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 那些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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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向后枕在舒适的电脑椅上,林凡让自己身心尽量放松下来,心情尽量平复一些,跟自己说,没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以他对祁天的了解,这事情还长着呢。
突然有几个字打在林凡脑子里——且行且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喜欢写上班的场景,大学离我太久远,已经都忘了。
☆、第 10 章
周五下午刘经理告诉主管们,初次与总裁会餐,其他人可以随便,但你们几个必须着装正式一点以示尊重。
林凡脑中忽然出现一堆人正襟危坐像商务谈判似的画面,虽然觉得这样其实显得太过正式,但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条为见客户备在办公室的领带。
看着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袋发黑,双眼无光,再配上这条爱马仕……不错,跟吊死鬼差不多了。
按照秘书的通知,开车前往三环内一家非常有名的日料,人均一千五左右,还是不算酒水,果然是大老板,出手必定阔绰。
林凡开着雷克萨斯,带上了他们组的几个人先走了,剩下坐不上他车的也赶着其他人的车随后跟去。
车里,林凡侧头看看上午还有如游魂,下午便花枝招展的薛静问,还真去做头发了?
薛静穿着下午刚买回的一套新装,带着精致修饰过的妆容,回头百媚一笑:“老大,快以帅哥的眼光帮我参谋参谋,我今天这打扮能得多少分?”
林凡好像真就认真的又多看了两眼说:“不算黑眼圈可以打90分了。”
“哇,真的吗?真的吗?以你的眼光我以为能给我70分都是看在我为你卖身卖力的份儿上了,居然还能高20分,好开森!”
林凡见薛静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斗志满满没心没肺的精神,也觉得很受影响,自己也应该这样,多好。
于是捉弄的问到:“以前不是说不搞办公室恋情吗?怎么要见个总裁原则都不要了。”
薛静从照着副驾驶化妆镜的动作中转过头来说:“那能一样吗?那也要看是谁啊,我这要是万一真被准太子看上了,那可是摇身一变就是太子妃啦,永远脱离打工群体,这比中头奖彩票还要更厉害的好吗!”
接着侧过身又正对着林凡说:“老大你想想啊,全国有多少人买彩票,我得跟多少人竞争啊,但被相中几率就大的多啊!”
说着就摆弄手指头算起来,“今天一共几十个人,女的就只有不到十个,我在这十个中怎么也算佼佼者吧,这种机会不搏一搏,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的。”
听着薛静在叽里呱啦,后排的两个小男生也跟着呵呵乐了起来,林凡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也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小青年,很想告诉薛静,其实他们的机会更大一点。
“什么准太子。”林凡反应过来转过头问。
终于又调回到薛静的专业八卦频道,她开始侃侃而谈道:“祁氏集团不是两个儿子吗?听说早几年核心业务都是大儿子负责的,所以从来没人怀疑今后会是祁氏的接班人,但这次二儿子,就是咱们总裁回来以后,把国外融资的大部分资产注入进了母公司,而且快速扩充新兴业务板块,所以势头正劲,有赶超老大之势,所以现在总集团那都私下管大儿子叫太子,二儿子叫准太子,还有谣传说现在两人不合呢。”
“其实这次总裁直接来咱们公司操刀,总公司那边的人都觉得奇怪,往常咱们新总裁只是在扩充业务阶段参与运营,顺利并购之后通常露露脸就交给集团其他人继续运作,他只是在后方掌掌舵,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走到台前来了,而且,而且……”
说到激动时候,薛静习惯性的没大没小拍拍林凡胳膊:“说是从来没听过像咱们部门这样,由经理级别以下的汇报过业务。”
说完又觉不妥,冲林凡笑笑说:“老大,你在我心里就是最高级别领导。”
林凡一方面想到那个温文尔雅的祁胜,和对他敬重有佳的祁天,觉得两人不合这种传闻,大概是外人豪门剧看多了自行脑补的,争权夺位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在这两人身上发生。
