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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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那师傅说:“去康定怎么都得四十八|九公里呀。”
“天黑之前能不能到?”
“不好说,还要走盘山路啊,顺利的话,从这儿过去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呢。”
从瓦斯过来,沿着河逆流而上,这条路的路况很正常,下了瓦斯之后,坡度显然增加了,到康定要经过盘山路,他们要想在天黑之前抵达康定。
很难。
张探跟他道了声谢,就启程,上了公路。
抵达康定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进了县城,经过一汽车站后,牧马人停在一家青年旅舍旁,三人一同下了车,旅舍不少人进进出出,可见生意很好。
进了旅舍,林净跟出来的人相撞,是个女孩,她在跟后面的人打闹,没看前方,就撞了上来,林净歪了下身,没躲过,肩膀硬扯了下。
那女孩意识到撞到人了,赶紧出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进来。”
看着她肩膀处,小心翼翼地问:“没弄疼你吧?”
林净没什么反应,表情冷冷的,摇了摇头,示意没大碍。
那女孩一脸抱歉的模样,但看她有点儿冷,看似不好搭讪,但还是诚恳道了歉:“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
张探瞥见她还站着外面,朝她走过去,抓着她走了进去,走到大厅才放开,拉林净胳膊时候,没注意,原本笔直的拉链瞬间崩开,冲锋衣被拽出了点儿,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能看到她的脖子,很白,肩膀处的风光一览无遗。锁骨清冽优美,张探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把林净的衣领提了回去。
阿苟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他拿不定主意,从前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得跟张探商量之后再行动,时不时往门口望去,见他们已经进来了,赶紧跑过去:“哥,现在就订房间么?”
旅舍到处都是人。
张探说:“先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间。”
“好。”
阿苟去了旅舍服务台咨询,林净站在一旁,转过头看着旅舍外,喧闹的市街,除了微风一阵阵的浮吹着,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忽然很想逃离这里,想回到大草原,林净内心越来越浮躁不安,回头再寻,了无痕迹,人心变幻莫测,谁人又知晓,看了一会儿,没再看,转身就走开。
张探撇见她就要走出大门,淡淡道:“去哪儿?”
林净说:“买烟。”
“买什么烟?”
“你觉得我会买什么烟?”
“我要的那种。”
林净反问:“你要的是哪一种?”
“你说呢?”
他说的是南京烟。。。
林净明了,不过没回应,走出旅舍。
阿苟去到服务台,那里已经站了好几人,都是要等着要住宿的,旅舍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体形发福,嗓门极大,嚷嚷了好久,等了十多分钟。那些旅客走后才轮到他。
阿苟问:“你这儿还有房间吗?”
老板娘说:“有啊。”
阿苟欣喜若狂。
老板娘接着说:“还剩下一间。”
阿苟:“。。。。”
老板娘看阿苟拉下去的脸,以为是嫌弃她这的设施不好,说:“小伙子,你也看见了,这几天的旅客啊,太多了,来这旅游的,从前几天到现在,那房间都住满了,没办法,你要是早点来,兴许还能住上好点儿的。”
见他还是不吭声,老板娘又狐疑地问道:“一间还不够啊?你几个人?”
阿苟说:“三个人。”
老板娘呵呵笑:“我还以为你十几个人呢。”她扬起三胖手指头,笑的岔气:“就三人?那住一间不就完了吗,我跟你说,这挤一挤绝对够住的,你放心,我这旅馆不敢说有多好,就地儿大。”
阿苟有点难为情:“住一间,不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了?”
“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有啥不方便啊,几个男男女女住一间房的多了去了,不瞒你说,我看多了,也不是啥稀奇事,没事儿!”
阿苟最后说:“你先帮我留着,我去问问。”
老板娘磕着瓜子,笑眯眯地:“行吧,给你留着,赶紧决定好过来啊,等等还来人,那最后一间
肯定就没了,告诉你。”
***
阿苟回来了,见林净不在,有些奇怪:“哥,林净去哪了?”
“买烟去了。”
“买烟?”
“嗯。”张探瞟了一眼服务台,问:“还有空房间?”
阿苟没在意这个买烟小插曲,说:“那老板娘说,还剩一间了,要住就得快点儿,不然给人先住了,怎么办啊哥?”
“什么怎么办。”
“三个人怎么住啊?我们两人住一屋没什么,那林净总不能跟我们一起吧。”
“住一间怎么?”
阿苟双手环抱胸口:“操!男女授受不亲啊!”
