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的幸福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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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臭烘烘的都是酒精发酵过的味道,承欢蹙着眉头用水泡过一遍又一遍,直到上面的污秽物都冲干净了才坐下来慢慢的手洗。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酒多吐了,麦航远的衣服是很好洗的。他的衬衣永远不会像大部分男人那样穿个一天,衣领就污脏的得洗上好几遍才能干净。
他洁癖的厉害,衣服一直都是手洗,从不假手于洗衣机,他执拗的认为。洗衣机里淘出来的衣服细菌要比洗之前还要多。
所以为了明天能无波无浪的送走麦航远这尊佛,她宁可事事做到面面俱到也不愿意到时候被他抓住一点点把柄继续无休止的折腾下去。
挂衣服的时候,外面的夜色黑的越发的深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夜仿佛隐藏着无数小漩涡,仿佛一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如冰锥侵袭,扎的她的毛细孔似乎都张开了,温水泡过的手指在冷风中不过暴露了几分钟而已就红通通的冻成了胡萝卜一样。
她连忙伸手在唇边哈了哈气,腾起的白雾很快就被寒夜吞噬,叹了口气锁了阳台上的门才慢慢折回了卧室。
爬上床,冷冰冰的被窝像是冰窖一样,她不禁蜷起了身体,这一晚上就顾着忙活麦航远的事情了,连卧室里的空调、电热毯都忘了开,对于她这个天生冷骨头来说,这冰窖无疑是种折磨。
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翻手机,来电未接显示有五个电话,都是林俊佑的,她连忙回拨过去,那边却一直提示无法接通,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她也就放弃了。
房间里这会已经暖起来了,床上也不似刚刚那般冷冰冰的,暖洋洋的风扑面而来,打的承欢眼皮子不断的耷拉,折腾了这大半夜她是真的累了。
小半夜的好眠。两个人都睡的格外的沉,尤其是麦航远,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浅眠的他也是难得的一夜到天明。
如果不是肖蔚然的电话,他或许依旧睡的很沉。趁着朦朦的光去摸手机,接通的时候眼睛还闭着,声音懒懒的透着股子沙哑:“哪位?”
肖蔚然一听那声音就噗嗤一声,喷了一显示器的咖啡,他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这个点那个工作狂没来本来就算是奇了怪了。没想到他还在睡觉?啧啧啧很好,看来他脑子里缺的那根筋已经接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今天不过来了?”
麦航远听出来是肖蔚然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之后,迷迷糊糊的脑子噔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利落的坐起身:“睡过头了我一会就到。”
挂电话掀被子下床,脚踩到毛茸茸的地毯时,他一愣:不对,他的房间里什么时候铺地毯了?
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算不上陌生的房间,鹅黄色的遮光窗帘、浅米色的缎面床上用品。毛绒绒的地毯,造型别致的水晶灯,空气里时不时都会飘过的百合花香味儿,无一不充斥着浓浓的女性气息,至于为什么说算不上陌生,那是因为很久以前有个丫头曾经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过,以后我们的家要用鹅黄色的窗帘、米色的床单
昨晚发生的一切一桢一桢的在眼前回放,最后画面定格在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包间里,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循环闪过,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差点在帝豪强了言承欢
拉了窗帘,金色的阳光如瀑布倾泻进来,耀目的让人有些晃眼。
开了窗,深呼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床头上放着衣服,上面隐隐约约有柔顺剂的香味儿,极浅的皂角味和言承欢身上的如出一辙。
他依稀记得昨晚他吐了,吐的自己和言承欢身上一塌糊涂,不过一晚而已,脏衣服整洁如新,看来昨晚还真是难为她这个从小十指不碰阳春水的大小姐了。
换了衣服扣扣子的时候,纽扣明显比以往紧了,注意看了一眼,新缝过的针脚整整齐齐的。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扣子会是言承欢缝的,要知道以前她连穿个针引个线都能扎到自己。
时间真是神奇,竟然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的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摊在床上的睡衣。想了想最终还是折了回去,叠好了放在枕头边上。
睡衣的料子已经洗的发毛了,如果他记性不错的话,这还是她送给他的,商场里打折买的。却还是花掉了她近半个月的零花,为这他还和她发了脾气,嫌她花钱太大手大脚,近四位数买一身睡衣,她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就是专柜营业员太能忽悠人了。
不过现在看来,东西贵还是有它贵的道理的,试问几十块钱的睡衣能穿上十年这么久都不坏吗?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麦航远不由得扯了扯唇,他只穿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出了卧室,迎面便看见言承欢开了大门进来,手里大包小包的提溜了一手,她大概也没想到一进门就和他打个照面,本来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碰面而已,然两个人面面相觑,反倒有些尴尬起来。
承欢颇为尴尬的换了鞋,一边进餐厅一边朝着麦航远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早餐。”
麦航远没说话,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的跟着承欢后面来到了餐厅,安静的看着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铺在桌上,无比耐心的等着她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他有些恍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她:“你不会认为我腹腔容量大到能吃完这里所有东西吧?”
