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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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抓我呀。”
“滚!”我斜一眼他,说句实话,我几个兄弟中,我最看不懂的就是他。他总是那副痞痞地样子,似乎天生就是个流氓。瓜子脸,高鼻梁,单眼皮单而不失有神,若隐若现的碎渣胡子,皮肤白皙干净,可以算帅哥界帅得很清流的那种。流氓和清流放在一起,光看表面意思似乎很不和谐,可那两个词同时放在他身上却是毫无违和感。
他被我怼了一顿之后倒是安静了,走进吧台里跟我一起看。半个时辰,他一直将下巴抵在我肩头,将整个脑袋的重量全部压在我肩头,压的我肩膀发麻。所以我歪头嫌弃他:“给老子倒杯水。”
“喂,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我是帮你看好吗?”他嘴里骂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站起来去给我倒水,“喝什么?”
“随便。”
“你每次随便,我觉得我应该建议一下苏总开发一款叫随便的酒或者饮料。”
他说的苏总是我的另一个兄弟,叫苏祁,我们是大学舍友,是个富二代,目前在他老爸的公司任职。别家的富二代是真的富二代,在公司只挂个虚名,可他却是实打实的总经理,公司所有业务都是他先把关再报给他老爸的。关于他,其实身世也挺可怜,据说是个孤儿,他的爸爸其实是他养父。他养父也不知什么原因,终身未婚,就领养了他,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他的遭遇跟我有点像,所以一认识我俩便成了好朋友。大学的时候我、谢岑、苏祁还有靳函玩的最好,毕业之后因为我和靳函都在东城工作,所以我俩便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我在调查局,他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地点也就隔了一条街。从我们办公室望出去,对面就是他们律所。
“给。”
“谢谢!”我脸都没转,抬手,直到谢岑将饮料递到我手上。
“我说兄弟,我忙着的这十来分钟你在干嘛?”他见监控早已被我点了暂停,于是有些嫌弃的问我。
我抬头,笑一声,然后又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说:“你说起苏祁,让我想起我们曾经大学时候犯二的年纪。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专业,却成了最好的兄弟。”
“少年,你还没出走半生呢,这就开始回忆往昔了?”他拍了拍我的肩,坐在桌子上,浅笑着看着我,像极了大学那会儿他占着我的桌子不让我玩游戏的样子。
我每次办案到中间就睡着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这不,我突然觉得眼皮重的厉害,于是忙对谢岑说:“兄弟,帮我看看,我睡会儿。”
“喂,你不能这样啊!蒋曦晨!”他愠怒的吼声远的几乎不可闻。
我不知道的是这次突然中间罢工并不是我的问题,而是那杯饮料出了问题。
我一睡过去,谢岑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函哥,他在我这儿,你过来接。”
“好,半小时,等我。”电波那头的声音醇洌又简短。
“等等。”
见痞子一般的人难得紧张,靳函不觉戏谑道:“怎么了?”
“我不想把他牵涉进来。”谢岑难得正经。
“放心,我有分寸。”
“你保证。”
“保证。”
半个小时之后一身格子西装的高挑身影出现在了昨日明天KTV,他那双长腿难得跨的飞快,显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谢岑看一眼那双躲在无边眼镜后边炯炯有神的大眼,觉得他特像个斯文败类,不,他本来就是。
“人呢?”靳函瞳孔微缩,脸色不是很好。
“在后边。”谢岑领着他进了一间包厢。
靳函环视一下周围环境,脸色不悦道:“你就让他躺这儿?”
“哥,这里是KTV。”谢岑面皮微皱,觉得自己委屈的紧。
“我带他回家,剩下的交给你。”靳函说着已经抱起沙发里昏睡的人朝外走去。
“好,你慢点开车。”谢岑送人到门口,看靳函将人安顿好了,已经发动了车子。
“给调查组那边打个电话,就说我刚好路过,将人接走了。”
“明白。”
“魏叔,蒋曦晨在我这儿睡着了,靳函刚好在附近,我就让他将人接走了。”谢岑拨通了魏锡山的电话。
魏锡山顿了顿,叹息一声:“那小子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去你那儿查监控了?”
