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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暗河-第7部分

小说: 暗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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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观音殿出来,许旭又神叨叨的带着他们从殿门旁边的一个小台阶走了下去。
  关雁:“去哪儿啊?”
  “带你们看个神奇的。”许旭说。
  台阶之下也是一个小殿,不过要朴素许多,殿内倒是挂了许多的锦旗。
  关雁乐了:“你们这儿流行给菩萨送锦旗啊?”
  “这叫还愿。”许旭严肃的纠正他。
  “很灵吗?”陈森问。
  许旭点点头。
  “一般外地人过来玩不太到这里来,不过我们本地人是很信这里的。你们看——”
  许旭引着众人来到香案前,蹲下。
  “这个坑里的水是山上流下来的,不过我爷爷说,流满了之后山泉就断了。但是从那以后,不管怎么舀这坑里的水,都不见少,也不见多,神奇不?”
  几个人被他说的纷纷蹲下来去看。
  亮汪汪的一坑水,很清澈。
  “这水能喝吗?”关雁问。
  “当然。”许旭起身从旁边桌上拿过舀水的长把壶,舀了半壶水出来,倒在桌上的碗里。
  “尝尝?”
  几个人轮流喝了一口。
  水很凉,入口回甘。
  关雁又喝了一碗。
  “来这儿许愿的人很多,好多都回来还愿了。”
  关雁:“你许过吗?”
  许旭:“嗯。”
  关雁:“那咱们也许个愿。”
  关雁手持着香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陈森跪着,抬头看了一眼。
  神像面目威严,嘴角却噙着宽恕世人的笑容。
  骗谁呢……
  闭眼三拜,上香起身。
  大庙确实很大,往深处走还有一大片晋柏林,号称天然氧吧。
  四个人在林子里找了块空地坐下来,吃了会东西。
  陈森靠着树干睡着了。
  关雁说让他休息一会,和许旭去别的地方转了。
  司南从兜里摸出手机,结果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
  东看西看,最后视线又落在旁边睡着的某人身上。
  陈森睡觉的样子很乖,一条腿半撑着,手搭在膝盖上,头微微垂着,有点像王大爷家的那条狗。
  那条狗是快死的时候被王大爷出去遛弯捡了回来,还是条老狗。
  周围邻居都劝他养条小的,说是老的看不了家。王大爷却固执己见,照料那条老狗比照料他自己还上心。
  那条狗大概也知道自己享不了多久的福了,所以抓紧时间享受每一刻。
  司南每天看见它的时候,它都蜷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的毛松软温暖,他路过的时候喜欢摸两把,老狗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一般掀开眼皮懒懒看他一眼就又倒下去。
  陈森微张着嘴,没有鼾声。
  司南看着看着,鬼使神差的没忍住在陈森头发上摸了两把。
  很软,很好摸。
  司南张开五指端详了一会儿,又去看陈森搭在膝盖上的手。
  那只手手腕微垂,指缝微微张开,手指骨节清晰瘦长,背上静脉突兀生长,嶙峋山石似的。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司南收回手,起身。
  一直逛到下午两点多,四个人才下山。
  到家后一个人也没看见,许旭说:“估计在后院栽树呢!”
  关雁拔了钥匙,几个人往后院走。
  经过凉棚搭的回廊时,关雁“哟”了一声停下来:“老许,你家还有台球呢?”
  司南和陈森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回廊的尽头放了张台球桌,空间不大,旁边墙上挂着杆架。
  “我爸从别人那儿收回来的,要玩吗?”许旭问。
  关雁搓搓手:“玩!”
  球是码好的,关雁挑了根球杆,看他们:“你们谁陪我打一局?”
  许旭摆摆手:“我不会。”
  “老陈?”
  “我不打,胳膊疼。”陈森说。
  司南看他:“你是豆腐做的吗?”
  “我是水晶做的。”
  “……”
  “那司南你来。”关雁扔了根球杆给他。
  司南摸了摸球杆,好像一下又站在了临县的地下台球厅。
  “你先,我先开球算欺负你。”关雁笑的猖狂。
  陈森在他旁边小声提醒:“你先开球。”
  关雁置之不理。
  司南擦了擦皮头:“我打球很贵的,总得有点彩头吧?”
  关雁球杆一指:“嚣张!”
  “输了的人宿舍卫生一学期,一局定胜负?”司南看他。
  关雁锉了锉牙:“来!”
