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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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然还来不及八卦，却听到男人的一句惊叫。原来是那前妻挣脱了保安扑过去，抱着对方直接把男人的裤子拽到了膝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人。男人恼羞成怒，又爬起来拉裤子，就算有保安拦着，他还是拼劲力气朝女人猛踹了一脚。
那女人不偏不斜，正扑在澄然脚下。澄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蒋兆川也过来，抓着他的肩膀绕过去，有点发怒，“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蒋兆川的声音一出口，女人突然就愣住了，她浑身巨颤了一下，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极幽怨的一声，“兆川，兆川是不是你！”
停车场里的灯光本来就暗，澄然疑着朝那女人看了好几眼，还是蒋兆川皮笑肉不笑的说：“嗯，好巧。”
澄然连看了几番才认出她是谁，女人竟然是沈展颜！他狐疑着打量了许久，才几年不见，沈展颜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当初她生了孩子没缓过来？面前的她衣着恶俗，身形发福，整个就膨胀到了肥肿难分的地步。更别说她现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两颊的肉堆在一起，整个的面目狰狞，实难再找到半点当初的风采。
认出这人是谁，澄然心底又生出一股浓浓的愤怨。怎么回事，怎么轮到他的生日，这个女人就要出来恶心他！距上次她闹事也有五六年了吧，竟然隔了这么久还能遇到。
沈展颜也正看到澄然，她喃喃了一句，“生日，今天是蒋澄然的生日，兆川，是不是他的生日！”她忽然现出神采，大喊起来，“念念，蒋念，宝宝，你过来啊！”
等那小孩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沈展颜就一把把他拽到蒋兆川面前，“兆川，你看，他是蒋念，他是你的小儿子。”她说的唾沫横飞，癫狂的笑着，“你看看，你看他长的多像澄然！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明明就跟澄然一模一样！他明明就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不认他！”她肥大的手把小孩摇的东倒西歪，“念念，叫爸爸啊，这才是你的爸爸，快叫人啊！”
澄然皱着眉看着这母子俩，越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从哪看出像了！？别说这小孩现在还没长开，就光说肤色，他小时候能有这么黑？
这几年澄然都快把她忘干净了，现在乍一碰上更是嫌恶万分，何况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他不愿看着这对母子恶心人，绕过她就要走，“爸，快点回去。”
沈展颜突然就大叫起来，“这是你儿子，念念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认他！”她对着澄然的背影疯狂的指点，“我们母子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看都不看一眼。为什么蒋澄然任性成这样，却可以得到一切。我们母子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她的大吼大叫又让澄然成功的停下脚步，他没有想反驳回去的念头，只是看着沈展颜这么自说自话的样子，她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鉴定报告明明写的那么清楚，她还一口一个的“蒋念”，失心疯了吗？
澄然还回不过神来，沈展颜是越发的痛哭流涕，“你心里只有澄然，他那么不懂事，你还那么宠他。那念念呢，我们母子究竟算什么……”
她颠来倒去都是那几句话，更是看呆了几个保安。蒋兆川的脸色也就沉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捏了捏那小孩的脸。
“这是蒋念？”
“对，对。”沈展颜欣喜的不知所以，“宝宝，叫爸爸，快叫爸爸。”
小孩张了张嘴，蒋兆川率先笑了，“你糊涂了？”
沈展颜的笑就冻结在脸上，蒋兆川收回手指，莞尔道：“你怎么能拿你生的孩子，跟我的宝宝比。”
蒋兆川大步略过她，先到了她的前夫面前，“管好你的前妻。”
男人恨不得把头给点到地里去，“意外意外，蒋老板，真的是意外。”
澄然不耐烦再听了，拉过蒋兆川的手就走，只听到背后扯嗓子一样的吊喊，“都是一样的儿子，凭什么你们在这里吃西餐，我们母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都告诉我了，你们都是不要脸的，你就是个同性……”后面的话都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声，另有她前夫暴跳如雷的大喊，“别他妈的给我丢人现眼了！”
蒋兆川找到自己的车，坐上驾驶座迅速就踩了油门。朝着出口行驶的时候，澄然匆匆一瞥，是沈展颜那张涕泪模糊的脸。她不死心的追着车子，伸长了手臂，拼命想抓住什么，但根本什么也抓不住。
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他转了回头，蒋兆川脸色也不好，“宝宝，别生气，爸爸也没想到会碰到她。”
澄然鬼使神差的问，“爸，你说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蒋兆川迂转，“爸爸也不知道。记不记得爸爸说的，爸爸不希望你为了不值得的人而走上歪路。宝宝只要做一个豁达开朗的人，剩下的事自然会迎刃而解。”他抚着澄然的脸，“爸爸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为了一时意气伤了自己。”
澄然刚想问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姚医生被判了三年，沈展颜是怎么再婚的？为什么那个男人看到你会这么的伏小做低？她又怎么没房子住了？她变成这个样子，其实你是知道的吧？
可是看到蒋兆川满脸的担忧，他瞬间什么都不想问了。
蒋兆川满意的看着他松懈下来的神情，凝望着前方，眉峰却拧成了一把刀，“爸爸没有让她跳楼，已经最仁慈了。”
澄然打了个哈欠，感觉这次回家的路似乎走了好久，汽车飞驰过一盏接一盏的路灯，跟朦胧的月色交织在一起，蒋兆川转头看了他一眼，把车停稳在路灯下，“宝宝，爸爸陪着你，以后不会再做噩梦了。”
“不会了。”澄然解下安全带，倾身过去抱住他，“爸，我还没吃蛋糕。”
“爸爸订了，保姆会收的。”
澄然头埋在他肩窝里，静静的抱了他一会，微一抬头，就贴着他的脸侧亲了亲，“我爱你。”
蒋兆川眼里凝着漫天的温柔，“我也爱你。”
万幸，爱情是你，亲情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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