另一方面又从信息中得知,祁天八成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才亲自挂帅挥师的。罢了,看他能新鲜几天,总归自己在办公室正常上班已经惯了,看那个人能不能坐的住。
……
晚上19:00之前,林凡他们开到了晚餐地点。进去后,发现是两排长长的桌子,觉得坐在太偏显得太过故意,于是挑了大概桌子三分之一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到他们部门人都陆续到了,又过了5分钟,祁天才走进屋内,以刘经理为首的所有人起立表示迎接,林凡当然也一同站了起来。
祁天今天一身灰色商务休闲装,领口微敞,被他们几个穿着过分正式死板的经理主管一衬托,显得更加玉树临风了。加上今天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新总裁,林凡觉得祁天打进门起就自带磁场,把在座所有人,尤其是所有女士的目光都牢牢的吸引过去了。
开宴不一会儿,刘经理就主动上前敬了一杯酒,说是代表运营分析部门所有员工,欢迎新总裁来到易云,希望总裁能带着易云越走越远。
祁天碰过酒杯,跟刘经理说,易云会越来越好,不是因为谁来接管,而是因为在座的各位才是易云最强的竞争力。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惹得大家都不免对这个看似年轻,却不轻狂的人给予了多一点的肯定。
随后又以小组长为首的各组员工,也开始轮番上前敬酒,总裁都一一笑纳了。
几轮下来,林凡却还在下面摩挲着酒杯不动也不说话。他开车路上已经料到会有今天的场面,但想到归想到,心里预习了几十遍,在这个人面前似乎还是很难说出,“老板,我敬您一杯,今后我们小组会为公司全力以赴做到更好。”
这句话如鲠在喉,他觉得除非今天他喝的断片儿了,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而他旁边,薛静已经给他递了几个眼色请示了,无声地询问他怎么还不出击,眼瞅着别的小组都表完决心了,他们再不去就显得太不尊重了,关键她这大几百的头发就白做了。
林凡看也假装看不到,偶尔拿起筷子继续吃着。
酒过三巡,敬完酒的小组都放下刚才初见总裁时紧张的心情,热闹的热闹,聊天的聊天。
刘经理见总裁看着林凡的方向但笑不语,有点儿坐不住了,林凡是他最得力的心腹,虽然在公司从不阿谀奉迎,但是该懂得规矩从不落下,今天这是怎么了,眼看着就他没来敬酒了,从总裁的表情上来看,好似也玩味的观察着,等待着。
于是刘经理似是无意的隔桌冲着林凡说了一句:“林凡,还没跟总裁喝一杯吧,带着你们组的过来认识一下吧。”
见是再也躲不过去,林凡面色平静的拿着酒杯起身,慢慢向祁天方向走去。
旁边的薛静早就准备好了,但还是耐着自己猛窜起来的欲望,优雅的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其他组员一起跟在林凡身侧。
祁天继续坐在那里,并没有如其他组来敬酒时马上起身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地在那把玩着酒杯。
走到祁天跟前,林凡手持酒杯,伸手向前说:“祁总,我敬您……”几个字终于说了出来,也并没有那么难,只是声音可能有点儿难听。
祁天转过头,像终于看见林凡他们过来了一样起身说:“哦,林主管……”
然后回身将手中满杯的酒倒在旁边的茶杯里,才又转过来说:“这几天我下班时候见到你们组还在加班呢,可别太辛苦了。”
林凡笑答,正常工作而已,都是应该的。
见祁天酒杯已空,林凡拿起桌上一个清酒酒壶要给祁天斟上,谁知祁天把酒杯让开,看着林凡说:“林主管看着眼熟啊,是北京人吗?在哪里上的学?”
见祁天演的入戏,林凡不忍拆台,便答到说,家里是北方的,在北京上的学。
刘经理见总裁主动套近乎,想着熟络起来今后自然对林凡的工作发展有帮助,于是赶紧起身说:“林凡是在H大念的大学,高材生,年年得奖学金,就是我从学校把他招来的。”
“哦……”祁天听到后,则像忽然明了似的故意拉长尾音说。
怕冷了场,刘经理接着说:“林凡应该跟祁总差不多年纪,祁总肯定是在国外念的大学吧。”
林凡虽然表情未变,但心里却是一紧。
“是在国外上的学,”祁天干脆的答道,然后看着林凡又补充一句:“可惜了,要不然说不定还有机会跟林主管做校友呢。”
本应让林凡松了口气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感觉有些失落,于是慢慢的,酒壶也跟着手沉了下去。
见总裁似乎心情不错,想着这几天汇报的事已经被修理了一顿,于是想再借机夸林凡两句也能让总裁留个好印象,刘经理便接着说:“林凡在学校就是高材生,来了咱们公司一直兢兢业业,工作能力突出,不是我夸自己部门员工,在这几年咱们公司进来的员工里,也是最上进那一波的了。”
祁天赞赏似的点头未语,然后就那样用略带审视的目光微笑的看着他。
林凡站在这里如芒刺背,想着快点结束这尴尬的局面,于是僵硬着上前想给祁天继续斟酒,祁天却目光绕过他,看向身后的薛静突然开完笑似的问:“你们主管这么优秀,在公司应该很受女同事欢迎吧。”
