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ed-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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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啊你,不准喔!」路妱妱鼓着脸,胁迫道:「你要是敢,我就……我就……」
「妳就?」
「我就把你房里珍藏的黑胶送给欧阳!」路妱妱扬起下巴,在方宥弘求饶后开开心心地离席打电话给欧阳,告诉他自己摆平了讨人厌的大舅子。
方宥弘看着窝在客厅沙发里讲电话的妹妹,想起总窝在沙发里,抱着普拿疼看电影的凌辰州,又叹了口气。
第30章
他在饭厅里发了一会呆,放在一旁的手机频频发出提示音,惹得方宥弘心烦。他看了一下只是社群软体的按赞提示,就随手关了通知。
没多久,带着一盒黄金奇异果的欧阳治雪踏进方家,一眼就看见在饭厅撑着下巴,眯眼瞧他的方宥弘。
「我爸跟我妈还没下班,你先在客厅等他们吧,要吃水果吗?」路妱妱领着男友走进客厅,笑道:「在饭厅的是我哥,我就不介绍了,我弟你应该也见过?他社团还有活动所以还没到家。」
欧阳抬手,手却停在女友脸颊旁边。「所以你家现在只有我们三个?」
路妱妱点点头,下一秒,欧阳侧身朝方宥弘喊:「你不在凌辰州那当饲主,居然就这样回来,不怕凌辰州在家饿死啊?」
方宥弘朝好友比了中指,懒得搭理对方,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后准备上楼,不留在楼下打扰这对小情侣。
但欧阳似乎没打算放过他,又喊:「欸!早点回去喂食啊,演唱会不能没主唱!」
方宥弘眯眼回头看向欧阳,却见路妱妱正尴尬地看着他,脸上仿佛写着「我是不是不能说?要不要瞒着欧阳?」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道:「妱妱,我懒得再说一次,你跟他说就好。」
「咦?可以说吗?」路妱妱跟欧阳对望了一会后,才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嘛……」
方宥弘没管他们,径自上楼。他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点开通讯软体,忽略那一串挤到最上方的未读讯息,看着属于凌辰州的对话框。
讯息停在两天前的晚上。
不管是交往前还是交往后,他跟凌辰州的日常生活都是搅在一起的。但凌辰州还是抓紧每一个发讯息给他的机会,从追加点餐到人在房里但不想大喊问他晚餐要吃什么,只有更奇怪的原因,没有最奇怪的理由。
最后一则讯息,是凌辰州在他去洗澡时传给他的。
凌辰州说:要是你爸突然来了叛逆期决定打断你的腿,我会养你的,不用担心。
他洗完澡看到那则讯息时,凌辰州正窝在书桌前抓着笔涂涂写写,貌似十分专注于词曲创作。
他从对方背后环抱住,在凌辰州耳边说:居然不是跟我私奔?你就这样眼睁睁看我爸打断我的腿啊?
凌辰州当时的笑声仿佛还在他身边回荡,对方笑着说对不起啊我忘了还有私奔这招,委屈你啦哈哈哈哈哈。
他抱起凌辰州作势要对方讲清楚啊,凌辰州只是笑,踢着腿要他放开。两人一个抓一个逃,毫无悬念地跌回床上做爱。
等凌辰州缓过气,窝在棉被里踢他时,他翻身想压住凌辰州作乱的动作,却听见凌辰州说「干嘛私奔,就是要让他知道,即使是被打断腿了我也不想跟你分开。」
方宥弘看着那一行讯息,想起自己说那就打断腿好了,手还要留着为你弹吉他。
相恋时,说出来的话多少都带着一股傻劲。
方宥弘闭上眼,忍住传讯息给凌辰州的冲动。他翻个身,把手机扔到桌上,打算暂时不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声,方宥弘猜是爸妈回家了。下一秒,他听见妱妱跟爸介绍了欧阳,声音里带着自豪。
方宥弘下了床,把爸问欧阳工作状况薪水如何的蠢问题当背景音,面无表情地下楼。
一看到他,方锦祥立刻咳了咳,问:「你怎么还在家?不用上班了?」
「放假。」方宥弘指指欧阳,接着说:「我们是同一团的,你记得吧。」
路妱妱挡在方宥弘前面,拉着方锦祥的手说,「爸,哥昨天明明有说今天晚上九点才要去练团,现在才快六点。你又忘了!」
方锦祥笑道:「没有忘,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小孩啊,上班时间都这么晚,就不能提早吗?这对身体多不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有时段更好的工作我一定转嘛。」路妱妱拉着爸爸的手走进客厅坐好,回头又朝方宥弘挤眉弄眼。
方宥弘朝妹妹摆摆手,没抛下欧阳,挑了双人沙发坐下,顺便示意欧阳坐他旁边。
有些紧张的欧阳显得手足无措,一接受到团员的眼神便赶紧在方宥弘身边坐下。方宥弘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这跟媒体联访比起来简单多了好吗,至少没有挤到你面前像是要捅穿你鼻孔的麦克风。