  打的是八球。
  司南开球进了一颗大花。
  陈森在许旭旁边耳语:“看着,关雁内裤都要输进去。”
  “……”
  关雁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流年不利。
  球快打完了,他连杆都没伸出去。
  “骚年,你这是要一杆清台啊?”关雁咬着腮帮子。
  司南笑笑,拿着杆比划了一下。
  还剩下颗黑八,进了,这局就算胜了。
  “看好了。”司南说。
  一杆打出去,吃一库翻中袋。
  球进了。
  关雁苦着张脸:“五局三胜行不?”
  司南摇摇食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关雁:“再来!加教室值日一礼拜!”
  司南:“你要跟扫把相依为命了。”
  “……”
  陈森看他们打球看的无聊,便晃到后院去看许爸他们栽树。
  “这什么树啊?好活吗?”
  “橘子树,好活。”许爸笑。
  “我能种一株吗?”陈森问。
  “成啊!”
  陈森拿着锄头挖坑。
  许爸在旁边指导:“坑要挖深一点,宽一点。”
  坑挖好,又倒水。
  “嗯,拿锄头搅一搅,没有积水就再浇一点。”
  一阵倒腾。
  陈森把最后一捧土压实,拿脚踩了踩。
  “叔,这样就行了吗?”
  “嗯,然后就等它慢慢长。”
  “那几年能结果啊?”陈森又问。
  许爸摇摇头:“这是实生苗,没嫁接过,指不定多少年结果呢,结出来估计也酸。”
  陈森:“……”
  费这半天劲。
  陈森蹲在那儿看自己栽的树的时候,司南过来了。
  “关雁呢?”
  “抱着许旭求他帮忙分担卫生呢!”
  司南说完,两人都笑了。
  “这你栽的?”
  “嗯。”
  “是橘子树。”陈森又补了一句。
  司南摸了摸叶片:“这是实生苗吧?结果了估计也是酸的。”
  陈森:“……”
  司南笑笑,走到树苗堆挑挑拣拣一阵,拎着一棵走过来。
  挖坑,倒水,放树。
  “熟练工啊……”陈森嘴角噙笑看着他。
  “以前帮人家种过。”
  “你种的啥?”
  “石榴吧。”
  “能结果吗?”
  “能。”
  “……”
  晚上许爸把烧烤炉子搬了出来,大手一挥,宣布今晚烧烤。
  关雁听得热血沸腾,立刻忘了一身“卫生债”,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去帮忙串烤串。
  许旭:“那我去搬碳箱。”
  司南:“我帮你。”
  陈森:“那我负责啥?”
  司南:“水晶就负责好看吧。”
  陈森:“……”
  许旭带着司南往后院杂物间走。
  “你跟陈森挺像的。”许旭忽然说。
  司南愣了一下,严肃纠正:“我比他勤快。”
  许旭哈哈大笑。
  司南也跟着笑:“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许旭挠挠头,笑容羞涩,“就是觉得你们都很厉害,嗯,很厉害。”
  ——不是害羞。
  ——那是什么?
  ——胆子小。
  “就这儿。”许旭把灯按开,杂物间有点乱,碳箱子被压在一堆木板底下。
  两人把木板移开,许旭伸手要去抬,司南一把抱起来——有点重。
  “我来吧。”
  “你关门。”
  往回走到拐角的时候,司南停了一下:“班长。”
  “嗯?”
  “你也很厉害。”
  “什么?”许旭愣了。
  司南扯扯嘴角:“如果你觉得我和陈森很厉害,那么和我们一起的你也很厉害。”
  许旭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走吧。”
  “嗯。”
  院子里,关雁跟许妈并肩坐着学烧烤,陈大爷窝在躺椅里负责吃吃吃。
  许爸又把那桶药酒提溜了出来,司南连忙把关雁一把拉了起来:“你歇歇,我来。”
  关雁被他拉的一踉跄,莫名其妙的拍拍屁股坐过去,没一会儿就跟男人喝嗨了。
  “我以后也要开个农家乐!”关雁拿着一把铁钎当话筒,“有酒有肉有兄弟,就缺个姑娘了。”一声酒嗝,“我女朋友也不知道从丈母娘肚子里出来了没……”
  许旭拿着手机录关雁的醉态,笑的都喘不上气了。
  两个大人吃了一会儿就回屋看电视了,留几个人在外面瞎折腾。
  “我想吃香菇。”陈森窝在椅子里颐指气使,“还有玉米。”
  司南翻个白眼,挑了几串香菇和玉米放碳架上烤。
  陈森静静看着他。
  男生的鼻头上浸了些汗,白皙皮肤被旺盛炉火烘的发红,嘴角抿着,眼神沉静专注,不自觉就带出一点阴冷气质。
  “喏。”司南把烤好的香菇递给他。
  陈森接过来吃了,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乡下的空气很好,漆黑天幕上零星缀着几颗星子。
  司南开了瓶啤酒,慢慢喝着。
  “看什么呢?”
