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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寒蝉-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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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于秋凉一开口,微凉的空气立马灌进喉咙,呛得他直咳嗽。余夏生一愣,忙伸手给他顺气,一边还不忘调侃:“怎么着,看见我这么高兴,话都不会说了?”
  就算于秋凉有脾气,被他这么一整,也是什么脾气都没了。小黑猫被他们搞出的动静吵醒,喵呜喵呜地叫起来,用小脑袋蹭蹭于秋凉的手臂,极尽撒娇谄媚之能事。若是余夏生搞这一套,于秋凉恐怕会以为他发疯,若是小猫来这一套,于秋凉就眉开眼笑。
  病痛带来的不适眨眼间一扫而空,于秋凉拍拍胸口止住咳嗽,将小黑猫抱到怀里。余夏生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颇有些嫉妒。然而和谁计较也不能跟病号计较,余夏生摸了摸于秋凉的额头,感觉温度虽然降下去了,但没有降低多少,便自床上起身,去客厅倒了一杯温水。
  太烫的水喝下去不好,而且容易烫伤,余夏生小心地兑好水,试过温度,这才端起水杯,拿起药瓶,敲响了卧室的门。于秋凉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时懒洋洋的不愿意动,抱起小黑猫仿佛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余夏生出门不过短短十分钟,回来再看到他,就又是瘫软在床上的模样。
  瘫着归瘫着,药还是得吃。于秋凉不抗拒吃药,他只是不喜欢苦味,所以当看到余夏生手中的药瓶时,他哼哼唧唧半天,非得嘴里含着块糖才肯乖乖吃药。余夏生哄小狗似的拍了拍于秋凉的脑袋,拉开床头柜,变戏法一般取出一大包棒棒糖。
  棒棒糖的数目极多,包装纸花花绿绿,闪瞎了于秋凉的眼睛。这是余夏生从顾嘉那儿搜刮而来的战利品,顾嘉藏在箱子里盒子里的糖果全被余夏生翻出来拿走,唯有放在她住处的零食得以幸免。余夏生说不让他们在办公地点吃东西,果真严格执行,就连路怀明的茶叶,都险些被他搜去。
  茶叶最后凭借着饮料的身份,得到了一块免罪金牌,而顾嘉的糖果,没有这么好运。尽管顾嘉再三保证,但余夏生还是不相信她会用棒棒糖泡水喝,因此,她所有的棒棒糖都被充公。她是一个专一的好孩子,余夏生翻遍了她的柜子,找到的全都是棒棒糖。
  “你啥时候买的,这么多?”于秋凉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床头柜里的棒棒糖,不禁联想到昨晚余夏生从衣柜里取出的各类“凶器”。在他未曾注意的时候,老鬼往他家里放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是半点儿也不知晓。
  这不能怪他。他平时也就中午回家歇一歇,晚上回家睡一觉,高三的学习生活太紧张了,容不得他分心旁顾。真要算起来,余夏生在家的时间比于秋凉多出不少,没准儿等于秋凉高考结束之后,仔细一看家中陈设,就会发现它们都在余夏生手里变了模样。
  糖果的来源,余夏生自然不会对于秋凉明说,他笑而不语,只摸了摸于秋凉的脑袋,哄他吃药。
  “最近还做梦吗?”盯着于秋凉喝完药,余夏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床沿,一边替他叠衣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于秋凉的校服总是乱丢,尤其是裤子,经常团起来就扔到床头柜上,从来也不说叠整齐。
  至于他的校服外套,倒是享受到了不错的待遇,每天都被他好好地挂在衣架上,一丝褶皱也无。余夏生拍了拍他的裤腿,抬眼看见小黑猫蹲在床头,便伸手拍了猫脑袋一下,责怪道:“看看你,成天乱跑,蹭得到处都是毛!”
  “你收拾就收拾,欺负猫干啥啊?”他训斥小黑猫,于秋凉却不乐意了,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逼着他给猫道歉。诚然,小黑猫是无辜的,它自己估计也不愿掉毛,但余夏生必不可能给它道歉。
  于秋凉一天基本上都在学校,要么就是到处跑着玩儿;从前他自己住,周末或许还勤快一些,会亲手洗衣服,可自从余夏生来了,他的衣服就全丢给余夏生去洗。他家里养着猫,猫毛掉一大堆,每次打扫卫生都很费劲,余夏生有怨言实属正常,闲来无事怼猫一句两句也很正常。
  初来乍到的小黑猫尚未学会恃宠而骄,可如今的它已非昔日之它。它学会了缩在于秋凉背后,让于秋凉替它报复回去。余夏生看着它喵喵地撒娇,竟被气笑了,这猫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它有时候精明得很。
  犯不着和一只猫计较。余夏生笑过了,气过了,又这般想道。
  他极其认真地重新问了一遍最初的那个问题:“最近还做梦吗?”
