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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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掐得不亦乐乎,但对李云生本人来说,这些粉丝掐架的实际影响并不大。他只是想要有戏拍而已。
电影一红,李云生的工作邀约纷至沓来,他的经纪人乐疯了。
不过李云生还是尽量抽了个空,去了医院一趟。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苏裴吃过了晚饭,正卧在病床上看小说,听到敲门声抬头一看,就见一大束鲜花先进来,他以为是贺一鸣,正想说话,就见李云生进来了。
苏裴转了个情绪,微笑着客气说“云生,你怎么来了?”
苏裴以为李云生会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李云生把带来鲜花放了下来,说“我本来昨天就想来了,但有个电视台的录制实在改不了时间,一直录到夜里快十二点。所以我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来。”
苏裴听得出他的诚恳,心里多少有些熨帖,不过也仅此而已。
李云生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又说些最近电影宣传的趣事给他解闷。
苏裴和他聊了一刻钟,便时不时瞄一眼时间。
贺一鸣通常会在这个时间过来,他不想他们两个人撞见。
“你明天要飞广州去?那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一直忙着录节目和宣传,睡眠不足会长黑眼圈的。”苏裴主动说。
李云生看苏裴似乎是想一个人休息,他便起身说“好,那苏老师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祝你手术顺利。”
他刚要走,有人敲敲门进来了。
李云生与贺一鸣撞个正着。苏裴只是看着贺一鸣,神色有些紧张。
贺一鸣一瞬间明白状况,他看到了苏裴脸上的神色。
如果之前他说不定会不给李云生好脸色,但现在完全不必。
李云生没想到贺一鸣会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贺一鸣已经与他握了握手,说“最近电影很红,你表现非常好。”
他这般大佬,李云生也不由挂出营业笑容“谢谢您和曹总给我机会,还有剧组和剧本都太好了。”
他觉得每次见到贺一鸣,印象都不太一样。今天贺一鸣好像比往常都和蔼了点。他还没能参悟是为什么。
苏裴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等李云生走了,贺一鸣与苏裴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对现在的情形心知肚明,只有小李是在云里雾里。
这一对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贺一鸣笑着说“我是不是热情太过了?”
苏裴收敛了笑意,低头看着手机,说“你有时候也是表演欲很强。”
他想,自己对贺一鸣狠不下心来决裂,正是因为这种默契。他和贺一鸣只需要,便瞬间知道彼此的想法,懂得事情的笑点。
可既然有这么多默契,为什么也会有那么多看不透和误会?
贺一鸣坐到他床边,说“我之前甚至想过封杀李云生。”
他一句话又让苏裴抬起头看向他。
“我之前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甚至想过,把一个人捧起来,再把他狠狠摔下去,才是最好的打击。不是说我现在觉得他顺眼,但我现在平和了很多,也不会想对他做什么了。”贺一鸣说得很淡然。
苏裴说“你并不用什么都对我坦白。我不需要听你的忏悔。”
贺一鸣看着苏裴的手,他们的手离得并不远,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握住,但他还在忍耐。
“这不是忏悔。只是想让你知道,经过这些事情,对我有多大的意义。”
苏裴不说话。他心里还是那句话,贺一鸣真的狡猾。
他低声说“我不想说这个。”
贺一鸣顺着他,不再继续。他现在头脑清醒了,知道怎么拿捏分寸,他现在每天表白或者甜言蜜语要少而精,这时候太多了喋喋不休反而会起反作用,让苏裴觉得抗拒。
贺一鸣这几天都住在酒店没回家,他老来医院,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大众并不知情。但邹咏梅还是知道了。
贺一鸣这天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邹咏梅问“我听说你这两天都去医院了?是有什么事吗?”
贺一鸣说“没事。是医院这边有个合作。”
邹咏梅这才放心了些。她又问贺一鸣这几天有没有空和她吃饭。贺一鸣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又是要介绍哪家白富美给他认识。
贺一鸣说“妈,我最近真的忙。要吃饭,就我们母子就行了,无聊的应酬不要拉我。”
邹咏梅说“怎么是无聊的应酬呢?我做的难道都是无用功?”
