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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行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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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了扯衣服,没用,没扯了。
  张探瞧着,抬头睨了林净一眼,她站得挺直,像个模范三好学生,白衬衫裹着她纤瘦的身子,能看到隐隐若现的肩胛骨,没什么肉感,嘴角不免一勾,没再看她了,拿着工具箱放在门旁,弯下身,开始捣弄水管。
  林净站在一边看着,没动。
  张探在进来浴室前,也被淋得湿透,他那像芦草一样的短发,也无一幸免,水从他发间缓慢流淌,沿着额际,沿着他的鼻梁,滴落下来。
  “扳手。”
  林净开了工具箱,找扳手,递给他。
  那地漏堵住了,密密麻麻的孔上面,都是头发,女人的头发,那水流不进下水道,林净找来一根棍子,把那头发挑开。
  张探抬了下眼,说:“生料带。”
  “等等。”林净把棍子倚在一边,去翻工具箱,扯出一捆带子,拿给他。
  也俯下身,凑过去看。
  “这样能修得好?”
  张探道:“不知道,试试。”
  “嗯。”
  林净又弯下了一点点。
  张探一顿,淡淡道:“为什么撩我?”
  “我没撩。”
  “你撩了。”
  莫名其妙,林净瞟向他,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撩了?”
  张探:“两只眼睛。”
  林净说:“你瞎啊!”
  “你瞎还是我瞎?”
  “你。”
  她侧着头,弯着下身,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发扫过他小麦色的脖颈,痒痒的,很柔软,像一阵风吹过,淌过了草原,凉凉的,真不像她本人。
  “林净,你有种再撩一下!”
  林净:“。。。。”
  撩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更^_^

☆、第11章

  “林净,有种你再撩一下。”
  林净:“。。。。。”
  “我怎么撩你了?”
  张探说:“头发。”
  林净不明:“什么?”
  “头发。”
  头发。。。
  林净低下头,才发现她的尾发掉落在他脖子上,有几根盘在他的衣领旁,用手拨开,撩到耳朵后面:“我头发弄到你脖子,干我什么事?”
  说着蛮不讲理话,她倒是不脸红。
  张探笑了声:“哦,不由自主的是么?”
  林净:“。。。。。”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语双关,主要是想表明,她就是撩他的,撩的那么明目张胆。
  林净转过身,没再搭理他,拿着棍子继续拨头发,拨了一会儿,头发垂落在胸前,撩到耳后,一弯身,就掉了,索性用橡皮筋扎了起来。
  水管已经修好了,那女人走了进来:“修好了么?”
  林净说:“好了。”
  “那谢谢你们了啊,真是太麻烦了。”
  “没事。”
  那女人走到饮水机,泡了两杯速溶咖啡,端着杯子朝他们走过去:“都累了吧,来,喝杯咖啡吧?”
  张探没看她,提着工具箱出去了。
  女人见他没理会,吃了撇,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不好意思笑了笑。
  林净走到门口,没走了,接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递回给她,笑着:“咖啡味道很好,谢谢了啊。”
  “不用客气。”
  林净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着,也不着急,她的衣服蹭到墙上的灰土了,有些脏,拍了拍,搓不掉,心想回去再洗干净。
  走在前面的张探慢了下来,停在楼道拐角处,等她过来,走廊的灯很暗,昏黄色,灯光打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极长,明明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柔和。
  张探摸出烟盒,有点儿湿,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纸巾呢。”
  林净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没带。”
  烟被水浸湿,有些呛,张探没抽了,摁灭了烟,随手丢进垃圾桶里:“过来。”
  林净没动,站在不远处:“干什么。”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林净走过去了,距离只有五六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很浓郁。
  “干嘛。”
  “近点儿。”
  又近了一些。
  张探拉起她的手臂,有些粗鲁地扯了过去,没等她站稳,撩起她的衣服就往头上擦,力道不小,衣服凉凉的,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不呛鼻,参杂着她的体香。
  拉到面前闻了闻,问:“用得什么洗衣粉?”
  林净说:“没,是肥皂。”
  张探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看:“哪里买的?”
  林净也没闪躲,也看着他,挣脱了下,没挣开,他扯得极其用力,真是粗鲁。
  “小卖部。”
  阿江店里买的,原本卖七块钱的,阿江说。。给她打个折。
  “上次那个店?”
  “是啊。”
  张探盯了她一会儿,问:“你跟他很熟?还帮他卖避孕套。”
  “还行。”一来生二来熟,慢慢就熟了。
  “多少钱。”
  林净问:“什么多少钱?”
