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罪者-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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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拉一拽,就将李瑾从戚山雨身上给撕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别急别急!”
说着,薛浩凡凑近柳弈,飞快地丢了个眼色,又朝李瑾抬了抬下巴,“我说的小伙儿,就是他。”
这次轮到柳弈露出震惊的表情了。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果然看到李同学的左腕上套了一只云母表盘的精致手表,目测价值也上了十万,绝对不是他那个年纪的小男生买得起的。
“不要在这里闹起来,先把李瑾带出去再说。”
柳弈贴在戚山雨耳边,低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
戚山雨点了点头。
可惜柳弈和戚山雨咬耳朵的举动,在已经气红了眼的李瑾看来,简直就跟往他的情伤上猛撒了一把盐一样,让他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理智一下子烧了个精光。
他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抄起一只大啤酒杯,把满满一杯扎啤往戚山雨身上泼过去。
柳弈见状,连忙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泼洒过来的酒液。
只是李瑾在盛怒之下的准头实在有点儿糟糕,杯里的酒除了一小半撒在了柳弈身上之外,大半都殃及了附近一个卡座的客人。
正巧里头坐的也是几个暴脾气的年轻人,原本他们看戏看得正开心,不仅刚点的酒还没喝两口就被人泼了,而且还大多撒到了他们身上,顿时就不干了,刷拉拉一起站起来,一起逼视李瑾。
若是正常人的反应,被四个人怒瞪,就该立刻服个软道个歉,来个小事化了了。
可惜李瑾正在气头上,说话做事全然没有过脑子,竟然直接把空了的玻璃杯往几人脚下一扔,“怎么着!没看过分手撕×吗!?”
玻璃杯摔成两瓣儿,碎末乱飞。
无辜受到牵连的客人们直接被挑衅出了仇恨状态,撸袖子就要过来把挑事的李瑾痛打一顿。
戚山雨眼看着情况要糟,也不能不出手了,急忙把李瑾往身后护。
原本和李瑾一起来的几个朋友,也匆忙上前帮忙拉架。
周围的客人见有热闹可看,全都纷纷围拢过来,起哄的叫好的催促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顿时变得混乱无比。
而刚好赶到的安平东与另外一个便衣警官,正艰难地挤开人群,企图往他们这边靠。
“柳哥,你到旁边去!”
戚山雨一手抓住疯狂挣扎撕打的李瑾,一手挡开一尾满头啤酒的“池鱼”。
毕竟柳弈可是个文职人员,跟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刑警不同,万一在混乱中被伤着了,他可非得心疼死。
“好,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你。”
柳弈自知这种场合,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凑到戚山雨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尽快把李瑾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更新~
第93章 6。the silence of the lambs…3
作为三角恋撕×的主角之一; 柳弈挤出人群的时候,还是引来了许多好事者的起哄和围观。
他无视掉耳边传来的第一百八十次搭讪; 黑着脸穿过酒吧; 来到了电梯间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间的标识,两台电梯都刚好停在了很高的楼层,他也懒得再等; 推开一旁通往安全梯的小门,步行走下楼去。
紫调酒吧所在的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设计得相当宽敞,上下两层,有接近一百个车位。
柳弈和戚山雨来得比较晚,他们到达的时候; 第一层已经停满了,于是柳弈把他的爱车停在了第二层。
他边走边用纸巾擦着身上的啤酒渍; 一边默默地在心中劝说自己不要跟李瑾那么个乳臭未干的破小鬼较真; 一边忍不住吐槽戚山雨的品味。
他觉得他家小戚警官是哪里都好,奈何曾经不仅很傻很天真,还有点儿眼瞎,偏偏就看上了李瑾那么个既没头脑; 也不高兴的小屁孩儿!
唉,不过谁年轻那会儿没犯过点傻?