  “不了。”于秋凉简短地回答。余夏生给他的那块水晶很管用,自从他把它戴在身上,的确再也没做过不好的梦,就连心情,似乎都比从前好了不少。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以才会心情很好。高中生活要结束了,现阶段困扰他的问题,都将逐一消失,最起码在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他可以无忧无虑地休息三个月。
  三个月以后再发生点儿什么,那不是他现在应该想的。
  于秋凉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刚认识你的那会儿,就总听你叹气,有什么值得叹气的?”余夏生忽然低头,效仿小黑猫的举动,蹭了蹭于秋凉的脸颊,“我在,别怕。”
  于秋凉脑内轰然炸开一朵蘑菇云。完了,他想,还是余夏生更戳他心窝子,小猫终究差点儿火候。
  迟渝蹲在铁笼前面,手里拈着逗猫棒,黑的白的花的各种颜色的猫爪子从笼子里伸出来,争先恐后地抢夺他手中的“玩具”。但是迟渝没有陪它们多玩的意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便丢掉了逗猫棒,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色幕布,重新盖在铁笼上。
  “你还要用它们吗?”女孩背着书包,出现在迟渝身后,一双眼看的却不是他,而是被黑布严严实实遮挡住的大号铁笼。她当然清楚关在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迟渝这个人,最擅长制造怪物。
  可是,相同的招数,迟渝向来不重复使用,上次的那只半人半鱼的怪物,就被他亲手送上了黄泉路。女孩不解地望向铁笼,想不通这人是突然转了性子,还是又想到了新的恶作剧方式。
  “不是讨厌吗?讨厌就不要总盯着看。”迟渝作势要掀起那块黑布,女孩被他的动作惊到,连忙后退一步。见迟渝满脸坏笑,她才发觉自己上了当,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迟渝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从不得寸进尺,吓了别人一回,就不再捉弄人。他走到车库角落,拧开水龙头洗掉手上的灰,问身后的女孩:“怎么来这儿找我?有着急的事吗?”
  “家长会。”女孩冷笑一声,仿佛觉得“家长”这个词语十分滑稽。想来她是不愿意承认迟渝是她的家长,她真正的亲人不是迟渝。
  但她暂时无法联系上她的亲人,所以学校召开家长会这种事,永远都是迟渝帮她解决。迟渝还算负责,每次都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是最近,他大概不是那么方便露面。
  “这个要求好难。”迟渝甩掉手上的水滴,注视着它们在地面上晕开一大片,“我现在出门,恐怕要被人抓住——家长会就不能不去吗?”
  倘若家长会没人去,班主任又要唠叨,女孩想起她的惯用语,就感到烦躁。她肯定会说什么“孩子没有工作重要”啦,什么“不关心孩子只想着挣钱”啦……学生们早就听得厌烦了。
  工作,迟渝是没有的,他热爱搞破坏胜过热爱工作。其实女孩一直很好奇,迟渝的钱财究竟从何处来,房产又是到哪儿置办的,然而迟渝神神秘秘,经济来源始终保持着隐蔽性,她在他身边呆这么久了,始终弄不懂他从哪儿来钱。
  “算了。”女孩的口气忽然放缓和,“我告诉班主任你生病了,特殊情况,没法去开家长会。你回头联系她,装个病看看。”
  迟渝擅长伪装,装病难不倒他,只要不让他假扮绝症病人就行。好歹是不用去开家长会了,迟渝心里多多少少轻松了些。
  全市的高三年级可能都挑这两天开家长会,假如此时外出,碰见余夏生的几率非常大。迟渝宁可被他的所有部属团团围困,也不愿意面对他。余夏生很恐怖,各种意义上的恐怖,这次迟渝放出去的东西,不意叫他抓到,竟被整成个五马分尸。
  目睹那小宠物的下场,迟渝不禁庆幸,好在和余夏生正面遭遇的不是他自己,否则他早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余夏生和路怀明不一样,路怀明是典型的现代人,生前忙于工作,体格没多健壮,反应能力和凶残程度统统都跟不上,而余夏生恰恰相反,他数一数二地凶残。
  “唉……”迟渝开始后悔当时搞了那样大的一件事,他起初不过是想找点乐子罢了,哪想越往后越刹不住车。他本以为余夏生不会多管闲事,哪想对方压根没把这当作“闲事”,而是当成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来处理。
  事没搞成,惹了个大麻烦,血亏。
  “现在知道怕了?当时非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是为什么?”女孩翻了个白眼,似是觉得迟渝很不讲道理。这家伙永葆青春,叛逆期也跟着青春一起永驻了,除却他的心机,其他方面完全就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迟渝的家人如果看到他这样,估计会把他打一顿。
