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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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觎一愣,旋即笑道:“第一次见面总要有些保留。”
德性,向西南冲他翻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他说:“要不是那个凶杀案,我现在就安安分分在国外上学。”哪里还有时间搞这些幺蛾子,向家也不怕丢人。
季觎垂眸说,“那件事是意外,你忘记就好。”
向西南住在季觎家,季觎家有一间专门看电影的房间,季觎挑了一部老片看。向西南抱着微波炉爆好的爆米花吃,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甜腻的香气,他把爆米花送到季觎面前说:“吃吗?”
季觎手里抱着一杯拿铁,他浅笑:“喝不喝?”
向西南脑袋凑过去,懒洋洋就着季觎的手去喝,季觎喂他喝了一大口,“拿铁不加糖不苦吗?”
他借着昏暗的光去看向西南,拿铁算是咖啡中不苦的那一类。只不过向西南没有尝过真正的苦才会问,这样一个大少爷到底是生活在蜜罐中没有被风雨击打过,家族撑开的保护伞始终把他好好包裹着。
邹子崖说:季觎,那不是凶杀案,是策划已久的谋杀案。
季觎问邹子崖,冲谁来的?
邹子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冲着向西南,但某种意义上也是冲着你。
“什么意思?”
“季觎,现在的你不是你。”邹子崖说,“他们可能是要让真正的你出来,你最好小心一些。”
第十二章
季觎家一大清早来了不少人,那些人清一色黑西装,手臂上均纹着青红的纹身,纹身从脖颈处一直密密麻麻蔓延到中指第一个骨节。向西南迷迷糊糊坐在客厅喝牛奶,一群壮汉从门内涌进来占满大半个客厅把他吓了一跳。
大少爷和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秃瓢刀疤脸壮汉面面相觑,大少爷呈幼猫瑟瑟发抖状,丢了牛奶踩着拖鞋在木质楼梯上留下哒哒哒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季觎下楼对着客厅里的人说,“你们先回去。”
秃瓢壮汉说,“先生,我们根据您的吩咐……”
“季叔叔……”向西南从二楼楼梯内露出半个脑袋,“你们聊,我去健身室待一会,你们聊完我再下来。”
向西南的胆子说起来倒也奇了个怪,死人的时候不见有多害怕,当然也有可能是应激反应。现在客厅里站这一群人倒是把他给吓到,挠着爪子一脸惊恐。
向西南拿跑步机当滑梯玩,速度开到最低,溜上滑下的。孟凯文提醒他适当运动,参加节目又跳又唱高强度怕他一下子接受不了。其实向西南也不是一无是处,稍微会弹一点钢琴,还是当年赵一虞带着他学的。赵一虞这人就好像是集世间万千文艺少年为一体,文艺少年必学吉他小提琴钢琴。只可惜弹了三个月吉他后果断抛弃,而后扎入钢琴中无法自拔。
学校的联欢晚会总会让赵一虞上去表演,第一次第二次还只是赵一虞一个人,等第三次的时候,单人演奏变成了双人。向西南坐在赵一虞身边,手心里全是汗。还没开始的时候,赵一虞安慰他说放心弹,有什么不对我担着。
“我真害怕。”向西南说。
不知怎么的,向西南被赵一虞拉去学了几天钢琴,而后这人理所当然每次练琴都要叫着他。向西南一开始还只是新奇,到后来慢慢变得极不耐烦。他只是喜欢看赵一虞弹钢琴,赵一虞大约是误认为他也想学。他不想拂了赵一虞的兴致,便只能硬着头皮学下去。
赵一虞是极少露出笑容的,不是那种平时会向大家露出的不达眼底的微笑,是那种发自内心,叫人看了也会被感染而快乐的笑容。
那大约是向西南唯一一次认真学习什么东西。
向西南练习生挎着行李出门的时候,一群少爷们来送他,开什么的都有,玛莎拉蒂迈巴赫,兰博基尼保时捷。
保时捷少爷双手比枪冲向西南虚打两下,“看好你哟。”
奔驰车窗降下来,“别丢人。”
事实上,向西南去参加这个节目就已经很丢人了。
与向西南平日里关系亲近的笑骂,“有空就来看你,千万保重自己的腰。前几年养了个参加这种节目的小偶像,没日没夜练舞把腰给练出毛病,真惨。”
本来向西南打算去孟凯文那住一晚,然后跟他一起去录制现场。结果孟凯文说司昂来了家里没房间再接待他,向西南立马懂了说自己回家住。司昂也真是个厉害人,都把人弄成那样,也不怕晚上睡觉孟凯文从枕头底下掏刀捅死他。
孟凯文在哭。
没有哭出声,任由眼泪从眼角淌到鬓角,然后被司昂一点点吻掉。
司昂顾着孟凯文的腿,将他扣在床上慢慢顶//弄。孟凯文似乎是腿折过了,也学乖了,司昂让他怎么他就怎么,也不拒绝却也不情愿。
“舒服吗。”司昂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
“嗯。”孟凯文眼皮颤了颤。
“今天怎么这么乖。”司昂伸手摸了摸孟凯文的脸,“再咬紧点。”
孟凯文乖乖将下头缩紧,“因为我爱你。”
司昂喘着气端详了许久,忽的狠狠往里一顶,这才笑道:“我也爱你。”
孟凯文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恨不得他去死。
不,那样大概还不够,司昂死的时候大约也会拉着他一起死。
孟凯文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致命且灭顶的快/感,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论如何挣扎,都不会看到希望的黑暗。难以言喻的的悲哀似潮水一般向他涌来,渐渐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是羡慕向西南的,那样一个无忧的人,拥有许多朋友,拥有关心他的家人,拥有一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没有什么大家都在起跑线上众生平等的说法,有些人注定一生下来就在终点。哪怕司昂这样一个令他想要撕咬扯开皮肉的人,对于向西南来说,不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吗?