柳弈琢磨着; 自己作为一个心智成熟、性格稳重的长辈; 应该体谅自家小可爱这点儿黑历史,就别同他计较了——至多下次戚山雨又想在床上和他就上下问题展开探讨的时候,他再适当把这茬儿拿出来说道说道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 柳大法医的唇角不自觉地噙了一丝笑意,被泼了一身啤酒的恼火劲儿顿时都消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柳弈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穿过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悄悄的缀在了他的身后。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靛蓝色的工衣,胸前还挂着一张工作证。
男人的年纪其实不大,但大约是因为长年苦着脸的缘故,额头、眉心都出现了无法消去的褶皱,嘴角的法令纹也十分鲜明,让他的长相显得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足足大了十岁有余。
他习惯性地佝偻着肩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像一个刚刚结束了工作的普通的检修人员一般,默默地尾随在距离柳弈大约十米之外。
男人脚下穿的是一双软底帆布鞋,这足以让他的跟踪行动做到悄无声息。
他的导师告诉他,现在警方已经渐渐摸到了他的行动模式,而且正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越过他精心布下的烟雾弹,随时都可能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将他逮捕归案。
导师还说,如果他不想如同八年前那样,就此罢手,撤开辛苦布置到今天的所有线头,重新将自己隐藏起来的话,那么他的下一次行动,很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展现自我的机会了。
可是,男人清楚地知道,就算不被抓住,他也不会再有下一个八年了。
他体验过鲜血和死亡的极度刺激,他觉得自己是执掌生死的神祇,他用最严酷的刑罚惩处了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他在血肉和残虐中达到了顶峰。
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已经无法接受自己像一件垃圾一样,孤独而可悲地,独自面对生命的终结。
在死之前,他要最后享受一次杀戮和惩戒的快感——而走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则是他见过的,独一无二的,最棒的猎物。
男人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感到口干舌燥。
彻骨的兴奋,和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惶恐搅拌成一锅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掌,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原本他给自己挑选的“终曲”只是一个清秀漂亮的骚气男孩儿,没想到苍天有眼,临到头来,竟然给他换了一个最华丽、最灿烂的“谢幕”……
想到这里,男人又舔了舔嘴唇,然后伸手往裆部按了按,克制住快要涨裂心房的亢奋。
……只可惜,因为他原本没有打算如此匆忙地下手的关系,今天他并没有把他的爱刀带着身上,所以他只能将“享受”往后推一些了。
柳弈跟戚山雨说好了在车上等。
于是他穿过一排排车位,来到自己的爱车前,掏出钥匙,按下了开门键。
但就在他弯腰想要去开门的瞬间,他从贴了膜的车窗玻璃反光里,看到身后出现的人影。
柳弈的身体本能,先于理智思考做出了反应,在强烈的危机意识之中,他骤然回头。
然而,他毕竟只是个当法医的,平日里的锻炼也就是健身房里跑跑步举举铁,要论应变能力,和戚山雨他们这些常年跑在第一线的刑警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所以尽管他已经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但陌生男人挥下的起子,还是实实在在地砸到了他的额角上。
男人原本是打算用起子敲打柳弈的后脑的,不过因为目标下意识的回头和闪避动作,令最后的落点变成了额头。
他的本意是想要将柳弈打晕过去。
可是,身为一个外行人,而且还是在情绪极度紧张同时也极度亢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道。
这一下下去,柳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在脑袋仿佛要裂成两半的剧痛之中,往前一扑,直接撞到了车身上,然后滑落在地,动弹不得。
柳弈在跌倒的时候,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
车钥匙从他的指尖滑落,无声无息地掉到了地上。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眩晕和耳鸣伴随着强烈的头疼袭来,让他难受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额头上的血,顺着柳弈的颧骨往下流,很快糊住了他的眼皮。
但他依然竭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袭击他的人的脸。
他看到了一双穿着帆布鞋的大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跟前。
然后,就像一块幕布徐徐落下一般,他的视野渐渐被黑蒙所覆盖住,很快就不由自主地彻底陷入了一个寂静无声的黑暗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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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山雨和安平东几人,是在十五分钟之后,发现柳弈失踪了的。
他们好不容易把陷入抓狂状态的李瑾摆平了,又安抚住跟李瑾一块儿来的同伴,还有那四个被啤酒浇了一身而暴躁无比的客人,然后一左一右以挟持犯人的架势,将他往停车场带。
可众人并没有见到原本说好了在车上等他们的柳弈,而且打他的电话,也是在关机状态。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的两人,很快在柳弈爱车的后车轮旁发现了他掉落的钥匙,以及水泥地上蹭出的一抹还没干透的血迹。
“艹!”
