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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井口有光-第57部分

小说: 井口有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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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唯,我有个想法你听听。”何景阳有一天忽然不腻歪了,要说正事。
  关唯看一眼在厨房忙活的爹妈,挂了电话,回自己屋拿分机给他打了过去。
  “别人怎么看咱们,咱们不管。爹妈将来是肯定绕不开的,所以不如及早规划。”何景阳沉吟半晌,字斟句酌地说。
  “你想干嘛?”关唯一下紧张起来,声音都变调了。
  “别慌,听我说完。我不是老在云州么,你平常也在叔叔阿姨面前多提提我,我呢隔三岔五过去看看他们,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代你干了。时间长了,叔叔阿姨就习惯我的存在了,以后万一要恨我讨厌我,也不好太彻底,日久生情么。”
  “那……我怎么办?也要常去你们家吗?”关唯还是紧张。
  “傻子,你那么远怎么常来?我妈喜欢你跟什么似的,你放了假能来我们家住几天,我妈就开心了。”何景阳嘿嘿笑了,“我也开心。”
  “等我和叔叔阿姨熟了,找个机会请他们周末来束水镇玩儿,到时候跟我妈说一声,就住我们家院儿里。”
  “说不准下次你放假回来,你妈和我妈都成好朋友了。再过几年,她们自己都象一家人似的了,到时候,就算咱们非得摊牌,这几年当中,两家人处的事儿多下了,牵扯的情份也多,不能说翻脸就翻脸。”
  何景阳畅想了半天未来,发现关唯不吭气。
  “喂?断线了吗?”他疑惑地敲敲听筒。
  “没,我听着呢。可那这些事全是你忙,我什么也帮不上。”关唯郁闷。
  “别这么说。你想想以前,哪次都是我当缩头乌龟,全凭你一个人坚持。”
  “我哪有!”关唯想起何景阳说过自己是个“小流氓”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有啊,你就是我站在你身边的勇气。”何景阳低笑一声,“因为你,我才实现了梦想。”
  “什么梦想?”关唯有点儿懵。
  “你是井口那道光,我的梦想就是跃上井口,和你并肩,无论绿洲荒原。”何景阳脑子一抽,几个月前觉得肉麻的这句话,忽然改头换面自己冒了出来。
  结果说完就发现关唯又没声儿了。
  太文艺了,关唯可能被恶心着了——何景阳绞尽脑汁想着能说点儿什么挽救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过了半天,一个低低的声音才传过来:“你怎么这么煽情啊,我都要哭了。”
  “好,不煽情。反正以后我也不会退缩了,你就歇着吧。”何景阳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又说:“你那几个哥,会揍我不?谁最厉害,我防着点儿。”
  “不会!我都跟黄晋和朱保平说了。刘泉过年回不来,电话也不好打,我写信给他啦。”关唯汇报完,感觉自己办了件大事,兴致也高了些。
  “那就好。就算到时候家里边儿不好呆,至少还有他们在,你就受不了委屈。”
  “你光想着我了,那你呢?”
  “我皮糙肉厚的,耐打扛操,就算受点儿委屈……”何景阳忽然问关唯,“你是在你那小屋儿了吧?”
  “是啊,怎么了?”
  “你要是觉得我委屈,那咱商量商量,把你那科教片的录像带给我看看呗?咱俩不能总是只送生日礼物,也得拆开用一用吧……”何景阳压低声音说。
  “何景阳!你干嘛好好地说这个?你不嫌膈应了?不是说接受不了么?”关唯耳朵烧起来,又想挂电话,又舍不得。
  “那你还说两个人喜欢,就想比别人更亲近些呢。我现在比那时候更喜欢你了,所以就想更亲近了。”何景阳叹口气,“不让看算了,反正怎么弄让不让弄都是人家你说了算,我也不懂。”
  关唯听着他哀怨的口气,给气乐了,正想骂他两句,忽然听着何景阳电话里喊了一句“爸,妈,怎么回来这么早?”心里一阵发慌,手忙脚乱就挂了电话。
  何爸陪何妈出去打麻将了,何景阳趁这个空档给关唯打电话聊聊长远规划,结果爹妈因为三缺一提前回来了不说,他这儿刚和爸妈打了个招呼,那儿倒传来“嘀嘀”的盲音。
  他也不知道关唯那儿什么情况,不好贸然回拨过去。一直等到关唯自己又打回来,才明白是小傻子作贼心虚自乱阵脚,俩人笑了半天。


第74章 井口有光
  过年那天,打完拜年电话,何景阳和关唯约好了开学去送他,顺便叫上李杰,说好和黄晋朱保平见个面。
  关唯正月十三走,和何景阳约了正月十二云州见。但黄晋开学晚,陈老师临时决定全家一道去西安看个元宵节红火,朱保平也跟着一起提前走了,说好的聚会只好推了。
  何景阳惦记着能见到关唯,早早回了青城,忽然没了聚会,又不好提前一天跑到云州去,因为他非常担心和关唯独处,会忍不住想拆一回礼物包装。
  关键他还没学会拆呢,要是让关唯看了笑话,那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真愁人。
