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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寒蝉-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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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架犯还是偏爱于秋凉的,他乐意扛着于秋凉走,却让谢江月在后面走路跟着。眼见挣扎无果,走路又走出好长一截,于秋凉干脆放弃了挣扎,安心做一条挂在罪犯身上的大咸鱼。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扛着走多久,也许他还能在罪犯肩膀上睡一觉。
  他的主意打得挺好,可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根本就不让他睡。每次于秋凉一闭眼,就要被晃动两下,他连做一条咸鱼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我说你是想干嘛?”发觉自己做不了咸鱼,于秋凉就没话找话,试图排解自己的无聊。去和犯罪分子搭话的人质少而又少,他大概是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
  “我?我带你来我家玩玩。”男人嘻嘻一笑,话语中五分认真,五分敷衍。于秋凉想了想,没搞明白他是在认真地回答,还是在骗人,只好继续问:“那,玩什么?斗地主?抓小鬼?”
  “小鬼抓来了。”男人在他腿上拍了两下,犹如鉴赏一颗熟透的西瓜。于秋凉不太舒服地动了动,伸腿给了对方一脚。他不喜欢有不熟的人碰他,尤其讨厌被这个绑架犯触碰。王八蛋,抓了他的人,还摸他的腿,王八蛋。
  所以,直到男人把于秋凉从肩膀上放下来,他都没闹明白自己来到此地的原因。
  男人将他和谢江月带到了一间看着像办公室的房间里,用黑纱把头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立于桌旁,见男人进来,便向其鞠躬。于秋凉留意了一下女人的头发,惊讶地发现她的头发短了一截。
  上次在冷库所遇见的,是这家伙吗?于秋凉心下大惊,忙去看谢江月。这时候,谢江月的头发看上去就没那么奇怪了,反像是经过造型师刻意的设计。
  “……”
  现在女孩子们的时尚潮流,可真是不好懂。于秋凉咧了咧嘴,对自己的判断失误感到懊悔。
  “平时喜欢看书?”男人对黑纱蒙面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径自走到桌旁,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纸。那些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字,但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写了什么。于秋凉眯起眼睛,龇牙咧嘴地问:“大哥,你是不准备把我们松开是吗?”
  他和谢江月的手都还被绑在身后,这种姿势光想想就难受,更遑论亲身体验。于秋凉的手臂被勒得发麻,两只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木雕泥塑,硬生生安在了他的躯体上。他盯着桌子后面的犯罪分子,恨恨地磨了磨牙。
  响亮的磨牙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翻阅的动作陡然停顿,随后抬头望向于秋凉这边。两方对视片刻,男人低低一笑,从抽屉里取出一把裁纸刀,一边把玩着小刀,一边朝于秋凉走来。于秋凉看到他拿刀,竟也没有丝毫危机感,居然还转了个身,把双手向后一扬,跟个大爷似的,示意别人给他松绑。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男人慢慢切割着绳子,顺便跟于秋凉闲聊。
  “有话就说,别逼逼。”于秋凉骂道,“你是三姑六婆吗,跟个爱嚼舌头的老娘们儿似的。”
  “歧视女性吗小伙子?”男人问。
  “我歧视傻逼。”于秋凉回答。
  坐在沙发上等待松绑的谢江月听得此语,当场笑出了声。
  男人看上去有些尴尬,生硬地扯开了话题:“我这边有些东西,想给你看一下,兴许你看完就会改主意。”
  什么?是怎样的东西,居然这么神奇,能让傻逼变得不傻逼?
  于秋凉竟该死地心动。
  “你拿。”于是他说,“要是我看完了,还觉得你傻逼,你就叫我爸爸。”
  “好的好的。”男人耸了耸肩,“我明白,现在的年轻男孩子,都热衷于做别人的爸爸。”


第92章 罪证
  “本人郑重承诺,在与实验对象接触期间,不作过多纠缠,不透露实验内容,严格遵守组织规章制度,拒绝使用一切引诱手段。
  “被观察者之违法、犯罪行为,一概与观察者无关。
  “当被观察者行为超乎预期时,负责人应如实上报,不得包庇。
  “必要时刻牺牲被观察者之利益。”
  于秋凉连翻几页,发现其上皆是同样的内容,索性略过那些千篇一律,印刷得整整齐齐的铅字,直接去看协议书末尾的签名。第一张纸上的签名就让他大吃一惊,那竟然是顾嘉的姓名。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顾嘉的笔迹,但于秋凉认为这个顾嘉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学姐,只是,学姐到底和谁签订了这份奇怪的协议?