  张探说:“肥皂。”
  “七块钱,他卖我六块五一包,两大块。”
  少了五毛。
  张探没再动了,拉着她的手半抬着,笑了声,道:“对你不错,还给你折扣了五毛钱。”
  手被抬着有点儿酸,又不能换个手,林净换了个姿势,有些漫不经心。
  “是啊。”
  林净一动也不动,两人站的很近,灯光照下来,地上的影子融在一起,密不可分,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
  张探很高,他刻意弯着身,贴近她,林净能看见到他的头,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他的头发,她想错了,并不像芦草,像早熟禾,很柔软,衣服蹭过他的额头,英挺的鼻梁。
  等她回过神,张探已经擦干了。
  他笑着:“挺好闻的。”
  好闻,指她的衣服。。。
  林净盯着湿透的衣袖,那一块水渍,是水,夹杂着他的汗,全抹她衣服上了。
  你爷爷的。。。
  ***
  第二天,林净起得很早,因为要做早饭,灶台上还剩两个小白菜,放的有些久了,不太新鲜,外面那一层已经阉掉了,剥掉表面那几片,里面是好的,揉了面粉。
  张探一下来就看见她坐在大堂里揉面粉,扎着低马尾,前面有几缕头发掉下来,形成一个弧,像月牙,身上围着那阿婆的花围裙,淡色系的,边上都是油烟熏得脏东西。
  那椅子有些矮,她弯着身,很认真地在揉,有个苍蝇在面前转悠,她抬手擦了擦脸,苍蝇飞走了,面粉蹭到脸上,丝毫没察觉。
  张探笑了声,没动,看了一会儿,才走过了过去,搬了张板凳坐在边上,摸出烟盒,里面还剩下一根,想起烟还剩下几包,指不定去到了无人区,没有小卖部,琢磨着在路上得多买点儿。
  捏扁烟盒,随手丢在桌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林净听到动静,回过了头:“起得这么早。”
  “嗯。”
  林净望了望他身后,问:“怎么你一个人,狗子和晓春呢?”
  “还在睡。”
  林净“哦”了声,没再说话,昨晚那两人玩得挺疯,又喝了酒,睡得玩挺正常,又低下头去了,继续揉着面粉,揉了一会儿,感觉有道视线一直追随她,回过头,是张探。
  “看什么?”
  张探说:“看你。”
  林净问:“看我做什么?”
  张探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说我看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他没吭声了,摁灭了烟,眯眼看着她,淡淡道:“有脏东西。”
  “哪儿?”
  张探沉了几秒,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周旋,她仰着头,鼻尖红红的,没什么表情,他低着头,一个俯视,一个仰视,距离靠得很近,出太阳了,有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照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光晕,金灿灿的。
  “脸上。”
  林净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脸,不仅没擦掉脸上的面粉,还蹭得更多了。
  “还有么?”
  张探说:“有。”
  “左边还是右边?”
  “两边。”
  林净:“。。。。。。”
  林净把头靠了过去,示意他桌上有包面巾纸。
  “你帮我拿下纸巾吧。”
  张探讥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笑着说:“你自己不会拿?”
  林净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上面都粘满了面粉,白白的。
  “我的手很脏。”
  张探问:“要不要再给你擦个脸?”
  “我自己来。”
  张探没有去拿纸巾,因为隔得远,勾起桌上的抹布?随手一扔,那块抹布就盖在了她的脑袋上,整张脸都被遮住了:“用这个擦!”
  用抹布擦脸。
  擦你妹。。。
  林净扯掉头上抹布,有点儿湿,凑近闻了闻,有股味道,酸味,撩起干燥的一角往脸上擦了擦,不要白不要,有的擦好过没有。
  坐在边上的张探抬起头,瞟了她一眼,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她弓着身,一手用抹布擦着脸,一手揉着面粉,典型的一心二用,不免笑了声。
  做了白菜猪肉饺子,装成一盘,三十多个,林净吃了七个,狗子吃了八个,晓春只吃了几个,张探吃得最多,几分钟就搞定了。
  狗子沾着酱料,把饺子塞进嘴巴里:“林净姐,阿婆说等会你带我们去玩啊。”吃着东西,就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林净点头:“是啊。”
  晓春吃得很斯文,听说要出门,惊讶道:“啊这么冷的天气,真的要出去玩啊。”
  狗子乐呵呵,才不管冷不冷,有得玩就成:“去哪里玩?”
  “钓鱼。”
  外婆推荐的,去钓鱼园。
  “啊,去钓鱼啊?狗子把饺子吃完,笑眯眯地:“好啊好啊,就去钓鱼。”
  “行。”林净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淡淡笑了下,伸出手:“门票钱,拿来。一人四十,一共一百二。”
  晓春问:“林净姐,你上哪买门票啊?”
