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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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探避开伤口,摸了下她的脸:“摔地上了?”
“。。。。。”林净问:“啊?”
张探说:“脏了。”
林净“哦”了声。
“头转过来,擦干净。”
她把头转了过去。
那人的手摸了上来,额头,眉毛,眼睛,张探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能包住她的脸,手糙,纹路却是很清晰,林净闭着眼,任由他摸。
张探把她的脸擦干净了,林净才睁开眼,一睁开就撞上他的目光,漆黑,野性,探到她里面来,侵略她的守城。
林净看他的脸,也笑了下,说:“你也脏。”
张探说:“帮我擦。”
她一点一点儿的擦,力道很轻,她避开他脸上那道结了痂的疤,摸着他的脸,那人干脆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里亲了下。
她挣脱了下,他含住她的食指。。。
☆、第41章
进了村,罗布干脆让他们住在他家里,只是房间不多,委屈林净跟他弟媳睡,张探跟他们住一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麻烦他了。
罗布家在村子的尽头,是土瓦房,那里靠近山,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住在那,晚上很安静,白天会有鸡羊的鸣叫声。
货车刚停下来,林净就看到门外的羊圈前,有个绑辫子的女人在赶羊儿,羊群在里面吃着草,懒洋洋地走来走去。
罗布笑说:“那就是我弟媳。”
在车上闲聊时。林净听罗布说起过,他们家五兄妹,一个弟弟,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姐姐,弟弟和哥哥都娶了媳妇,两个姐姐嫁到了隔壁村。
很少回娘家。
林净有些惊讶:“你弟媳真年轻。”
“是啊。”罗布笑得憨厚,说:“我弟弟结婚的早,孩子都有了,大的六岁,小的刚满四岁。”
张探问:“都是男孩?”
罗布说:“生了一男一女。”
“挺好,儿女双全。”
罗布点点头,笑道:“大家都说我弟弟有福气。”
***
罗布把他们领进屋,水泥地,地面坑坑洼洼有些凹凸不平,只有两间房,几十平米,没有灯,桌子旁边点了两根蜡烛,是土炕床,有两米高,上面还铺了层厚厚的棉被,大红色的,绣了几朵花,很喜庆。
屋里还睡了两个中年妇女,罗布说,那是他的两个嫂嫂,最里边,有三个孩子躺在最角落,已经睡着了。
旁边还剩一个空位。
罗布小声说:“房间少,只能委屈你挤一挤了。”
林净点头,挤一挤没多大关系,有个地方让他们能睡一觉,已经很知足了。其他倒没什么,张探问罗布大哥:“你们这洗澡的地方在哪?”
他们全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上都是泥巴,衣服也淋湿了,湿漉漉贴着身体,张探怕林净会感冒,想带她去冲下热水澡。
罗布“哦”了声,说:“屋里没厕所,外边才有。”
张探:“我们想洗个澡。”
“我领你们过去。”
罗布把他们带到旁边的冲凉房,平时都锁住了,罗布拿来钥匙,替他们开了铁门,憨笑道:“这里头暗,墙上有蜡烛跟打火机,你们可以点上。”
张探说:“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罗布笑道:“你们不嫌弃就好。”
冲凉房里面黑漆漆的,三个间,有点窄,没有门,只是用铁丝挂了绿布条挡着,林净摸黑过去点蜡烛,还剩半截,林净把蜡烛点上。张探走到烧热水的地方,试了下水温:“水冷了。”
“嗯。”
张探过去捡柴来烧:“等会,我烧壶热水。”
林净看那口生了锈铁锅,说:“算了,太麻烦了,洗冷水吧。”
张探说:“洗冷水澡?”
林净:“啊。”
张探问:“你洗得了么?”
“这有什么洗不了。”林净踢掉鞋子,把袜子脱了塞进鞋子里面,光着脚走进去,笑哼了下,说:“我又不是豆腐渣做的。”
张探笑了声。
脱衣服去洗澡了。
窗户烂了个洞,一堵风刮进来,铁门都在摇晃,林净把铁门锁好,在墙边拿了块肥皂,罗布一家生活过的很拮据,沐浴露几乎都没用过。
林净把衣服脱了,挂在钉子上,他们没得衣服换,洗漱用品跟换洗衣物都在越野车里,只能穿着将就一晚上,明天去找车。
没热水,洗了一分钟林净就开始哆嗦了,她弓了下身体,冷的鸡皮疙瘩都泛起,简单冲洗了下,林净拿肥皂洗头,闻了下,还挺香的。
没一会儿,隔壁冲水声停了。
林净用水勺洗澡,洗到一半,那人撩开湿绿布挤了进来,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空位,有缝隙,他整个人都钻了进来。
她用毛巾擦干身体。
那人站在身后,抱住她的腰,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贴合着她,避开她的伤口,他把头埋进她肩膀里,林净刚洗了头,头发还滴着水。
林净往前挪,贴着墙站着,肩膀突然一痛,她回头看了眼,他正咬着她的左肩,一点一点儿的咬,不轻不重,咬出一排牙印。
红通通的牙印很显眼。
她走神,在想别的事情,那人咬她的锁骨,林净吃痛,回过神来,忍不住抖了下:“你大爷的!”
