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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逐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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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下旬,签售会一路南下,一行人来到温暖湿润的南方沿海城市。这边气温比首都高得多,粉丝们也异常热情,隋懿作为队长早就在之前的签售会上代表成员们说过不收花钱买的礼物,于是姑娘们别出心裁,十字绣水钻画千纸鹤幸运星等各种手作层出不穷,装了满满三车。
  有个粉丝送了管跌打损伤膏给宁澜,说看见他膝盖上的擦伤一直没好,还有耳朵上戴耳夹的位置总是红通通的,让他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粉丝很可爱,送礼物的时候还特地跟旁边的队长打报告,说这是刷医保卡买的,没花钱。隋懿看了一眼,点头首肯。
  宁澜是疤痕体质,身上但凡有点伤就很难愈合。他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腿白且直,公司懂得扬长避短,总爱给他各种各样的破洞裤穿,膝盖上伤真不是他故意想露出来给人看的。
  粉丝礼物一般直接打包寄回公司,宁澜惦记着那管药膏,签售结束后先爬车上去翻,礼物又多又杂,他也不知道安琳收在哪里。
  “在蓝色格子包里。”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宁澜吓得肩膀一缩,回头看见是隋懿,才拍拍胸口:“队长你能不能别老是突然出现……”
  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现在和队长的关系今非昔比,宁澜默默收了声,转回去打开蓝色格子的包,很快就找到那支药膏。
  宁澜跳下面包车,对站在那儿的隋懿说:“谢谢啊。”
  说完走了两步,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好像不太礼貌,就又退了回来。
  隋懿好像也是来找东西的,翻了一圈一无所获。宁澜又跳回车上:“找什么啊,我帮你,刚才我翻了两个包,里面有些什么还记得呢。”
  隋懿沉吟片刻,说:“也是一管药膏。”
  两人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宁澜把自己的药膏递给他,指指他的手:“先用这个吧,消炎止痛,功效应该差不多。”
  隋懿的右手手指动了动。他今天签名把手指磨破了,不知道宁澜是怎么发现的。
  他不想要,转身就走,宁澜追上来,硬塞他手里:“拿着吧,我腿上的伤快好了,暂时没什么用。”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草莓味的创可贴,“抹完药贴上这个,别感染了。”
  隋懿垂眼,凑得近了才看清楚宁澜膝盖上的伤口青青紫紫十分骇人,除了破皮结疤的部分还有些淤青,明显不是那次摔倒磕伤的。
  宁澜皮肤很白,身上撕快膏药,红印子几天都下不去。他是知道的。
  隋懿抿抿唇,别开视线,说:“不用了,你自己抹吧。”


第12章 
  宁澜好像没听清,自顾自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往隋懿伤口上抹了下,然后麻利地用嘴撕开一张创可贴,裹在他中指第一个关节处。
  隋懿想把手抽回来。
  “别动。”宁澜攥着他的手说。
  隋懿就不动了。宁澜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指尖泛着嫩粉色,不过捏着他的指腹处却布满细纹,甚至有几个细小伤口,跟养尊处优完全不搭边。
  隋懿觉得奇怪,他不是很聪明,不是很会坑蒙拐骗吗?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好了。”包扎完,宁澜对着他的手指头吹了吹,“现在不疼了吧?”
  被吹过的皮肤立刻泛起一阵酥麻,隋懿收回手,握起拳头,让指尖抵在手心里,试图消除这古怪的感觉。
  宁澜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太过亲密,摸摸鼻子道:“不好意思,习惯了……听说吹吹就不疼了嘛。”
  习惯什么了?
  隋懿张了张嘴,没问出口。最后只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AOW第一次全国签售会在初夏落下帷幕,宁澜收到公司发来的第三个月的工资时,恍惚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加入这个组合有两个多月了。
  这次的工资里面有专辑的分成,虽然公司分完了七个人再分,已经没剩下多少,但至少对于他来说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取了一部分出来当做下个月的生活费,又挪了一部分打给婶婶,剩下存在卡里没动。
  他想等凑个五位整数就还给隋懿,几千几百块的还实在太难看了。
  回宿舍之前他去了趟超市,除了即食食品还拿了几瓶进口饮料,买了些菜,结账的时候这些东西占了大头,让他好一阵心疼。
  宿舍里没人,宁澜先给队友们群发短信,说晚上请他们吃饭,然后把饮料放在每个人桌上,先去洗澡。
  热水轻柔地打在脸上,宁澜闭了闭眼睛。在外面飘了一个多月,回到宿舍让他有种久违的安逸感,像回到家里一样。
  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他哪里有家?