  林净说:“外婆有个外孙女就是那里的售票员,跟她拿几张门票就成,不用排队,还便宜,又给她赚了外快,不是很好吗?”
  张探似笑非笑了下,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生意的。”
  “你外婆的外孙女?”
  狗子抬起头:“就是你的。。。表妹啊?”
  林净呵呵笑:“对对对。”
  谎话说多了,也不会脸红了,这点就是好。
  狗子嘿嘿笑,擦了擦嘴角的酱油:“林净姐,你真是越来越会赚钱啦。”
  林净也笑:“没啦。”
  狗子给了她钱,都是整的,有些旧,从兜里掏出来,揉成一团丢给她,林净接过,摊开,把钱铺好,数了数,一共二百五。
  多给了。
  把一百还给了狗子,把剩下的钱塞进围裙的口袋里面,起身收拾碗筷:“你等等,我去给你找零钱。”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不见啦。^^

☆、第12章

  张探无声笑了笑,说:“不用找了,小费。”
  小费。。。
  二百五,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
  也没有很骨气的说不要,竟然是小费,那三十也是钱,十块也是钱,不要白不要,林净笑着:“我谢谢你了啊。”
  坐在边上的狗子和晓春,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吱声。
  林净上了楼,拿着钱跟外婆换了门票,外婆给了她一个苹果,林净也没洗,用纸巾擦了擦,便咬了一口,很好吃,清甜爽口。
  准备出去了,外婆喊住了她:“阿净,零钱还没拿呀。”
  林净笑着:“不用找了。”
  外婆笑了下:“怎么不用找了,一定要的,你过来,我给你拿。”说完起身走到桌子前,拉柜箱,给她拿钱。
  林净啃了一口苹果,道:“人家说不用找了,给的小费,外婆你收着吧。”
  她这样说了,外婆没好再推辞了,临走时外婆给了她一袋苹果,让去路上吃,林净道了声谢,拎着苹果回房间收拾东西。
  大堂内。
  狗子说:“哥,我也要。”
  晓春说:“表哥,我也要。”
  张探不明,风有点儿大,没打着火,嘴巴里的烟被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把玩。
  “要什么?”
  狗子两眼泪汪汪,伸出手去,俨然像个小媳妇:“小费。”
  张探嗤笑,捏弯了烟,扔在他脑袋上。
  “滚滚!”
  林净从二楼的走廊经过,张探抬了下眼皮,不免多看了几眼,她左手吃着苹果,右手领着一个红袋子,那袋子被她拎的晃来晃去,不过几步就拐进房间里。
  看了一会,张探收回目光。
  林净下楼时,大堂已经没有人,往大门看去,外头下了雪,雪不大,客栈的门外停了一辆牧马人,林净认得那辆车,有雪铺在车窗上,零星点点,看不清里面的人。
  狗子从副驾驶上探出脑袋,朝她挥手:“林净姐,在这儿。”
  林净没动,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绕到车的后座,车门打不开,被锁死了,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示意他开门。
  狗子趴在座椅上,去按后座的锁,没反应:“哥,这车门开不了。”
  张探摁灭了烟,侧头去看窗外,她站在车外面,有雪落在她头发上,一阵风拂过,被吹散了,收回目光,对狗子说:“你去坐后面,让她坐前边。”
  狗子嘿嘿笑了一声,坐哪哪都一样,“好嘞。”起身迈开腿,两手扶着坐垫,弯着身从车缝里挪到后面的座位,一屁股就躺了上去。
  张探开了车窗:“坐前面。”
  林净抖了抖身上的风雪,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才发现晓春不在,问:“晓春不去么?”
  张探说:“她不去。”
  “怎么了?”
  狗子躺在坐垫上,歪着脑袋:“这不下雪嘛,晓春又怕冷,说不去了,刚逮住她,给她跑了。”
  林净“哦”了声,没再说什么,把袋子递给狗子。
  “什么东西?”
  林净说:“外婆给的。”
  狗子接过,坐了起来,打开袋子:“苹果?”
  “嗯。”
  “哈,你外婆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苹果的。”狗子用衣服擦了苹果,咬了一口:“真好吃啊。”从袋子里面掏出一个递给驾驶座上的人:“哥,要不要吃。”
  “不吃。”
  张探瞟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没看他,低着头在系安全带,有几缕头发垂下来,看不清她的脸。
  “不吃我吃了啊。”一个巴掌大的苹果,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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