张探嗤笑了声,没再搭理他,走出旅舍,扫了几眼外面的其他旅店,都是挤满了人,可见走了这家,下家可能一间都没有了,皱了下眉,道:“就住这家。”
***
林净出了旅舍,走出十几米外,没找到小卖部,夜晚临近十点半以后,很多店面基本上已经关门了,拐进了一处小巷,才找到。
简陋的小卖部,开了有几年的年份了,招牌染了灰,没清扫干净,小卖部坐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岁的样子,没有大人,她手里捧着碗,眼睛不眨地看着前方。
顺着目光看过去,那小女孩,看的是电视,里面放的。
是动画片。
林净走过去,上了阶梯,进去了,小女孩听到声响,扭过了头,看到她有些茫然,林净没管,扫了一眼烟柜,问:“有大人在么?”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磕磕巴巴说:“妈妈不在,她在洗衣服。”
烟柜有四排。
排下来,红双喜,红塔山,万宝路,中华。。。
就是没有南京烟。
林净点点头,抬眼皮,笑了笑,说:“你去跟她说,有人要买东西。”
小女孩好奇:“你要买什么呀?”
“买烟。”
“吸烟有害健康的哦。”
林净:“嗯。”
小女孩点点头,笑嘻嘻说:“姐姐,你等等,我去喊我妈妈过来。”
“好。”
过了一会,一个妇女从隔间走了出来,穿着朴实,绑着麻花辫,黑溜溜地头发,厚而实地挂在胸前,她笑脸盈盈走过来问:“小姐,你要买烟是吗?”
“嗯。”
“要哪种?”
“有南京烟么?”
那妇女看了一眼烟柜说:“哎呀,那南京烟没货了,小姐不好意思啊。”
林净盯着烟柜,没说话。
妇女拉出烟柜,把错乱的烟摆放好,笑道:“这烟啊,卖的最好,上个星期刚拿的货,一下子就卖完了,小姐你看,要不买别的烟?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别的。”
去别家是不可能了,凌晨将至,别无选择。
最后林净说:“要红塔山。”
“你要几包?”
烟柜上,还剩下三包。。。
“三包。”
妇女把三包红塔山递给她,林净付了钱,把烟揣进口袋里,冲锋衣的口袋小,烟盒露了出来,抽出一包塞进右边口袋,转身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条去西藏的路,其实走川藏跟青藏这两条线路都可以,川藏沿途风景是我喜欢的,要说路途那条好走,青藏最佳~
妹子们,来,聊下剧情。
☆、第25章
夜晚十一点一刻。街上人烟稀少,除去街头小贩推车打烊的身影,几乎没有人出来走动,林净半抬头往上看,天气渐渐隐晦阴暗,从缝隙向外望去,苍黄的马路上,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丝活气,冷风萧瑟,鸣鸣的响。
一种说不出来悲凉在心间翻开,莫名的烦躁。
一手揣进口袋,边走边掏出手机来看,手机上,显示有一条未接电话,九点十五分打来的,五分钟后挂断,林净眉头渐渐紧蹙,每隔一个星期,林震都会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接还是不接,回还是不回,照样打,每年都打,打了整整五年,不厌其烦,可是她烦了,林净失声笑了下,不知是因为苦涩还是什么。
无法言语。
玩了会儿游戏,没什么兴致,索性百度红塔山的烟。
红塔山于云南玉溪生产,其山上有座灰色的塔,原名白塔,是座无名山坡。人们都称之为“塔山”,大跃|进之后,给塔漆上了红色,为保吉利,改成了红塔山。。。。
林净经过小巷口,一处轻微地舔舐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眯眼望过去,暗黑的角落,一男一女,能看到他们正接吻的情形,男人禁锢着女人,吻得忘我,丝毫没有察觉外人的闯入,甚至沉浸在其中。
热恋的情人,丝丝缠绵,狂野,激情,禁忌。。。。
每一个画面都在冲击着林净的双眼,她屏着息,关了手机屏幕,没再看了。
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十秒后,弯嘴一笑,不免吸了口冷气,林净停在转角处没有走,也并不打算打扰,往后倒退几步,倚在巷口的侧边,继续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结束。
他们不走,她就没办法回去。
过了一分钟,林净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烟盒,静默了两秒,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捏了捏,路灯昏暗,依靠着灯光,能看到烟头顶部有金色的字,撰的是红塔山。
凑到鼻尖细闻,味道,跟张探抽的南京烟很不同。
哪里不同,说不上来的感觉。
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渐起,一阵风来,又很快灭了下去,嘴巴冻得裂开几道痕,血在渗透,舔了下嘴唇,林净含着烟,用手挡住风,反复试了几次,点燃了。
也顺便惊扰了接吻的情人。
因为,林净等不到他们结束,现在就想走,马上。
女人说:“嘿,有人!”
