀开一角,露出了一截看着柔软白嫩的腰肢。
  谢稚柳生得的确是夺目漂亮的,像是一块已被洗净铅华的美玉,灼灼生光照耀着吸引着勾人心魄着。
  顾从周想起曾见过的美景,心间波澜又起伏,那逼仄的心口私心很,容不下任何人,却唯独能让这谢三在其肆意撒泼耍赖。
  那如同一盏精美琉璃灯的小少爷是他从不敢妄想奢望的前方,他曾藏于泥潭里只偶尔偷偷张望一眼,窥测觊觎隐忍人伦在心里起伏跌宕。
  想着拥有他,想着强迫他,想着让他哭,想着狠狠撕碎他,想着叫他再也不能趾高气昂。
  可若那般做了,谢三就不是谢三,只是一具藏在这囹圄里的悲伤无感身体。
  顾从周捏着谢稚柳的下巴,眉间深壑,整个人趴伏在谢三身上,低头嘴唇贴在耳边。炙热的气息裹住了谢三的半张脸,他发着抖,顾从周的声音很低,他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摸摸我。”
  比刚才更简洁的三个字,谢稚柳张开眼,睫毛哆嗦着,他侧过头嘴唇擦过他哥哥的嘴角,柔软的湿润的潮湿滚烫的唇,像是一夜盛开的昙花。
  他从不把自己设想过是他的哥哥,亲情血脉是什么?只不过是一段荒唐的世俗事故,从他的母亲跪死在谢家大门前,从他被一刀砍过整段背脊时,他与谢家的一切都已尽数斩断。
  他只是顾从周,他也不会去承认那该死的粗俗的名字。
  锋利雪白的牙齿咬住了谢稚柳湿润的下唇,舌尖狠狠顶入,顾从周眉眼染上戾气狂躁,占有欲从根本油然而生。他终究是会把他占有,撕开他的身体,叫他知道吻他操`他把他攥在手里由他依靠的人是谁。
  抵在胯间的膝盖往下按,揉过一寸把大腿狠狠分开,谢稚柳唔了一声,发出似哭腔求饶的声音。半软之物被捋在了掌间,隔着一层西裤布料,似有似无碰撞揉`捏,顾从周摘下眼镜搁在边旁,他似开荤的凶兽,低头咬住了谢稚柳脆弱敏感的喉咙。
  身下的人是绵云柔软的不像样,顾从周掐着谢稚柳的腰,揉着侧边软绵的肉听到谢三喉咙里发出的甜腻呻吟。
  他动情地展开身体,似旱地迎着甘霖,敞开腿向上不住拱着,顾从周抚摸着他,谢三的脊椎打着哆嗦。
  顾从周捏着他的脸,唇碾压过那片柔嫩,尝到了血腥才松开,谢三吃痛,眼里起潋滟,晕染开的薄红覆在脸颊鼻尖乃至整段露出的雪白脖颈。
  他哭诉,“你咬我?你是狗吗?”
  顾从周被他骂狗,倒是不恼的,笑了一声,吸‘吮下唇咬啃厮磨,下巴尖叼在嘴里,湿漉漉地连绵到了脆弱纤细的脖间。
  “我是狗?那我得咬死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阴郁,威胁着恐吓着,那谢三似真的被吓到,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委屈地看着他。
  “坏人。”
  这话倒是不说更好,软绵无力的声音甜如蜜糖,不像是控诉更像是情人床畔间的撒娇。
  顾从周叹了口气,他把谢稚柳捞起。谢三睁开眼张开手臂顺势搂住了顾从周的脖子,他仰起头嘴唇擦着顾从周的脸颊,细细磨蹭,双腿松散展开勾住了顾从周的腰。
  那谢稚柳像一条小青蛇,话本里的妖孽,绽开的花任由顾从周为所欲为。


第18章 
  谢稚柳陷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身体潮湿脱力,呼吸纤薄压力。一口气息沉没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却是气促的甜腻的哽咽,身体一点点展开,光滑柔腻雪白像是丝绸一样的皮肤在目光中盛开,谢稚柳像是熟透了的鸡蛋,剥去了外壳露出了晶莹的白。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他听到顾从周的声音,低沉的压迫的似乎还带着一丝丝隐隐凶狠蛮横,撇去了冷静自持,是不一样的顾从周。
  他抬起谢稚柳的下巴,几乎要把他的唇咬碎,他问:“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喜欢我和秋小千在一起?谢稚柳你是怎么想的?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他们鼻尖相碰,额面交抵,嘴唇碾压又错开,顾从周面颊绷紧。谢稚柳仰面看他,因为疼因为欲因为心中沸腾的热而脸色潮红,他勾起腿夹住顾从周的腰,胯间去磨去蹭去勾‘引,罔顾纲纪人伦的谢三,勾起嘴角,擒着睥睨轻蔑的笑,他说:“顾从周我要你。”
  …
  不是什么休假日,管家熨好报纸沏了红茶在楼下等着顾从周下来,却是迟迟不见人影。他心中觉得奇怪,又想到昨夜谢三少爷的所为,隐隐觉得不对劲便上了楼去。
  到了楼上轻叩卧室房门,“先生您醒了吗?”
