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总爱找我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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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祁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却很感激。
他自记事起就生活在舅姥爷家,也就是秋芃的舅舅家,名义上则是舅姥爷的儿子。从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就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的原因。
他是一个私生子,没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纵使后来他追问秋芃千万次,秋芃也只是用发脾气来回应。
寄人篱下的生活在他加入剧团带来收入之后好了一些,但在他十一岁那年,舅姥爷夫妻俩出了车祸。没人愿意带他走,他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自处。
办完丧事之后他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也不记得是谁给他送来了半条鱼。他感觉不到饿,一口饭都没有吃过,而那半条鱼就在这一个星期里,一点一点地腐烂变质,成为一坨恶心至极,令人作呕的东西,唯独眼珠子死不瞑目地盯着他。
他觉得自己跟那条鱼一样,无人问津,唯有慢慢腐烂,直至消失。
后来有亲戚过来看他,发现这件事后喋喋不休的数落。具体的词句他想不起来了,印象里都是魔音入耳,仿佛杀人的经文。
“阿嚏!”卓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谭晓朝手里的牌都掉了,赶紧扑上去捂住。
苍祁看了看他发红的鼻尖:“不是感冒了吧。”
卓润摇摇头:“不会的,我从不感冒,身体好着呢。就是刚才鼻子有点痒。”
苍祁点点头:“一般傻瓜都不爱感冒。”
卓润在众人的笑声中冲苍祁做了个怪里怪气的表情,心说你就怼我吧,小心我往你身上扔鱼,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天早就黑了,晚上吃了野猪肉,赏雪过后,工作人员在外面准备最后一个活动环节。
因为是最后一天,大家都喝了些酒,情绪高涨,气氛热络。慕霖一个劲儿地吐槽温弥,还把温弥做的面目全非的玻璃制品拿出来展示。
“见过这么帅的玻璃碗吗?”慕霖不顾温弥去抢,举起来说,“看看这个造型,好像要生个小玻璃碗一样。”
谭晓朝笑声响亮:“是长了肿瘤吧!”
慕霖一本正经:“可能是他脑子里的包。”
温弥一把按倒慕霖,抢过碗说:“某人真好意思说啊,都把玻璃吹炸了,我要是毁容你负责吗?”
慕霖一脸坏笑:“行啊,只要你愿意,我就负责。”
温弥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难配合的搭档。”
陆之桥吐槽沈香:“我的搭档才难配合,我开了半天玩笑,她就跟没听见一样,一句话不接,搞得我好尴尬啊。”
沈香不好意思地笑道:“太对不住桥哥了,我反射弧超长。”
陆之桥也不是真的责怪她,只是开玩笑而已,又戳了戳卓润:“这小孩儿还没你经验多吧,接梗可是挺厉害的。对了,听说卓润配了不少BL抓马,H特别多那种,真看不出来啊,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已身经百战了?”
卓润差点跌倒:“我一战都没有,更别说百战了!”
陆之桥一副了然地样子笑道:“我说怎么长了一张处男脸。”
卓润:“……”在这挖坑等着他呢。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苍祁突然说:“咱们这行向来是不能以貌取人的,某位大神配了那么多正经爽直的帅哥,现实生活中还不是老不正经,张口就是黄段子,猥琐得无药可救。”
陆之桥特有自知之明地拍桌叫道:“救命,我胸口中了一箭!晓朝妹子我需要人工呼吸!”
谭晓朝推开他:“那就去死吧。”
众人笑作一团,卓润偷瞄了苍祁一眼,嘴唇的弧度克制不住地弯到最大。
工作人员推开门:“已经准备好了,各位请到院子里来。”
苍祁丢下牌走出大厅,卓润赶紧忠犬一般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给苍老师来十斤活鱼了
第33章 三十三章
工作人员在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开始放烟花,绚丽的色彩在空中团团绽放,映亮了深沉的夜幕。
每个人手里都发了一张卡片和一支笔,让他们将愿望写在上面,对下一年做出期许。
慕霖和温弥商量着写什么,谭晓朝打算写希望第二季能很快开始制作。
陆之桥特别喜欢吐槽:“别都写得那么官方,答案得有意思才行。”
卓润咬着笔杆,不知道写什么好,偏头往程洛的卡片上看去,见他写的也特别官方,便又跑去苍祁身边问:“七老师许什么愿啊?”