而欧阳一直是能言善道的,日常社交从来不困扰他,没多久,原本对欧阳的工作有些不满的方锦祥也满意地点点头。
没等方家最小的儿子到家,方宥弘在看见欧阳跟家人顺利聊起天之后就打算走人。他一起身,路芩便喊住他。
对于这位继母,方宥弘向来有点不知该怎么与她相处,只能尽可能有礼貌地回应。虽然因为他太有礼貌,这么多年来总显得不亲,但总比交恶的好。
路芩笑着说:「我们一家六个,一台车刚好。你爸刚刚一直说要亲自开车去餐厅,你可别抢他的工作,他会难过的。」
路妱妱嚷着「爸你都多久没开车了,不要啦我开就好!」
被女儿缠着而无法多做解释的方锦祥只能勉强抗议:「唉,爸爸开车比你多很多年啊,这么不相信爸爸?」
方宥弘瞄了一眼旁边的欧阳,欧阳两手平放膝上正在算人数。大概是算完发现女友的妈妈把他算进一家人里,于是这位天团贝斯手就这样笑成一枚傻蛋。
「我先去录音室那边整理东西,还要顺便买晚餐给凌辰州。」方宥弘低着头,将心里最想做的事情说出口。「他大概还没吃饭,忙起来就会忘。」
「他都几岁的人了,连吃饭还要人帮他记着?」方锦祥还想说话,却被女儿撅着嘴抗议「爸你也是啊,我小时候等你吃晚餐等到好晚,有一次等到十点你记得吗?」
路芩也不拦着,微笑着说:「既然要买晚餐,那就一起去餐厅吧,直接打包带走。你们主唱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过,歌曲很棒,就是太瘦了,该吃顿好的。」
路妱妱点头附和,「真的,他太瘦了。站到他旁边,显得我脸大就算了还胖!哥你一定要拚命喂,知道吗?啊,那家的猪脚超棒,一定要点!」
方宥弘无奈地被赶鸭子上架,买了两人份的晚餐后离开餐厅,拦下计程车后却不知道该去哪。
凌辰州从计程车上下来时,忍不住又扯了扯拿来挡脸的口罩与运动帽。
平日里方宥弘会开车,就算是搭计程车也有方宥弘负责跟司机聊天或付账,如今只剩下自己,凌辰州不仅觉得孤单也觉得别扭。
但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来着。
凌辰州关上车门,踢着路上的碎石,往练团室前进。
他知道自己要道歉,却斟酌不出该怎么说。正因方宥弘说了不会分手,他才更不知要如何道歉比较好。
说得轻松点,好像自己仗着方宥弘说不会分手就随便敷衍打发。
说得严重些,他又怕方宥弘觉得事情其实不若他解释时那般轻巧,不只是单纯的利用。
因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词曲稿债紧追在后,逼得他情绪郁闷不说,还有点要感冒的前兆。
凌辰州扁着嘴,想着如果真的感冒了能不能搏点同情分。
他胡思乱想着走到练团室的大楼门前,脱下口罩跟帽子,还没推开门,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凌辰州回过头,只见到拎着晚餐背着背包的梁旻湖,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你怎么提早到了?」凌辰州收拾一下情绪,挤出笑脸。
「欧阳传讯息说他可能会晚点到,问我能不能提早来。」梁旻湖推开门,又说:「欧阳还说方宥弘烂在方家一脸忧郁看起来要死不活,如果我有先遇到他,先问问他怎么了要不要先休息。」
凌辰州脚步一顿,险些跌倒。
走在前面的梁旻湖没发现他的异样,接着又说:「你跟方宥弘住一起,你知道他怎么了吗?嗯……方宥弘之前跟我说你们住一起啊,他怎么在方家?」
凌辰州苦笑看着回头眯眼瞧他的梁旻湖,感叹小湖果然很敏锐啊,这样都能发现。「他……他暂时搬回去了。」
梁旻湖跟柜台领了钥匙后又跟几名熟稔的技师打过招呼,拉着她家主唱走到预定的练团室前,握稳钥匙打开门,「有理由吗?能告诉我吗?」
等门一关上,凌辰州没忍住两声咳嗽后,才慢慢地挤出回应:「我们吵……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在我道歉之前他不会回来。」
凌辰州并不想说他们吵架了,对他而言,这都会过去的。他们没有大声争执,更没有拍桌摔椅,他们之间与那些八点档大戏一样的,仅仅是两人都为这件事感到哀伤。
「那你不道歉的原因是……错不在你吗?」梁旻湖坐在高脚椅上,问完话后静静地看着他。
凌辰州咬住下唇犹豫了几秒,说:「错在我身上,但我不知道要怎么道歉。」
梁旻湖挑眉,表情里带着疑惑。「道歉就是一句对不起,除非你想搞得很盛大。」
「只有一句对不起……」凌辰州眨眨眼,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反驳起。
「别人我不敢说,方宥弘这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梁旻湖说到一半又笑着补充:「当然,我对他的了解跟你不能比。只是,如果你们吵架或之间有误会,我相信你还不用道歉,方宥弘就已经帮你找好理由还顺便原谅你了。」