  管家在外头喊了一声,站在门外听不到什么动静,等待片刻后他刚想推门进去,那房门便被拉开,顾从周赤着上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眯着眼站在门内。
  “你去替我和局里告个假。”
  顾从周神情算不上好,本就是一张冷脸此刻更甚,管家后背一激灵,他连声说好顾从周嗯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管家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间浮着困惑,他从顾从周门前离开,路过谢三那间房前不禁顿了顿。就见着谢稚柳房门大开,管家过去几步,里头空荡荡的,床被也无翻睡的痕迹。
  顾从周房内一片狼藉,昨夜那谢三借酒发疯,本以为是一段酒后乱性的春艳之事,可顾督办却怎么也想不到谢三这小混蛋竟然喝酒会吐。
  后半夜把酒水还有那些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顾从周瞧着那脏兮兮的小东西一时间什么都不想了。大半个晚上都是在收拾房间,又去把人给洗了一遍,扒干净了裹着一条毯子丢在了床上。
  顾督办精疲力尽,仰面躺在谢三身边就睡了过去,一直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又被叫醒,此刻侧头看着谢三,便见着人平躺着酣着一张漂亮的脸呼呼大睡着实可恨。
  顾从周伸出手凑过去,捏住了谢稚柳翕动的鼻子。
  谢三的睫毛又长又密,像是一面小扇子叠盖在眼睑上,他沉沉稳稳睡着,偏偏鼻子被顾从周给捏住了,隔了几秒便呼吸不过来,咕哝着动了动。他倒是好将就的,嘴巴微微张开,改换成了嘴巴呼吸。
  顾从周盯看着他,嗤笑了一声,他缓缓松开手,撑着下巴垂眸瞧着谢稚柳稚嫩酣睡的甜颜。
  谢稚柳这一觉睡的踏实,醒来时日上三竿,宿醉后脑袋有些晕,谢三唔了一声,翻身撅着屁股趴着,脸压在枕头里慢吞吞磨蹭着。
  他起床气懒散,好一会儿都是维持着这个动作。
  “醒了?”
  突听低沉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谢稚柳一吓,腰立刻塌了下来,像是翅膀沾水的小鸟扑腾着掉了下去。他翻身看去,惊见顾从周,谢三睁大眼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后退着直接摔下了床。
  顾从周一愣,伸手去抓,只堪擦过谢三的指尖。听着谢稚柳哀嚎,又看他四脚朝天狼狈滑稽的样子,顾从周心里反倒是松快了,他不再去管他,坐在了床边低头瞧着这个谢三。
  “终于是醒了。”顾从周面色淡淡,眉间擦上一丝郁色。
  谢稚柳捂着屁股缓缓坐起身,他靠着墙边呲牙瞪着顾从周,“你怎么在这里?”
  顾从周沉沉看着他问:“你可还记得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谢三一顿,“我做了什么?”
  顾从周眯起眼,他未戴眼镜,一双纤长凤眼像是焯了一团火,谢稚柳后背突然一凉,他见顾从周面色疲倦眼下发青,又听顾从周声音沙哑道:“你昨夜喝醉了酒,拉着我做的那些事,可都忘了?”
  顾从周眉宇如深壑,一夜未睡的脸如纸白,唇上还泛着斑驳血迹,似被人咬碎了的,谢稚柳呆滞看着,脑袋里似有白光闪光,一阵风吹来,迷雾散去了。
  一夜颠倒混乱,喝醉酒的人撒着疯病,从房间一头跑到另外一头最后狠狠抱住了另一人的腰。
  他攥着顾从周的手,用了全部的力气,把人锢在怀中,咬他吻他强迫他,蓬勃的欲`望在心底横生,让他忘了一切为所欲为。
  “顾从周,我要你。”
  这六个字凿进了他的心口,震得他发蒙发傻。
  谢稚柳的眼皮撑大,一双眼里尽数都是顾从周,双眼描绘着临摹着把人嵌进了眼里,他呆声问:“是我……我轻薄你了?”
  顾从周怔愣不语,似没反应过来。而他那沉默的模样在谢三眼里,便当他默认,顿时如遭晴天霹雳两眼发黑。
  他是难以启齿,身体前倾,手指抓着地上毛毯,谢稚柳磕磕巴巴,“我是如何那个……你的?”
  顾从周已回神,他一双眼缓缓睁开,眼底闪过兴味,眉却还是皱着。顾督办露出受伤的神色,“你都不记得了?”
  谢稚柳还从未看过顾从周这表情,他心里犹如大山崩塌,巨石连绵不断跌下,一次一次撞在他心上。
  顾从周叹了口气,“既然你都忘了,便忘了吧。”
  谢稚柳见顾从周起身,好像是站不稳还趔趄了一下,走路姿势还极其变扭。
  谢三的脑子里似万马奔腾,身比心快,一把攥住了顾从周的手,掌心里的汗捂热了顾从周的手背。
  顾从周背对着他,手上湿湿热热,只听那一直以为都是不懂事吊儿郎当的人沉着声音道:“哥,我……我会负责的。”


第19章 
  一直到正午顾从周才同谢稚柳从屋子里出来,那谢三一改往日公子作风,小心翼翼看顾着他哥下楼。他走到客厅里又问:“你要吃什么?哦,对了,都这样了似乎只能喝粥。”
  顾从周一愣,侧头打量他,“你懂得还挺多的?”
  谢稚柳面上微红,白白嫩嫩一张脸偏偏要做出深情款款的神情,他说:“都是吃酒抽烟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他们坐到吃饭的桌子上,谢稚柳让管家端了两碗粥过来。顾从周漫不经心地用勺子舀着粥水,他瞥了一眼谢稚柳,真想看看这小混蛋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草料,他怎么会如此笃定昨夜发生的事?还是……这谢三早就有了这贼心却没这贼胆,酒后乱性之后竟是怀疑都不怀疑自己往那里想去。
  思索至此顾从周不禁笑了,谢三立刻抬头看他,就见顾从周推开粥碗,他舔了舔破了几道口子的嘴唇,“太烫了,吃不下。”
  谢稚柳眉头一皱,他没什么耐心脾气也不好,可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他自知有愧,便把顾从周的粥碗拿到自己这边,用勺子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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