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带我玩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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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他刚上车时,那些麻目低头没有灵魂的死人一样。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舒月白带着一丝丝期望回过头去。
果然还是失望了。
来的是过于高瘦的列车员。
这回舒月白倒是不怕他了,不仅敢抬头看他,还敢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最开始他就疑惑,这列车员这么高,怎么能在低矮的车厢里走动?
这会儿得到了答案。列车员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搞笑,因为他一直弯着腰弓着背屈着身子,佝偻成一坨。
走在车厢里,带着几分委曲求全的意思。
他看起来像瞎子一样,皮肤苍白,脖子又太长,突兀的往前伸着,像个怪物一样,还怪吓人的。
不过这会儿舒月白觉得自己也是个怪物,一点儿也不怕他。
他这回不找舒月白麻烦了。
舒月白还主动说道:“检票吗?这回我可没票可捡,我的票被个老头撕了。”
“啧,现在的老人家啊。”
列车员不想理他,埋头往前面走。但听他说“老人家”时,还是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在憋笑。
缓慢行进的列车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舒月白想睡就睡了。
反正他现在无所畏惧。
这一觉醒来,梦就该醒了。
梦醒了。
禺夕摁着脑袋,从宿舍床上爬起来。
脑子里是纷杂的记忆,但是也正在慢慢淡化。
胸腔里还是缠绕不去的悲伤,他知道这是因为祁燕陵的“消散”。
不过一想到祁燕陵这会儿大概在校门口等自己,这种悲伤也就好了大半。
他怀疑祁燕陵就是故意的,就是报复自己上一次先跑了。
他坐在床上,平复心中汹涌的情绪,没有急着去校门口找人。
在心里吐槽:这算哪门子的治疗,他没来之前情况比这好多了。
而且自己那么怕鬼的人。
祁燕陵居然还选了个鬼怪世界。
想到这里,他哆嗦了一下。
自己生活的世界里,妖怪都有了,鬼还会远吗?
不过这会儿已经天亮了,鬼应该都是见不得光的吧。
室友也三三两两地起了,许曼敲了敲禺夕的床。
今天周末,他本来该让禺夕多睡一会儿的。但这段时间他做梦老出问题,早点把他叫醒反而是好事。
禺夕应了一声,几下在床上换好衣服,翻身下床,就准备出去。
“我去吃早饭,要不要给你们带?”他寻思自己去祁燕陵,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所以问一下室友要不要帮他们带早饭。
许曼看他气色还可以,情绪也比较稳定,勉强放下心来。
“今天还挺精神啊。”许曼说。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另一个室友庄枣说。
“给枣枣带俩包子,要馅儿里没葱的。我随便。”最后一个室友沈济辉说。
“大清早的,喊什么呢。”庄枣示意沈济辉收敛点。
禺夕懒得听他们打情骂俏,关门走了。
他们学校挺大,但他住的这个宿舍离校门口还近,出了宿舍没走多一会儿就到了。
祁燕陵果然已经站在门口旁等着了。
他长得好看,身材高挑。即使大清早出入校门的人不多,但凡是过路的人,都会多看他两眼。
一些少女还会脸红着窃窃私语。
禺夕也出神的看了会儿。
不过他主要是在想:给祁燕陵穿上女装,带上假发,再画个精致的妆。就会变成林漪涵的样子。
自己在那个世界女装,那是迫不得已。但祁燕陵明显就是自己对自己下手。没想到他看起来正正经经,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早上好。”禺夕一边想,一边高声跟祁燕陵打招呼。
祁燕陵本来还有点走神,被他这么一喊,彻底回魂了。
“早上好,一起吃早饭吗?”祁燕陵问。
“只能请你去吃食堂。我们学校食堂的早饭还挺丰盛的。”禺夕说。
祁燕陵顺口应下,跟他一起往学校里走。
两个人靠得近了,舒月白才生出一些尴尬来。
在那个世界里,祁燕陵老是对他动手动脚。这会儿他倒是很安分,但禺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努力叫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些。
自己到那个世界里,都会记忆全无,完全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世界的人。祁燕陵应该也会。
他本人一定是不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
他这会儿说不定还在懊悔:为什么要给自己安个女装设定。
祁燕陵整个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禺夕也理解,毕竟这位兄弟自己把自己给切片了,这会儿要消化四人份的记忆。肯定会有点缓不过来。
吃了饭,禺夕把要帮室友带的饭也买好,就准备回寝室了。
“你等等,从今天起你就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吧,这样比较方便。”祁燕陵喊住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了,又说:“你考虑一下。”
“嗯。”禺夕倒觉得没什么好考虑的,他现在这个状态,确实搬出去比较好。
他觉得理所当然,他的室友可不这样觉得。
他回去和寝室里的人商量的时候,许曼惊讶地张大嘴,嘴大的可以塞下一口锅。
“你疯了吗?你们才认识一天,你就要跟他出去住!”