薛静这一晚上终于等到了总裁的一个正眼,心想下午这钱没白花,这宝总算押对了,于是筋筋鼻子笑笑做可爱状回道:“是呢,经常有女同事跟我们部门打听呢。”
祁天看着林凡,半响终于作了总结性陈词:“是很优秀。”
本想着继续配合这出戏码,但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两个通宵加班让林凡体力不支精神不济,这阵忽然装不下去了,他拿着酒杯站在这里,看着祁天对他像初识一般的礼貌微笑着,心里为祁天鼓掌,真好,六年不见,竟也这么深不见底了,但同时感觉心里有些东西一点点碎了。
见林凡杵在那里,没有任何打算继续上前斟酒的意思,刘经理赶紧给旁边的薛静使了个眼色。
薛静机灵的很,从林凡手中拿过酒壶就替总裁斟满酒杯,然后用胳膊不为人察的略略碰碰林凡。
林凡这才从僵硬的身躯中脱离,往前送送酒杯与祁天的碰了碰说:“祁总,我敬您,今后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说完便一饮而尽。
祁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后才跟着干了。
见他没再说别的,林凡就转身带着组员回到了座位。想演戏的人演的尽兴,被迫拉着进入角色的人配合的吃力,一顿饭吃下来,林凡觉得身上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抽脱了。
……
终于众人酒足饭饱,各个笑意盈盈的从饭店出来,该叫代驾的叫代驾,该打车的打车。
刘经理上前问:“祁总,您怎么走?”
祁天说刚才司机打电话说家中临时有事,待会他再叫人来接。刘经理一听便问,您住哪,我找人送您回去。
“刚回国,临时找了个住处,在东四环。”
“巧了,林凡也住那边,正好他代驾来了,让他把您先送回去吧。”刘经理回头招呼林凡说:“刚好你跟祁总顺路,先把他送回去吧。”说完还给林凡使个眼色。
打从刚才祁天跟刘经理说话开始他就听到了,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已经让刘经理觉得对总裁略有失礼,不可能再说出推诿的话。
于是林凡说:“没问题,我送祁总先回去。”
……
代驾将车开到去往东四环的路上,林凡坐在副驾驶,祁天坐在后排,两人一路无言,人前做足了戏码,这里再无旁人,也终于无须再装了。
眼见都快到东四环了祁天还没说去哪儿,林凡头也没回的抛出了一个他俩时隔六年相见后,单独说的第一句话:“去哪儿?”
……沉默,未答。
也没问第二遍,林凡打算直接开到自家小区就把他放下,任他随便去哪儿,就跟司机报了自家地址。
又开了十来分钟到了楼下,代驾停好车后,把钥匙交还给林凡就走了。
林凡还在想如果祁天不下车,他索性直接上楼,反正家里小区有监控,车丢了也能报案。没想到祁天竟从车上下来了。
这样最好,省的周旋了。
锁好车,林凡就往家里方向走去,也没注意身后的祁天的打算。
等他进到单元按了20层的电梯,在快要关上门的一霎那,一只手从门缝伸进来挡住要关上的电梯。
电梯门再次感应着打开,然后就见到穿着那身灰色商务装的祁天从电梯口进来。
“你来干什么?”林凡看着他问。
祁天进来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慢慢转过身背朝他,默不作声的站着。
随着电梯楼层指数的上升,林凡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等到电梯到达目的地门开了以后,祁天走出电梯向这个一梯两户的楼层左边跨去,拿出钥匙转动门锁。
然后侧向还呆在电梯里的林凡说:“以后就是邻居了,林凡。”
……
☆、第 11 章
回到家,林凡把领带解开扔到沙发上就直接走向卧室,可能是两天多的时间终于放松下来,没脱衣服就直接把自己甩在床上,任身体陷在软软的床垫里。
看着对面小区亮着的灯光,林凡忽然想起之前隔壁住的一家人。很久前在电梯里碰到那个一家之主时,中年男人总是跟他感慨说北京房价太贵,想给孩子换个学区房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不久后再见到时,那个人闪烁其词却又掩饰不住笑意地跟他说,找到一处合适的学区房要搬走了。
当时自己还恭喜过他,也真心为这家人的所求有所得而高兴。
再到后来,就见到有人开始陆续进出装修搬东西,通过偶尔瞥进去的几眼,林凡看得出装修简单时尚,以灰白色为主,他当时还在想住进来的应该是年轻人,等人搬进来后应该去打个招呼。
只是当时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祁天,他现如今的老板,那个今天在酒桌上跟他周旋的人。
透过窗户看看寥寥的星空,林凡感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