男人凑近脖子深处,声音沙哑:“只是路人经过而已,别在意,我们吻我们的,别管别人了亲爱的。”
女人不确定墙的另一侧是男还是女,于是拉下男人的手。
“走吧,我害怕,咱们去旅馆。”
男人同意了,总被打扰兴致任谁都窝火,也并没有找林净的茬。
林净想,大概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人整理好衣服,揽着女人的肩膀,走了,两人进了小巷的深处,一眨眼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围安静了下来,无声无息。
林净并不在意,靠在墙边,吸了一口烟,有些猛,呛到嗓子眼,微张嘴巴,把烟呼了出来,烟雾缭绕在她身上,定了几分钟,掐灭了。
该走了。
***
往回走,林净环抱双肩,卷着一袭风冲进青年旅舍,前脚先进,后脚跟站稳,身体不禁一阵瑟缩,牙齿敲的咔嚓响,抖得厉害,太冷了,这个夜晚。
旅舍大厅没有多少人,静悄悄的,除去服务台那老板娘嗑瓜子的声音,周围静的能听见人在呼吸,林净抬了下眼皮,只看见阿苟陷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整个人卷缩着。
也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太累的缘故。
阿苟转过头,看见她回来,赶忙站起身,跑了过来:“姐,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啦?”
“买烟。”
阿苟松了一口气:“怎么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林净牙龈疼,微肿,上火了,舔了下,说:“小卖部关门了,我去了别的地方。”
阿苟笑眯眯:“那买到了么?”
“嗯。”
林净眯眼往他身后望去,张探的身影早已不见了,阿苟见她在看后面,明了,知道林净是在找张探,笑道:“哥他先上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你,怕你找不着房间号。”
林净没在意,没再多说。
阿苟又说。
“哎,姐,忘了跟你说,这家旅舍还剩下一间房了。”
林净看向阿苟,眉毛挑了下。
“一间?”
阿苟挠了挠脑袋,说:“是啊,那老板娘说这两天的生意很好,来这旅游玩的人也多,现在也就剩一间了,我们不住的话,等会儿让给别人了。”
林净沉了几秒,没说话,阿苟以为她生气了,信誓旦旦道:“姐,你放心,你肯定是睡在床上的那个。”
睡在床的那个,意思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林净半阖眼皮,没有回应。
有个中年妇女穿着旅舍工衣从外面走了进来,是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拖着一个桶,装了半桶水,里面是木质拖把,用久了,木柄上都是黑渍,她弯着身,拧干拖把后,甩干就拖着大厅的地板。
看了十秒,林净转过头,说:“我睡床,你们睡沙发?”
“对!”
林净笑了下,逗他说:“张探同意么?”
张探是肯定不同意的,要是当着他面儿说,非得把他浸猪笼不可,但身为男人,底气不能输,阿苟“嗬”了一声,笑的狂:“你是爷啊,我肯定是先供着你,不会跟你抢的哈哈哈。”
林净不明,问:“是大爷,还是爷?”
“大爷是老大爷,你是爷!怎么能一样。”阿苟解释道。
林净笑着,清洁工很快就拖完了半个厅,往他们走过来,不慌不忙地接着拖,林净抬了下脚,挪开了,清洁工朝她笑了下。
“嗯,我是爷。”眼神定了几秒,平静开口:“你叫声净爷来听听。”
爷。。。
“净爷!”
林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无所谓。
“住一间我没什么所谓。”
“真的?”
“嗯。”
阿苟见她心情稍微好点了,把钥匙递给她,不忘告诉她房间号:“那姐,这钥匙先给你拿着,你先上去,在七楼,七零四号房间。”
林净接过钥匙,说:“你不跟我一起上去么?”
“我出去买点宵夜回来。”
说到宵夜,一路奔波过来,他们几乎没怎么进食,林净来时就喝了点白粥垫垫肚子。现在饿得不行,笑说:“好,你去吧,别走太远了。”
阿苟问:“姐,你想吃什么东西啊?”
“随便吧。”
“那成,你先上去,饿了先吃点面包垫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阿苟穿好外套,出了旅舍。
***
进了房间,能听到水声沥沥响,一泻而下,浴室内,张探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