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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寒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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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在她消失的前一刻,于秋凉惊讶地发现,她的鞋子和别人一样,也是白色的。
  难道是看错了?
  于秋凉突然骂了一声,抓紧书包带子往前跑去,他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那双恐怖的红皮鞋。这下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老师总是要求他们稳稳当当,不要心存侥幸——有侥幸心理的人,绝对是他妈的没有好果子吃的!
  一双红鞋果真出现在于秋凉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谁也看不出它有奔跑过,可它永远和前面的于秋凉相隔不到三米。三米是个什么概念?据说人迈三大步就是三米,据说教室的门有将近两米高,据说一层普通的居民楼高度大约三米……总而言之,这是一段不长的距离,只要于秋凉回头,就能直接看到在夜色下熠熠生辉的红皮鞋。
  真是完美的恐怖片开头。
  于秋凉没有给余夏生发消息,也没有向顾嘉求救,他知道他们现在顾不上他,况且,他现在只能跑,他没法分出一只手去拿手机,这太影响他逃跑的速度。冷冷的风如钢刀般吹在脸上,于秋凉欲哭无泪,他希望风把鬼啊妖怪啊什么的都给他吹跑,但他又不愿让风阻碍他逃命。
  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难缠的祖宗。
  可能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找学姐要那只鬼来玩,没准儿红皮鞋是饮料瓶里那东西招惹过来的,只是看他好欺负,才缠上他不放手。于秋凉跑出好长一段,自以为把红皮鞋甩掉了,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他跑得这么快,还是没能甩掉小尾巴,这双鞋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拴在了他身上,竟然还会跟着他一起加速和拐弯!
  于秋凉只顾着回头,没注意前方的路,就这样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他刚想抬起头给对方道个歉,下一秒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之后,还未出口的道歉迅速变作了一声惊叫。以前他看鬼片都没这么害怕过,毕竟影片不是真的,而现在他面对着实打实的鬼,他只想大叫然后晕倒,接着躺在地上等待余夏生神兵天降,拯救他这个可怜的弟弟。
  “呃啊啊啊啊啊——”看着面前这张没有皮肤的脸,于秋凉头皮发麻。惊恐过后,他猛地甩起书包,书包底砸在那张脸上,顷刻间血管爆裂,血花飞溅,虽然于秋凉躲得快,但身上仍然被溅了几滴。血液太粘稠,于秋凉恶心得跳脚,他觉得这身陪伴自己三年的校服恐怕要被剪碎烧掉了,无论如何都得尽快换一身新校服。
  他闭着眼往前一冲,然而男鬼体型高大,又好像全然感受不到疼痛,竟伸手死死地扣住了于秋凉的肩膀。于秋凉肩头一沉,巨大的压力压在他肩上,让他产生了自己将要被压碎的错觉。齐天大圣当年被镇压在五指山之下,难道也就是这样的感受?
  还没来得及尖叫,于秋凉就发现后面的红皮鞋也逼了上来。他剧烈地挣扎,却逃不出男鬼的手,这只鬼力气大得好比变形金刚,当真是鬼界纯爷们儿。
  “我操,我操,我操!”于秋凉吓懵了,爆了粗口。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撕碎的那一刻,男鬼突然放开了他,转而开始和红皮鞋争斗。于秋凉目瞪口呆,双腿发软,只能跪在地上旁观鬼魂打架,他以为这两只鬼是一伙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天哪。
  给大哥大姐跪下了,给你们拜个早年,放弟弟一条生路吧。
  忽然一束手电筒的光照过来,尖锐的哨声响起,两只鬼齐齐一愣,化成两团血雾散进了空中。于秋凉被这一幕恶心得直咳嗽,他感觉从今往后自己吸的不是霾,而是这两个混蛋的血。
  说不定他们的血还是过期的劣质血。
  这样一想就更恶心了呢。于秋凉发出“呕呕呕”的声音,拼命在鼻子前面扇风。
  手电筒的光没有消失,一个长了两颗脑袋的黑影出现在地上,那颗小脑袋还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煞是活泼。
  “啊啊啊啊啊啊!”于秋凉捂住眼睛大叫起来,“大哥饶命啊我的肉很柴很柴不好吃的我的血还很凉喝了会拉肚子啊啊啊啊啊啊大哥饶命啊!”
  “你有病吧。”余夏生灭了手电筒,把被吓呆的鬼娃娃从头上抱下来,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于秋凉。
  “你他妈,还有脸说!”于秋凉惊魂未定,就急着甩锅,“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放我一个人回家?侥幸心理不可取你知道不知道?”
