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起司鸡-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办公室里写检讨书了,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季遥艰难地喘息,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想哭出声音来,可是在季泽面前,他心里原本藏的很好的委屈突然决堤,“江靖和张皓恒帮他一起把我的作业本丢到厕所里面,在我的书上写‘我爸爸是个变态’,还把我午休的被子和枕头扔在地上踩。我不想再上学了,我讨厌他们,我不要他们说我爸爸。”
“操,就是一群傻逼熊孩子,出生的时候跑太快把脑子漏下了,除了玩泥巴和胡说八道还会什么。”季泽骂了一句,把季遥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没做错任何事,不要怕他们,也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你不是孤儿,你有我,哥哥会保护你的。”
季遥在季泽的拥抱里发泄似的哭了一阵,呼吸之间全是他衬衫上面松开的纽扣里透出来的好闻味道,他听着季泽稳定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了安慰,情绪慢慢地就定下来了。
季泽的衬衫湿了一片,他完全不在意地捧着季遥的脸亲了几口,“遥遥,你中午没吃饭吧,哭了那么久也饿了,走,和哥哥下楼吃饭。”季泽说着就把他抱起来了。
哥哥说过在他眼里十岁也只是很小的孩子而已,所以要哥哥抱不是丢脸的事情。季遥的小手臂搂着季泽的脖子,很亲密地贴着他的脸颊,季泽很喜欢他这样不经意就流露出来的亲昵,心里又暖又痒,忍不住又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现在对弟弟的感情还只是兄弟
☆、Chapter 3
两个人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季泽的母亲回来了,她进了家门还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季遥就把手上的碗筷放了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季泽母亲那种不加掩饰的嫌恶眼神投过来之前先低下头去避开。
平时季泽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季遥是不敢和季泽母亲一起在饭桌吃饭的,季遥从来到这个家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这个家的女主人非常不待见他,但是他也不太在意,因为他其实也并不喜欢季泽的家人。
季遥感觉得到,季泽的母亲和那个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面的爷爷对他的敌意都很明显,而把他带到这个家里来的季泽父亲看他的眼神又总是很复杂让他浑身不自在,所以在这个家里他唯一愿意亲近的人就只有季泽,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他能够依赖的人也只有季泽而已。
但是这没关系,因为爸爸以前和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你就会有人不喜欢你,但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那就已经是足够幸运又幸福的事情了。
宋淑君走入客厅放下手袋,一头温婉的长卷发散落在肩头,脸上的妆容一丝不苟,四十多岁了还保持了三十几岁时候的身材,气质也温雅动人,完全不像一个孩子已经十七岁了的母亲。
她走到饭桌旁边,例行公事一般地和季泽交谈了几句问了问他的近况给他几句叮嘱的话,像个对孩子尽职尽责的母亲,话间她偏冷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季遥,还没来得及触上然后释放恨意就被季泽的身子挡住了,“妈妈,那我和遥遥先上楼了。”
“嗯。”宋淑君转开视线淡淡应了一声,季泽就拉着季遥往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问他,“遥遥,你吃饱了吗,我看你碗里还剩下小半碗饭,要不要哥哥待会儿叫阿姨再给你做点什么?”
季遥摇了摇头,“我吃饱了。”
“那你把作业拿来哥哥房间做吧,我有很多新的作业本可以给你,做完作业我给你洗澡,你手上有伤口不能沾水的,洗完澡哥哥去找一下看看有什么药可以给你涂一下。”
季遥把作业做完的时候,季泽也刚好把一张英语的模考卷写完了,到小阁楼里翻了季遥的睡衣内裤就把他往浴室里推,然后伸手想给季遥脱掉身上的校服。
季遥的表情突然局促起来,死死地扯着衣摆不让他脱,说:“我可以自己脱衣服,哥哥你转过去。”
季泽一脸莫名其妙,低头看着他问:“我转过去怎么给你洗澡?”
“我不管,你快点转过去。”
“你别废话了,赶紧脱衣服。”
“哥哥你快点转过去,不然你闭上眼睛。”
两个人在原地僵持了半天季泽才模模糊糊意识到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开始懂得害羞了,不知怎么地他自己耳朵也红了,“咳,遥遥,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季遥的大眼睛黑秋秋地盯着季泽,小小声有些羞涩地咕哝了一句,“我长大了。”
“这样啊,那哥哥不想你长大了,”季泽微笑着,把季遥涨红的小脸摁在自己的胸口,伸手胡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稍微一低头就能吻在他的头顶,意味不明地叹了叹气,“可是有时候又很想你快点长大,不是因为大人就比小孩子勇敢,而是长大以后很多事情就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季遥似懂非懂地抬头看着他,“所以大人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害羞吗?”
