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的幸福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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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航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现在的样子有种麻风病的视觉感……”
承欢又不傻,一听就明白了,立马捂着脸转过身,即便不照镜子她大概也能想象得出自己脸上大概能堪比月球表面了。
折腾了近一夜,麦航远离开了之后,承欢紧绷的那根神经才彻底的松了下来,回到卧室倒头就往床上躺,迷迷糊糊临睡前,她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张赔偿清单,脑子里一团浆糊,晃了晃头干脆转过脸去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很快,浓浓的睡意袭来,眼皮子好像千斤重一样,她暗暗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可以睡觉了,真好。
这一觉大概是因为生病疲累到了极致的原因,承欢睡的很沉,临近到中午的时候,要不是门铃锲而不舍的作响,她可能还醒不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去开门,似乎压根没想起自己这会是只穿着一身睡衣,顶着个正宗无比的鸡窝头外加一脸月球表面的样子去开门。
直到听见外面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沙哑的说了句稍等,完了立马关门,一边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立刻清醒过来,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整理自己。
再开门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是红红的扎眼的一片,但至少整个人比起刚刚的迷糊邋遢样来说已经算是恢复到正常人的行列中了。
“肖助理,刚刚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肖蔚然这会大概也是缓过来,早已不是刚才那个被惊的嘴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的他了。
肖蔚然是正宗的笑眼,一笑起来恨不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最要命的是他还有两个酒窝,伴着毫无恶意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股子暖男的味道。
他很自然的顺着打开的门登堂入室,边走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承欢:“你的包,昨天掉在计程车上了。”
“谢谢,不然我又得费老大劲儿了。”
肖蔚然环顾了一圈四周:“怪不得麦航远那个家伙有收拾规划强迫症。”
承欢压根没和肖蔚然接触,自然不知道在他那副暖男的面具下面其实隐藏着的是颗毒舌男人的心,她不明白他说的话,往茶几上放杯子的时候,手顿了顿:“什么叫收拾规划强迫症?”
肖蔚然伸手指了一圈客厅:“这有一天你们要是能破镜重圆,麦航远一定会天天戴着围裙收拾个不停。”
承欢立马红了脸,不经意间伸手挠了挠脸颊,肖蔚然见着了立马阻止:“不能抓,不然破了以后会留疤的。”
承欢脸上的红晕还在:“家里很乱,我还没逮着时间收拾。”
肖蔚然在沙发里落座,手边正好有本书,他无意的拿起来翻了翻:“唔……你和麦航远还真是心有灵犀,这段时间连看的书都一模一样。”
承欢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一眼便看见那本书的书面《中风后遗症自然疗法》。
“我们都是医生,都想通过各种途径来治好病人。”
肖蔚然点了点头将书放回原处:“知道么?你们两个不单单连书都看的一模一样,就连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的。”
承欢扯了扯唇:“是吗?大概是师承一脉的缘故吧?我和他都是H大医学院毕业的,受到的教育理念自然也是一样的。”
肖蔚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大腿:“得,同样的话听两次,这天没法聊了,也罢,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下午还有一台大手术,我得赶回去给航远做递钳工去。”
承欢一笑:“你太自谦了,如果单单只是递钳工就能拿上那么高的薪水,那我也去应聘了。”
肖蔚然坏坏的笑了笑,经过刚刚短暂的聊天再加上这一笑,承欢对他的脾性大概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刀子嘴豆腐心,说到底就是一个正宗的毒舌暖男。
送肖蔚然出门的时候,承欢开口唤住了他:“别忘了给他带杯摩卡,太苦的他喝不来。”
肖蔚然摸摸下巴:“那个他是谁。”
承欢无奈的笑了笑:“你知道的,他昨晚一夜没睡,下午要上手术是一点马虎都不能犯的。”
肖蔚然原本已经打算去按电梯的手倏地又收了回来,他重又折回到承欢面前,语气极其认真:“据我所知航远不喝咖啡,但我想如果你愿意亲自致电给他,他或许会给你个面子。”
承欢垂下眸来:“是吗?原来他现在连咖啡都戒了,打电话么?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也许他听到我的声音心情会更糟呢?”
