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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丫鬟嫣然-第149部分

小说: 丫鬟嫣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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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二哥的心不在这里,又何必害了人家好好的闺女?”关于这点,嫣然一直反对的。郑三叔用手捂住脸,嫣然晓得,这是郑三叔在掩饰他的伤心,接着郑三叔已经放开手:“可是,可是……”
  “就这样吧。爹,娘,等你们女婿回来再劝劝,毕竟他们年纪差不多,又都是男人,有些话,也许会比我说的更透。”只得如此了,郑三婶收起泪接着就叹气:“真要别娶了一房,到时也不过就是害了人家闺女,就算别人为了银子把女儿嫁来,那也不过是哄人的把戏。还是等姑爷回来再说。”
  既然妻女都反对,郑三叔也只有点头,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让这家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样的事,现在的日子过的该多快活?可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如果?
  嫣然又安慰爹娘几句,也就回到容家,刚走进门,陆婆子就欢欢喜喜地迎上来:“三奶奶,方才收到消息,三爷迟则后日,快则明日就到家了!”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嫣然长舒一口气才道:“好,你们三爷回来了,这家里,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瞧奶奶这话说的,这家里的主心骨,明明是奶奶您,而不是三爷。”陆婆子的话让嫣然又是一笑:“这世上啊,男离不开女的,女离不开男的,缺了谁,都觉得这家偏了一边。”
  “奶奶说的是。”陆婆子急忙赞了一句,嫣然抬头看天,丈夫回来了,或许可以再劝劝二哥,毕竟他们男人家,说话也好说一些。
  容畦是次日中午到的家,一进了家门,容畦就笑着道:“听说岳父带了二舅兄回来,真是好事。这下啊,你就可以帮忙办喜事了。”
  “办什么喜事?难道说你这一去京城,把大妹妹的婚事给定下了?”嫣然明明晓得容畦说的喜事,是指郑二哥的,但还是故意往容玉致身上迎。
  “大妹妹的婚事,现在不是都说好了,要她自个去挑?我说的,是二舅兄的!”容畦宽掉外头的衣衫,进到屏风里面去洗澡,边洗边和外面的嫣然说着话。
  “二哥回来了,倒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戴了顶愁帽呢!”愁帽?容畦从屏风后探出一个头来:“什么愁帽,说给我听听?”
  “你也不嫌冷?”嫣然伸手把丈夫的脑袋又推回去才细说了郑二哥的遭遇。听到郑二哥执意不肯另娶,也不肯撇下爱丽丝。容畦不由用手摸着下巴:“你说那个威尔斯家,是做洋货生意的?”
  “他们是外洋人,不做洋货生意做什么呢?”嫣然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见丈夫已经洗好澡,拿了手巾给他擦着,又服侍他穿好中衣,让他在榻上躺下,给他用手巾揉着头发:“这也不去论它了,横竖这件事,二哥也不肯听我的,爹娘也有自己的主意,还在那僵着呢。难道真能关二哥一辈子不成?”
  容畦顺手把妻子的手腕握住就道:“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嫣然拿过梳子给丈夫梳头,容畦翻一个身眼亮晶晶地看着嫣然:“这些年洋货的利润越来越大,那些精巧的玩意,京中的贵人都很喜欢。我一直想着有机会也插一脚,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那也不能把我哥哥婚事搭上!”嫣然一口否定,容畦用手摸一下鼻子这才笑了:“可是嫣然,你是知道的,二舅兄是心甘情愿的。”
  世上的事,难逃心甘情愿四个字。嫣然把梳子放下,打开门唤丫鬟们进来把洗澡的那些东西都收拾出去才叹气:“我知道,可爹娘盼了那么多年,就盼着二哥能够安安稳稳成亲,给他们生孙子。现在冷不丁来这么一件事,二哥心里再欢喜,爹娘心里也不愿意的。”
  这件事,若郑二哥肯别娶一房,也是迎刃而解的,但郑二哥有郑家的脾气,怎么都不肯别娶。容畦晓得妻子心里在想什么,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我明白,本是两相欢喜的事,为何不能成全?”
  成全?嫣然又笑了,成全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容畦见妻子笑容里不复昔日的明艳,拍拍她的手:“这件事你别操心了,交给我,或许是两全其美的。”
  嫣然想反对,可心里,还是舍不得自己二哥以后不快乐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爹娘能够接纳那个爱丽丝,至于爱丽丝以前做的事,既都成了一家子,谁还会去提。可是,阻碍太大了,嫣然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容畦再次拍拍妻子的手:“放心,我不会胡作非为的。其实这些年来,海禁渐开,朝廷又设立了专门的关口让那些外洋船进来交易之后。这外洋人来的越来越多,我还听人说,有在广州娶妻生子的外洋人。既然他们可以娶我们中国女子,那反过来中国人娶外洋女子,也一样的。”
  “不一样!”嫣然摇头,女子从夫,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可郑家真要娶个外洋女子进来做主母,祭祀之时,祖宗只怕都不敢认。再说按那个爱丽丝的所为,只怕也不会是从夫的人。
  这些事,嫣然有嫣然的打算,容畦也不能把自己的念头全让妻子晓得,只是笑了笑:“好了,我一定会办好。我儿子闺女呢,都这么半天了,怎么不见他们?”
