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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不要点进来[电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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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红着额头停住哭泣,方九邢脸色骤变,看着就要扑到靳塬身上,马上被保安和靳塬同时推走。
  路院长匆匆赶到,身上的雪都还没融化,他看了眼靳塬身后的屈一,安下心来,站到人群中间:“二位,屈一是我家户口本上的人,恐怕现在没有义务承担你们的家庭责任,你们是有血缘关系,但如果你们要计较这个的话,我会向法院提供证明,起诉你们遗弃罪,那就不是去几天派出所的事了。”
  “可是我们……我们真的需要这笔钱,”女人又抓着院长,“只要二十万,二十万就够了!”
  路院长厌恶地推开她的手:“你们可以联系医院咨询医保相关事项,还可以进行社会筹款。”
  靳塬眯了眯眼,轻轻抱住屈一:“我陪你上去?”
  屈一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他们往后走,方九邢被路院长和保安拦住,电梯门关上,缓慢往上升,隔绝了所有吵闹。
  屈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空洞的,失去灵魂的木偶,靳塬从搂着的肩换成牵他的手,拉着他回房。
  屈一在床上坐下,坐的非常端正,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安静又乖巧。
  靳塬在他旁边,陪他一起发呆。
  很久,屈一站起身,进了卫生间,盯着镜子刷牙。
  靳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他咕噜咕噜漱口,然后又往自己脸上捧了几把水,简单洗了脸。
  他将毛巾整齐挂好,转身,终于和靳塬对上视线。
  眼眶一瞬便红了。
  靳塬叹了口气,过去将他抱进怀里:“笨蛋。”
  屈一抵在他胸膛上,起初还很安静,后来越来越明显的哭泣声,靳塬在他背上轻柔地给他顺气:“不要紧的,我在这里,都不要紧的。”
  有很多说不出的委屈,有很多说不出的怨恨,有很多被屈一当做命运和注定,所以必须要承受的东西,仿佛找到缺口,一股气倾泻而出。
  所有隐痛得见天日。
  屈一紧搂住靳塬,整个胸膛都在剧烈颤抖,眼泪完全没有阻挡的往靳塬毛衣里渗透,直到快要喘不上气。
  靳塬在他后脑勺上拍了拍,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乖,不哭了。”
  屈一在他胸膛上呜咽出声,抓他外套的手也逐渐脱力,哭得停不了,整个人一抖一抖的。
  靳塬担心他哭得太厉害,低头小声:“我跟你说我外套三万多,毛衣一万八。”
  屈一愣了一下,接着又是一抖,靳塬轻笑:“你别哭了,你多哭一下,我就损失一笔财产。”
  屈一慢慢松开了手,吸了吸鼻子看他,脸上的泪水湿漉漉地泛着光,靳塬心疼地用大拇指擦了擦,可还没擦完,又流下一串眼泪,将他的手掌都湿润。
  他弯了些腰和屈一平视,看着屈一红肿的眼睛,连着盈盈泪水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执着,他用指尖拂去屈一眼下的泪水。
  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第51章 
  屈一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靳塬帮他把被角都掖好; 又担心他醒来; 给他微信留言,然后将他手机关成静音。
  他从椅子上拿了大衣穿上,关掉灯,在黑暗中看了眼屈一。
  电梯数字逐渐减小,最后停在一楼,门开的时候,拐角处已经没人了; 靳塬走在楼道里; 脚步不快不慢,背影却如刀刻般锋利。
  几乎每个办公室都有人在; 他们在说着些什么; 靳塬敲了敲护士站的门,小张开的门:“靳塬来了!”
  他简单勾了勾嘴角:“今天是胡姐值班吗?”
  “我在; 你进来吧。”胡姐说,“今天不是我值班,本来想留晚一点,等会儿上去看看一一; 你倒先下来了。”
  “他睡着了。”靳塬给自己拉了把椅子,“我想问问他的事情。”
  小张和几个护士很有眼色地出去,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胡姐叹了口气,从桌上端了保温杯握在手里:“我不说你们应该也都猜到了,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猜到一点。”靳塬说。
  “今天来的是他亲生父母; 男的叫方九邢,女的叫梁美。”胡姐冷冷哼了一声,“我在医院这么多年,他们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父母!”
