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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心有桃园-第9部分

小说: 心有桃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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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轻总算壮完了胆,不再示弱,想从我这找突破:“相公,你就这么由着一个外人欺负我!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连这么点情分都不顾了吗?”
  这话等于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听得我十分不痛快。话说回来,郁老弟你自个半夜爬墙头,就为和外面的情郎哥哥牵牵小手时,怎么没念着这情分?
  生气。
  我把耳朵塞起来,不听王八念经。
  到殷雪寂开口,我才把手放下,只听他“啧”了一声,道:“‘相公’二字听着真刺耳,记得上次我和郁公子相见……”
  郁轻着急打断他:“什么上次!你记错了,我们这是第一次见,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乐了,殷雪寂也抚掌笑了:“说得好,既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那你嫁给谢庄主前,到底失身给谁了?又为何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郁轻的慌乱没有持续太久,转眼他表情一变,气势汹汹扑向殷雪寂:“你这个禽兽!那日的事,是我此生最大的噩梦,我努力了那么久才忘记,你却偏要揭人伤疤,我、我不想活了!”
  我目瞪口呆,你说你不想活,怎么也该找根柱子吧?往人殷大宫主跟前撞什么,死也要死在美人怀里?
  我一把拽住郁轻,他立刻放弃殷雪霁,转而黏上了我,我用力甩了甩,竟然没甩开。
  我指了指被他攥变形的袖子但:“有话好说,别拉拉扯扯。”
  郁轻瞪着双兔子眼哀怨地看着我:“相公,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那是在报复!”
  我拽了拽袖子,纹丝不动。殷雪霁在旁纯看乐子:“谢庄主,你这儿的人真有趣。”
  我很是无奈:“你到底知道什么?就别藏着掖着了。”
  殷雪霁看向郁轻:“说与不说,还是交由郁公子自己选吧,毕竟这秘密不怎么光彩。”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凌迟的刀,郁轻的身板不受控制地随之颤抖,面无人色。
  “郁公子不再胡搅蛮缠,那晚看到听到的事,我说半个字,你还能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反之,你不仅会身败名裂,得罪了谢庄主和本宫主的后果,你和你的家人承担得起吗?”
  这招“仗势欺人”用得妙,还真得跟着好好学学。
  我热切地望向郁轻,他低着头,从各个角度躲避我的目光。
  你倒是继续闹啊!我特别想知道你们遮遮掩掩的秘密!
  郁轻最终还是识时务了一回,青着一张小脸道:“走……我今日就走!”
  他脚步蹒跚,失魂落魄,看得我很是不忍:“等等。”
  郁轻惊喜回身:“相公!”
  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走的时候把孩子也带上,横竖他跟我没什么关系,留在这叫我爹,不合适。”
  郁轻嘴唇哆嗦着,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地上了。
  殷雪霁笑话看够了,笑也止住了:“谢庄主好本事,早知如此,我就不管闲事了。”
  我瞧着他的侧脸,打趣道:“哪里,我这是狐假虎威。”
  殷雪霁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扶着椅子起身道:“赶了五天路,实在有些疲惫,能否劳烦谢庄主先带我去客房?”
  我二话不说,领他进了离我最近的客房,随手关上门,在他房中坐下。
  殷雪霁疑惑道:“你还有别的事?”
  我给他倒了杯水,殷勤道:“你看,现在这人晕了,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知道。那个小秘密,你不妨偷偷告诉我,我保证听完烂心里,当什么也不知道。”
  殷雪霁捏了捏眉心:“我虽未说半个字,但该让你知道的都已摆到你面前,这会你又找我装什么傻?”
  我摆弄着手里的茶壶:“正因为秘密已不是秘密,我才向你求问真相。”
  “真相是他骗了你!”殷雪霁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发白,他破罐子破摔道,“你让人带信物去郁家提亲,郁轻的爹娘明知自己儿子有相好,为了不得罪你,还是同意了婚事。可坏就坏在郁轻自己不检点,已与人有了夫妻之实。那日他深夜外出与人私会,我也在附近,碰巧听到了两人谈及的……那些丑事!”
  殷雪霁没再往下说,但我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
  殷雪霁说他是碰巧听见的,这个怕是不见得。
  那日应该是殷雪霁先去了郁轻家,看见郁轻鬼鬼祟祟出了家门,一时起疑跟上去,这才撞见郁轻会情郎的一幕。
  能让郁轻没主心骨一样跑出来商量的肯定不是小事,那只能是肚子里闹出人命的糟心事。两人嘀嘀咕咕时,八成没少说我坏话,从郁轻今日见到殷雪霁时害怕得直哆嗦的第一反应来看,殷雪霁当时一定动手了。
  殷大宫主的出手套路大家都懂,那一掌过来,别说是郁轻,我都未必能完全躲过,他既然决定出手,便没打算让那两人活下来。可最终结果,郁轻不仅没死,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那样的情况,能阻止殷雪霁的显然不是他自己,所以在场还有第四人。那个人要么有让殷雪霁不得不服从的能力,要么就是在武力上能与之一战,强行阻止了他。
  会是谁?大长老?
  不能吧……他老人家半夜不睡觉,还出来管这闲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遂问出了口:“雪霁,当时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在?”
  殷雪霁端起茶杯的手一滞,有些愕然。
  我心里犹如开了屏的孔雀,有点小得意,有点美滋滋:“别总觉得我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候,我也是很灵光的。”
  殷雪霁唇角染上笑意,眼波里揉进几分难言的缱绻,像是带着释然的怀念,又似不知从何而来的倾慕:“你一直是最好的。”
  “哦……”我怔了怔,压下心底异样,干巴巴道,“那……能告诉我是谁了?”
  殷雪霁没卖关子,直截了当道:“红鸢教教主,沈淙澜。”
  桃园庄娶亲、郁轻失身诬陷聆霄宫宫主、红鸢教虐杀聆霄宫弟子挑起仇恨、红鸢教教主向聆霄宫宫主下战书……
  断开的线,终于连上了。
  这局其实跟我没什么大关系,我不过是凑巧被设计进去的一环,它从头到尾针对的,只有一个人。
  聆霄宫爹不疼娘不爱的宫主,殷雪霁。