  提到孩子们,嫣然不由笑开:“根哥儿都四岁了,我这些日子教他写字,他已经会写好些字了,等过了年,就让他去他小舅舅的那个学堂,开了蒙可好?”
  这事容畦自然不会反对,见根哥儿牵着妹妹进来,容畦对儿子张开手:“你娘说,你都会写字了,会写什么?”
  根哥儿瞧一眼依偎在娘怀里只晓得要点心吃的妹妹,自觉自己比起妹妹来要能干多了,挺起小胸脯说:“会写容字,还会写根字。还会写诗。”
  会写诗?容畦哈哈笑了声才道:“你会写诗?”嫣然给馨姐儿喂了口桂花糕才笑着道:“什么会写诗啊,不过是我给他描红用的,他就说,这是诗,自己也会写了。”
  “我还会背。”见娘揭穿,根哥儿急急摇头就开始背起来:“一去二三里,”
  容畦哈哈大笑,摸摸儿子的头:“这才刚开始呢,等以后,会自己写诗,那才叫能干。”根哥儿很努力地点头,馨姐儿从娘怀里爬到爹爹怀里:“爹爹,爹爹,我也要学。”
  “女儿家,不要学,还是学针线好了!”根哥儿这老气横秋的一句让馨姐儿立即皱了眉,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容畦忙把女儿抱在怀里哄:“我们馨姐儿也要学,学的比娘还好,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快写完的时候小黑屋突然崩溃了,关掉程序再进去才发现所有的文全都不在了,魂飞魄散中去临时文件夹找,发现丢了快五千字,人生啊,真是欲哭无泪。

第244章 心碎
  馨姐儿脸上还挂着泪水对容畦点头;还不忘把头别过,不去理根哥儿。嫣然在旁瞧着;想着丈夫说的话,两全其美,到底能不能做到?
  郑三叔一向喜欢容畦这个女婿;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这么头疼的一件事要女婿帮忙解决,等吃过晚饭;郑三叔也就来到容家。听说岳父来了;容畦忙出来迎接。
  郑三叔也不和女婿客气:“我们也是一家子,这件事想来你从小女口中;已经晓得备细,这件事,我和你岳母是没法子的,还想讨你一个主意。”
  容畦应是后才道:“岳父看重小婿,小婿也不能辞。只是岳父可曾问过舅兄,为何要护住那边呢?”
  “不就是被迷惑了心肠?女婿,你我都是男人,现在你也做了爹,说句你觉得我为老不尊的话。有些女子,放出迷惑人的手段来,会让人招架不住的。”
  郑三叔的话让容畦一笑:“恕小婿直言,虽然这会回来,还没见到舅兄,可我觉着,舅兄不像是那种能被迷惑心智的人。岳父,舅兄生长在侯府,从十二岁起,就跟了曾三老爷到处去做生意,到了十八岁时,又去广州帮曾三老爷打下这么一片天。见识过的花花世界,只怕比起岳父您也只多不少。”
  容畦的话让郑三叔沉默了,接着过了很久郑三叔才不确定地开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二哥他,并不是被迷惑?”
  “岳父想也深知这点。”容畦的话让郑三叔再次沉默,容畦垂下眼,有时候戳破真相虽然残忍,但好过一直在欺瞒之中。接着毫无预兆的,郑三叔哭了,不是那种伤心欲绝的哭,而是那样沉默的,大滴大滴的泪从眼里落下,一直落到衣襟上。
  这种哭比那种撕心裂肺大哭还要让人觉得伤心,容畦刚想去安慰郑三叔,郑三叔已经把手摆一摆,接着用手擦掉眼里的泪,就这么一刻,郑三叔就觉得老了好几岁。方才挺直的背已经变的有些佝偻,脸上的皱纹已经不像方才一样若隐若现,而是十分明显。
  接着郑三叔才哑着嗓子道:“我晓得,女婿,你说的意思,我全都明白。虽说儿子是我生的,可我并没好好养过他。他孝顺我晓得,但他也有他自己的主意。女婿,不怕你说,我们郑家,是侯府的下人,做下人的,有这么一句,跟了主人之后,自有人去教导,自己的爹娘都要靠后一边了。我的儿子,从进到侯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这一句说的郑三叔心痛难忍,喉中又有了腥味,郑三叔生生地把腥味给咽下去才对容畦道:“你别来安慰我,那些话我都晓得,我都明白,可我,还是会有指望。”
  怎么会没有指望呢?容畦虽没经历过,可也能明白一些。只有端给郑三叔一杯茶,郑三叔接过茶喝了几口,觉得那些翻滚在心间的思绪稍微有些平静了,这才重又开口:“女婿啊,我一直在自己骗自己,现在,该醒了。”
  骗自己儿子是被自己教出来的,骗自己儿子该是和别人的儿子一样好好地听爹娘的话。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该醒了。郑三叔说完这一句眼里的泪又流下。
  “岳父您和岳母,把嫣然教的很好!”容畦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鬼使神差之中,竟说出这么一句。郑三叔把眼角的泪给擦掉:“我和你岳母,也对不起嫣然,当日夫人要嫣然进府,依了我们郑家的名声,还是能阻拦住的。可我想东想西,害怕了,害怕了,才让嫣然进了府,让她背了那个丫鬟名声,让她吃了这么几年的苦。好在我的嫣然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可她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我做爹的人,怎会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嫣然她,从来没有怪过岳父岳母!”这点容畦还是可以肯定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女儿从没怪过我们。这是我们的福气。可是我不能拿着福气不当一回事。你们二哥,我们就更对他不起。他七岁就离了我们。到现在,我哪还能摆出父亲的款儿?”