安平东当场就飚出了一句粗话,连声音都有些抖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拽住李瑾的衣领子,朝戚山雨问道:“你们不是说那连环杀人犯的目标是这小子吗?为什么现在出事的是柳法医?”
李瑾登时吓得一个哆嗦,他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盯上的事,骤然听安平东这么一说,连忙把头摇得跟风车一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住嘴!”
戚山雨忽然朝李瑾大声吼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准多一个字废话!”
李瑾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样严厉的表情和语气对自己说话,喊道了一半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再说一个字,只咬着嘴唇,豆大的眼泪滑落下来,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安平东对这小鬼还有点儿依稀的印象,大约知道他应该是法研所的某个实习生或是进修生之类的,勉强也算是半个业内人士,完全不需要客气对待。
于是安警官大手一伸,把哭哭啼啼的李瑾抓过来,推到另一名便衣刑警身边,让人把他看好了。
随后,他看了看身边的戚山雨。
安平东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位年轻的搭档,怕是真和柳弈有那么一点儿超乎寻常的“交情”的。
他虽然是个有家有室的直男,但本身对别人的性向完全没有任何偏见。
况且他很了解戚山雨,知道这是个多可爱多努力的年轻人,又和柳弈是朋友,若他们是两情相悦,那么同样优秀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完全是件非常值得祝福的事情。
他注意到,虽然戚山雨竭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但手指指尖却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别慌!”
安平东用力地拍了拍戚山雨的肩膀。
“看这出血量,应该还有希望,现在就让人把附近的路封上,我们立刻去查监控,一定能把人追回来!”
几分钟之后,戚山雨和安平东已经出现在了酒吧的员工区里。
紫调酒吧好歹是个三证齐全的正经营业场所,保全人员和安保设备还是十分到位的。
保安队队长战战兢兢地带着几个刑警,一路小跑冲进了他们的设备房。
紫调酒吧一共装了十二个摄像头,基本覆盖住了酒吧内部以及停车场区域的关键部分。
戚山雨看到保安队队长慌慌张张地坐到电脑旁,左右看了看,将放在键盘左边的鼠标移回到右手边,然后点开监控屏。
监控屏幕一共分了三排,每一排四格,其中十个格子都是亮着的,只有最下面一排的第一个格子和第三个格子,呈现出了蓝屏的颜色。
“哎……?”
保安队队长低声叫了起来,“这怎么回事?”
他嘟嘟囔囔地说道:“明明不久前才刚刚检修过,怎么这就又坏了?”
第94章 6。the silence of the lambs…3
柳弈是在一阵一阵的头晕和头疼中; 艰难地醒过来的。
刚刚恢复知觉的时候,他根本还意识不到自己处境; 只以为自己还在一个有些诡异的梦境里; 差点儿就要不管不顾地再次睡过去。
可惜在头疼和耳鸣的双重折磨之下,柳弈只觉得好似有一根钢针插在他的脑子里,搅得他不得安宁; 终于耐不住低声哼哼了两声,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他听到了一种规律的键盘敲击的声音。
柳弈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空旷而昏暗的房间里,身下是一张连床垫都没有的单人行军床,他就躺在残旧的铁丝网编织成的床板上,稍微动一下; 整张床都会摇晃起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本能的想要翻身坐起。
只是他立刻就发现; 自己的两只手正反剪到背后,被胶纸一类的东西固定住。
他又挣扎着勉力低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自己的两条腿也被黑色的封箱胶带缠得死紧。
就只是这么一个略略抬起上半身的动作,柳弈就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感骤然袭来。他“咣当”一下砸回到行军床上; 眼前金星乱闪,差点儿就要直接再厥过去。
行军床的铁丝网床板大力摇晃起来; 这动静终于惊动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一张陈旧的木书桌前站起; 慢慢走到柳弈的面前。
“你醒了?”
男人说道。
他的声音很平凡,简直可以算是毫无特色。
柳弈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
但“仰头”这个动作; 却令他两眼昏花,胃部不受控制的一阵翻江倒海。他挣扎着趴到床边,“哇”一下将胃里的酸水都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去。
男人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地等柳弈吐完之后,才抽了几张面纸,捧起他的脸,替他擦去嘴角和下巴的狼狈痕迹。
柳弈转了转眼睛,好容易固定住了乱晃的焦距,总算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和他的声音一样,这男人也长了一张相当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