☆、044 你这算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
肖蔚然轻轻触碰门口的那株山茶花,白润的手指在娇艳的花朵间缠绕飞舞美的就像一幅画,他用极轻的力道去触摸那些娇弱的花朵,抬头看承欢的时候眸子里充满了疑惑:“我很不解,你明明很关心他,可当年为什么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知道这八年航远在美国是怎么过来的吗?”
承欢沉默了一会开口,那声音尘埃落定的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得:“不管以前过的有多辛苦,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他该有的一切都有了,事业……爱情……他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既然生活的这么好,何苦再去提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呢?”
肖蔚然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似得:“你是想说麦航远他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吗?
爱情?那个金晨曦?”
承欢声音低沉:“难道不是吗?”
肖蔚然立马收回了手转身进了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才开口:“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
肖蔚然走之后,承欢就一直抱着手机在家里坐立不安,这个电话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打过去了她怕他会生气,不打的话她又怕他下午主刀手术的时候精神不济,不想他工作上出任何的差池,最终承欢还是拨通了麦航远的电话。
正值中午,麦航远正在午休,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伸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才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来。
手机在阳光下有点背光,他皱着眉头弯下身凑近了看了一眼,眉头像变魔术一样立马松开了,接通了电话,声音懒懒的一听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承欢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咽了咽喉咙才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你午休了。”
麦航远顺势拿起杯子慢悠悠的去倒水;涌动的水波在白色的瓷杯里荡起片片涟漪,他低头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待整个人彻底感觉清爽了才开口:“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柔柔的不像往常那样的清冷尖锐,这让承欢紧提着的心放松了不少:“谢谢你让助理来给我送包。”
他不可置否:“肖蔚然捡到的包,自然得是他亲自归还。”
他现在和她说话总是这样,楚河汉界清楚的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引申下去,剩下的便只有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就抵着桌子站着,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声,清浅的柔柔的仿佛羽毛似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过,她或许不知道,这样的呼吸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逝去的那八年里,每当那份远去的窒息忧伤每每袭上心头的时候,他总是会拨通她的电话,安静的听见几声她的呼吸声之后挂掉电话。
虽然他知道做这样的事情很蠢,可他却根本抑制不了,每次听见她安稳的呼吸声,他心里恨她的念想就加深一份,他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时时刻刻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忘不了拜她所赐的屈辱。
不过现在他不打算将这份沉默继续下去了,因为现在他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她就在他的掌心里画地为牢,他要将当年所受的耻辱一分一分的还给她。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下午还有场手术,等会要去准备了。”
他突然开口,她措手不及,言语间有些结巴:“肖蔚然给你带了咖啡,我知道咖啡对身体不好,可提神很管用。”
麦航远怔愣的直了直身子,他没想到言承欢亲自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劝他喝杯咖啡,这下开始换他陷入沉默。
见他不说话,她趁势转移话题:“总之谢谢你,没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麦航远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阻止她挂电话:“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过敏疹一吹风,好的会更慢。”
承欢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爸那边……”
麦航远二话不说立马接上话题:“你这算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
承欢连连摇头:“不……你误会了。”
麦航远刚要开口,恰好肖蔚然敲门进来,晃晃荡荡的手里还真拎着两杯咖啡,他指了指电话示意肖蔚然稍等,完了才继续和言承欢说教:“我虽然不待见言致远,可作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知道的,不管梁子结的究竟有多深,这一码还是归一码,亲手扼杀一条鲜活的生命我麦航远做不到。”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承欢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一直绷着很久很紧的一根弦毫无预警的断开,心里隐隐作痛,尘封结痂已久的伤口被撕开,顿时血肉淋漓的,她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她不应该打的,她早该知道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他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身为一个医生,她曾经亲手扼杀过一条生命。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这样的罪名简直就是她职业生涯中的耻辱,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从未后悔过,因为那是个冤孽,它的存在只会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所受到的非人的凌辱。
父亲在医院里躺着,麦航远的话像是装上了扩音器一样,不停的在她脑子里回荡,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一个人待着,太安静她会想的越多,所以明明刚刚麦航远有叮嘱她不要出门,可她还是将自己裹的文丝不透的去了一院。
麦航远刚刚晴朗了一点的心境,因为言承欢的突然挂电话而瞬间晴转乌云。
放了手机,他不停的按着太阳穴,声音轻轻的却透着股子不容反驳:“咖啡扔了,我受不了这味。”
肖蔚然也没说话,慢悠悠的站起身什么话也不说,拿起其中一杯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只是尽她人之请,东西呢已经在你面前了,即便要扔也得是你自己扔。”
麦航远半眯着眼睛:“你究竟是我的助理还是她的?”