  靳塬点了点头,耐心地听她说话。
  大约是被靳塬的冷静影响,胡姐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慢慢说起来:“一一出生那年,我刚从卫校毕业,分配到这里做护士,梁美是我负责的第四个产妇。”
  “方九邢没有固定工作,以前开三轮帮人送货,现在开长途货车,梁美是外地人,怀孕以后方九邢就把人扔在家里,梁美生一一那天晚上,方九邢不在家,痛得喊醒了隔壁住的老人家,才叫车送到医院来的。”胡姐鼻头发酸,“我们打方九邢电话根本没人接,医院只能先给她接生,结果胎位不正又早产……”
  胡姐打开杯盖喝了一口:“一一出来的时候就没怎么哭,有经验的老大夫就觉得不太对劲,马上送去做检查。”
  “是什么?”靳塬身体往前倾。
  “心衰。”
  胡姐用手背按了按鼻头:“当时这种病难治,而且又危险,立刻就转到盛医生那儿了,让他查病因,”她的目光里回忆的成分逐渐大过了痛恨,“一一小时候啊,是一排保温箱看过去最好看最可爱的那种,我们和儿科的医生护士经常会去看他,但一一是早产儿,又心衰,经常会呼吸困难,喂奶也喂不进去,每天看了也只能干着急。”
  “方九邢是第二天晚上才来的,急冲冲的就找我们要孩子,”胡姐变了脸色,“盛医生说孩子心衰,可能要一直住院观察和治疗,他就问要多少钱,能不能治好。”
  “临床症状和治疗都因人而异,但一一的情况不是很好,每天都住保温箱,盛医生就按照保守计算给他说了时间和金额,当时方九邢没说什么,过几天来直接把梁美接走了。”
  靳塬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没把一一接走是吗?”
  “嗯,我们打不通电话,直接报了警,警察也没找到人,”胡姐看着保温杯,“后来院长和陈科长,就是你们陈姨,她当时还是儿科的医生,两人商量着一起承担了部分治疗费用,再加医院里募捐的钱,才一直住在医院里。”
  “一一春天生的,到快入夏的时候病才好转。”胡姐笑了笑,“他病好了就好玩多了,能爬能笑,从小就是个聪明的要死的,看到路院长和陈姨就笑得最大声。”
  靳塬弯了弯嘴角,胡姐低头看着桌子:“我们啊都舍不得送他去福利院,医院里也有想收养的医生,后来商量了决定送到路院长家,可这孩子,一出医院大门就开始哭,到路院长家住了一晚上就哭了一晚上,只能又送回来。”
  “后来就一直住在医院,”胡姐叹息,“他三岁的时候,方九邢夫妻来医院问过一次,听说孩子好好的就想要回去,可那个时候一一不愿意跟她走,就也没走成。”她看着靳塬,“我们也没刻意隐瞒什么,他懂事以后就知道了自己是有爸妈的,也见过他爸妈,只是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都尊重他的选择。”
  胡姐打开门,领着靳塬往外走,在一楼尽头的一间病房前停下,小声说:“他小时候住这间,不过这间是多人病房,上高中以后陈姨觉得影响他读书,就和路院长说换到七楼去住了。”
  靳塬看着里面八张床,胡姐指了指:“右手边靠窗的那个。”
  那张床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的铁架子,一样的床头柜,没有一丝屈一住过的痕迹,靳塬却忍不住想象屈一小时候在床边玩耍,睡觉,写作业的样子。
  胡姐和几个没睡的病人家属点头,然后带着靳塬往回走:“其实一一高考结束以后,梁美来过,但一一连门都没开,在房里躲了一下午。”
  靳塬嘲讽地笑了一声:“都活到十八岁了,认回去,以后赚钱给他们用吗?”
  胡姐看靳塬一眼,觉得这孩子真会说话:“一一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以前我们总担心他会被父母影响,毕竟青少年的心理问题都不是小问题,但后来越看他越觉得,他见过善恶,反而比很多人要善良。”
  靳塬温柔地笑了:“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他想了想,“懂世故,却一点不世故。”
  胡姐眯着眼睛,喝了两口茶以后:“你也是他除了室友,带回来的第一个外人,所以我们医院才对你好奇死了。”说罢,她又叹气,“但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方九邢两口子会不会罢休。”
  靳塬勾了嘴角:“一一那个性格,张牙舞爪半天还行,但真想到那个所谓的弟弟会因为他死掉,不出明天就会把钱打过去。”
  “他有那么多钱吗?”胡姐问,“我听说他在做直播,能赚到二十万吗”
  靳塬低头,感觉到藏在毛衣底下的那条项链:“可能没有。”
  “这都什么事儿啊……”胡姐焦心地看着桌子。
  “小时候的病对现在有影响吗?”靳塬问。
  胡姐摇摇头:“只要不做很剧烈刺激的运动,没什么大事的。”
  靳塬又问了方九邢儿子在的医院,然后起身:“胡姐,我送你回家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
  他送胡姐回家以后,没有重新发动车,在驾驶座上静了很久。
  他问屈一有没有喜欢人的时候,屈一说,他适合一个人。
  他问屈一为什么和闻桓成吵架的时候,屈一说,自己不识好歹。
  他问屈一去不去高级道滑雪的时候,屈一说,他玩不了那个。