「哪有这么夸张,」凌辰州跟着坐下,扭了扭腰调整坐姿后接着说:「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气,都搬走了……」
梁旻湖点点头,道:「一点不夸张,你可以问问欧阳,他也一定同意。」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他为什么会搬走。」
梁旻湖耸耸肩,把晚餐顺手放在桌上,「可能他要的也不是你的道歉,搬走是为了避免自己心软又立刻原谅你。可能性太多了,我建议你直接问他。」
凌辰州再次咳了两三声,才要开口问清楚,练团室的门又被推开。
推开门的,是拎着晚餐的方宥弘。
梁旻湖跳下高脚椅,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就往外走。她路过凌辰州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讲完了再打电话跟我说,欧阳要是来了,我会叫他在外面等。」
凌辰州勉强笑着点点头,目送梁旻湖往门口走。
站在门口的方宥弘也被梁旻湖拍拍肩膀,梁旻湖以室内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凌辰州好像有点感冒,他一直在咳嗽,我先去买点热饮。」
方宥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门刚关上,凌辰州就有夺门而出的念头。
虽然他想了好久要怎么道歉,虽然他好想念眼前这个人,但他什么都还没准备好。
他还没找到最完美的时机,还没写好最正式的道歉。
方宥弘走向他,路过桌子时把两大袋的晚餐放在上面。凌辰州舔舔嘴唇低下头,试图逼自己现在就想出一段话来道歉,有说些什么总比没任何表示好。
方宥弘却只是走到他面前,熟悉的掌心温度贴在他额头上,过了几秒后说:「好像没发烧,你看医生了吗?」
「……还没。」凌辰州抓着眼前的袖子,深吸几口气,期望自己听起来不要像个因畏罪而害怕的欺骗者。「我,我想道歉但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道歉。」
方宥弘只是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明显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凌辰州闭着眼,在心中吐槽歌迷说的主唱操控字词功力已臻化境根本是盲目发言啊!他现在连一句完美的句子也挤不出来,该怎么办啊!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骗你。呃,不应该跟方丞一起骗你,还有……还有……」
方宥弘伸手去拉他紧贴在身体左侧的左手,低声说:「没有了。」
「嗯?」凌辰州盯着对方的手,发现自己连对方指尖的茧都有些想念。
「我不能忍受你跟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谁都不行,任何理由,都不行。我以为自己足够大方,但我其实很小气。」
方宥弘与他十指交握,指尖的茧按在他的手背上,引起一些搔痒。凌辰州睁眼看向对方,却见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情绪。
那是一点伤心,一点嫉妒,一点不忍。
还有他这几日十分熟悉的情绪。
全是思念。
凌辰州差点就要抱住对方了。我们如此想念对方,却在见面时连一个拥抱也给不了,何其可笑。但他抿了抿嘴,犹豫再三后轻声说:「虽然开始的方式是错的,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太害怕失去你,才会选择旁敲侧击,寻找那一点点的可能性。对不起。」
方宥弘的回应却是拍拍他的头,然后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那你……还生气吗?」
方宥弘沉默了一会,说:「我今天看到欧阳,才想起一件事。」
「嗯?」
「我们的上一任贝斯手,跟你告白失败后退团的那个。」方宥弘边说边加重了拥抱的力道,在凌辰州抬手抱住他的腰时,轻声说:「你明明重复告诉我好几次了,但我却错过你给的线索。」
「嗯?」
「我跟你不同,我只知道他退团的这个结果,而你一个人守着那个秘密这么多年。我敢告白,是因为我能豁出去,就像曲业功一样,了不起不成功便成仁。但你看过成仁的下场,亲眼所见跟想象中的画面总是不同,因此比我绑手绑脚也是正常的。」
凌辰州听着,觉得自己的眼眶肯定是红了,鼻腔里一股子酸涩感。
他把自己埋在方宥弘的怀抱里,听着对方略带自责的说词,在眼泪将夺眶落下时拍了拍方宥弘的后腰。
「怎么了?」
「所以……你不生气了?」
方宥弘做了个深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气。「但我还是不喜欢你跟方丞走太近。」
「他有个捧在掌心里的心上人的。」凌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