肖蔚然一脸的不明白:“她是谁?”
麦航远嗤嗤的笑了两声,冲着他挥了挥手:“出去吧,杵在这儿看的我心烦。”
☆、045 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肖蔚然大概也是习惯了这种和麦航远抖嘴皮子的相处模式,临走前还故意将另外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有些习惯是可以慢慢养成的,千万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麦航远转过椅子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火柴盒大小的车流,没说话,只是伸手冲着肖蔚然挥了挥。
肖蔚然一看便心里神会,他这是好走不送的意思。
很快耳根子恢复了清净,他闭上眼睛任由阳光肆意的侵袭着自己的脸庞,他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可眼睛却渐渐被刺的发痛发酸,重又慢慢的转过身来,第一眼便看见那白色的咖啡杯,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不禁触了触,小指触上杯壁,温热袭来。
戒掉了八年的东西,他破天荒的抿了一口,甜腻的摩卡、咖啡豆的浓香伴着巧克力、牛奶的甜腻和醇厚,滑过喉咙的时候不禁让人心头一松。
虽然味道不错,可和记忆里的那个味道比起来,似乎好像缺了点什么。
以前上学的时候,功课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经常喝咖啡来提神,美式太苦他喝不来,言承欢就每天都给他带摩卡,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戒掉这一口,真要追溯起来大概也是八年前自己和言承欢彻彻底底分手的时候吧。
人真的是个奇怪的生物,两个人好的时候,哪怕对方给你毒药你都吃的甘之如饴,可一旦分开了,就算给你再多的美味珍馐你也都食之无味。
麦航远一边想着一边时不时的抿上一口,就这么的一杯摩卡很快就被喝光了,原本沉甸甸的纸杯很快就空了。
他晃了晃那空纸杯,嘴角竟然漾起笑来,或许有很多事情也不完全都是绝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言承欢中午特地打来的那个电话,亦或许是因为肖蔚然带来的那杯咖啡,下午的心脏搭桥手术,麦航远做的出奇的顺利和成功,他昨晚一夜没睡,可整整四个小时的手术,他却一点倦意都没有。
从手术室出来,还没走到办公室就接到了电话,电话是专职照顾言致远的日班小护士打过来的,小姑娘声音很急,听的麦航远眉头紧蹙:“麦医生,您快来看看吧,病人突然就呼吸加快了,就好像喘不上气来。”
小护士话一说完,麦航远就由走改成了小跑,一边跑还一边嘱咐小护士:“准备好急呼吸机和痒气仪,我立马就到。”
承欢慌了,她一来就和往常一样,给爸爸翻身,做肌肉的复健,完了之后她就不停的和他说话,她说了很多很多,这期间爸爸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到她提到了麦航远,没过多久,爸爸就好像呼吸困难了起来,心率仪跳的飞快,不管她怎么给他做心率降低都不管用,与此同时,呼吸也变的越来越急促,喉咙里就像是有口痰一样堵住,一口气就这么吊着不上不下。
她不停的给爸爸胸口顺气,一边顺气还一边和他说话,口吻里满满的都是认错的意味:“我知道,我不会和麦航远一起的,你相信我,我和他没关系了,爸,求求你,别这样,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046 你这是在拖延急救时间知不知道
麦航远一路小跑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的言承欢的话,他不禁停下步子来,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呼吸声急促沉重。
言承欢的话他一字不落的收进耳朵里,虽然每一个字都想锋利的刀刃滑过皮肉,起先不觉的疼,可没一会便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疼痛袭来。
只是现在不是他舔舐伤口的时候,如果他不进去,那言致远下一秒也许就会死。
不……他不能让言致远死,言致远一死,他就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