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寒蝉 >

第104部分

寒蝉-第104部分

小说: 寒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勾勾盯着余夏生,问道:“你笑什么?”
  “你看到什么?”余夏生不答反问,貌似根本就没打算关于那声笑多作解释。
  虽然他是在问话,但于秋凉老感觉他知道别人看见了什么,因此也没有给他回答。他们两个谁也不接谁的话,谁也不答谁的问题,气氛瞬间凝滞住了,整个房间里默默无声,桌椅板凳仿佛都在嘲讽着他们的不坦诚。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最害怕的就是不坦诚。于秋凉松开手,掌中握住的碎片哗啦啦掉了一地,在瓷砖上活泼地弹动。他站起来,拍拍裤腿,要去厨房拿笤帚簸箕,把这堆垃圾扫一扫,丢到垃圾桶里去。
  见他拿到碎片,余夏生便明白他的确看到了那些虚影,和迟渝打交道久了,自然知道这是迟渝惯用的把戏。收集鬼魂的碎片,把它们塞进动物的躯体里,制造出半人半兽的古怪生物——迟渝特别喜欢这样干。
  有个不听话的小孩子经常翻别人的文件夹,余夏生其实早就知道,不过他不想闹得太尴尬,所以未曾明说。于秋凉翻看他的文件夹,倒也省了他费心解释,这孩子自己想知道什么,尽管去翻去看就是了。
  “那条鱼……”余夏生突然说,“在看到报告以前,你是不是就见过它了?”
  他称呼那怪物为“鱼”,实在是有侮辱鱼的嫌疑。于秋凉恶心得直咧嘴,替鱼打抱不平:“那不是鱼!”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之前有见过它吗?”余夏生温和地笑笑,等待着于秋凉的回答。
  于秋凉吃不准他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立在原处看了他半晌,这才点点头当作回应。之前肯定是见过鱼头怪的,又不能睁眼说瞎话,况且,对余夏生百般隐瞒,貌似不是好事,把一切和盘托出,倒还有可能争取到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然而余夏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问于秋凉一个问题,就只是要听那一个问题的答案。于秋凉等着他继续追问,或者解释一点别的什么,他却自顾自脱下外套,到床上趴着去了。
  “就问个这个,没事了?”于秋凉十分无奈。
  当然只问这一句,不会有其他的。余夏生在想明天的工作,冷不防被打断思路,睁着眼睛想了老半天自己要做何事,但死活想不起来。他幽幽叹了口气,哀怨地望向于秋凉。假如明天出门时又忘记拿重要的材料,杜小园怕是要当场表演吃人,届时于秋凉就再也见不到他这绝世无双的花容月貌了。
  他的姿态着实恶心,于秋凉没被鱼头怪恶心到,反而被他恶心到,立时打了个哆嗦,不停搓着手臂,试图驱逐那一层鸡皮疙瘩。气氛又诡异地尴尬起来,于秋凉小声骂着迟渝,溜到厨房去拿簸箕,他还没忘记地上遗留着一堆碎片,他可不想让鬼魂的碎片扎进他的鞋底。
  一边把碎片聚拢到簸箕里,于秋凉一边问余夏生:“那个鱼头是什么东西?丑死了,怪吓人的。”
  “哦,那个鱼头啊。”余夏生在床上翘着腿,和天花板相对望,“不知道。”
  “不知道?”于秋凉抬高声音反问回去,他直觉老鬼在扯谎。
  可余夏生淡定地直视他的双眼,毫不心虚地重复一遍:“没错,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就给迟渝打个电话,问问他那是啥玩意儿。”
  给迟渝打电话?怎么可能!除非于秋凉吃饱了撑的,没事找刺激。于秋凉不可思议地看向余夏生,感觉老鬼今天跟在醋缸子里浸过似的,随便说几句话都自带一股酸味,就像一颗柠檬成了精,张开嘴就往外喷酸水。
  “你真的有毛病吧,我没事给他打电话干嘛?”于秋凉皱起眉,强忍着把笤帚簸箕一并摔到他脸上的冲动,竭尽全力保持冷静。身正不怕影子斜,行事坦荡,不惧鬼怪夜半叩门,想他于秋凉一身正气,当年也是连续得过三好学生奖状的人,怎么可能像楚潇涵那样,和迟渝暗中勾结?
  拿自己和楚潇涵一对比,于秋凉底气就足了。他跑出去把碎片倒掉,返回来爬上床,揪住余夏生的衣领,逼他解释清楚。什么叫给迟渝打电话?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迟渝?别人和迟渝关系又不怎么样,不能无中生有,搞得好像他们彼此相熟。
  挨了一顿骂,余夏生才稍微收敛了酸气。他咂咂嘴,忽然在于秋凉脸上拧了一把,故意吓唬人一般讲道:“去,把他联系方式删了,省得他大半夜顺着网线爬过来找你。”
  大半夜顺着网线爬过来一个迟渝,那场面着实惊悚,但毕竟是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因此于秋凉没把他的恐吓放在心上。迟渝不是贞子那样的女鬼,更不是茅山道士,穿墙钻电视这种事他无法做到,没什么好怕的。
  并且于秋凉认为,留着迟渝的联系方式,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万一迟渝心血来潮,给他发了点新鲜东西让他看呢?