  爸爸还没死的时候,三天两头有人上门讨债,宁澜记得有一次早上出门上学,开门就被腥臭的秽物迎头浇了一身,还差点挨打。而他本该承担责任的爸爸,躲在房间里几天没敢露面。
  后来他们经常搬家,筒子楼、民房、群租房,甚至住过工棚和地下通道。他在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饭,偷过几次同学的钱,数额都很小,只够买一包方便面,他想着等有钱了就悄悄还回去。可是很快就被抓到了,老师把妈妈叫过来,妈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他又扯又打,哭得歇斯底里,把他唯一完整的一件外套扯得稀烂。
  再后来,爸爸死了,他被送到叔叔婶婶家,叔叔把妹妹的房间隔开一半,支起一张弹簧床,就是他的小房间了。他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住所,努力讨叔叔婶婶欢心,努力对妹妹好,每逢寒暑假他就出去打工,挣来的钱都拿来补贴家用,剩下的就给妹妹买好吃的和发卡头花。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慢慢的,好吃的好玩的再也不能讨好妹妹,婶婶对他也从起初的客气关心转变为厌烦嫌弃。有一天他在厨房门口清楚地听到婶婶对叔叔说:“什么时候把那小子送走啊?难不成他要在我们家待到结婚生娃?”
  宁澜记性很好,可他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了,大约是有些难过的。可能比被泼泔水时爸爸都没出来看他一眼更难过一点。
  高中毕业开始工作后,他拼命工作努力挣钱,盼着过个十年八年能够回老家买套不大的房子,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不用朝不保夕地搬来搬去,也不用胆战心惊地怕被赶走,每天迎着朝阳出门,踏着夕阳回家,不用东躲西藏,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本来钱快攒够了的,老家房价低且稳定,凑个首付不是难事,要不是出了那档子破事……
  宁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现在钱没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刘老板那边的加上隋懿的,够他30岁之前翻不了身了。
  除非飞来横财。
  洗完澡,宁澜上网花两块钱下注一张体育彩票,然后钻进厨房。
  以前在首都工作,手头不那么紧张的时候,他也会买些菜回去做,改善一下伙食。今天买了仔排、鱼、五花肉、鸡翅、大虾,还有许多素菜,哪怕陆啸川和方羽来也该够吃了。
  做可乐鸡翅的时候,他特地留了几个翅中,腌渍好了裹上蛋液和面粉,放着准备做炸鸡翅。虽然很久没和大家一起吃饭,但是隋懿喜欢吃油炸食品,他一直记着。
  忙活两个小时,几个大菜都做好了,素菜也切好码在案板上,等他们回来了下锅一炒就能吃。宁澜洗手拿手机,看到王冰洋十分钟前给他的回复:我们在外面,晚上不回来吃啦,澜哥你自己吃!
  他猜王冰洋说的“我们”大概是宿舍里除了他的四个人。
  陆啸川和方羽也各自回复说在家里吃,不来了。
  宁澜在客厅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把在超市里买的小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塞进嘴里之前,非常不虔诚地许了个愿,希望刚才买的彩票能中奖。
  今天是他的生日,身份证上写的11月是妈妈给他改年龄时自作主张改的,说年末更显小。谢天豪就喜欢嫩得出水的男孩子,宁澜又面嫩,改小五岁完全没有违和感。
  生日什么的他本来也不过,只是取钱的时候ATM机上显示的日期提醒了他。今天下午正好休息,他早就说要请大家吃饭,吃外面的既贵又不卫生,于是逛超市经过生鲜区,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其实他潜意识里还是动了点不切实际的小心思,今天是生日啊,不是说过生日的最大么?说不定老天都会帮帮他,让他顺遂一回呢?
  果然想太多了。
  吃完蛋糕,宁澜就不饿了,把已经凉了的菜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拿上钥匙出门,决定去公司练舞打发时间。
  到公司找了间空着的练习室,刚做完拉伸跳了一会儿,妈妈的电话打来了。
  这阵子妈妈三不五时就给他打电话,大部分都被他无视了,反正如果有急事,她会夺命连环CALL或者短信轰炸,再不济用别人的手机打过来,一直逼到他接电话为止。
  而今天的电话,宁澜有点想接了。
  他在心里默默数到十,然后接了起来、
  “喂,澜澜啊。”
  宁澜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嗯,妈。”
  电话那头顿了下:“臭小子,都多久没叫妈了?”
  宁澜靠着墙根坐下,不知道说什么,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妈妈在电视上看到你啦,你找的新工作是当明星啊,怎么不告诉妈妈呀?”