张探说:“一身伤还这么有劲?”
他干脆挤进她里边来,林净惊得抽搐一声:“别。。。。”
她成了一堵城墙。他带领千军万马,猛撞她的首城。
林净抵不过他,有些站不稳,双腿软了下去,她仰起头“嗬嗬”的出声,喘不了气。冲凉房外,传来罗布和他弟媳的说话声,说的是藏语。
一人一句交谈着。
林净咬牙,闷哼了下,不敢发出声音。就连脚趾头都在蜷缩。
他进军入城,敌军战败。
林净撑着墙壁,撑了一会儿,身子往下跌,张探托起她的臀部。
他发狠一撞,问:“你就不喜欢?”
林净无声。
张探把她翻过来,低头去吻她的耳朵,咬她的耳垂,在脖子上用力亲了一口,红红的吻痕留在上面,林净吃痛。
他抬起她的腿,接着问:“你就不喜欢?”
那人从前方位进入,撞的更狠了。
林净抓他的头发:“喜欢你妹啊!”
张探去吻她被打肿的右脸,林净疼的扭过头,不给他亲,张探把她拧了回来,不发一言地亲了上去,轻轻的蹭了下,低声问:“林净,我是谁?”
林净摸着他脸上那道疤:“俗人。”
张探把她翻过来,从后方冲撞,林净扶不稳,一条腿往下跌,他扶住她的腰,往上一托:“我是俗人?”
林净“嗯”了声。
他猛地攻入:“俗不俗?”
脸上那道疤碰过水,在发炎,避开他的伤口,林净亲了下他的嘴角,嘴里哼出声:“轻点。。。”
张探在她胸口狠狠揉了一把,托起她的臀部。
越发狠劲。
林净低喊了声:“别。。。”
张探抓着她横冲直撞,犹如昼夜不眠的野狼,在夜间行动,游走在森林,捕猎着他的猎物,林净大汗淋漓,意识渐渐涣散。
林净说不出话。
他把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靠心脏最近的地方,一点一点儿的揉了上来,林净睁不开眼,心脏跳的厉害,频率一波高过一波。
林净反复叫他的名字:“张探。。。。”
“张探。。。”
。。。。。
“林净,我在。”
***
回到罗布家的时候,里面的灯已经关了,乡下都睡得早,到九点就休息了,罗布在门口给他们留了一盏蜡烛。
刚洗完澡,寒气很冲,从冲凉房回来的时候,吹了点风。张探怕她冷,在她进屋的时候,把大毛巾披在她身上:“披上。”
“嗯。”
林净也不客气,裹紧了。
罗布弟媳赶完了羊,也进屋睡觉了,抱着那两个孩子,睡得很安详,林净动作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他们,蹑手蹑脚的上了土炕,躺在边上的睡。
土炕暖和。林净抖了抖被子,有晒过太阳的味道,这才把被子盖到肩膀上,夜里她根本没睡好,中途醒了几次。
兴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罗布的两个嫂子晚上会打呼噜。
呼哧呼哧断断续续传来,过了没多久,呼噜声消下去,没一会,接着又响了起来,
林净浅眠,根本没法睡。
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五点,林净醒来一次,她干脆不睡了,睁着眼睛看黑压压的瓦顶,一直到天亮,等她醒来,罗布的两个嫂嫂跟孩子已经不在了。
她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就起床了。
林净出了瓦房,看到羊圈里没有羊儿,知道罗布弟媳去赶羊了,三个孩子围在石头坑上躲迷藏,嘿嘿的笑声,极其响亮。
一个女孩用手遮着眼睛,看他们走远了,小手指打开一条缝隙,眼睛藏在后面溜的快,两个小男孩正商量着躲哪儿去,大的牵着小的手,笑着说:“我们去那边藏!”
小的嘿嘿笑,跟着他跑。
边跑边偷着笑。
人生年纪最好的时候,都留给了童年。
林净去冲凉房刷牙,在墙边找到两把新牙刷,是套装的,塑料薄膜上还有一只小牙膏,还没开封,应该是罗布大哥拿给他们用的。
她这把是白色的,软毛。
张探是黑色的。
一白一黑,这黑白配的,她忍不住笑了声,把牙刷拆了出来,包装袋丢进铁桶里。
林净用塑料杯装满水,张探挤了进来,拆他那把牙刷。
牙膏挤多了,张探分走一半。
林净就着水刷牙,张探问:“没睡好?”