  没出正月十五,青城街头一片萧条,灯笼和对联的那一点红越发显得寂寞。何景阳打电话联系李杰约了个午饭,出门直奔培训班去。
  上了楼梯没进门,便听得里面有人“哎哟哎哟”地连声叫着,是张飞的声音。
  “轻点儿!我好不容易撑着一口气儿回来是为了让你给弄死吗。”张飞一边叫唤一边不满地唠叨。
  何景阳挑开棉门帘被吓了一跳:大冷的天,虽然屋里有暖气但也不是很热乎,张飞露着半个背反坐在椅子上趴着,李杰正弯腰给他上药。
  “你这是……被打劫了?”何景阳看着张飞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倒抽一口冷气。
  “被打,没劫。”张飞懒懒地答。
  “谁……你家人?”何景阳惊得挑起眉梢,凑近了打算细看。
  “哎哎,男男授受不亲,别离这么近!”张飞推开他的脑袋。
  “那李杰还上手呢!”何景阳不满。
  “他是我内弟,那能一样么?”张飞话音刚落,大概被李杰手上使了劲,又疼得咋呼起来,直嚷着“李玉,你快管管你弟,我要死在他手里了……”。
  张一树的省亲之旅可谓一言难尽。
  因为提前放了要回去的消息,他从车站直接被爹妈带回了家里。本来想好的拿爷爷奶奶做个挡箭牌缓冲一下的方案流产了不说,还被他妈拉着去相亲。
  春节放假,外出的适龄男女们纷纷返乡,张一树陪老妈辗转相亲场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下去,再次正式和家里摊牌。
  张一树家风不似李玉家生猛,父母都舍不得打,说得最重的一句,也就是“有本事死在外面别回来。”
  张一树没本事,他希望自己这一走还能回来。
  “你还想着要走?要当老师在哪儿不能当!”父亲很不满意。
  “我在那面还做点儿买卖,刚有了起色。”张飞想想和李玉聊过的那些理想,想想玻璃板下面压着的那张几个字,实在是舍不得。
  “家里有现成的买卖你不要,捧着个金饭碗倒去要饭!”父亲大怒,不再理他。
  眼看归期将至,院门大开,他却迈不出去腿。因为父母的房门紧闭,没人出来。
  “暑假放假我能回来吗?”张一树隔着房门一遍又一遍问父母。问到最后,自己都绝望了,心想实在不行,只能回去把李玉的遗骸烧了,带着骨灰回来,不行就在老家东山再起。
  “那我能不能再去一趟,带上他就回来,回来就不走了,你们给我几天。”张一树退了一步。
  “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什么时候问过我们的意见?”父亲终于打开房门,厉声质问:“你带人家回来,人家愿意吗?他父母肯吗?我们能让他进门吗?”
  “他死了,只有一个弟弟还在上学。父母还没原谅他,我要走了坟就没人管了。我去找人起了坟烧了,带骨灰回来。”张一树仰着脸,望着台阶上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轻声说,“您要不让进门,我就带着他在附近找个地方。”
  父亲愣了,不知该如何接话。
  母亲闻言急奔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死的活的?”
  张一树本不想提李玉的事,总觉得是利用李玉打苦情牌。可事已至此不说不行,于是从头到尾说一遍。
  母亲毕竟女人家心软,听到李玉出了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自家儿子直说“可怜,造孽。”
  父亲却是听得直叹气,一声重过一声。
  张家祖上好几代为人师表,到他父亲这一辈才从了商,但家里以前开私塾用过的几根竹鞭却一直悬在墙上,传了下来。
  张一树小时候淘气没少被父亲拿教鞭吓唬,可他身子和心眼儿都活泛,往往不等鞭子落到身上就逃了,竟是从没挨过打。
  “所以人家孩子是因为你没了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取了一支鞭,站到张一树身侧。
  “是。”张一树话音刚落,腿窝里就狠狠吃了父亲一脚,跪倒在地。讶然扭头,正好看到竹鞭挟风而至,“啪”地一声抽在背上。
  这次他没躲过,但本来也没想躲,只是等父亲再度扬手时,出声道:“等一下。”
  李玉挨打是在夏天,衣裳单薄,想必更受罪。
  张一树跪在冰冷的青石砖地上,一件一件脱掉上衣,露着光脊背,对父亲说“好了”。
  李玉挨了十二下,李杰和他说过,“一下一下我都数着,以为打到第三下他该说了,第五下总该说,一直不说,我爸总共打了十二下。”
  “十二下,是什么意思?”张一树当时颤抖着声音问。
  “第十二下棍子断了,我爸就拿断茬戳他的背。”李杰想,自己心里生出对张一树惊天的恨意,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埋下的种子。
  “他挨了十二下,我也不能让他小看了。”张一树挺挺腰板,示意父亲动手。
  张一树嘴里一声高似一声数着数,父亲手下也没有留情,但鞭子落到背上却渐渐多了些不忍。
  “爸,他们家棍子可是打断了啊。”打到第七下,张一树疼得滚了一脸的泪,却还没丢了贫嘴的本事。
  话音刚落,父亲加大手劲抽了上来,“咔嚓”一声,鞭子断了。
  “别打了别打了啊!这是先人心疼孩子呢!再打要遭天谴啊!”一直站在旁边抹泪的母亲赶忙冲上来拣起衣服给儿子披上,“快回屋,回屋妈给你上药!”