  这些话开始听起来都无关痛痒,但当所有过往揭开,却是如此蚀骨噬心,仿佛每寸骨血都被碎玻璃渣碾过。
  昏黄路灯将雪花吹亮,旋转着落在挡风玻璃上,有人眼神阴翳地望着,于光影中张开了一口獠牙。
  靳塬拨了电话:“喂,我要买个手办……”
  接着按照导航去了之前的市中心购物广场,他直接上五楼挑了台莱卡,等调新货等了半天,只能再去买了只小型行李箱,顺便换了身新衣服。
  一直到凌晨三点。
  靳塬辞别满脸职业微笑实则心里已经将他痛骂无数次的银行经理,将箱子随意地扔在车后座,揉了揉眉心,还真折腾得有点困了。
  他熟练地倒车,按下蓝牙接电话:“我现在就过去拿。”
  东西都准备好,他从置物盒里拿了屈一最喜欢的一幅墨镜戴上,拎着东西下车。
  他站在车门口,突然觉得,很冷……
  逼王装逼,也是不容易的,因为不能穿羽绒服上阵。
  他仰了仰脖子,走进住院部,对着都已经睡着的前台护士,敲了敲桌子:“你好。”
  那护士半梦半醒抬头,看到靳塬长款黑色西装披在短款西装外面的打扮,忍不住捂住了嘴:“你你你……你是谁……”
  “找方九邢,跟他说,他儿子的救命钱来了,让他来见我。”靳塬说。
  “你你你你你……等等等……”
  “嘘,”靳塬食指在唇上按了按,摘下墨镜挥手,“去吧,五分钟,他不来我就走。”
  小护士捂着脸跑了,嘴里一堆“卧槽卧槽我见到霸道总裁本人了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带保镖……”。
  靳塬歪头看她,“嘶”了一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临时联系保镖有点仓促了。
  算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塬爹一个人,就可以sy全场。
  方九邢是不在的,出现的是梁美。
  靳塬觉得方九邢这个人真的绝了。
  梁美明裹了件衣服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明显是刚睡醒,见靳塬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他是当时站在屈一身边的人。
  “是一一让你来的吗?”她眼睛死死盯着靳塬手里的箱子,“我就知道一一不会……”
  “别说话,辣耳朵。”靳塬说,“去把方九邢叫来,”他看眼大堂里的钟,“四点前他不来,这箱子里的钱,我火烧了也不给你们。”
  梁美哆哆嗦嗦地打了好几个电话,三催四请才把一身酒味的方九邢叫来。
  靳塬朝护士看了看:“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会议室之类的地方?”
  “啊……好像,没有啊……”她指了指边上的办公室,“你看看办公室有没有医生值班吧……”
  靳塬拎着东西推开了门,办公室里空荡荡的,看着还行,他推了推椅子,自顾自坐下,看了护士一眼:“你要是不放心就一块儿坐。”
  “……好的。”护士看这架势实在奇怪,伸手把桌上医生们的文件全收了放在一边。
  “二位,”靳塬看着他们,“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所以带了些小礼物给你们。”
  他把手办盒子推过去,扬了扬下巴:“拆开看看吧,好几千块钱呢。”
  听到价位以后,方九邢和梁美便接了东西,拆开,血色的人偶吓了他们一跳,忙把手办一扔。
  靳塬将倒了的盒子扶好,从里面拿出手办:“这个东西叫手办,这个动漫人物呢,你们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们年轻人比较喜欢,叫什么来着……”
  他想了想,笑着说:“叫,吸血鬼。”他把手办推过去,“我觉得特别合适你们,所以当做见面礼了。”
  “你他妈什么意思!”方九邢拍桌而起。
  靳塬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我说的是普通话吧。”
  梁美将人拽着坐下,咽了咽口水,伸手接了桌上的吸血鬼手办:“谢谢……那什么……是一一让你送钱过来的吗?”
  “不是,”靳塬靠在椅背上,“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也绝不可能给你们一分钱。”
  方九邢瞪着靳塬:“那你来干什么!”
  靳塬拎起箱子,甩在桌上,指头挑了挑锁扣,摊开箱子:“这里是二十万现金。”
  贪婪和渴望附着在方九邢和梁美的眼神里,现金对于转账和支票这种冰冷的数字来说,更具有诱惑力得多,靳塬嗤了一声,不枉自己缺德半夜把人叫起来给他点钱。
  靳塬把盖子合住,手按在上面:“钱可以给你们,但我有个条件。”他望着方九邢和梁美的眼睛,“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出现在屈一的眼前。”
  “二十万就想买我儿子?”方九邢说。
  “叫他儿子,你也配?”靳塬眯着眼看他,啪一声将箱子重新扣起来,“行吧,你尽情地来找屈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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