苍祁将卡片翻转过来挡住嘴边的笑意:“不告诉你。”
“啧,小气样儿。”卓润晃了晃脑袋,在卡片上写写画画,写完后将卡片交给了工作人员。
苍祁也很快写完了,跟大家一起观赏烟花。卓润则躲在一侧欣赏他。
程洛看了一会儿被映亮的夜空,转头望向卓润,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说:“最近有个新番,也是这个制作公司的,你留意一下试音会,如果可以的话就参加吧。”
卓润搂着程洛的肩膀笑道:“还是你最好了,总是想着我。”
程洛也跟着他一起笑。
旅行结束。返回本市后大家便互相告别,配音工作告一段落,下次再聚到同一个录音室要等到明年了,大家都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卓润开玩笑说:“还是我幸福啊,在很多动画里都有龙套角色,经常能遇到你们这些大神。”
慕霖笑着摸了摸卓润的后脑勺:“我也很幸福,之后还有跟温弥合作的动画。”
温弥蓝瘦香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幸……”
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大家说说笑笑地挥手道别。卓润拿行李的时候,苍祁像是不经意地问起说:“你回山燕路吗?”
卓润:“是啊,昨天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去呢。”
苍祁晃了晃车钥匙:“一起?”
“嘿嘿,有顺风车蹭,我怎么会拒绝。”卓润呲着两个小虎牙笑得开心。
行李放进了苍祁SUV的后备箱。卓润坐上副驾,用手指勾了勾中央后视镜上挂着的粉嫩猫爪子:“七老师养猫多少年了?”
苍祁:“七年。”
卓润坏坏地一笑:“这七年里,你都没有喂它吃过鱼吗?”
苍祁挑眉斜了卓润一眼:“找茬是吗?”
“没没,我哪敢啊。”卓润笑得口不对心,肚子突然叫了几声,好像也在跟着笑似的。
苍祁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想吃什么?”
卓润确实饿了,也就没有客气,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快餐店:“就那个吧,方便。”
车子开到语音点餐器前,卓润忽然玩心大起,拍拍苍祁的手臂说:“让我来!”
他探身到苍祁那边的窗口,对点餐器用鹭裘那种含糊不清的发音说:“超辣鸡白、两对鸡势、埋山七……”
点餐器沉默了一会儿,帮他下好了单:一份儿童餐加烤派。
“不是吧,”卓润赶紧取消,“我点了那么多,就给我一份儿童餐?”
“可能是根据智商判断的。”苍祁无比嫌弃,“正常人谁会点‘鸡屎’。”
卓润:“……”
两人买好吃的继续路程,卓润在一边吃得开心,沾着一嘴油问:“七老师你不吃吗?”
苍祁:“不方便。”
“那还不简单吗?”卓润拿着一块鸡排送到苍祁嘴边,眼睛里闪烁着愉悦而忐忑的期待。
苍祁看了他一眼,就着卓润的手咬了一口鸡块,继续嫌弃:“你洗手了吗?”
“有什么关系,”卓润恶心他,“反正我点的是‘鸡屎’。”
苍祁:“……”
卓润:“哈哈哈哈哈,你表情太好笑了,好像真的吃了……”
“闭嘴。”苍祁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纸袋里随便掏了个什么塞进了卓润嘴里。
“唔唔唔呐呢嗯嗯。”卓润话虽说不出来,可什么都堵不住他的笑声。
苍祁又气又好笑,最后还是忍不住乐出声:“别笑得跟智障一样行吗。”
卓润晃着脑袋,一点都不介意。
苍祁把卓润送到家,卓润跳下车拿出行李,跑到车窗前跟苍祁告别:“谢谢七老师送我,还请我吃鸡,下次我请你吃饭啊!”
苍祁正要答应,卓润身后的大门里走出一个女人,乍一看四十出头,也可能只是长得年轻,脸上的笑容跟卓润一样温暖。
卓润顺着苍祁的眼神往后看了一眼:“妈!”
张女士笑眯眯地走过来:“我儿子终于回来了。”
裘裘从她身后窜过来,扒住卓润高兴得要死,尤其是他身上有一股炸鸡味儿,简直太诱人(狗)了!
苍祁熄了火,开门下车,温文尔雅地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卓润的同事,苍祁。”
张女士笑着说:“你好你好,进来坐会儿吧!”
