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咖,就死磕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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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先生身上慵懒,淡笑道:“还能跑得了吗,急什么。”
捞过他的一只手来把玩,人好看,手也一样,几根手指都修长漂亮,可是绝不女气,这是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可以打得人嗷嗷直叫,苏澈由着他把玩,正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男人松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说我们未来的苏大明星今天果断出手,一下子就把一无赖给打趴下了?”
☆、第四十四章
苏澈心里一惊,而后莞尔,他果然知道。
“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以前倒小瞧你了。”易先生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的手,脸上是浅淡的笑。
苏澈很没原则,马上就说:“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您说福伯怎么有一个那样的儿子呢,这都怎么修的。”
易先生回应地勾勾嘴角,没说话,眼神淡漠。
苏澈拿不准他的想法,只试探道:“听刘师傅讲,他儿子也不是头一回来了,今天福伯差点给他气得闭过气去,往后他要再来那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易先生终于开口,神色和语气都淡淡的,瞅向他的时候才扬起嘴角笑笑,“那是他的事,他自己觉得能熬,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他这是要不管啊,苏澈叹气。
想起以前的事,易先生那时候坐在轮椅上,结果老管家追出来,喊他回去喝骨头汤,易先生不愿意回去,老管家就拉着他唱起双簧来了,那时候感觉挺温馨的,吃饭的时候,老管家也常常一起,名为主仆,其实更像亲人。
易先生对老管家不一般,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是现在这样。
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救人且得先自救,自己且没有脱离泥潭的意愿,别人在一旁看得再着急,又有什么法子,更别说就在今天,他还专程过来交代他不让他跟易先生提呢。
苏澈想过一回,便把这事儿抛之脑后,横竖他是一个外人。
易先生提起别的事,“我以前倒不知道你出手还挺厉害,”他拿着他的手,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地看了看,“练过?”
苏澈点头,“练过几年。”
“跆拳道?”
“是。”
易先生笑了,现在富裕家庭的小孩都喜欢玩这个,苏澈出身应是不错,生活细节中就能看出一二,他身上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都和穷家子出来的孩子不一样。
“几段?”
“黑带四段。”
易先生点头,“好,改天我们切磋一下。”
“好啊,”苏澈愉快地答应一声,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差点往他腰间旧伤那瞄去一眼,好歹忍住了,没瞄。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窗户外面黑漆漆的,能听到一阵阵的、风刮玻璃的声音,易先生忽又提起刚才的事,“你也不用担心,他那个儿子心里有数,不会真把他爹给气出个好歹来的,不然以后他来找谁要钱?他只是混,不是傻。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这么说话,就又像那个对老管家不一般的易先生了,苏澈枕着一边的胳膊,侧过身来看他,易先生撩他一眼,“哪天他自己想通了,来找我,我自然会出手帮他料理,懂么?”
苏澈脸上不自觉地就带出了一点笑,点头,“我懂,您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很照顾。”对我也是。
这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并不全然跟“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关。
“你能为别人出头,这不算一件太坏的事,只是记住不要太意气用事。”易先生指点他。
苏澈有点为自己脸红,潜意识里,他还想让主人家插手管一管,不是意气用事是什么?
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其实人情世故方面幼稚得可以。
苏澈受教,两人熄灯睡下不提。
混账小子来管老子要钱的事就好似一个小插曲,过去就过去了,老管家也恢复了常态,日子一天□□着年关逼近,易先生偶尔会在苏澈房间留宿,这当然不值一提,然而没几天他发现易先生的心情却似乎有些不大爽利,这种变化并不明显,假如是他刚刚认识易先生那会儿,很可能会察觉不到,后来他也是偶然才得知,易先生的一大笔投资赔了,按说生意有赚有赔,也是常态,只是道理虽然简单,这就跟小摊小贩亏了本要哭丧着脸一样,他现在知道了,资本家们赔了钱,那也是要不高兴滴。
大老板赔了钱,后果不太严重,公司照样发了过年的红包,红包大小不论,总是个喜庆的意思,何况它也实在不算简薄了,从明星大咖到看门保安,人手一份,红包到手,俱都是高高兴兴的。
这也提醒了苏澈,小美和邬鑫两个跟着他辛苦了几个月,过年了总该有所表示,便临时去提款机取了一沓崭新的钞票,封了红包给两个助理,到过年也没几天了,此番给了他们,也免得他们心里惦记,红包到手两个助理高兴之余又有点害羞似的,齐声跟他说,苏哥,过年快乐!