“嗯,是啊。”季泽被他逗笑了,“啤酒肚大叔不都喜欢光膀子吗?”
季泽趁他分神的瞬间动作迅速地把他校服和裤子给扒了扛进浴缸里,不容反抗地抓起他受伤的手臂就朝他身上喷水,动作简单粗暴,完全凭着小时候在乡下度假给狗洗澡的经验办事,还堵在浴缸边上怕他真的像狗洗澡的时候一样偷跑,把季遥气得哼哼唧唧,又打不过他。
季遥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洗了个澡,洗完澡以后季泽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消毒抹药就让他睡觉了,然后季泽又去把他被同学踩脏的被子枕头用肥皂搓干净表面上的污渍再放入洗衣机来机洗加烘干,在等烘干的时候他拿家里分机跑到阳台上打给苏子沐了。
“苏子沐啊,明天下午第二节自习课和叶斐陪我一起请个假。”
苏子沐在电话那头吃东西,大晚上的不知道在吃什么也不怕肥死自己,而且听上去津津有味的还有点吧唧嘴,季泽觉得自己仿佛在跟一头猪讲电话,“你要干嘛?明天下午只有最后一节自习,其他都是月考的讲评课,你要翘课吗?”
季泽说起来就火大,“我弟弟被同学欺负了,靠,我弟弟也敢欺负,真他妈活腻了。小学生就是欺软怕硬,而且不服管,得不到真正的教训就不会知错。”
苏子沐问:“那你想怎么样,把他们打一顿?我怎么记得我小学的时候被全班欺凌的对象都是成绩差的家境不好的或者长得丑的啊,你弟弟这三样没一样对得上啊,为什么会被欺负啊?”
“我弟弟四年级才转学过来这所学校的,本来就慢热,而且刚来的时候他爸爸走了没多久,他就不太愿意理人,结果他们班里有些小畜生小傻逼就看他不顺眼了,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觉得他是可以欺负的人。”季泽想了想,又说,“打不打他们其实不重要,让他们知道我弟弟是有人保护有靠山的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事情一次都不可以容忍,不及时解决以后就没完没了……操,你在吃什么啊,别吃了行不行啊一直吧唧吧唧吧唧。”
“牛肉干,很好吃的,我家的狗也很爱吃,你要不要,我明天带点请你和弟弟吃。”
“你自己吃吧,我弟弟不吃狗粮,对了明天把狗也带出来,你家那只大狼狗长得还是挺能吓人的。”
“你什么意思,干什么狗身攻击,你长得也很能吓人啊!”苏子沐骂他一句。
季泽回答得理所当然,“是啊,我帅得能吓死人。”
“……”
季泽忙完所有事情的上床睡觉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空气愈发闷热起来,开始沉沉地压抑着水汽,那一场大雨终于在酝酿了一整夜以后在午夜的三点钟变成了狂风暴雨。
季泽被隆隆的雷鸣吵醒,起床撩开窗帘看了看外头的雨势,然后摸着黑走上小阁楼,推开门的瞬间正好有闪电从厚积的云层间劈落,伴着炸裂一般的雷声响起,季遥不知道醒了多久了,忽然听到门边的动静,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遥遥,是我,别害怕。”季泽摸进了被窝里,季遥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来,季遥的床有点小,季泽又长得高,手脚都不太伸展得开,两个人躺在一起就更挤了,于是他把季遥圈入怀里,省下了不少位置。
季泽仰躺着听着雨滴敲打在玻璃上沉闷密集的响声,时不时就有外头的电光从小阁楼的天窗透进来。这个玻璃天窗是加建小阁楼的时候季泽亲手给季遥装上的,这样季遥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太阳了,不用一个人的时候孤零零地待在黑暗里,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到了这种天气的时候就有点可怕,所以每次有雷雨季泽都会上来看看季遥。
季泽在季遥背上摸了一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做噩梦了吗?”
