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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鸩心-第30部分

小说: 鸩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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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来,走向炎帝的制药间。炎帝正在守着一堆稀世灵药调配药剂。两天不见,他的鬓角又染了许多霜色。见凰羽进来,问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凰羽答道:“已经好了。”嗓音哑得厉害,是之前毒火燎伤了咽喉。
  炎帝道:“我给你点药,把嗓子治一治。”
  “不必,慢慢就好了。”凰羽道。
  炎帝也无心多管,点点头,又埋头到一堆药方里去,发出长声叹息。
  凰羽问道:“是在给九霄配药吗?”
  “是。”炎帝道,“可是再好的药,也敌不过鸩神的心头血。她自己的毒,无药可解。”
  凰羽沉默一阵,忽然抬眼看着炎帝道:“炎帝神农的手底下,唯有魂飞魄散的死人不能救。哪有只有一丝游魂尚未离体,您也有办法将他拉回生天。您说没有办法救九霄,我不信。”
  炎帝的动作顿住。一层禁制无声弹开,将二人的谈话声隔绝在内。看着凰羽的眼睛,微笑道:“你一个后生小子,与鸩神哪来的交情?先是在海上舍命救她,现在又为了医治的事来折磨老身我。”
  凰羽低下睫,尽力藏起眼中抑着的情绪。顿了一下才道:“我被九霄的美貌倾倒,喜欢上她了,所以如此。”
  炎帝捋捋白须:“哦,这样。九霄的确长的美。不过不久之前,青帝过来问我,九霄是不是九霄。”
  凰羽眸中有寒光闪过,默然盯住炎帝不语。
  炎帝坦然看着他:“我告诉他,九霄确是九霄。”
  凰羽目中的寒意缓了下去,却暗含几分戒备。
  炎帝无奈地笑笑,道:“我若想点破,早就点破了。你不用那样瞪着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凰羽的嘴角抽了一下。
  炎帝闲闲拿起药杵,慢慢碾着石臼中的药草。“九霄醒来后,从她说的第一句话、脸上露出的第一个表情起,我就察觉了不对。”
  凰羽的声音微微发了颤,面露戒备之色:“什么不对?”
  炎帝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她不是原来的九霄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醒来就问那个余音是否安好。九霄上神的心,比那寒冰地狱里的冰块还要冷硬,何曾挂心过谁的安好?更何况是个小小男宠。”
  凰羽声音干涩地道:“那是因为余音为救她而伤,恩情深厚。”
  炎帝道:“凰羽啊,我认识她十五万年了。不过,时间长说明不了什么。你认识你那位夫人,不也仅仅数百年吗?对了,还有重要的一条。九霄这次莫名失明,似是眼睛曾受过重伤。我听说你夫人临去世时,失去了双目。”
  凰羽身周突然泛起凛然杀意,凤眸中寒光湛湛。沉声道:“您究竟知道些什么?”
  炎帝放下手中石杵,对凰羽的敌意视而不见,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莫炸毛,先听我说。”
  凰羽炸起的毛就莫名其妙收了起来。
  在炎帝面前,他果真还是个蠢小子,一个身都翻不过来。
  炎帝直起身来,负手道:“其实我并不在意她本来是谁。我只知道天界需要有一个鸩神。现在,她有鸩神的外貌和十五万年的灵力,具备号令鸩军的能力,那我就认她为九霄。今后,她若不起反心,心怀三界安稳之心态,我方允她为九霄。”说这番话时,炎帝身上散发出帝王的凛然威严,令凰羽深感震撼。
  他看了凰羽一眼,忽又笑了:“我态度都表明了,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告诉我,她到底是谁?虽然我不介意,但还是有些好奇。”
  凰羽脸上忽喜忽悲,泪水顺颊而下。
  炎帝啧啧一声,伸手抄住凰羽脸颊落下的泪滴,手心展开,泪滴已化作剔透珠子。“凤凰的眼泪,有起死回生之药效。”又伸掌到凰羽脸下:“再来一点。”
  凰羽哭笑不得:“炎帝!”
  “好,不闹了。”炎帝小心地把珠子收到药瓶里去。
  凰羽的声音带了哽咽:“我一开始就感觉那是她。她的一言一笑,每个神情和动作,都毫无二致。可是又没有依据,一直不敢确信。现在看来,既然您都认出她不是原来的九霄了,那么,那果真是她了。”他的手捂到心口上去,压住几乎要冲破心脏决堤的而出的悲喜。“我没有认错。那真的是她。”
  今日有炎帝的确认,终于是印证了现在的九霄真的是无烟,心中情绪翻涌难抑。
  炎帝感兴趣地追问道:“果真是你那位过世的夫人,借了九霄上神的躯壳,取而代之了吗?你那位夫人是什么来历?如何上的九霄的身?真正的九霄又去哪里了?”