  他全然忘记了他自己也有侥幸心理,三言两语把责任全洒在了余夏生身上。余夏生无奈地摊了摊手,把手电筒给那只小鬼拎着玩儿,走过去将于秋凉从地上拉了起来。于秋凉两条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但两条胳膊倒是很有力气,他像只猴子一样往上爬,死死地搂住余夏生的脖子,拒绝下地走动。
  余夏生没了办法,只好背着他走回去,然而没走多远,于秋凉的两条腿忽然也缠了上来。现在他不是长臂猿了,他是一只树懒,余夏生是那棵不幸被他选中,要陪他一辈子的大树。
  “你是不是被附上了?”余夏生问,“回去给你驱驱邪?”
  “先他妈把你给驱了。”于秋凉骂道,“我好他娘的后悔!我为什么要熬夜,我为什么要猝死,我为什么要见鬼!”


第29章 夫妇
  带小孩子是个辛苦活,尤其是两个同时处于不同叛逆期的小孩子。余夏生先是逼着于秋凉睡前刷牙,后是押着那只小鬼上床安睡,一通忙碌下来,额头竟然开始冒汗。死人冒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余夏生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大概可以跑去申请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
  然而鬼界没有吉尼斯,他们也对世界纪录不感兴趣,余夏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他躺在大床上,双目放空,左边是十七岁的大熊孩子,右边是七岁的小熊孩子,这俩孩子一个有实体一个没实体,呼噜却打得一个赛一个响。
  余夏生坐起身,从床头摸过耳塞,默不作声地堵住了自己的双耳。
  于秋凉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他不过是听那小鬼头打呼噜很好玩儿,也学来骚扰余夏生罢了。现在时间还早,他睡不着,余夏生坐起来拿耳塞的时候,他偷偷睁开眼看着,老鬼注意到他的视线,猛地一转头,正好在黑夜里对上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
  余夏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伸手弹了于秋凉一个脑瓜崩。他下手不重,但于秋凉天生细皮嫩肉,被他一弹,额头上竟火辣辣地疼。于秋凉捂住被弹到的位置,对着余夏生龇牙咧嘴,若非床上还有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鬼,他定要扑过去和余夏生打一架。
  这小鬼本来被余夏生的同事托付给了路怀明,然而路怀明最近总是去看女儿,他怕活人受不了鬼的阴气,一直不肯把这只小鬼带在身边。这也不能怪他,他不是这孩子的亲人,本就没有抚养的义务,别人平白无故给他添了个包袱,他没抱怨就不错了。可他不带,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鬼乐意带,顾嘉自己都是个孩子,更不可能指望她会带小孩儿。于是兜兜转转,这苦差事又落回了余夏生头上,他不由得感叹天命不可违,命中注定是他来领小孩儿,那不管他怎样躲避,他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当一件事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最好是趁早解决它,否则越拖越久,越拖越麻烦,越拖越难以解决。余夏生决定当天就把小麻烦带回家,尽快熬过这半个月,半个月的期限一到,就迅速轮班交替,换另一只鬼来带孩子。
  余夏生翻了个身,把脸正对着于秋凉,小鬼打呼噜的声音太大了,竟然冲破了耳塞的阻隔,和电钻似的钻进了余夏生的脑子里。老鬼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于秋凉,后者也烦闷至极,恨不得把这扰民的小傻逼丢到外面去。
  每当于秋凉刚有睡意,小鬼就一定要发出点儿什么声音,来驱赶他的瞌睡虫。若是一次两次,于秋凉还可以忍,但打呼噜这种事可不是按一次两次来计算的。于秋凉一会儿摸一次手机,点亮屏幕看时间,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噪音播放器还没有安静下来。
  余夏生他有耳塞,于秋凉可没有,他又不好意思去找余夏生要,他怕余夏生离了耳塞也睡不着。他尚且不知道那耳塞不太管用,假如他知道,他就直接伸手到老鬼那拔耳塞了——反正不是很管用,塞在余夏生耳朵里和塞在他耳朵里也无甚区别,那不如让它们在他耳朵里堵着,这样还能带给他一些心灵上的安慰。
  他对余夏生虎视眈眈,嘴唇微动,正想死皮赖脸地找老鬼借耳塞,忽听得一声凄厉的嚎哭声划破云霄:那小鬼不满足于打呼噜,居然开始哭了。
  于秋凉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余夏生连忙伸手拉他。多亏了老鬼身手敏捷,于秋凉的后脑勺才免于和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经过这一番折腾,那对耳塞也掉了出来。余夏生摸黑把它们放回小盒子里,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于秋凉心有余悸,往床中间挪了挪,又说:“明天把他送走行不,你要上班我要上学,谁有功夫带个小破孩子。”
  “你再忍忍,过半个月就好了。”余夏生安抚他,“他又不是每天晚上都哭,而且……”
  小鬼哭得愈发响亮,盖过了余夏生的说话声。
  余夏生尴尬地闭了嘴。
  “他哭什么?”于秋凉问,“你没给他喂奶?”