她在小心翼翼试探贺一鸣。
贺一鸣没反应,只是平静地说“我现在没有时间谈这个,太忙了。”
现在苏裴还没动手术,也还没接受他,所以他现在不想让母亲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于清泉的“出柜”方案做好了,她亲自来和贺一鸣见面谈了这个方案。
她到现在还感觉有点奇幻。
“我的建议是花几个月时间做舆论导向,然后再默认。我称之为软出柜,也可以叫做透明柜。这比较符合现状,并且适合你。”
贺一鸣点点头“等九月份之后就开始吧。”
那时候苏裴做完了手术,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于清泉问“贺总,你现在有男友吗?如果可以,我到时候会安排一些照片,拍得赏心悦目一点的偷拍。走osh精英风,可以拍游艇照,走居家亲民风,可以拍逛超市。”
她猜贺一鸣十有八九是有漂亮小男友了,才急急忙忙出柜,难道真是娱乐圈的?要帮对方抬逼格和知名度。
贺一鸣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他和苏裴以前不知道有过多少亲密场景,他怎么就没想到过,苏裴其实早就对他的接受程度不一般?
如果去年的那一天,他可以忍受,忍受幻想破碎的痛苦,忍受被揭穿的赤裸羞耻,忍受被拒绝的绝望。只要忍过那无限漫长的一秒,他就能抓住苏裴,与他真正地拥吻。
“你觉得怎么样,贺总?”于清泉问。
贺一鸣抿了抿嘴唇,说“我现在没有男友。只是想出柜。记住,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一个人出柜。”
于清泉脱口而出“那你图什么啊!”
总不可能是真为了世界和平,人类大和谐吧?
贺一鸣讳莫如深“为了一种态度。”
于清泉服了。牛。难怪能成大事,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第59章
三天后,苏裴动了手术。
手术当天,文心兰找了苏裴的三姨陪她,小曲奇没有来,苏裴不想她在手术时候在医院,和她说好了,等做完了手术再来看他。
如果按苏裴的想法,他也不想让贺一鸣来。但是这件事贺一鸣怎么都不可能答应他。
苏裴只能随他去了。多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他的母亲也许会紧张少一些。
手术一开始,手术室外的人便无能为力。
文心兰不信佛,这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祷告了几句。
贺一鸣给文心兰她们带了茶饮料和点心。文心兰礼貌道谢,只喝了茶,不想吃东西。
文家三姨不认识贺一鸣,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太亮眼了,一表人才都不够形容了。她想着自己还有个未婚侄女,便和贺一鸣拉起了家常。
“你是苏裴的朋友?”
贺一鸣说“是的。我和他很多年朋友了。”
“哎呀,真不错,现在这么热心的年轻人不多见了,”三姨又和蔼问,“今天你特意请假来医院的?”
人看上去精神,像个好人,但没有正经工作可不行。
贺一鸣在为手术室里的情况担心,他简短回答“不是。我今天正好有空。”
他不愿意多说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贺一鸣的助理过来,贺一鸣出去和助理谈了些事情。
文心兰这才对三姨说“那个人是苏裴的大学同学,现在自己创业,公司做得很大,资产多少亿的。”
三姨说“我还以为也是和裴裴一样写书的。看起来气质挺干净的,不像做生意的。哎呀,现在年轻人真不得了。”
她便死了牵线相亲的心,资产上亿还帅气,不可能需要相亲。
文心兰只是稍微点一点自己大姐,现在她没心情扯别的八卦。她一会儿安静地看看通向手术室的门,一会儿看看手机。
但她也忍不住想着贺一鸣的事情。苏裴这次发病是贺一鸣送来的,动手术前,她遇到过两次贺一鸣,今天苏裴动手术,贺一鸣又在这里。
她知道苏裴和贺一鸣关系好,但贺一鸣真的做得比普通好朋友多多了。何况贺一鸣有那么大的公司,照理说应该非常忙碌。
她常常担心苏裴缺人陪伴,朋友再好还是比不了夫妻的亲密……但换个角度想想,沈岚能做到这个程度吗?她只会需要苏裴照顾,而不会照顾人。
贺一鸣要是个女人就好了……文心兰在心里胡思乱想,那她也不用那么多担心了。
手术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说手术做得很好,苏裴的状态平稳。术后住院一周就可以回家,回家休养一个月,就可以和常人一样了。
贺一鸣终于露出了笑容。文心兰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苏裴因为麻醉,还有点不太清醒,人是迷迷糊糊。
但他能感到胸口的变化,他的呼吸也变顺畅了,有人帮他把胸口的石头移走了。
“谢谢……”他喃喃说。
“苏裴。”
“苏裴。”
有人低声唤他的名字。
苏裴觉得口渴,头也有些晕,视线不能集中,他晃了晃头,立刻有人轻轻抚了他的头发,说“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苏裴认出了母亲文心兰,旁边是三姨。
他傻乎乎地笑了“我没事了。”
文心兰又说了几句什么,苏裴没听清,他缓缓转过头,看到另一边站着的是贺一鸣。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委屈。
“你是哪位。”他对贺一鸣说。
贺一鸣一怔。
他知道苏裴现在还在受麻醉影响,人不清醒,但没想到苏裴会来这一句。
他连忙柔声说“苏裴,我是贺一鸣。”
苏裴慢慢眨了眨眼睛“我不认识你。”
贺一鸣勉强笑了笑“你才动过手术就有力气开玩笑了?别闹。”
苏裴却咬死了“我就是不认识你!”