  但迟渝身边已经没有他的家人。
  两个不和家庭成员住在一起的人,好像可以充当一下对方的家庭成员,尽管女孩一万分地嫌弃迟渝。
  她咬了咬嘴唇,想到碎裂在迟渝手中的无数魂灵,以及因迟渝的失败而付出代价的无数人。可能终有一天,她也要受到迟渝的牵连,遭遇这样那样的难处,但再不情愿,也没有其他办法。
  谁让真正关心她的人不在她身边呢。
  记忆中那张脸,都快褪色了。上次在忙乱之中见了一面,却也没能说多少话。相聚的机会本就少得可怜,如今业已失去,也不知今生能否再相见。
  都说只要活得久,什么都会有,其实吧……
  她眼眶发酸,一言不发地背过身去,离开了光线黯淡的车库。


第116章 天蓝
  五月中旬,雾霾散去,阳光刺眼得很,于秋凉一下子又不想出门。他有千万种不去上学的理由,春天他嫌柳絮纷飞让他呼吸困难,夏天他嫌阳光刺眼让他不愿外出,秋天他嫌落叶飞舞阻拦他前进的道路,冬天他嫌天黑。当然,冬天里最讨厌的还是霾。
  鉴于他不停找借口,余夏生为了赶他去学校,也想出了无数种方法。在余夏生的不懈努力之下,于秋凉拥有了不同颜色的口罩若干,以及一副酷似黑社会老大哥的墨镜。那墨镜居然还是上世纪的风格,每次看到它,于秋凉都直翻白眼。
  它很有可能是余夏生从仓库里翻出来的老古董,说不定它的年龄比于秋凉都大。于秋凉没兴趣戴这么个古董在脸上,更何况他如果真戴上这玩意儿,学校保安怕是不会放他进校门。他斟酌再三,还是戴了自己的近视镜,戴眼镜的效果不错,最起码当阳光照在马路上时,他看到的不再是白花花一大片了。
  宋词然前段时间熬夜看手机,时间长了视线模糊,于秋凉和他在学校附近碰面,发现他换了一副眼镜。从初中起就陪伴着他的那副眼镜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在宋词然的柜子里安然隐退,不知今后是否还有重新出山的机会。
  于秋凉仔细一想,暑假的时候宋词然貌似是要去做近视手术,到那时候,不管是新眼镜还是旧眼镜,一律要失宠。但这么一想,突然又很疑惑他为什么还要重新配一副眼镜,拿旧的凑数不就行了吗?
  墙上的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于秋凉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但这会儿他紧张也没用了。老师们愈发淡然,仿佛完全不在意学生的高考成绩,可谁都知道,那种云淡风轻完全是掩饰与伪装。人们总是用外壳的淡漠来隐藏内心的震荡,别看他们个顶个的面瘫,说不定心中早就在咆哮。
  班主任不再找于秋凉谈话,他怕于秋凉因此产生心理压力,到了高考当天手脚发抖,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在考场上。说实话,于秋凉从宋词然口中听到这一连串形容词时,根本就不觉得这是班主任能说出来的词语,多半是宋词然添油加醋,和他开玩笑。
  大概是没有学习高中数学的天分,补习了这么久,于秋凉的数学成绩还是飘忽不定。而他本人,也从高一时的紧张,慢慢演变成了高二的麻木,并进一步演化成高三的侥幸。虽说班主任常常告诫他们,侥幸心理不可取,学习要稳扎稳打才靠谱,但只要是个年轻人,就很难不心存侥幸。万一题简单呢?万一蒙对了呢?万一不小心就考上重点院校了呢?
  从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十天开始,于秋凉就每天写一张小纸条,将它们放进许愿盒,纸条上无一例外尽是关于数学的祈祷。从满分到不及格再到零分的落差实在太大,现在于秋凉没有更多要求,没有更多念想,他只希望高考时的数学成绩不要是零,也不要是二十。
  再怎么样也得考个四十分吧?
  “四十分会有的。”宋词然严肃地拍着于秋凉的肩膀安慰道。不知怎的,于秋凉老觉得他会说“只要活得久,四十分总会有”。于秋凉可不想让那四十分束缚住自己的人生,他睡了一节课,醒来之后又考虑了一节课,决定把许愿盒里的愿望统统改掉,万事随缘。
  今天空气很好,天蓝得不像是他们这儿的天,政治老师在讲台上坐着,而于秋凉借着书本遮挡,眯起眼看天上的云。从前觉得拿棉花糖来比喻云是小孩子才会做出的事,结果现在一看,那些云是真的很像棉花糖。
  他竟然看饿了。
  没人盯着,于秋凉早上就不吃饭。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死了,那再多注意身体也没用,还不如活得舒服一些,别管某些做法到底是快速自杀还是慢性自杀。横竖他因为心脏骤停而死翘翘了,不可能再被胃癌害死一次,那糟蹋糟蹋胃,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他的胃确实不经常痛了,不过饿还是饿,这是正常反应。于秋凉依稀闻见食堂的饭菜香味,然而那又如何呢?食堂在做饭是没错,但他中午又不吃食堂。
  食堂的香味没加盖子,丝丝缕缕地从后厨飘散出来。下课铃响了,不少学生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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