他去花哥办公室坐了坐,年末了,花哥在做关于手下艺人的年度工作总结,挺忙碌的样子,倒是不好打扰,苏澈随便看了一下,只问他:“这一年一年的,有没有什么体悟经验呐?传授传授?”
花哥手里工作一丢,正好喘口气先,灌了口咖啡,说他,“怎么没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且好好努力吧!喏,”他拿起一沓资料,是关于几个艺人的,“看到没有?也都火过一阵,慢慢年纪大了,烂泥糊不上墙,擎等着一流便二流、二流便三流,再往下直接不入流了!到时候哪个还记得你!你要不努力,到时候就跟他们一样。”
一张脸,哪个能吃一辈子。
苏澈心里恻然,这不是他入圈的初衷,可是既然已经进了这个围城,心底不受触动是不可能的。
明明离那山巅上最美的风光还有老长老长一段路要走,明明能不能走到那里且还两说着,可是已然有了危机感,说起来,倒像是杞人忧天。
回到别墅,苏澈挺惊讶地发现,家里好像来客人了,在大厅外头就听见里头有说笑的声音,一个是易先生,另一把声音听着就上了年纪,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音,但不是老管家。
他这就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避。
这当口,易先生眼睛余光看到了他,叫他进去,苏澈这才进来了。
易先生给双方介绍,“顾爷,这是苏澈,我公司里的新人,暂时住在我这,您叫他阿澈就好,苏澈,这位是顾爷。”
苏澈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叫了一声“顾爷”。
这位顾爷年龄大约是在七十岁左右,一头花白的头发已经稀疏,人也精瘦,看外表倒是要比老管家还要上年纪一些,不过老管家跟眼前这位顾爷是没法比的,老管家就是个普通的邻家老人,这位顾爷眼下脸上虽也笑呵呵的,挺友善的样子,周身却自有一股气势,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无需刻意,自然而然就散发出来。
顾爷身后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位保镖,都是结实挺拔的身材,一样的黑色西装,一般无二的面无表情,肃杀中倒有几分精英的错觉,这样的保镖是难以忽视的,然而这二人往顾爷身后一站,瞬间就没有了存在感。
这样的一个人物,由不得人不小心恭敬。
苏澈得体地微笑道:“顾爷,您好。”
顾爷笑着点点头,这才发了话,“好,你也好,来,坐下说话。”
苏澈这才坐下。
茶几上,茶水茶点齐备,袅袅的清香从茶壶和茶杯里缓缓逸出,苏澈不大懂得品茶,也不善品鉴各色茶种的妙处,眼下只觉这股茶香清淡而好闻。
易先生执起茶壶,态度自然地给苏澈倒了一杯。
刚才他那般介绍,顾爷心下便了然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眼下便含笑看向了这个叫苏澈的孩子,苏澈听见他对自己说:“你就是阿澈?倒是个顶好看的孩子。”
苏澈面上带笑,心下却有些奇怪,听这话的意思,倒似听说过他一般?他觉得这不大可能,微微疑惑地往易先生那看去一眼,易先生姿态闲适,脸上带笑,并不插话,苏澈直觉不是他,只略看一眼便回转了视线,微笑着向顾爷询问道:“顾爷听说过我?”
顾爷笑道:“上回我家小子胡闹,倒让你受了一回委屈。”
☆、第四十五章
他家小子胡闹……让他受了委屈?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苏澈心里暗暗地就是一惊,假如他没有想岔的话……苏澈面上倒还稳得住,带笑询问道:“安老师是您的……”
顾爷呵呵一笑:“那小子,从小就给他妈惯坏了。”
苏澈面上带着浅笑,心里感叹,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了,不过——等等,一直以为他和易先生是那种关系,现在看来,他有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爹,怎么可能被人潜来潜去,他潜别人还差不离,以前太想当然了,唔,也许没有全错,最起码一点,安大明星对易先生的心思做不得假。
他脑子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保持着礼貌的神色,微微一笑,说:“也不能这么说,这段时间跟安老师一起拍戏,从安老师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
易先生适时接口道:“都过去了,小事一桩。”
“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顾爷笑着摆摆手,挺无奈的样子,“他在你那这些年,你虽然不提,我心里有数,指定没少给你惹麻烦,是也不是?”