  “二哥也不会怪您,而且二哥一向孝顺!”
  容畦的话让郑三叔的泪又流下来:“是啊,他一向孝顺,日子久了,我也就忘了很多事,可那么多事,怎能当做没发生过?你二哥他,从七岁起,就不再是我和你岳母膝下的娇宝贝了,而是侯府里的使唤人了。我怎能忘掉?我对他不起!”
  郑三叔在那喃喃地念着对他不起,眼里的泪又落下。容畦眼角的湿润越来越湿,接着也滴下一滴泪,然后容畦才哽咽着道:“岳父何需如此,这次二哥不见,若非岳父前去广州追寻,或许……”
  “你不要再安慰我了,这不过是我做爹的分内事!”郑三叔摆手,容畦沉默,看着郑三叔久久不言。
  “儿子早就不是我的儿子了,既然如此,我又拦着他去做什么?”郑三叔喃喃自语,话里的伤心听的人心碎。
  一直在外听着的嫣然终于忍不住走进来,叫了一声爹爹就伏在郑三叔膝上大哭起来,郑三叔拍拍女儿的发:“不要哭了,嫣然,爹今日说的都是心里话。嫣然,你生为侯府家生子,现在如此,是你自己争气。你二哥,其实也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拦着他。以后,我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说完郑三叔就闭口不语,嫣然已经抬起头,一张脸上已经满是眼泪:“爹爹,不会的,二哥他还是您的儿子。”
  “傻丫头,你骗你爹呢?”进了侯府,跟了主人,做爹娘的就不能再说一句话了。多有后来赎身的不愿再去认回爹娘的,卖了一次,给了一次,就还了爹娘的养育之恩。
  如同那日在澳门时,郑二哥说的那句,跟了主人,还会有祖宗吗?就算赎身出来,全家另立宗祠,祖宗会认吗?仆人,卖身为奴时候,就连爹娘的孝,都要主人说守,才能去守,否则只能背地里哭上一场,就算没忘了爹娘的养育之恩。
  既然没有祖宗,那他娶谁,都不算辱没了祖宗。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曾祖卖身为奴,让自己全家成为侯府家生子,更辱没祖宗的事呢?
  郑三叔推开女儿站起身,嫣然看着父亲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叫了两声爹爹。容畦拉住嫣然:“让岳父去吧,这会儿,他要走一走。”
  嫣然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丈夫:“我从没怪过爹娘!”
  “我晓得。”容畦安抚妻子,接着就说:“二舅兄他,也没怪过岳父母!”
  “可是爹爹现在觉得,二哥一定怪他了。”嫣然的话有些不确定,容畦拍拍妻子的肩:“一家子,有什么说不开的呢?我想,二舅兄一定会和岳父说开的!”
  但愿如此,嫣然看着外面,容畦把妻子的手握紧一些:“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嫣然努力让脸上露出笑容:“相信,我当然相信!”
  容畦又是一笑,很多事,一旦打破,后面的事就好做多了。
  郑三叔离开了容家,茫然地走进自己家里,郑三婶迎上前,往郑三叔背后瞧了瞧,不见容畦,不由有些抱怨地道:“我不是让你去把女婿叫来,好好地劝劝儿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郑三叔低头看着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老伴:“你当初嫁我,可有后悔过吗?”
  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郑三婶的脸不由一红这才道:“都三十多年了,还怎么后悔?要说后悔呢,也不是没有,就是老二进府里伺候时候,我这心里,是真恨啊!”
  那时长子出继,养在跟前的小儿子又进府去伺候,要说不恨,郑三婶晓得那是自己骗自己。说完这句,郑三婶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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