“嗯,监控录像他没带,魏叔叔过会儿可以让人来取一下。”
“好,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您是我爸的兄弟,就是我的亲叔叔。”
“你小子就是嘴甜。”魏锡山笑一声,然后跟谢岑说过会儿会派人去取录像。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十一点,靳函坐在我的床边,手里捧着一叠卷宗,神色专注,眉头微蹙着,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刚好罩住了我。他那比骂人王还长的睫毛在夜色里划出好看的弧度,他抬眼的瞬间我堆了满脸的笑迎他,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骂我骂的慢一点。
“醒了?饿吗?”他破天荒的没有骂我不知道注意身体云云,而是问我饿吗?我想肯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不骂我?”我单臂支着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可是问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开骂了。
“蒋曦晨,你再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信不信我两巴掌扇死你?”他说着巴掌抬的老高。
虽然我知道他那巴掌不会落下来,但还是条件反射地躲了躲。滚身躲到自认为安全的范围才说:“我保证,等最近这几起案子结了,我一定好好休息。”
“你的保证我可不信。”他有些无奈的瞪我一眼,转身走了。
“诶,有饭吗?我饿了。”我跳下床黏过去。
“有,过来吃。”
他煲的乌鸡汤,是我最喜欢喝的。我舀一勺,“噗”吸入嘴里,直觉一阵温热穿过食道,整儿瞬间就变得精神了。
“你怎么又没穿鞋?”他低头看一眼我盘腿坐在凳子上,给自己舀汤的动作顿住,眼中闪过一股未明火。
“我这不在凳子上吗?不凉。”我无所谓道,全部心思在我的鸡汤上。
“你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不管你了,真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他声音凉凉的,将刚舀起的那勺汤放回了碗里。
我见他生气了,忙赔罪道:“作为惩罚,从明天开始,家里的卫生我包了,衣服我洗,一个月,包一个月,好吧?”
“下不为例,每次将床单和沙发都踩的脏兮兮的,真是。”他嫌弃一句,低头喝汤。
哦,这家伙每次嫌弃我不穿鞋的习惯不好难道是因为怕弄脏床单。靠,亏我还以为他是为我的身体着想,所以一直以来心里还蛮感动的,真是。我心下嫌弃一番,但嘴里没敢说。
第4章 Chapter 4。天脉迷案(4)
那顿饭,我和他两个人都各自沉默着吃完。然后各自回房睡觉,那晚我睡的前所未有的沉,师父打了十多通电话我都没醒。
第二天到局里的时候我才知道前一天晚上局里出事了。师哥和若兰跟的那个案子有进展了,我在荒草中发现的那个脚印找到主人了,嫌疑人是西郊化工厂的副总,叫白桐。因为那件案子牵涉到我们局里另一个组的警员刘航队长,所以局里特别重视。师哥说打听到白桐有熬夜加班的习惯,所以夜里的时候他们才带人去抓。可去的时候嫌疑人情绪很激动,引爆了厂里好几顿的化学药品,导致我们局损失了10多个警员,包括我们的一位高层,稽查组组长宁城组长。若兰也在行动中受了重伤,还在医院抢救。
“干嘛不早告诉我?”我将圣华凶了一顿,转身就往医院跑。
“师父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都没有接,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圣华有些委屈道。
“好,是我的错,我先去趟医院,回来再说。”我朝他摆手,示意他别跟来。
我刚去见师父的时候师父只说昨晚西郊化工厂发生了爆炸,所以想叫我回局里参与专案组的建组会议,结果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就放弃了。但他并没有告诉我若兰受伤的事情,看来他是刻意隐瞒。我想着,心中莫名后悔,我昨晚怎么就睡的那么沉呢。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说若兰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我这才放心下来。若兰是师父的养女,她这次受伤,师父肯定很难过。他不愿意告诉我,也是不想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罢了。
病房的门将医院的那份嘈杂隔在了门外,我坐在若兰的床前盯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里难过的厉害。当年我这条命是她救的,可昨晚她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又在哪里呢?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要不是昨晚爆炸的时候圣华捡到了她的项链,我恐怕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圣华跟我说她是在二次爆炸的时候受伤的,要不是为了跑回去捡那项链就不会受伤。
“难道天空海阔,无处容纳真心……”突兀的电话铃声将病房安静帷幕划开,我这才回神。
“说。”我接起来道。
“师哥,马上回局里,师父还是为你争取到了进组的机会,现在开会。”圣华的声音满含雀跃。