桌上放的满满的都是吃的,粢饭、鸡蛋饼、皮蛋粥、虾饺皇品种丰富多姿,堪比一桌小型的满汉全席。
这样一来,原本就尴尬无比的承欢越发的局促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了一些。”
麦航远拉开椅子坐下端坐:“老样子。”
承欢一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将恰好放在手边的豆浆油条递过去。
麦航远是标准的中国弄堂男人,以前老家在小弄堂里,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就能听见豆浆油条的叫卖声,从小吃到成年,一直到搬离小弄堂,可这口喜好却是从来没变过。
麦航远扫了一眼另外的吃食,将一盒龙凤店的小笼包递给了言承欢:“你的小笼包。”
承欢怔了好一会,才浅声的说了声谢谢,刚伸手接下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个不停,巧的是几乎是同一时间,对面麦航远的电话也叫嚣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接通电话,承欢那边声音很大连麦航远隐约间都听见了:“言小姐,您快过来一趟吧,言先生早上有醒过来的迹象了。”
言承欢一听,眼睛都发亮了,连声回话:“好好好我马上就到。”
因为太兴奋太激动,承欢唤麦航远的时候声音大的有些发颤:“是医院,说爸爸有好转的迹象。”
麦航远那会还在接电话,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停了下来,一瞬间四周安静极了,大约没过多久,就听见电话里肖蔚然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你昨晚住在言承欢那了?怪不得怪不得迟到。”
喝醉借宿了一晚本来就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从肖蔚然嘴里这么说出来,承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感觉就像是一对奸夫淫妇被当场抓包了一样。
“言致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半个小时之内会到医院的,挂了。”肖蔚然的调侃,麦航远是早就习惯了的,所以即便是被戳穿了,他也能淡定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挂了电话,门铃恰好响起,承欢打了个冷噤回神:“应该是干洗店送衣服来的。”
一路小跑过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她惊讶不已:“哥?”
☆、068 他俩没动手打起来是有多神奇
林俊佑站在门边,手臂搭在行李箱上,明明是一夜风尘仆仆可在他身上却没有一点点疲累的痕迹,整个人精神清爽极了,看见承欢发呆的样子,他不禁好笑,弯腰盯着她:“我走了不过才一个月而已,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承欢颇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不是说要到月底的吗?怎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林俊佑站直了刚想开口。里屋就陆陆续续传出男人的声音来:“言承欢,你好了吗?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脸上的笑意立马湮没了不少,指着屋里问承欢:“你有客人在?”