  ☆、第十三章

  我沉默着从殷雪寂房里出来,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不觉循着清幽的香气,走到了荷塘前。斜阳照着残荷,看着不禁有几分萧索,我不由地跟着一叹,在荷塘前席地而坐,捡起不知是谁摘下又随手丢弃的荷叶盖到脸上,向后一仰,躺下了。
  耳边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面前是荷叶带来的密不透风的清苦,自我睁眼在鸟鸣涧旁见到殷雪寂起,强压心底的那份荒谬和不真实感,终于难以抑制,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齐齐喷薄,如无形的泥沼,拉着我陷入不见天日的污秽囚牢。
  我确实死过一回。
  死于无色无味的“销魄散”。
  这东西作为□□没什么优势,见效慢,一不小心吃点山珍,毒性还容易被中和。但唯独一点,它能让人死前没有一点痛苦,睡着睡着就没了,死得悄无声息。
  “销魄散”是我自己吃下去的。如果不是莫轩珉突然来访,多嘴点破了我快死的事,我想我走得时候一定非常清净,不用去听虚情假意的哭声,不用再看那些令我厌倦的人和事,得到真正的安宁。
  换了年轻时的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那时的我争强好胜,一心想出人头地,证明给那些认为我一无是处的人看,让他们知道我不仅不是废物,还比他们更出色,连做个梦都是他们在我面前伏低做小,承认自己当初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定当为我马首是瞻的情景。
  事实与自己所以为的常常大不相同。
  我在意的人从未觉得我是废物。
  至于那些跳梁小丑的看法,我又何须顾及?
  可笑我为一个错误的目的冲昏头脑,不择手段,真心追随我的人,用鲜血为我铺路,我踩着他们的尸骨,践踏他们的衷心,登上高处,看到却不是繁花似锦。
  那是无尽的黑暗。
  我早已迷失了自己。
  理所当然的陷于黑暗中。
  师叔死了。师傅死了。活着的师妹们在岁月的蹉跎中耗尽了天真,面目全非。
  而我,收获最多的,是用命拼来的满身伤痛。
  桃园山庄,再无桃,再无花。
  这里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山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的只是冰冷和杀戮。
  我每日面对着下属各怀鬼胎的目光,他们渴望鲜血,享受杀戮,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他们的目光带着凉意,时不时从我颈间掠过,幻想着怎么割断我的喉管,取代我的位置,一旦让他们看出我力有不逮,立刻会将这份幻想付诸行动。
  闲暇时,我手捧玉樽,满饮佳酿,酒入愁肠却索然无味。我怀搂邀月楼最好的美人,听他一声声“郎君”叫得亲,我也笑着一声声应下,他今日能与我“海誓山盟”,明日便能和他人洞房花烛,这要当得了真,母猪都能上树了。
  回到内院,我还总能看到郁轻溜去和他的相好,牵牵手,亲亲嘴,他们有时蹲墙角,有时是钻树洞,这两个自以为隐秘蠢货,偶尔也能给我带来一点乐子。
  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杀了这对蠢货,杀他们容易,郁轻一死,空缺出来的庄主夫人位置势必会惹来麻烦。武林中各大门派势力间,交错纵横利益关系一点不比官场上少,在外头我一直打着“与夫人伉俪情深”的旗号,拒绝各家送来的“美人”,出于道德人伦他们不好强硬塞人来破坏我们这对“武林模范夫妻”的感情。我暂时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取代郁轻,一旦他这大旗倒了,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我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所以我不但不能杀郁轻,还得好好护着他和他那奸夫。郁轻这人贪生怕死,爱慕虚荣,唯独对他的吴大哥一往情深,就算日日面对我这样的青年才俊,依然心如磐石,不为所动。这要是谁把吴凉给绑了,威胁郁轻,让他背后给我来一刀子,他眼皮都不带眨,就能跟我拼老命。
  郁轻整个人在我眼中是一滩毫无用处的烂泥,只有这点上,我无法贬低他,甚至还有点佩服他。
  我做不到。
  当然,这辈子也不会有人为我这么做。
  茫然四顾,我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一层深深的阴影,失去了色彩。
  我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孤独和寂寞,那是一种无形的痛,如刀割,如针扎,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到头来,我竟找不到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留恋的。
  我释然了,想通了。
  不能骄傲的活着,那便骄傲的死去吧。
  白色粉末掺着半碗凉水,喝下去却没能带我去想去的地方,反倒把殷雪寂送到我跟前。
  老天爷真是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这是嫌我上辈子有债没还完,让我还完债再下地府?
  也行,还就还吧。
  可今天我弄清楚了,殷雪寂这事里,我掺不掺和,他都是死路一条。他这笔债真要还,也轮不着我优先。
  所以,我白捡的这条命,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或许,这是上天给你的馈赠,让你有机会顺应自己的心意,重活一次。”
  晚风中,有人轻轻回应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秘密被窥破的恐惧,刹那间席卷全身,将我牢牢钉在地上。四肢僵硬麻木着,怎么也不听使唤。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强自镇定下来,飞快掸开脸上的荷叶,那人已到面前,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正与我对视。
  殷雪寂半弯着腰俯视我,一缕长发垂下,被他不耐地拢到耳后。
  视线再无遮挡,我清楚看到他眼底,缓缓流转不甚明显的暗红流光。
  红……光?
  这、是读心术啊!!