  宁澜揉了揉膝盖上发痒的疤:“没什么,就唱唱歌跳跳舞,不是什么明星。”
  “大明星都是这样起步的嘛,我儿子长这么标致,迟早要红透半边天的嘛。”
  宁澜笑了下,他这百折不挠的精神大概就是遗传自母亲,只不过没有她那么没心没肺罢了。
  他想问妈妈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然而妈妈接下来的话,把他心头刚升起的一点暖意打得支离破碎。
  “妈妈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啦,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妈妈上次被谢天豪把鼻子都打坏啦,还想去做个整形……没红也挣得不少了吧?看你上次一掏就是二十万的……”
  笑容慢慢消失在脸上,宁澜抿抿唇,说:“我没钱了。”
  “能不能跟你们公司借一点啊,我听说你们公司有钱的很,给你穿的衣服好漂亮的……”没听见宁澜的回复,妈妈又说,“要不跟你的队友借一点啊,我看网上的八卦了,说你好几个队友都是富二代……”
  “我不借。”宁澜当即打断。说完又觉得自己可笑,已经欠下队友二十万了,现在装什么倔强刚烈、宁折不弯?
  “好,不借不借。”电话那头的母亲立刻改口,“可是澜澜你好歹凑点钱让妈妈吃口饭吧,妈妈现在老可怜了,吃不饱,也没地方去,鼻子还是歪的……”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再不阻止她一定能当场嚎啕大哭。
  宁澜不想听,狠狠按了挂断键,然后把银行卡最后一笔钱给妈妈打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妈妈发来短信:收到了儿子!以后有钱不要给金凤那个坏女人,妈妈帮你存着,给你结婚用。
  结婚?把他卖给别人也算结婚吗?
  宁澜看着手机上的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苦笑。
  拖着疲惫的身体晃荡到宿舍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初夏夜晚的风很凉,夜空繁星闪烁,宁澜坐在楼底的花坛边上仰头数了一阵,直到有云飘过来遮住光亮,才拢了拢衣襟,把连衣帽扣在头上,一边搓冰凉的手一边上楼。
  打开门,客厅灯是亮着的,隐约可以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宁澜很累,觉得自己今天没法再对任何人露出笑脸,他绕过堆满购物袋的餐桌想直接回屋,靠近厨房时,听见顾宸恺和高铭的对话声。
  “这都是什么啊?谁做的?”
  “宁澜吧,下午就他在宿舍。”
  “真讨厌,冰箱本来就不大,这几个盘子挤在这儿,我的饮料酸奶往哪儿放啊?”
  “啧……做这么多,还真以为我们会回来吃?拿出来吧,占地方。”
  “拿出来也没地方放啊……干脆倒掉吧。”
  宁澜不想听下去,今天能接收的负面内容已经濒临极限,再听下去就要喘不过气了,他逃避似的快步回到房间,进门就看到门边的垃圾桶里躺着两瓶饮料。
  隋懿在换衣服,刚把T恤脱下来,回头就看见刚进门的宁澜。
  宁澜脸色不太好,嘴唇微微发紫,好像被冻着了,耷拉着眼皮跟隋懿打了个招呼,就走到自己床边面朝里侧躺下来。
  隋懿想问他怎么了,又觉得他好像没事,想了想,把衣服放下,转身从放在桌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个长形盒子,走到宁澜床前:“没买到一模一样的药膏,店员说这个功效一样。”
  宁澜身体动了动,扭头看了那药膏一眼,伸出一只手接过来:“谢谢。”
  他这句“谢谢”莫名其妙,隋懿想,分明是我先用了他的药膏。
  宁澜接过东西就转过去,肩膀往里蜷缩,凸出的肩胛骨支棱在背上,单薄得有些可怜。
  他刚才没有笑,酒窝都没有露出来。
  隋懿站了会儿,俯下‘身帮宁澜把床尾的被子拉开,盖在他身上。
  宁澜抖了一下,又往里蜷了蜷身体。
  隋懿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顾宸恺和高铭有说有笑地走进来。高铭舞跳得好,经常指导顾宸恺,他们俩最近玩得不错。
  隋懿还维持着给宁澜盖被子姿势,顾宸恺冷不丁面对眼前的情况,笑声戛然而止:“哥你干嘛呢?”
  隋懿直起腰,面向他:“东西收拾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顾宸恺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相信似的走上前,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突然怒从心头起,抬起脚踹宁澜的后背:“让你别勾‘引我哥,你以为我跟你说笑呢?”
  说着又要踹,隋懿没想到顾宸恺会动手,忙拉住他:“小宸你干什么?”
  顾宸恺被拉开,没踹上去,对着宁澜手舞足蹈:“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以为我哥人傻钱多好欺负,居然骗他给你打钱?到处招摇撞骗的人渣,呸,不要脸!”
  隋懿惊愕,看着顾宸恺:“你听谁说的?”
  宁澜慢慢坐起来,依旧是木着脸。他下床穿鞋的时候,隔壁的王冰洋也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过来了,傻乎乎地问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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