“好,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我又看了一眼若兰,然后怀着异常沉重的心情回了局里。
我进去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堂哥指了指他身边的一个空椅子,示意我坐。
“蒋曦晨,昨晚大家都在,就你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局长耿乐似乎火气很大。
“老耿!”师父忙抬手示意他火气小点。
“诺达的安全局就你们MNC最糟糕。”局长脸色还是很差。
“局长您消消气,我听说曦晨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所以吃完饭的时候就将他的手机没收了。您当时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叫上曦晨,所以——”
靳函的话未完,局长直接打断:“行了,我知道你护着他。我告诉你,你们津塔事务所这次全力配合MNC,给我盯紧天宇化工的萧然,要是再有闪失,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往出递消息,那安全局跟你们律所的合作到此为止。”
靳函只能闭嘴,然后乖乖点头。
刘队案子的另一位嫌疑人天宇化工的副董事长萧然就关在我们局里,而萧然的律师正是靳函的同事墨阳。昨晚的行动失败,大家都认为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后来有人说津塔事务所的律师墨阳下午的时候约见过嫌疑人,所以大家都认定走漏消息跟他有关。不然西郊化工的总经理情绪不可能那么激动。
我知道那么多同事殉职,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所以有些歉意地起身鞠躬道:“可能是前几日太累了,所以昨晚睡得比较死,耽误大家时间了,抱歉。”
“坐下,咱们开始会议。”局长叹息一声示意我坐下。
“经过查核发现天宇化工的萧然跟西郊化工的总经理白桐是高中同学,两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两个月前,安全监督组的刘航队长在几家高校的实验室发现了剧毒化学物质生物碱被用作人体试验,接着便顺藤摸瓜便找到了天宇化工。而天宇化工认为其原料来自西郊化工,所以罪责不在自己。后来在安全组和MNC的合力之下发现了双方签署的一项有违国家安全的隐形合同。而刘队刚拿到合同就被人杀害,合同亦不翼而飞。我们怀疑可能跟西郊化工有关,并通过脚印比对锁定了西郊化工的总经理白桐。
鉴于西郊化工生产的皆为危化品,所以我们才考虑夜间抓捕,以免伤及无辜,但很显然,有人走漏了消息,我们的十名同事在行动中殉职,6人重伤。堂堂安全局,出任务发生了如此大的纰漏,这让百姓如何心安,而那些藏在暗处的对手又会怎样笑话我们?你们想过没有?”局长说到最后又火冒三丈。
“老耿,喝口水。”师父说着拧开一瓶水递给了局长。
局长的情绪这才被安抚下来,师父抬头勾了勾唇道:“事情的经过呢大家也都清楚了,这几起案件的关键点很特别,那就是都跟化工厂有关,而且昨天,著名的4。12惨案日,我们在天脉发现了四氢吡咯,是一种具有鱼腥味的化学物质,虽然无毒,也不致死,但这种化学物质在京城只有西郊化工在生产。因此,经局里领导商议决定,将这起案子与天脉惨案并案,成立以MNC为主力的特殊调查专案组,其主要成员由MNC调查组全部成员、国家安全督察组全体成员、津塔事务所律师靳函、墨阳组成,安全局其他成员必须尽全力配合特殊调查专案组的行动,力求侦破包括天脉陈案旧案在内的30多起安全刑事案件。好了,老耿,你还有话说吗?”
耿局长摇头说没有了,师父接着道:“案件的卷宗每人手里都有一份,大家认真看。好了,散会。”
回到办公室,我看着那卷宗才知道昨日我走后圣华为了保存证据,叫了专业人员去抽漫在楼道里的水,结果工作人员中刚好有个化学系毕业的学霸,他一进去便捂鼻道:“好腥。”
圣华将我说地板是此等品的事情说了,怎料那位小哥哥连连摇头说地板再次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味道,除非是化学药剂。
圣华问什么化学药剂才会有那么难闻的腥味,那位小哥哥思忖片刻说应该是四氢吡咯。圣华采集了写水样本一送检,果然是四氢吡咯,这才有了并案的事情。
“师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局长居然让津塔的人参与案子?”圣华走进来,坐到了我对面,满脸愁容。
“明着津塔的人是嫌疑人的律师,暗着是咱们的人,这对咱们的案子侦破有帮助,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鼻涕直流,应该是感冒了。
“不,我没见过这么合作的,这个模式倒是让我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他是做好跟某些人对簿公堂的准备,所以才会让律师进组。”圣华若有所思道。
我抽了两张纸擦了擦鼻子才说:“你是说当年MNC被清洗的案子?”
圣华点了点头。
“那可就麻烦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我们面对的不光有罪犯,还有自己人,也许结果会很糟糕。”我仰着头,心想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感冒了呢?但又想起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将被子蹬到了地下也就释然了。
靳函曾吐槽我说我睡觉的时候应该将被子的侧边订到床上,不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