  ☆、第十四章

  殷雪霁在我身旁躺下了。
  “谢焉……”
  他的脸贴在我胸膛上,手臂紧紧环在我腰间,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不厌其烦。
  毒针已经在我手里捏出汗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给殷雪霁来一下,他忽然撕开我的衣襟,冰凉的手指在我心脏跳动处流连,仅仅是这样的触碰,还不能令他满足,他的唇舌温软而又湿润,呼吸扫过舔舐的地方,带来凉意,也带来战栗。
  “谢焉,谢焉……”他的声音开始急促,身体也在一番纠缠中变得滚烫,他抬起头来看我,白皙的面颊染上绯色,一双眼里分明暗潮汹涌,却又不知因何亮得出奇。
  “原来是这样……”殷雪霁呓语着,抬手在我眼眉处轻抚,“为什么是这样?”
  我收起藏在指间的毒针,扶着殷雪霁的腰,把他从身上推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殷宫主到底还有多少歪魔邪道的手段,没使出来?”
  说实话,别的我倒是不怎么稀罕,像“读心术”这种修习方式诡秘,极容易反噬,副作用还极多的功法,一般魔教中人都不敢轻易尝试。除此之外,这门妖术极难练成,它不单对天赋和体质要求苛刻,秘笈本身也晦涩难懂。
  那本蓝皮小册子,去卖秘笈的小贩那砸个一金两金就能买到手,翻开一看,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放到一起却不知在讲什么。
  天书一样的东西,全靠自己去悟,我对这东西是否真能练成,一直心存怀疑。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
  殷雪霁语气不怎么和善,态度也带着异于平常的强硬。
  这人擅自窥探我内心的秘密,我没找他兴师问罪,他自己倒挺坦荡,还弄得一副受欺负的样子。
  我心下觉得好笑,面上也不由带出几分,不再如刚才那般咄咄逼人:“那你想说什么?”
  殷雪霁不说话,转过脸去,半低着头,也不看我了。
  “让你说,你又不说,这什么毛病?”我将他的脸掰回来,刚摸着他下巴,一手的湿凉。
  我懵了:“怎么……还哭了?我可没欺负你啊!”
  殷雪霁不再躲闪,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除了微红的鼻尖和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淌两道泪,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但很快,他破功了。
  先是秀气眉轻轻抽动着,没多久便皱到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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