“没有的事,您多虑了,”他请顾爷品尝茶水,过了这么会儿时间,热度降下两分,正好入口,“今年信阳的毛尖,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澈暗自理顺了前因后果,安辰是顾爷的儿子,易先生和顾爷显然是老相识,当年安辰进娱乐圈,顾爷把他托付给了易先生,怪道花哥会说当年易先生也跟如今捧他似的,大力地提拔当初的安小透明,花哥不明内情,这就误会了,顺带着就误导了他。
只是……苏澈想到一件,不由自主地瞅了旁边的易先生一眼。
两人对坐品茗,言笑晏晏,气氛融洽。
顾爷把喝过的空杯拿在手里闻了闻香,两个人说起话来,老朋友一样,就听他对易先生笑道:“倒是忽然想喝一盅酒。”
易先生一听笑了:“这个好办。”当下就叫了人来把茶具收拾了下去。
顾爷含笑问他:“你知道我想喝什么酒?”
“不是二窝头么?”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很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有酒,自然少不了下酒菜,是花生米、炒田螺、小黄鱼干、泡椒凤爪四样,到得顾爷这般地位,倒也不用含蓄,酒是用来喝的,下酒菜就是配酒吃的,易先生和苏澈在一旁吃喝作陪,这位老先生却着实吃得不错,一看就是尽了兴的,等放下筷子,之前得了吩咐的佣人马上递来热毛巾让老先生净手,等老先生慢条斯理地用完了,佣人也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把毛巾接了回来,顾爷撩起眼皮对易先生笑道:
“阿修,还是你知道我的口味。”
这个称呼苏澈记起来了,那一回,安辰叫易先生修哥。
易先生也笑:“忘不了。”
顾爷毕竟上了年纪,现在吃饱喝足,精神气也更好了几分似的,他们说起一些陈年旧事,两人俱是开怀,苏澈坐在一旁,是个低调微笑的陪客,忽地顾爷话锋一转,就听他和颜悦色地对易先生道:“阿修啊,你是个有本事的,现如今生意也做得越发大啦,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啦,我这些个儿孙们,以后怕是要仰仗你的照拂了。”
“顾爷这说的哪里话,”易先生很是谦让,场面话也说得漂亮,“您怎么也得再活上二三十年哪,我这点家业算什么,还是我仰仗您才是。”
如此一番往还。
苏澈在一边陪笑陪得都快不会笑了,果断在心里吐槽,行了吧你们俩,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有本事的,行了吧,啊?
最后还是顾爷笑着一摆手:“不说这种没意思的话。”
苏澈抿了一口茶水,一番陪客做下来,他对这位顾爷的身份也有了猜测,这般派头,搁白道上就是一位高权重的高官,搁黑\道上就是一呼风唤雨的老大哥,从他们交谈的片言只语来看,他不属于前者。
他心中微动,之前便怀疑过易先生手下资产的来路,现在看来,他没冤枉了他。
“咦,家里来客人啦?”小哲的声音忽地出现在楼梯上。
顾爷撩起眼皮,没成想这里还有个小孩子,不过他这样的人,神色间收放自如,转瞬间便换上了一副笑模样,小哲刚睡完午觉,旁边还有保姆跟着,大体上这是一个偏文静的孩子,有外人在的时候更是如此,他对客人好奇,一路走来却安静斯文,苏澈听见顾爷低声问易先生:“这是那个叫小哲的孩子?”
易先生点头,声音不大,“就是他。”
苏澈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这一问一答实在是透着点古怪,可是具体是怎么个古怪法,一时又说不上来。
保姆隔着一段距离便站住了,不再过来,小哲独自过来,大眼睛里闪着好奇,滴溜溜地在顾爷和他身后的俩保镖之间来回看,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这是爸爸的老朋友,你要叫一声顾爷爷。”易先生温声道。
“顾爷爷好!”小哲倒不怕生,尤其顾爷爷对着他满脸笑眯眯的,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很慈祥的老爷爷。
“好,小哲真乖,”顾爷挺慈祥地握住小哲的一只小手,攥在手里喜爱地拍了拍,想到什么,有点责怪似的转头看了眼易先生,“你怎么也不言声?早知道你家里有个小孩子,该带份见面礼来。”
“来日方长嘛,下次一起补上好了。”
如此闲话两句,顾爷脸上便又露了慈祥的笑模样,拍着小哲的小手又说了两句逗孩子的话。
苏澈到了这个时候,却是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这是那个叫小哲的孩子?”“就是他。”这对话也太蹊跷了,听着不像,而且,顾爷知道小哲,却不知道易先生家里有个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意味着什么?
苏澈心头一跳,他觉得心惊,隐隐也为小哲感到担忧,一种猜测要破茧而出,这让他一时不敢再想下去。
易先生让保姆把小哲领走了。
苏澈觉得他们可能是有话要谈,便也托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