  那可不好说,兴许是李玉疼我呢。张一树背着一背鞭痕,跪了半天站也站不稳,嘴角竟是溢出一丝笑意,“爸,墙上还有好几根呢。”
  “哼。”父亲捏着断成两截的竹鞭阔步回屋,虽然仍是一脸怒意,但从鼻腔里哼出的这一声,在张一树听来,却比任何声音都要悦耳动听。
  “那你回来是要带李玉走?”何景阳听完故事唏嘘半天,问张飞。
  “我这事业马上就蒸蒸日上了。”张飞看一眼李杰,“李玉跟我说他弟在年前就给我派好活儿了,干不完不让走。”
  李杰的眼眶唰地一下红了,扭过头去不看他俩。
  “那家里怎么办?”
  “我带了两瓶腌菜,南方口味,你走的时候拿一瓶尝个鲜。”张飞不理会,聊起了闲话,“我妈说了,过俩月会再寄新鲜的过来。”
  “哦~~~懂了。”何景阳替张飞开心之余,转念一想,又说:“你这样可千万别让关唯看见!”
  “为啥?难不成他要是心疼我你还嫉妒?”张飞在李杰帮助下穿好衣服,趴在沙发上缓神儿。
  “怕吓着他。”何景阳摸摸胸口,“这家法可太吓人了。要是咱们都得走这一步,我得把武术再练起来。”
  “你还学过武术呢?”李杰惊奇。
  “没有,就打过架,所以得找专业人士指点指点,主要学学怎么扛打。那是不是得练金钟罩铁布衫啊?”
  “那你可练不了,你不能还是那什么吧?”张飞一不疼了就开始犯贫。
  “哪什么?”何景阳一头雾水,李杰闻言“嗤”了一声,拎了换下来的血纱布转身往外走。
  “哎~你看你一个没对象的害什么臊?”张飞喊李杰没喊住,回头笑眯眯地看着何景阳:“就你跟你那小关唯,啥也没干?”
  “我……哦~~~嗐!”何景阳蹦出几个象声词之后,觉得挺跌面儿,挣扎着补了一句:“我也没说非要练啊!”
  “嗯,你没说,我瞎想的。”张飞调整一下卧姿,换了一张人生导师的脸,语重心长地说:“有一点你错了,我们家这家法不是因为我找了个对象是男的,而是因为人家为了我出事了。不管男女,这顿打都少不了。”
  “哦!”何景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个屁。父母都盼自己的孩子好。你俩要长长久久地处下去,就多为对方想想这个道理。不让自家父母操心是应该的,但更重要的是别让对方父母操心。让人知道孩子跟了你,也能过得舒服体面……”
  “嗯,嗯,嗯。”何景阳一迭声地应着,头点得跟小鸡啄米。
  小鸡啄完米静坐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啥也没干,凭什么就不能练金钟罩铁布衫了?不行,为了坐实这个罪名,也得干点儿什么了。
  开学后不久,关唯收到了何景阳寄来的第一封信,心情十分雀跃。从同学手中接过信,几乎是小跑着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公教进去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恨不能一笔一划地拆开读:
  “关小唯:
  电话打过了,家里去过了,相处很融洽。张飞回来了,挨了一顿打,还是很神经(划掉)精神。老徐添了个儿子,上礼拜刚做满月,我帮你买了礼物送过去了。李杰买手机了,我让你爸找人帮忙买的,便宜。我找了个兼职,网吧网管,软硬件都要管,有时候还得教新人打游戏(你放心,我不会上瘾)。几个大四的师兄们毕业了合伙开电脑公司,我先攒经验,到时候才有资格跟他们学更赚钱的本事。暑假回来可能会很忙,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云州。”
  只有落款和日期,你好此致敬礼一概没有,何景阳的信写得十分随意,堪比生活简报。内容虽然很丰富,但细节欠缺,关唯不是特别满意,打算回信教导他一番:我爸是不是挺待见你,竟然肯帮你办事儿?你给老徐家儿子买的什么礼物?李杰手机号多少?……
  等他看完信折起来往信封里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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