向西南一大清早来接孟凯文,是司昂开的门,向西南惊讶片刻后警觉问道,“你不是出国了吗?”
“临时有事回来,顺便送送你。”司昂往回走,“吃什么?点外卖吧。”
“孟凯文呢?”向西南问。
“还在休息。”司昂说,“你别吵他。”
向西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别太过分,老这样孟凯文能恨死你。”
“哪样?”他明知故问。
“你还让我怎么说?”向西南气笑了,“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不应该老让他身上带伤,我看着都疼。你别老跟我说他惹你,你这个脾气我还不清楚?十次有九次半都是你自己发火。”
司昂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拎得清。”
“你连菜市场一斤西红柿几块钱都不知道,还拎得清?”向西南最近嘴炮功力见长,“我让你别见孟凯文你不听,你把人搞床上也不见得人家愿意。就算是你家夺嫡争储压力大,我带你打打篮球释放压力有的是办法。到时候带着孟凯文让他坐球场边给你加油打气,然后打完同吃个雪糕不挺好?”
司昂没话说,向西南翘着二郎腿说:“我参加选秀节目,孟凯文是我导师,我见他还要冲他鞠躬你还不快带对人家好点。”
言外之意——我看着孟凯文难过,现在你要欺负他也得看看我的面子。
司昂问他,“你和季觎有没有联系。”
“没有。”向西南睁眼说瞎话。
前天季觎还给他做饭吃,糖醋里脊真好吃。季觎说他要是能到最后总决赛,就带他去国外钓鱼烧烤。
向西南说:“你别说我,最近要是资金周转不开就给东北打个招呼。”
“瞎操心。”司昂说,“你去叫他还是我去叫?”
向西南不知道房间里孟凯文被搞成什么样,“你去,对人家温柔点!”
孟凯文起床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又化了个淡妆。他脸色不好,打完腮红又挑了支淡色唇彩。向西南靠在一旁看他,“你们偶像都这么精致吗?”
孟凯文浅笑,“等到了节目里你也精致。”
说着他起身去把自己整理好的行李箱拖过来打开,半个行李箱装的都是护肤品和各式各样保健品。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收纳包,“这个是给你准备的,里边有面膜什么的,到了节目里每天敷一片。”
“你怎么这么可怕。”向西南说。
“你第一天知道偶像靠脸吃饭吗?”
“不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要靠脸吃饭。”
孟凯文被他逗笑,“你以前?”
“不管以前还是将来,你有脸吗?”司昂声音从客厅传来。
“滚吧你,回家争你的太子去!”向西南骂道。
都准备好后,司昂帮着把行李都提下去,向西南跟在司昂后头观察这人肱二头肌,一时间觉得健身迫在眉睫。从小到大司昂就比他有毅力,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向西南还在吃手指头的时候,司昂已经将《琵琶行》倒背如流了。
季觎来电的时候,向西南正和孟凯文堵在高架桥上。向西南狠狠打了个喷嚏,“哎……我这堵车。”
“又着凉了吗?”季觎温和道。
“没,刚刚出吹风窗户开大了点。”向西南说,“临走你不是也给我装了感冒药,我觉着不对劲就吃!”
也真有些好笑,去个选秀节目又不是出去干嘛,一个个紧张的跟他妈似的。一个给带护肤品,一个给带医药箱,恨不得再叫个厨子保姆贴身跟着。向桓甚至想安排个保镖进去,更别提司昂要跑去看看环境到底如何。
“说起来我爸没问我。”向西南说,“他是不是单方面放弃限制我的自由行动了?”