  目前这只小鬼的年龄是七岁,七岁的孩子需不需要喝奶,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于秋凉没有动脑,直接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说完了才惊觉自己像是在胡言乱语。万幸余夏生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漏洞,老鬼忙着哄小孩去了,于秋凉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感觉这小鬼无论在什么年龄段,都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上次他看到小鬼,对方貌似还没有这么大,不过鬼魂的生长机制和活人可能稍有不同。那些鬼是如何生活,如何成长,于秋凉没兴趣了解,也没必要去了解。本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养孩子的机会,除非旁人硬是塞给他一个机会叫他去养。
  余夏生显然也没有抚养这个年龄段的小孩的经验,他像个新手父亲一样笨手笨脚地哄了半天,小鬼却哭得更大声了。于秋凉侧耳细听,发现小鬼似乎是在喊妈妈。
  “又要找他妈。”于秋凉又好笑又无奈,“就该让你女同事去带他,这边俩都是大老爷们儿,谁能当他妈。”
  他说的是实话,但余夏生忙着照看小孩儿,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鉴于他常常把“他妈的”这三个字挂在嘴边,老鬼条件反射地以为他在骂人。余夏生回头在于秋凉脑袋上敲了一记,勒令他不许说话,于秋凉捂着脑袋发愣,片刻过后突然怒了,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这屋里是不能呆了,他把床让给这两个王八蛋,他自己到客厅凑合一晚上。
  客厅多好,地方大,宽敞,最重要的是安静,没有个大喇叭在耳朵边上呜呜呜嗷嗷嗷。
  “干嘛去?回来。”见他要走,余夏生又不乐意了,一把拽住他帽子上的兔耳朵,硬是把这只大兔子拽回了床上。此时那小鬼总算是哭够了,抽抽噎噎地流着鼻涕,伸手找余夏生要纸。于秋凉离书桌近,见状深吸一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大包面巾纸,狠狠地砸到了床上。小鬼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顿时吓得一愣,嘴巴一瘪又要放声大哭。
  “在学校没学会别的,就学会吓唬小孩儿?”余夏生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于秋凉却被气得炸了毛。他最生气的时候,往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并且,哪怕他脸色黑得像墨水瓶,余夏生在黑夜里也看不到,老鬼甚至不知道他生气了,只以为他困得不行,想早点儿睡觉。
  过了不到五分钟,余夏生终于反应过来。这儿是于秋凉家,他带过来一个人形小炸/弹的确不合适。他摸了摸下巴,小心谨慎地提议:“要不然我让你姑父过来,我带着这小子住到他那边去?今天晚上就先……”
  话音未落,于秋凉用力一捶床垫,真正地发了火:“你他妈走什么!你不准走!”
  “你到底想干啥?”余夏生迷惘了,“我叫你一声大哥,你给我指条明路?”
  不待于秋凉回话,小鬼已经把自己的脸蛋捯饬得干干净净。他从余夏生身上翻过去,爬到床铺中央,紧接着往后一仰,倒在了他们两个中间。于秋凉的床本来就只够两个人睡,突然加了个睡相不好的小鬼,顿时占去了床中央的一大片地方。他气不打一处来,正欲抓住小鬼的两条腿将其挪到客厅的沙发上,转念一想却又放弃了这一打算。
  小鬼躺在他们两个中间,安静地看着天花板。外面还有夜归人乘坐的汽车经过,车灯的光穿过薄薄的窗帘,间歇地照亮屋顶上那一小块。小鬼又动了动嘴巴,咿咿呀呀地叫了声“妈妈”,于秋凉才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他静默片刻,放下了手,掀起被子窝了进去。他仍然不愿意面对这个人形噪音播放器,他只是别别扭扭地背对小鬼睡觉。小鬼夹在他和余夏生之间,双眼亮晶晶地闪烁着,好像这左一个右一个,是他的亲爹亲妈。
  他妈早就不要他了,也不知道他这样执着是做什么。没感受过母爱的孩子,以后能长成何种模样还未可知,不过于秋凉也并不关心这只小鬼长大成人以后是什么样子。现在于秋凉满心只想着赶快熬过这令人难过的半个月,尽快把这个人形噪音播放器请出自家大门,他家太小了,供不起这尊大佛。
  许是从他们两人身上找到了安全感,以及身处三口之家的幸福,后半夜小鬼再也没发出噪声,也没有再打呼噜。四周安安静静,于秋凉睡得还算舒服,他选择性忽略了前半夜发生的不愉快,选择性遗忘了他想冲老鬼发火的这回事。
  睡得舒服,不代表他不做梦。于秋凉白天思虑过重,到了夜里就爱做些怪梦,这天晚上他又梦见了那双诡异的红皮鞋。他本来该害怕的,然而经历了放学路上的惊魂时刻,他的心脏似乎被锻炼得更加强大了,不会动不动就向他发出“要死要死”的信号。
  他和红皮鞋遥遥相望,内心一片宁静祥和。
  红皮鞋的正上方缓缓出现一个女人,女人的面孔好像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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