  “北斗七星。”
  陈森凑过来:“有吗?”
  司南起身带着他往后院走。
  许爸的树还没栽完,司南带着他站到旁边的一小块空地上。
  “看那儿。”司南手顺着一个点画了一条线,“那是勺把。”微微一弯,“那是勺。”
  陈森顺着看过去。
  司南继续指:“勺把末端那颗星叫摇光,中间是开阳星,再来是玉衡星,我听人说玉衡是七星里最亮的……这么看着感觉没什么差别啊……”
  “听人说?”
  “小时候我妈很忙,有的时候我会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有一次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跑到一家书店里待着,书店里在办讲座……”司南抬头望了望天,“讲的就是星星。”
  “你会认星座吗?”陈森张开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勺开口的那两颗星星,天枢星和天璇星连起来,往外延长五倍,就是北极星,在那儿。”
  司南看着他,目光意味不明。
  “这颗星星一年四季都位于正北方星空,移动范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我们这个半球,所有星星都是围绕它作逆时针转动,找到它就相当于找到了小熊星座,也找到了你回家的路。”
  男生侃侃而谈,像背书似的。
  “天气再好一点,视野再开阔点,我们还能看到飞马座和仙女座,大概在那儿。”陈森转身朝后指了一个方向,像曾经那个人教他的那样,眼神准确而又笃定。
  司南看着他,好像回到了少时的那间书店,拿着星空图的年轻男子说起这些来,也像是想到了谁,目光思念缱绻。
  陈森点了根烟,把烟盒扔给司南。
  “想起谁了?”司南也点了一根。
  “我爸。”陈森轻轻呼出一口气,烟线被他长长的吐出去。
  “他……”
  “去世了。”陈森侧头对上他视线,轻轻一笑,“外出考察的时候遇险了。我爸是搞地质的,他们那群人都很拼,他那人又很容易认真。”
  “那你跟你爸还真是不一样。”司南眯着眼,笑容浅淡,“老猫一样。”
  陈森对他这个说法不予置评。
  “我爸跟我说,人类的时间和地质时间不一样,一百万年或许对人类来说已经很长很长,长到我们无法想象,但对他来说,却只是最小单位。”
  少年声音轻的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另一端。
  “在他的世界里,很快有就会变成无,一个人类的消失,短短几十年,这个星球并不会为之做出任何回应。”
  “这代表着,你只需要好好的走完自己剩下的日子。”
  

  ☆、第十一章

  
  周日回程的路上四个人都睡着了,天还灰着。
  司南再一次在阜城站下车,季节变了,他的心境也变了,此时再看待眼前城市就莫名多出了两分熟悉和信任感。
  四个人站在出站口都有点彷徨。
  山中不知岁月长。
  这一天多的时间过得太快,也太慢。
  “咱们现在去哪儿?”关雁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陈森说。
  许旭又把爸妈装好的土特产分给三个人,约好下午学校见就搭公交走了。
  “那咱们也走吧。”关雁走了两步,停下来看司南,“你住哪儿?”好像刚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司南家住哪儿。
  “星海街,北山小区。”
  “富人区啊!”关雁眼睛亮了一下。
  司南嗤笑,从关雁身边走过时抬手在他头顶掠了一下:“傻逼。”
  关雁:“……”
  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司南第二次想起了陈森,在他发现自己坐错了公交的时候。
  站牌上明明写着54路公交到星海广场,从星海广场再走十几分钟就能回去,然而坐到终点站也没听见广播报星海广场。
  “54改线路了,不到星海广场了。”公交司机说完就下车了,一脸瞌睡样,都没等司南再问第二句话。
  天色已经大亮,却被云层遮住,显得晦暗。
  司南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脚边放着一兜腊肉和干菜。
  陈森和关雁住的很近,一个胡同的距离。
  关雁比他先到,陈森提着东西慢悠悠朝家走,兜里手机震了一下。
  —我迷路了。
  发件人是司南。
  陈森笑出声,想了想,回过去:
  —你附近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标志性建筑……”司南提着东西起身,穿过停车场往右走了一段。
  —有一个西欧大厦。
  —旁边应该有一个地下通道,看到了吗?穿过去。
  —穿过去了,然后呢?
  —你面对大厦往左手边方向走,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过马路走左边,然后找到公交站,开发区没有直接到星海广场站的,你看看有没有哪辆车到海洋公园,有就坐那辆车,到了再发消息给我。
  司南手揣着裤兜站在路边等公交,无聊,又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到家了?
  陈森回了简洁明了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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