  凰羽道:“我不知道。”
  “嘁。”炎帝不屑地挥了一下手,“自家老婆,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确切知道她是她便够了。”嘴角抿起一抹笑来,凤眸流光溢彩。
  作者有话要说:略卡文,情节需要好好梳理,更的太急容易出现反复大修的情况,这几日容我慢一些更,可能隔日更隔隔日更……
  顶锅盖。

  ☆、第46章 灵药

  炎帝鄙视他一眼;道:“满肚子只装些儿女心思;没出息。虽然我也不尽知原委;却可猜出一二。”拿起一个药草棍儿;在落了一层药屑的地上画了一只长尾鸟;道:“这是你。”又画了一只鸟;道:“这是九霄上神。”又画了一只小鸟儿:“这是你夫人。”
  草棍儿在长尾鸟身上打了个叉:“你夫人杀了你。”
  凰羽出声道:“不是那样的。”
  炎帝蹙眉道:“我不管她是不是有意;反正她杀了你。”接着在长尾鸟下方又打了个对勾。“后来听说你夫人又救了你。”
  凰羽眼中一黯;低声道:“是。”
  炎帝又在小鸟儿身上打了个叉。
  凰羽不悦道:“您干嘛?”
  炎帝斥道:“闭嘴。”
  凰羽只好抿嘴听着。炎帝接着道:“你夫人死了。”
  又在“九霄”的图案上打了个叉:“九霄上神上次出事,差点死了。确切的说,已经死了。我相信那是谋杀。”
  从小鸟儿身上画了个箭头指向“九霄”:“你夫人上了九霄的身。”在九霄图形下打了个对勾;伸指抹去了小鸟儿的图形;“九霄又活了过来。你夫人竟像是个不死之魂!”
  炎帝用草棍儿指着小鸟儿道:“杀你,杀九霄;这是两步棋。你夫人只是那未知敌人的杀招棋子,他应该没有料到,这枚棋子脱离了掌控,反过头来救活你,又令鸩神复生。在这局棋中,你夫人是个意外。这个人要么不知道现在的九霄其实是他的‘棋子’,如果知道,早该气疯了。你的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无烟。”
  “无烟。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炎帝一扬手,地上药屑飘拂,将一片涂鸦抹去。“不过,有件事很是奇妙。之前伏羲过来探我话时,我告诉他,现在的九霄,是她最初的模样。我其实没有骗他,十五万年前的九霄,确是这样的性情。而无烟的眼伤居然能带到九霄的身上,这不合情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渊源。”
  凰羽自无烟死去那一日,其实头脑就没有真正清醒过。一开始是陷在濒死般的自责中不能自拔,后来遇到九霄,极为锲合的相似让他几乎失了心智,心神被悲喜占领,不管她是不是无烟,不管她来历,只管把她认作无烟,疯了痴了一般跟着她。
  哪曾冷静下来想一想前因后果。经炎帝这样一指点,他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恍然道:“您遭遇的那次暗算,是不是在我涅槃遇劫、尚未复生的那段时间?”
  炎帝伸手在他的额上敲了一下:“小子,看你昏了这好几年,终于醒了。我这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是丢了魂儿,废了一般,现在看来总算有活过来的兆头。没错。正是那段时间。你涅槃遇劫,羽族大军形同虚设,我们南方边界危机四伏,妖魔族类频频进犯。我是在巡视边界时遇袭,当时的情况表面貌似妖魔族设的埋伏,我却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
  凰羽心中掠过森然冷意:“那么,那幕后的谋划者,是觊觎南方天界吗?”
  炎帝沉吟道:“野心有多大,要看这个人是谁。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医好九霄。九霄是否安好,意味着鸩军为谁所用。你没有经历过十五万年前的混沌大战,不知道鸩军的厉害。那支剧毒的军队几乎是致胜的关键。所以,九霄不能死。”
  炎帝没有提鸩令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况且凰羽的心思其实也压根儿不在鸩军的事上,他在意的只有九霄的安好。所以他听炎帝的这句话时,唯独听进去了“九霄不能死”。
  眸中一亮:“炎帝有办法,是不是?”