其他的两个室友更是吃惊:“祁燕陵?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禺夕解释:“不止一天,我跟他认识有两天了。”
三个室友:……
看来这样的解释,略显苍白无力。
虽然在这个世界线上是两人相识只有两天,但是他跟祁燕陵相依为命其实有两个世界了。
他开始回想,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也是在别的世界,在一个早早崩塌了的世界。
那个时候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涂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因为这是一个快穿故事,而祁燕陵就是设计快穿剧本和身份的人。
所以,冥界那个老头知道的秘密,本来就是祁燕陵安排的,假的版本。所以在主线里我就不把它写出来了。
但是后面我会出一个番外:如果这不是一个快穿故事。里面会解释,会写他到底说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番外还挺多的,感觉自己都有点沉迷番外,无心主线了。
已经写了的番外放后边了,建议先看,点目录里带“红票番外”的就是。
还有就是不同世界受的名字不同。搞得我自己都有点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再过两个世界就不改了。
第15章 污染
涂南靠在门框上,望着浑浊的空气出神。
污染越来越严重了,他想。
他所在的这个区域是一个废弃的学园区,环境相对比较好,勉强能算个休息站。应该是当初感染发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撤离了。
但是旁边还有个孤儿院,环境……不太好。半夜总是听到小孩子吵闹不堪不肯睡觉的声音,有时又混杂细碎的哭泣。
涂南隐约记得有人在抓捕自己,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原路也不能返回,孤儿院就是必经之路。
铁门上布满血手印,令人不想靠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翻过高高的围墙。
身手太敏捷了,他有点不适应。
似乎是学园区这边的整体地势都要比孤儿院更高一些,从墙头看,心里总觉得落地会很危险,但他不敢接近攀附在围墙上灰绿色的藤蔓,还是选择径直跳下去。
这个世界早就不堪重负了,早在几年前,一场巨大的瘟疫,夺走了这个世界的大半生命。人类的死亡尤其严重,十不存一。那时候涂南刚好20岁,年轻力壮,身体素质一直良好,侥幸活了下来。
物竞天择,不管动植物,存活下来的都是顽强的,或者说,穷凶极恶的。大部分的植物都不再是为人所食的蔬菜。相反,进化过的植物很大一部分成为了以动物为食的捕食者。食物的紧缺也是使人类成为暴徒的最后一把刀。
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气味,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与一墙之隔的学员区对比鲜明。环顾四周始终看不见任何尸体,的确,那场巨大的瘟疫过后,物体被分解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要清扫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垃圾。这几年时间,即使孤儿院里原本有尸山血海,也早就该被分解干净了。
刚所在的学园区,根据布置可以基本判断出在这一片的学生大多是小学生,小孩子的抵抗力都不够强,就算有人照顾都难免照顾不来,所以当灾难发生的时候,理所当然,大概没有什么能力去帮助旁边的孤儿院。
想必这里当初的情况不会太好。
他围着这个不大的孤儿院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正确的出口,反而被绕得有些晕头转向了。他想了想决定找一栋高一点的楼,说不定在楼顶上可以看到,出口在哪里?
孤儿院的房子大多老旧,在这几年的腐蚀下更加摇摇欲坠。涂南尽量放轻了脚步往楼上走,但楼梯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吱嘎吱嘎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的走着,绷紧的神经,注意周围的情况,似乎这里有什么应该防备的东西。
“哥哥,你能带我出去吗?”果然,他身后响起了,小孩子那天真的稚嫩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可以”涂南尽量冷静下来,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小朋友,能告诉哥哥从哪里出去吗?”