文心兰一惊,连忙问“认识我是谁吗?”
苏裴说“妈。”
三姨问“我呢?”
“三姨。”
贺一鸣握住苏裴的手“你现在有点不清醒,等一会儿我们再聊。”
苏裴不去看他,说“你走。”
他一脸不开心,文心兰都看出来了,她不想让贺一鸣难堪,便说“小贺,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看苏裴这样……应该是麻醉闹的。要不你去问问医生?我想应该是没事。”
贺一鸣默默离开了病房,他去找了医生,问医生手术过程是否顺利,苏裴有没有可能真的失忆了。
医生很肯定手术过程很顺利,苏裴没有停止呼吸过。
这应该只是麻醉影响下的胡言乱语。
但是失忆这种事情是玄学。医生暗示贺一鸣,有些人失忆是心理原因,还有些人是故意催眠自己,希望自己是失忆,甚至有明明没有失忆却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
贺一鸣在苏裴的病房外坐了很久。
苏裴希望忘掉他……他没想到苏裴对他的抗拒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那些所有的回忆,苏裴都不想要了。
贺一鸣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背,直到皮肤上隐隐有血迹渗出,切肤之痛盖过了他心里的痛苦,他才终于感到了些平静,慢慢松开了口。
晚些时候,三姨要走了,文心兰要抽空请她吃个饭,她请贺一鸣看护一下苏裴。
贺一鸣走进病房,发现隔了几个小时,苏裴的眼神清醒了许多。
他们对视一眼。贺一鸣沉沉问“你还认识我吗?”
苏裴嘴唇动了动“一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动完手术时候一看到贺一鸣哪来的那么大委屈。
“我刚才只是……”苏裴想找个理由,他现在清醒了,觉得即便是开玩笑对贺一鸣也太残酷了些。他没想到自己能对贺一鸣这么残忍。
贺一鸣走到他床边,他看着苏裴,低声说“你即便忘了我也没有关系。我都记着,我不会走。”
苏裴心中一涩,他怎么可能忘记贺一鸣。
他喃喃说“我刚刚动过心脏手术,你不要再让我的良心受谴责了。”
贺一鸣突然像看到一点光,他立刻问“你的良心怎么受谴责了?”
苏裴不说话,他看到了贺一鸣的手——手背上一片青紫血瘀,而且能看到肿胀上的牙印,看起来很狰狞。
“你的手,怎么了……”
贺一鸣现在心里又充满了信心,还有些许快乐——苏裴还是他的苏裴。
他刚刚的恐惧完全是杞人忧天。
“没事。”贺一鸣收起那只手,他轻松说。
苏裴隐隐猜到了,他没想到贺一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么折磨自己。
等一会儿,文心兰来了说要陪夜,苏裴说“妈,你回去吧。有护工就行了。”
文心兰说“今天你做完手术第一晚,我陪你安心点,护工没有那么细心。。”
苏裴坚持不用,说“不要紧,一鸣也会在。”
文心兰“啊?”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贺一鸣,心想这哪行。
但贺一鸣脸上仿佛放了光一样,说“是的,我会在。”
文心兰心里有些疑惑,心中闪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人家一个亿万富翁,能盗苏裴什么?
文心兰只能想,莫非贺一鸣这个人真的是个忠厚大善人?
等文心兰走了,苏裴才对贺一鸣说“我只是不想我妈累着。没别的意思。”
贺一鸣微笑着说“我知道。这不代表什么。”
只要苏裴现在还给他机会,那就足够了。
苏裴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没说。他不仅是为了让他妈少受累,也是为了贺一鸣。他不想贺一鸣想多了,再受伤。
两个人不再说话,贺一鸣坐在苏裴病床边,用棉签蘸着水,给苏裴湿润嘴唇。苏裴现在不能喝水,只能这样缓解干渴。
吸饱水的棉签在苏裴的嘴唇上慢慢划过……那点水分立刻渗入唇瓣。苏裴好像还不知足似的抿了抿嘴唇,仿佛想索取更多。
贺一鸣着了魔,只是盯着苏裴的嘴唇。苏裴甚至伸出舌头想舔一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