林净看他精神奕奕的,瞟了一眼过去,说:“你睡我那儿试试,能睡好我跟你姓了。”
张探刷完牙,问:“怎么?”
林净:“没。”
“说说。”
林净低头漱了口水在水池里:“罗布的嫂嫂晚上会打呼。”
张探笑着:“女人还会打呼?”
“你以为。”
张探洗了毛巾递给她,林净抹了一把,给回他,张探接过毛巾,也擦了下脸,拧干水,甩在衣架上晾干。
张探问:“昨晚几点睡的?”
林净想了下:“三点多。”
张探摸摸鼻子笑了笑,凑到她身后,说:“今晚睡我那儿?”
林净开水龙洗手,开到最大,水哗啦啦的流:“不去。”
张探问:“不是怕吵?”
“算了,将就一晚。”
“你倒是挺将就。”
林净“嘁”了声。
“今晚别那么早睡了。”
“干什么?”
张探笑着:“晚上我过来接你。”
字面上的意思,林净干笑一下,说:“接我过去跟你睡?”
张探:“怎么?”
“你睡床还是睡人呢!”
“又不是没睡过!”
林净拿斜眼看他:“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张探痞痞笑了声。
☆、第42章
罗布的大哥大嫂在厨房忙活,给他们做了早饭。见他们回来,罗布的大哥招呼他们过去吃早饭了,又叫三个孩子回来吃饭。
罗布的大哥叫罗成,比罗布大四岁。
是个藏族汉子。
他们吃饭都是在屋外吃,凉快点,一张老旧的大圆桌,几个塑料凳,三个孩子满头大汗跑过来,围在屋外的桌子上,你争我抢的。
罗成训斥一句:“快坐好。”
三个孩子嘿嘿笑的坐好了。见有两个生人在,规规矩矩的。
罗布大嫂端着碗筷走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跟林净说上话,笑道:“晚上睡得好不?”
林净说:“睡得好。”
罗布笑说:“那就好,我们还怕你睡不习惯呢。”
罗成给他们分碗筷,都是他们那儿的食物,酸奶,窝窝头,芹菜炒五花肉,烤全羊,好生招待他们。
罗布大嫂夹羊腿给她吃:“你可瘦啦,多吃点。”
林净用碗接过羊腿,笑了下:“好谢谢。”她又给张探夹一块。张探没客气,抓起羊腿就吃了起来。
罗布家的羊儿,都是吃青草长大的,很肥美,外面烤的脆香扑鼻,里面的肉却是软绵绵的,很鲜。
罗成问:“好吃不?”
张探:“不错。”
罗布端起碗喝了口酸奶,附和道:“当自个儿家就好。”
罗布的大嫂问张探:“你媳妇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吃饭啊?怎么这么瘦啊。”
“她吃不胖。”
“吃啥啊?怎么都不胖。”
张探说:“她很能吃肉,吃两碗,她比我强。”
“这么厉害啊。”
林净讪笑了下,夹一大块五花肉塞进嘴里,把瘦肉嚼烂,肥肉干脆咽了,夸奖道:“炒的肉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别客气,啊。”罗布大嫂说完,乐呵呵地往她碗里加肉,林净一愣,点头笑了笑,捧着碗吃饭。
张探有些好笑瞧她一眼。
三个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手捧着碗,捂着小嘴巴偷笑似得看着她,一个男孩说,“姐姐要把叔叔吃垮啦。”
罗布一家人听完这话,其乐融融地哈哈大笑。
肉吃多了,林净撑的慌,罗布大嫂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吃完了饭,又给她跟张探盛了满满一碗酸奶,张探喝完。她才端起碗喝了一口,是原浆奶。
酸的牙要掉了。
罗布问张探:“我听你们说,要去日喀则?”
张探说:“对,我们去那的收容所。”
罗布听完,有些惊讶,忍不住问了句:“是扎西的收容所不?”
“你认识扎西大哥?”
“认识啊。”罗布点点头,笑呵呵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上个月刚从他那儿回来呢。”
三个孩子站在泥堆里玩老鹰抓小鸡,小女孩充当老鹰,两个小男孩是小鸡,老鹰张开五爪嘿嘿笑的去抓。
小男孩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罗布喊了声:“朋朋,看着弟弟啊。”
另个男孩说:“好哇。”
大手牵小手,跑去别的地方去玩了。
张探问:“扎西大哥还好么?”
罗布看那仨孩子跑远,说:“老样子,一直在所里,倒是孩子们送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说着说着,言语里有说不出来的无奈:“上个月送来13个孩子,小的刚满8个月,大的八。九岁,比较内向的孩子,常常被同龄人欺负、”
林净一愣,端着碗坐在边上,没声。
张探顿了会儿,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