承欢点了点头:“算是吧。”
林俊佑慢腾腾的拉着行李箱准备进门:“赶了一夜的飞机,累死我了。”
麦航远没等到言承欢回应,于是便迈步去了玄关口,这样一来直接和林俊佑打了个照面。
林俊佑看见麦航远的时候,似乎并没惊讶到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相反的。他微笑大体得当的仿佛知道对方的存在似得,主动和麦航远问好:“在英国就听说你的事情,没想到一回来就能见到,八年了,你还是没怎么变啊。”
麦航远瞥了一眼身边的言承欢:“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完了目不斜视的和林俊佑擦肩而过。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停住脚步:“你父亲的事情,半个小时后去我办公室详谈,过期不候。”
麦航远的话让承欢立马反应过来。她连忙让林俊佑进屋:“哥,我得先去爸爸那一趟,你在家先休息一会,有事我们回来再说。”
她火急火燎的穿衣服换鞋。急急忙忙的样子看的林俊佑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出门,原本还硝烟味十足的场面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立马安静了下来。
硝烟弥漫的战场因为两个主角的离开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空气里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丝火药的味道,林俊佑慢步至阳台,俯瞰下去,正好看见承欢一路小跑的追在麦航远的后面。
麦航远腿长,每每迈出一大步子,承欢都要小跑追上,很快她便气喘吁吁。
只是麦航远这会心里的那把火烧的正旺,早上好不容易被言承欢精心准备的早餐感动了的心,因为林俊佑的突然出现立马分崩瓦解。
他走的飕飕直刮风似乎是铁了心一样的要甩掉她,她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天冷,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麦航远陡然收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承欢,她手上正拿着一件男士的大衣,他动了动唇,她猜都不用猜都能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抢先开口:“当年你走的时候,这些都没带走。”
麦航远目光聚拢在那件灰色的大衣上。是的,当年恨她的心就像箭在弦上一样不得不发,决绝到所有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带走。
他以为这些东西她早就该处理掉的。从昨晚的睡衣到现在的外套,他从未奢望过她会保存的这么好。
终于漫漫大火开始熄灭,他接过衣服穿上,冰冷的衬衣贴在皮肤上瞬间回暖。
见他不再怒意泛滥的时候。承欢才慢慢伸手指了指停车场:“开我的车去,这样快点。”
麦航远顺着她的手瞥了一眼停车场,一眼便看见了她那辆白色的奥迪孤家寡人的停着。
应该是很长时间没开过了,原本应该是莹亮的珠光白已经变成灰蒙蒙的一片了,他叹了口气心想,再好的车到了言承欢的手里也是一团破铜烂铁。
朝着言承欢伸出手去,她犹豫了一会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来:“虽然过了一夜了,但会不会还有酒精味道?”
麦航远一把接过车钥匙。开了车门一边坐进去一边开口:“你以为我喝的是工业酒精吗?再说了,酒驾和性命比起来,我觉得还是后者更重要些吧?你说呢?”
被他这么一说,承欢脸立马红了,其实不用他怀疑,她的车技也是个顶个的烂,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
白色的奥迪呼啸而去,尾巴上亮起的车尾灯就像一张写满了嘲弄的笑脸一样除了漫天扬起的尾气,其它什么也没给林俊佑留下。
慢慢转身回屋,客厅里隐隐约约漾着一股食物的香味儿,循着味道来到餐厅,看见满桌子的早餐。林俊佑唇角不经意间勾了勾,一样样的看过去,耳边似乎有承欢欢快跳跃的声音。
“哥,航远最喜欢吃豆浆油条了。”
“哥,你帮我买龙凤店的鸡汤小笼包吧,我就说好吃,航远偏不信。”
“阿姨,明天做点皮蛋瘦肉粥吧。航远这段时间感冒了,总说嘴巴里没味。”
一些尘封的往事如潮水一般侵袭而来,汹涌澎湃的敲打着林俊佑的神经,承欢和麦航远交往的那段时间。麦航远似乎成为了她生命里唯一最重要的存在,那个时候的言致远和他就像是两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一样经常被无视。
他看着那些已经没有了热气的早点,慢悠悠的卷起袖子,拿起垃圾桶。一样一样的往里面扔。
照顾言承欢时间久了,林俊佑早已经习惯了她的生活方式,生活里的她远不如工作时的严谨,有时候甚至有些马虎大意,从小就被人照顾惯了她再加上职业的关系,工作中神经总是拉的紧绷绷的,一回到家里就完全放松了下来,懒的打理自己的日常生活。
收拾好了一桌子的残局。有里里外外整理了一下屋子,林俊佑才慢慢的清点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堆出来,都是给言承欢的礼物,各种英国特色的小饰品、小玩意、纯手工的巧克力、总之凡是他在英国见到过的有特色的东西,他都买下来了。
临走前,林俊佑站在门口侧首正好看见茶几上堆满的大大小小包装精致的礼盒,扯了扯唇自言自语:“本来想亲自送出去的,只可惜人算终归不如天算。”
林俊佑回去送了行李,也立马动身去了一院,毕竟是有关于言致远的好消息他怎么能错过呢?
停好车刚要走到一院大门口,就只见何钰笑意腼腆的迎上来叮嘱他:“言教授今天清晨瞳孔有转清的反应。上肢有活动的迹象,但仅仅维持了几分钟的时间,之后又恢复现状了。”
“麦医生和承欢已经在病房里有一段时间了,师哥你”
林俊佑突然停住脚步。打断了何钰:“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承欢请麦航远主治的事情?”
何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以为,这是承欢和你商量过才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