他向来很害怕这些游荡的灵魂体。
“你骗我,骗子,我永远都出不去了”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甚至发疯似的开始尖叫。
涂南的耳朵嗡嗡鸣响,脑袋一阵阵针扎似的痛刺痛起来,摇摇晃晃的倒下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似乎吵闹异常,一双小小的手捧住他的脑袋不停的摇晃。
“哥哥快起床,今天院长妈妈也睡过头啦,我们说不定可以偷偷溜出去。”
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身体却自己开了口“院长妈妈不会是更严重了吧?我还是去看看她!”
一边说着话,小小的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旁边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穿了一条黄色的裙子,虽然有一些旧了,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可爱。
“涂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听话,哥哥去看一下院长妈妈,妈妈这几天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怕我们跑丢了才把门关了,不是不让我们出去玩,等妈妈身体好了一定会带大家一起出去的。”
他穿好衣服,下地穿鞋,边走边说“听哥哥话,不要乱跑,今年夏天的好多人都感冒了,我们要留下把他们照顾好才对啊。”说着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要大家一起出去玩才好玩,对吧?”
“嗯嗯,都听哥哥的,大家一起才好玩!”
说着就爬上楼梯,向着院长的房间走去。
对面有个六七岁的小孩却跌跌撞撞的从院长的房间里跑出来,满脸的泪,一身的血,他朝着“涂南”跑过来,哆哆嗦嗦的喊道“院长妈妈吐血了,吐了好多血,怎么办啊!我……我们……”说着好像哽不过气一样,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小知哥哥怎么啦?”小女孩似乎想过去看看,却被“涂南”一把拉住了。
他似乎有所发现,涂南也明白了。
自己受某个灵魂体的影响,被他拉入了死亡前的痛苦记忆。这是瘟疫爆发的第一天,被称为感染日。在这个夏天,空气的质量格外的差,有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生了病,看起来只是小感冒,不太影响生活,却总是精神不振,缠缠绵绵总好不了。但是在感染日当天,这些得了“小感冒”的人,突然吐血,快速死亡,而凡是沾到血的人,会快速感染快速死亡。
紧接着植物枯萎,动物发狂,世界末日就此到来。
“涂南”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这段时间孤儿院有好几个孩子也感冒了,但是小知是没有生病的。没敢沾到那些血,带着小女孩转身去查看那些前些日子同样感冒了的小孩。无一例外,都浑身是血,还有一些正挣扎着起床。
而即将发生什么,涂南已经很清楚了。
在一个围墙高立,铁门锁死的孤儿院里,唯一的大人感染去世,一群小孩年龄不超过八岁,旁边的学园区无法伸出援手。如果找不到钥匙,就算不会全部感染,也都会全部饿死。
太可怕了,涂南恍恍惚惚的看着这一切,许许多多的小孩浑身染血的,跌跌撞撞地开门出来,旁边有小孩去扶,于是很快也开始咳嗽、吐血。
“涂南”大喊,别碰那些血,但是也来不及了,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被感染了,空气里弥漫着恐惧的气息,他们一害怕,就失控了。小孩子们哭喊着跑起来,感染的和没有感染的混作一团。他已经阻止不了了,只好赶紧拉着自己妹妹往楼下走,慌慌忙忙地,背后有人不小心推了他一把,栽倒下去。
有人从他的身上踏过,有人踩断了他的肋骨。
每一口呼吸都是沉闷的痛,但他不能倒下,他只能迅速爬起来,拉着自己的妹妹避开人群,那些孩子都奔着大门去了,希望能够出去,渴望能够获救。“涂南”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奔向大门,妈妈怕小孩子不懂事跑丢了,大门已经锁了好几天了,如果被感染了,根本等不到有人来救。
他带着妹妹去了底楼的杂物室,那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平常其他小孩子不会去,也不知道那里是个良好的藏身地。
只要等到外面不再吵闹就好了。
他知道院长的钥匙放在哪里。
他将妹妹塞进一个足够大的柜子里,想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藏身地,一回头却从杂物室破碎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额角的血。
他捂住嘴,颤抖起来,不确定那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他很害怕,他不敢害怕。他冷静的告诉妹妹“哥哥要去找开门的钥匙,很快就会回来带你出去。要是哥哥没有很快回来,就躲在柜子里不要出声,至少一天都不要出来”。
他向门外走去,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快死去,但是他很快就要死了,肺里像火烧起来一样,嗓子干疼发痒,止不住的想咳嗽,一咳就是一口血。不要那么快,他想,至少让我先找到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