  所以于秋凉否决了余夏生的提议,他要存着迟渝的手机号,不然下次迟渝若是给他发短信,他收是收到了,却不知道是谁发来的,那该多郁闷焦躁。
  对于他的观点,余夏生评论道:“你就是想和他聊。”
  “你放屁!”于秋凉刚脱掉校服裤子,闻言愤怒地把裤子甩到了他脸上。光是想到迟渝就令人头皮发麻,还和迟渝聊天?聊他老母!于秋凉窝火,又往余夏生腿上踢了两脚,抱着枕头背对他睡了。
  余夏生嘴贱得很,挨了骂挨了踹,还想和人再开两句玩笑。但他在外头跑了一整天,中午也没合过眼,这会儿躺上床,困意翻涌,刚张了张嘴,就到梦中见了周公。
  凌晨五点整,余夏生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这大约是路怀明奉杜小园之命给他改的手机铃声,为的是让他听到闹钟以后立即惊醒,不再赖床。路怀明的出发点是好的,余夏生这种懒虫的确需要生活的敲打和锤炼,但他忘记了于秋凉每天晚上和懒虫睡在一块儿。手机的尖叫太刺耳,霎时间唤醒了一大一小,于秋凉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再碎裂一次。
  倒霉的高中生,本来就睡眠不足,还要被懒惰的老鬼拖累。看着躺在床上揉眼睛至今不愿清醒的余夏生,于秋凉心头火起,像条小狗一样扑了上去,嗷呜一口在对方肩上印下两排牙印。
  被啃了一口,再不清醒也得清醒。余夏生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阵风似的旋到了门口。于秋凉躺回去,不胜困倦地闭上眼,想不通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连个安稳觉都没法睡。
  凌晨五点就被一通电话叫起来去工作,余夏生固然疲惫,但是杜小园比他更加疲惫。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每天的日常活动,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路怀明和余夏生在不工作的时候,或许还有点儿其他的事要做,杜小园却是什么业余爱好都没有的。
  她没有值得牵挂的亲人,也没有陪她逛街或是闲聊的朋友,唯一一个能说上两句话的楚潇涵,这会儿也在楼顶关着。她不想太无聊、太清闲,于是整天夜以继日地工作,仿佛一忙一累,人生就有了意义似的。
  从前余夏生也没有现在这么懒,就是因为杜小园抢着干活,把他的那一份工作都做完了,他才成了今天这副甩手掌柜的模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清闲容易了,再去忙碌就不习惯,因着杜小园一念之差,以前那个清廉的余夏生一去不复返,如今剩下的,是穷奢极欲·不知节俭·大肆挥霍·余夏生。
  她今天把余夏生叫来,为的是迟渝的事。她手下的小队始终在对迟渝进行调查,就在昨晚,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余夏生哈欠连天,杜小园扫了他一眼,感觉他没在听别人讲话,但他确实能对旁人的问话产生反应。杜小园轻哼一声,递给正在桌边喝水的顾嘉一个眼神,顾嘉会意,霍地起身,将剩下的一杯底水全倒在了余夏生脑袋上。
  由于天热,余夏生没感觉出来头顶有多凉,他依然半睁着眼,时不时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杜小园被他闹得没脾气,在他头上敲了两下把他敲醒,结果当此人真正清醒过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什么时候剪头发了?”
  杜小园:“……”
  他的这个问题,可把剪了头发的杜小园本人都给难住了。剪头发是上周的事,谁知道这傻逼直到今天才发觉她的头发比之前短。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只有幻灯片放映机还在不辞辛劳地运转,给众人展示着彩色相片的巨大投影。余夏生又打了个哈欠,捏了捏眉心,伸手去拿摆在桌上的遥控器,把会议室的空调降低了几度。
  只要余夏生在,冬天的办公室就像大火炉,夏天的会议室就像大冰窟。杜小园趁他不注意,把温度又调了回去,听说空调调高一度,能节约不少电。
  惨白惨白的幕布上,彩色的影子在晃动,余夏生眯起眼睛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堵爬满藤蔓的高墙,那是一座废弃工厂的组成部分。灰色的水泥从青藤之间的缝隙中露出来,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野兽,其上的裂缝便是它尖利的獠牙。
  “这是……”
  “他曾经使用过的一处地方。”杜小园解释道,“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但仍然留下了一些踪迹。”
  幻灯片很快切换到下一张,顾嘉看到附件里的视频,叼着棒棒糖伸了个懒腰,走到台前点了播放。余夏生扫了她一眼,猜测这幻灯片应该是她做的,高中的教学内容,她竟然到现在还未遗忘。
  视频是无声的,不过看这种东西,显然还是不添加声音比较好。余夏生瞧见鱼头人从池子里站起来的画面,登时恶心得胃酸上泛。他本来就不怎么爱吃鱼,因为吃鱼好像是在吃他自己,而今看到这场景,更是下定决心,今生今世不再吃任何鱼类制品。
  鳕鱼汉堡也不再吃了,生鱼片也不再吃了。余夏生按了按眉心,转头忽然看见路怀明抱着一袋饼干在啃。
  “你在会议室吃东西?”