“嗯。”季遥把脸靠在季泽肩上蹭了蹭。
季泽轻拍拍他的背,“没事的,哥哥把你的噩梦怪兽打跑了,睡吧。”
“哥哥。”季遥喊他的声音小的几乎淹没在雨声里。
“我在。”季泽应了一声,声线温柔耐心。
季遥的语气慢吞吞的,在急促的雨声里被衬托得很安静,“我想我爸爸了。我没有妈妈,从小就只有爸爸,可是他被那个心脏病带走了。我很舍不得他,但是那时候连再见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他走的那天我还在上课,医院突然把电话打来学校通知我说他走了,后来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不想别人说他,也不想被人欺负,让他在那个世界也一直担心我过得不好。”
季泽心口有点酸胀,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不知道怎么样的话能让季遥感觉好一点,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想象不到也无法切身体会那种痛苦,于是任何安慰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只好把搂着季遥的手收紧了一点,实实在在的拥抱大概能驱散一点无助和孤单。
隔了好一会儿,在他以为季遥睡着了的时候,又听到了他睡意朦胧的声音,“哥哥,我是不是性格孤僻,所以不讨人喜欢?”
季泽亲了他一口,回答他说:“不是,你是个乖小孩,哥哥最喜欢你了。你喜不喜欢哥哥?”
“嗯。”季遥用力地点了个头,在被子底下把胳膊搭在季泽的腰上,好像这样就能显示出自己的回答有多忠诚。
“你手上伤口还疼不疼?”季泽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拉出外面借着天窗外的微弱光线细细地看,往那条伤痕亲了亲,突然倒抽凉气,“哎,我忘了你抹了药了,我的嘴唇好辣啊。”
季遥笑得不住发抖,伸出手指去抹他的嘴唇,被季泽轻轻咬了手指一下。
外头的雨终于歇了,乌云被吹散了,深夜的天空深邃澄净,点点疏星,一片静谧。
“哥哥,你说我爸爸会不会就在星星上面?”
“你爸爸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颗星星,这样无论遥遥去了哪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他也一定能看得到你。”
“嗯,我爸爸说过,遥遥就是遥遥相望的意思……”
☆、Chapter 4
季泽惦记着季遥的事情整个上午都没什么心情听课,下午去班主任那里查了分数和排名就请假离校了。
来到季遥小学的时候,最后一节课还没有上完,他到校门口保安大哥那里报了季遥的班级姓名说想要找他的班主任,听见保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今天这么多人找五年三班的班主任啊。”
季泽走到教学楼二楼的教师办公室,在门口听见了季遥那个废柴班主任的声音,“季遥,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有错,但是你动手推人有错在先,你和王时平道个歉,他也对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季泽顿时间就怒了,怀着“我要一巴掌煎死这个班主任”的心情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季遥紧紧闭着嘴唇抵死不从的样子,他那个傻逼同桌王时平和他的家长就站在旁边,加上班主任,三个人把他围在了中间,那种以多欺少强迫认错的架势让季泽觉得不寒而栗。
“季遥,不要道歉,过来我这里。”季泽一开口,在场的四个人同时抬起头看过来,季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泽,好像在确认眼前出现的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季泽向他微微伸出手,他就跑过去了,紧紧地抱住季泽的腰,把脸埋在季泽的胸口,好像沉溺在深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样,浑身忍不住颤抖。
方才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颠倒崩塌了,直到季泽的出现把他拉回现实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头晕目眩。
季泽把一只手搂在季遥的肩膀上,脸色阴沉,平静地直视着对面的人,问道:“为什么季遥要道歉?为什么受害者要对施暴者道歉?”
王时平恐惧又戒备地看着季泽,鼓足了胆子反驳,“是季遥先动手推我的。”
季泽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室内的气压顿时降了几分,“你告诉你妈季遥为什么要动手了吗?你敢不敢把你当时对季遥说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王时平立即心虚地噤了声。
“小学生的是非观是很纯粹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喜欢或是讨厌都会被放大到特别极端,一旦欺凌现象出现的时候就会迅速扩散,原本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往往就会发展成一个集体排斥一个人,甚至演变成校园欺凌。旁观的人看似不表态,但是沉默就等于助纣为虐。”季泽转向季遥的废柴班主任,“身为班主任,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凭着感觉来处理,被家长施压就把压力转移到学生身上,用不作为的方式来助长阴暗和暴力,这就是你教书育人的理念吗?”
班主任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色又青又白难看得很,她没想到季泽只是一个高中生就敢这么不留情面地指责她,质疑她身为人民教师的职业道德,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王时平的家长感觉气氛不对,连忙老母鸡似的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对季泽说:“季遥的哥哥,你别说的这么严重,小孩子不懂事打打闹闹很正常,道个歉就是了,你一个高中生跟他计较什么?”
“不懂事了不起?不懂事就可以欺负别人?不懂事犯错就不是错了?既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