苍祁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卓润,婉拒道:“下次吧,今天太晚了,就不打扰了。”
“别这么客气,什么时候过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张女士特别亲切。
卓润打了个哆嗦,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那意思不言而喻——小心黑暗料理。
苍祁忍着笑跟二人告别。待白色的SUV开走后,张女士说:“你同事怎么这么帅,只在幕后配音也太浪费这颜值了。”
“可不是吗,”卓润不能再同意,“不过他也是演员,舞台剧的。”
张女士一脸灿烂:“长那么帅,声音还好听,小姑娘还不得被迷死。”
“老多粉丝喊着要嫁他呢。”卓润心说,你眼前这个小伙子也已经被迷死了。死得透透的。
张女士:“那你穿没穿秋裤?过来我检查一下。”
卓润:“……”他老妈的逻辑是个谜。
车子开出很远,苍祁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好像那对母子身上有什么放射性或感染性的物质,能让人笑个不停。不过等车子开进自家院子,苍祁便笑不出来了。
他把车子停进车库,站在院子里感觉浑身发冷。草坪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酒瓶、高跟鞋、女人的内衣和避孕套,还有一些可疑的透明包装袋,光是看这一地狼藉,都可以想见之前有多少人在这里狂欢纵欲。
前一刻的松弛心情瞬间凝固冷却,他想到秋芃还打着石膏的腿,顿时怒从中来。
当他走进更加凌乱的屋子看到小七的时候,几秒钟之前的怒火腾地窜到了天际。小七厚实的毛被剃得乱七八糟,有几块秃得厉害,皮肤上还有血痕,耳朵也破了一只。
它没什么精神,见了苍祁也只是跑过来软软地蹭了几下,便又缩回到楼梯下面阴暗的角落团成一团。
苍祁两颊收紧,手指发抖,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刚踏上二楼,便听到走廊里传来很大的动静。
他走到秋芃卧室门前,听着里面令人作呕的声音,猛地抬腿踹开了房门。
里面传来两声惊叫,床上的二人赶紧捂着被子坐了起来。秋芃见是苍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无比生气,声音尖锐地叫道:“又抽什么风,出去啊!”
崔景延一脸烦躁,却也没拿苍祁当回事,回身去摸床头的烟盒。
苍祁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将一丝/不挂的男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崔景延吓了一跳,挣扎着喊道:“干什么你?!”
苍祁的手像是铁钳一样牢牢箍在崔景延的手臂上,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摆脱。他光着屁股,狼狈又羞恼,把世界上最难听的词儿都一口气骂光了。
苍祁像是听不见一样,一路拖着崔景延到了阳台,用力一掀,将他丢了出去。
第34章 三十四章
冬天的水温接近冰点,崔景延跌入泳池后迅速从水面跃出,手忙脚乱地爬了上来,光着身子在寒风中战栗。
他不知该先破口大骂楼上那个疯子,还是先庆幸阳台正下方就是游泳池。他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比水温还低的眼神,崔景延狠狠打了个哆嗦。
事后他一再跟人发誓,当时苍祁的眼神,写满了“没想到游泳池里竟然蓄水”了的遗憾。
秋芃拽过睡衣胡乱披上,一瘸一瘸地冲到阳台在苍祁背上一顿乱打:“你神经病啊,就是看不得我日子过得舒心是不是,我上辈子跟你有仇吗?”
“我神经病?”苍祁抓住她细弱的手腕,指着她的石膏腿说,“你伤还没好,就在家开趴体喝酒,院子里乱糟糟的都是什么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还嗑药了?这就是你盼着我走的原因?”
秋芃探头往下看了一眼,用力扭脱苍祁的手,抱起地上的衣服从阳台上丢了下去,随后一拢头发,迎着苍祁受伤而愤怒的眼神说:“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凭什么跟我吼!”
苍祁嘴唇动了动,胸口剧烈起伏:“那小七呢,你的朋友都是变态吗?”
“不就是一只猫吗,死了我再赔你一只,”秋芃华丽美妙的声音仿佛被尖锐的冰锥刺穿撕裂,每一个豁口都刺着尖锐的边缘,不断凌迟着苍祁的耳膜,“又不是什么名贵血统,只是不知道哪跑来的野猫,路上一抓一大把,有什么了不起的!”
“死了我再赔你一只”这句话令苍祁额角跳个不停。小七不是他养的第一只猫,他刚被秋芃接回来的时候,曾有人送了一只英短给秋芃,被他当成宝贝宠着、爱护着。
初中毕业那年假期,他第一次独自去旅行,等回到家却得知,那只猫被秋芃弄丢了。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宠物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跟商场里买回来的玩具一样,坏了、旧了、不喜欢了就可以随手丢弃。
但对苍祁来说,他养的猫不是宠物,而是家人。他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又拒绝承认他,虽然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却连“妈”都不允许叫出口。
上学的时候就性格孤僻,鲜少与人来往,回到家里也总是独自一人,唯有他的猫陪着他,跟他一起笑,舔去他的眼泪。
秋芃弄丢的不仅仅是一只猫,丢的是苍祁的感情。
“你明知我有多在乎小七。”苍祁说完这句话,便再难以继续,声音哽在喉咙里,凝结在无情的空气里。
秋芃仿佛感受不到苍祁此刻的心情,抱着胳膊退回到温暖的房子里,隔着在地上的金属轨道对苍祁说:“对你来说小七比什么都重要吗?拜托你清醒一点,这么大人了还把感情寄托在一只动物身上,可笑不可笑?年纪越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