  “……”路怀明面色不善,咯吱咯吱嚼着饼干,余夏生和他对视半晌,讪讪地闭了嘴。他昨天是和杜小园一起加班的,估计是没吃晚饭,这会儿肚子饿正常。
  “这是秋凉孝敬给我的饼干。”路怀明突然说。
  是吗?自己每天尽职尽责地保护小孩儿,路怀明光忙公事,啥也不干,凭什么被孝敬一大袋饼干?
  余夏生真情实感地酸了。
  “听说昨天你去找了迟渝?怎么样,有新的发现吗?”杜小园喝杯水润润嗓子,顺手关掉幻灯片,骇人的画面眨眼间收缩成一点,余夏生的不适略有减轻。
  她知道昨天余夏生去找迟渝,大约是从路怀明处获知。路离过生日,路怀明不可能不去看她,也许他恰好在自家楼下和迟渝擦肩而过。


第114章 双生
  楼上突然传来叮当叮当的响声,貌似有人正在晃动铁栏杆,顾嘉撇撇嘴,叼着棒棒糖上楼去教训不安分的犯人,余夏生看着她的背影,忽地想起她本来也该是少年犯当中的一员。
  现代社会不提倡“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报复行径,顾嘉当年的行为固然是情有可原,但其本质也是扰乱秩序。若非路怀明放她一马,她现在也和楚潇涵一样被关在顶楼,说不定还能做楚潇涵的狱友。
  路怀明把顾嘉留下的用意,始终不甚明了。杜小园对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余夏生谨慎惯了,总感觉路怀明的举动有些不对劲。后来,当杜小园提出那项实验计划时,路怀明好像早有准备似的,至此,余夏生才发觉他的意图。
  心机,实在是心机,只是委屈了那个倒霉孩子。余夏生的双眼又落回到路怀明手中那包饼干上,他想于秋凉也真是心大,都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但于秋凉的心眼好像也不是那么宽敞,他还挺小心眼的。余夏生伸了个懒腰,忽然起身拿走路怀明手中的饼干袋子,严肃地批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单位有单位的规章制度,说了不准在会议室吃东西,就是不准在会议室吃东西。”
  “顾嘉小同志也在吃糖。”路怀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你怎么不说她呢?你是不是……”
  不是,什么都不是。余夏生心想。
  然而他嘴上却说着:“多谢提醒。等她回来了,就没收她的棒棒糖。”
  无论是棒棒糖还是饼干,最后都要被锁进铁皮柜子,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发霉长毛。余夏生把柜子钥匙揣进兜,回头对路怀明说:“下次再看到你在会议室里吃东西,就统统上交充公。”
  充公不充公,路怀明倒是不介意,他介意的是余夏生以规则作掩饰,公报私仇。可余夏生的职位摆在那里,任凭别人有再多不满,也无法撼动他分毫,所以路怀明数次欲言又止,到最后都忍住了。
  被迟渝抛弃掉的工厂没有多少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迟渝背后藏着的那些东西。余夏生看向杜小园,她今天出奇地沉默,除了必要的解释和报告,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沉默是复杂心绪的良好掩体,她一不和余夏生吵架,后者立马就知道她心里藏了事,况且她的心思很好懂,随便猜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被没收了饼干的路怀明愤然离会议室出走,大约是到楼上和楚潇涵谈心。余夏生没管他,任由他去找楚潇涵,那妮子每天在屋里蹲着无聊,随便来个谁去盯着她,能防止她闲着没事瞎闹。
  大好年华的姑娘,偏偏犯了事被关在小黑屋里,想来她是心理不平衡的。可她再不平衡也没办法,谁叫她跟着迟渝走,做了错事?她是成年人了,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是她造成的苦果,她必须自己来尝。
  “都变成鬼了,还成天吃东西,有那个必要吗?”眼见顾嘉和路怀明都离开了会议室,余夏生终于敢吐槽。杜小园听见他说话,只是抬头笑了笑,她的笑容看上去很疲惫,仿佛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低头又整理了一会儿文件,她才轻声说道:“他们想吃,就让他们吃吧。”
  “他有那个毛病,全都是你惯得。”余夏生颇不赞同她的观点,但他的语气,似乎不是在说路怀明或者顾嘉。路怀明并非晚辈,顾嘉和杜小园不很亲近,娇惯一说,根本无从谈起,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