  看着他急切的模样,炎帝的脸色变得凝重。有一味灵药唾手可得。他却不知当用不当用。
  炎帝别过脸去,道:“让我再想想。”
  凰羽还想追问,炎帝已摆了摆手,陷入沉思。
  他不敢打扰,默然退出。炎帝的目光转向他的背影,目光复杂。
  ……
  凰羽去往九霄房中,她还在睡着。旁边只守了两名药童,问扇不在。问扇不擅长照顾他人,主要的任务还是做好安防保卫,此时必是巡视去了。他径直走到床前,跪倒,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挨在额上,闭眼默默念着:无烟,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忽有一只手探到他脸下。他吓了一跳,睁眼一看,一只枯瘦的老手张在他的下巴下面,将一滴眼泪接在手心。抬头望去,鸩族医师臻邑的一张老脸近在眼前。
  “好药材!”臻邑的目光发出绿光,“此物有起死回生之效。”看凰羽盯着他,警惕地把手一收,道:“尊上,是我捡到的,就归我。”
  凰羽听到他这一声称呼,忙转头看一眼九霄,幸好她并没有醒。忙起身拉着臻邑到屋外走出好远,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臻邑道:“问帛长老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上神的情况。”
  “那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臻邑忧心忡忡,“上神的状况确是危在旦夕。我刚要去求炎帝,务必救我们上神。”
  凰羽黯然道:“求也无益,炎帝自会尽力。我方才问过了,他尚想不出办法。”
  “想不出办法?”臻邑一对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凰羽。
  凰羽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犹疑道:“他是那样说的。”
  臻邑冷笑了一声。
  看着臻邑怪异的表情,凰羽心中突然燃起一簇明焰。一把揪住了臻邑,急切之下声音更嘶哑了:“你难道有办法治好她?”
  臻邑道:“我有办法。”
  凰羽喜出望外:“什么办法?”
  “随我来。”臻邑阴沉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凰羽急忙跟上。
  臻邑径直走向百草谷谷口,凰羽紧随其后,头脑因为急切而一片昏然。
  接近谷口时,臻邑嘴中突然发出怪异的声音。如一片乌云突然掠来,数十名青黑大翼的鸩卫现身,将二人团团围住,领头者正是问扇。
  问扇疑问的目光看向臻邑。臻邑沉声道:“制住他!”
  问扇会意,且不问所为何事,手中毒刺就朝着凰羽的咽喉刺去。凰羽大惊躲闪,数十鸩卫迅速布阵,将凰羽困在阵内。
  鸩卫虽厉害,凰羽的身手又岂是弱的,避开问扇的一连串攻击,手中祭出法器赤焰神剑,很快便突破了阵法,却没有遁逃,对鸩卫们僵持对垒,质问道:“你们为何如此!”
  臻邑阴森森的声调传来:“尊上莫怪,只是求一味救治我上神的灵药。”
  凰羽大惑不解:“灵药在何处?”
  “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凰羽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一分神的功夫,问扇若鬼魅般侵到面前,毒刺抵在了他的颈上。
  他却浑然没有在意,全然忘记了那刺尖稍稍一送就可以伤他性命,急切追问道:“话说清楚些!……”
  身后突然传来苍老威严的话音:“问扇长老,你当我百草谷是什么地方?岂能任人如此肆意妄为!”
  是炎帝神农闻讯而来了。问扇抵在凰羽颈上的毒刺却没有移开分毫。她已从臻邑的话中察觉到事关上神安危,别说炎帝驾临,就是天塌下来也休想动摇她。
  就听臻邑用他特有的怪异嗓音冷笑一声,道:“炎帝见死不救,我鸩族只能自己动手了。”
  炎帝听到这话,默然良久。凰羽从他的沉默中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渐燃起狂喜,颤声道:“难道真的……”
  “住嘴。”炎帝厉声斥道,严厉的目光扫了几人一眼,指了指凰羽和臻邑:“你们两个随我来。”
  问扇与臻邑的目光犹豫交换一下,尖刺还僵在半空,凰羽已抽身跟着炎帝走了。臻邑只得尴尬跟上。
  炎帝领他们进了僻静的炼药房中,一层禁制无声弹开。
  一个时辰之后,臻邑从炼药房中踹门而出,气急败坏地径直回去鸩族,带去了九霄危在旦夕、无药可救的消息。鸩族上下一片哀凄恐慌。
  直到深夜,炎帝与凰羽才从炼药房中出来,凰羽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瓦罐。两人来到九霄的住处。屋内有两名女药童在床边伺候着。九霄白天已睡了个饱,晚上倒清醒了。听到有人进来,转过脸来,灯火映在她的眼中,倒给无神的眸子添了一分生气。
  炎帝挥手示意两名药童退下,招呼道:“九霄觉得怎样?”
  “是炎帝来了。”九霄道:“好些了,就是没有力气。”
  “没事,慢慢来,定当治好你。”
  “我相信您。”九霄微笑道。
  炎帝道:“虽然能治好你,但我们要对外宣称你伤重不治,连你的族人也要瞒住。”
  九霄面露思索之色:“这样有什么道理吗?”
  “或可把背后伤你之人钓出来。”
  九霄点头:“好,我明白了。”
  炎帝回头看了一眼凰羽,道:“伺候上神把今日的药服下吧。”
  凰羽默默上前,端着小瓦罐坐在了床边。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显得分外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线却抿着温暖的弧度,深深看一眼九霄,把瓦罐的盖子揭开。罐口冒出莹红的光,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罐中燃烧。红光染上凰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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