季觎那头笑出声,“你父亲肯定是希望你平安的。”
孟凯文不知道向西南在跟谁通话,但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也实在想不起到底在哪听过。
最后季觎说,祝你顺利。
向西南委委屈屈,“你就不说点别的吗?”
孟凯文被这突如其来的撒娇闪了腰,向西南又说,“祝我顺利这种话太平常了!”
“那要怎么说?”季觎问。
向西南掐着嗓子学志玲姐姐讲话,“你就说,加油加油加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凯文终于忍不住爆笑。
季觎忍俊不禁,“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准时收看节目。”
孟凯文难得八卦,“他是谁?”
“收起你基佬的脑回路。”向西南指指点点,“别看我!背你歌词去。”
孟凯文学着向西南刚刚委屈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练习生真的挺苦,更苦的大概是同期的朋友全都出道慢慢火了起来。
孟凯文这一期的练习生说来也惨,就孟凯文一人出道,跟着前辈们组了个组合。同期好多优秀的练习生都来参加《Starlight》,此刻再见又尴尬又唏嘘。向西南蹲在马路牙子喝拿铁,这附近全是电视台的演播厅,鸟不拉屎的郊区连外卖都不愿意来。
拿铁还是孟凯文让经纪人顺路买来的,足足放了三包糖,甜地腻人。
万晓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向西南一大小伙子用什么东西戳地。走进一看,向西南拿着搅拌棒戳蚂蚁洞玩。
向西南说,嘿真巧。
万晓笑着问,“怎么不进去。”
“自惭形愧。”向西南说,“人家一看就气场不一样,我这种临时凑数的根本比不上。”
“我怎么没看出来。”万晓说,“你师兄也到了,跟着他多走走。”
上头昨天给万晓打了个电话,说是好好照顾向西南。这么一来,万晓心里也门清,向西南估计不是孟凯文师弟。上头说的含糊,混娱乐圈的都人精,孟凯文的交友圈不大,想想也就知道向西南从哪来。
万晓一时间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招来了个祖宗还是招来个未来收视率,大约过几天就立马见分晓。
他跟副导演聊天说起向西南,副导演评价向西南天生自带贵公子气质但又格外的接地气。
接地气什么意思?迎合普通大众的审美,放人群里跟普通人没差。
跟普通人没差却又是个贵公子气质就很让人胃疼,副导演说这路子不好走,没法定人设。
万晓说,就先这么着,硬给向西南安人设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但万晓没想到向西南主动来问,青年双手插兜眼神诚恳,“万导,我听孟凯文说你们做节目都要节目效果。”
“啊……这个……嗯,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万晓说。
“怎么舒服怎么来?”向西南一愣,不都要安人设吗?
万晓硬着头皮解释,“人设这个东西,都是给那些没什么性格的人,发觉他们的闪光点,你……很优秀。”
就是太有性格?人物立体饱满?向西南回头问孟凯文。
孟凯文笑着说,“你看不出来啊,他们就是不敢指挥你。”
“怎么不敢指挥我?”向西南没有一个身为大少爷的自觉。
孟凯文忍住不打他,“你故意的是吧。”
第十三章
练习生进入演播厅后,各自的摄像师安排好,这节目就算是开始了。向西南走前头,摄像师跟在他后头,他觉得新奇便问:“一直要跟着我拍吗?”
摄像师点头,向西南又问:“拍到什么时候?”
“晚上休息。”摄像师说。
相当于把个人生活完全暴露在节目组前,然后节目组根据每个练习生的表现分配镜头。孟凯文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跟他一起参加节目的导师有被誉为音乐才子在乐坛颇有分量的齐炀,也有跟他同样是韩国出道的两位舞蹈导师,年龄都不大,女的叫萧雅男的叫张楚尧。这个节目的发起人则定了两人,除了孟凯文,还有同样以此类选秀节目成功出道并且粉丝突破三千万的蒋白,他们不仅要给练习生上课,还要宣布结果以及考核标准。
练习生第一期节目组不会准备化妆师,全凭练习生自己发挥。向西南完全没有化妆的意识,一脸素颜戴着帽子就进了演播厅。
助理问万晓,“万老师,我们要不要给孟老师说一下,或者咱们给他直接把妆化上。”
万晓摇头,“一百个练习生里就他一个素颜,这一点就出众。”
练习生先进行等级测评,分为ABCDEF六个等级,有些公司给节目组输送了七八个人,这些练习生大多已经被公司定好组团出道,妆容和服装相对来说都统一一些,虽然没有自己的歌,改编的歌也足以应对这次的考核。
青春洋溢的男孩们一个个进入演播厅找椅子坐,向西南自认为自己没本事,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摄像师说你往灯光处坐,镜头也好扫到你。向西南说用不着,我本来就是导演叫来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