  所谓的观察者与被观察者,都是什么人?那个神神秘秘的实验,又是怎样的东西?于秋凉心里发毛,感到自己被牵扯进了一个天大的阴谋当中。他将顾嘉所签字的这份协议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而除却顾嘉的姓名之外,他没有找到任何他所熟悉的事物。
  于秋凉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检查这一页纸,转而翻到下一张。他以为下一张纸总该给他带来一点儿新的线索,结果这张纸上的内容让他更加迷茫。
  印刷出的部分,自然与前一张相同,于秋凉粗略扫了一眼,又把视线转移至右下角。这回他看到的竟不是名字,而是一枚血红血红的指印,仿佛古代公堂之上审讯犯人,叫他们签字画押。
  等老子回去了,也按着你的头,让你签认罪书,还要在末尾按指印。于秋凉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瞅了桌子另一端的男人一眼。
  既然签订第二份协议书的这位没有签名,而是按了指印,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不认得字,无法签名,二是此人受某些特殊情况的影响,无法签字。于秋凉把第二张纸抽出来,吊在半空中抖了抖,直接问那男人:“这一份是谁签的?”
  “她的名字,你可能是忘了,但她的编号,你可能听说过。”男人点了支烟,呛人的烟雾弥漫开来,逼得于秋凉后退数步。强忍住咳嗽的冲动,于秋凉憋着股气回话:“算了,你别说了,编号我也不记得。”
  这句话的真实程度是百分之百,于秋凉可以项上人头担保,他千真万确记不得别人的编号。和数学有关的东西,他只乐意去记住电话号码和账户余额,其余的东西最好滚蛋,不要妄图占据他的脑海。
  提到编号,于秋凉就想到了余夏生。他只记住了自己的编号和余夏生的,虽说他对路怀明的死亡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忘却,但路怀明去世的那天,究竟是几月几号,他的确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天是农历正月初二。特殊的东西总是比平平无奇的东西更好记,这种现象不奇怪,它十分合理。
  “不记得编号?”怪异的神情在男人脸上出现了短短的一瞬,眨眼间就消失了,面对着于秋凉,连他也搞不清自己所听见的是真心话还是谎言。他定定地注视着于秋凉,过了好一会儿,才给了对方提示:“她有一双红皮鞋。”
  “……”
  于秋凉不禁咋舌。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里顷刻间成形,但他不愿意这么去想。他的脸色迅速地黑了下来,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皱着眉继续往下翻,想在翻完这几页纸以后,找出一个真相。
  在第三张纸上签名的是杜小园。
  第四张是楚潇涵。
  第五张是路怀明。
  ……到了第六张,打印出的内容陡然一变,于秋凉直愣愣地看着,看那些铅字堆砌出一个恐怖的梦境,看那些鬼魂牵涉进诡异的实验。从路怀明到顾嘉,从红皮鞋的女鬼到校园暴力案件,何洁雅和王琳,杜小园和楚潇涵,这些人或者鬼布了一场好大的棋局,从一开始到如今,原来所有人都在棋局中间。
  “我不可能让我的女儿去做实验品,那孩子远远比她更适合。阴暗和阳光的两面在他身上同时存在,催促他毁掉一切的愤怒和向善的希望,也在他身上同时出现,他是一边守规则一边想方设法钻漏洞的典范。他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是个理想的观察对象,离群索居,观测起来也比较方便。”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于秋凉猛地攥紧手中那几页纸,险些将它们一下子扯作两半。他愤怒地抬起头,重新审视桌边的那个神经病绑架犯:“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男人摊开手,一只小小的播放器出现在他的右手手心,路怀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每一阶段的观察者都已经安排妥当,总负责人业已就位……计划就从明日起……”
  “啪!”于秋凉把那沓纸狠狠地拍到了桌面上,一旁的谢江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吓得浑身一颤。此时此刻,于秋凉忘记了他不在女性面前发脾气的底线,他死死地盯着男人手中那只小型播放器,眼神凶恶得像要将谁生吞活剥。
  男人微微一笑,关闭了播放器。他抬起下巴,示意于秋凉继续往下翻一页,那一沓纸,还有最后一页,于秋凉没看完。
  于秋凉没好气地拾起这叠纸,故作不在意地往最后那页一翻。他习惯性地直接去看最后的签名,没成想他这一看,把自己看愣了。
  手上略略用力,撕掉前面的六张纸,第七张的全貌呈现在于秋凉眼前。他逐字逐句细读着,反复读了足有十来遍,那上面每一个字他明明都看得懂,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他竟然猜不透那些词句的意义。
  人看不懂某些东西,不是真的看不懂,就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看不懂。如今于秋凉属于后者。
  他看着那些冷冰冰的言语,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抖动着,纸张被他抖出了细碎的声响,不过他内心的震动,可比纸页发出的声音要大得多。
  “本人郑重承诺,在与实验对象接触期间,不作过多纠缠,不透露实验内容,严格遵守组织规章制度,拒绝使用一切引诱手段。
  “被观察者之违法、犯罪行为,一概与观察者无关。
  “当被观察者行为超乎预期时,负责人应如实上报,不得包庇。
  “必要时刻牺牲被观察者之利益。
  “总负责人:余夏生。”
  刹那间,城郊的那条河在于秋凉的眼中再度开始流动,凝滞的时光不再凝滞。原来从那一刻开始,从他们最初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别人预先设计好的局。于秋凉的心脏忽然抽痛,这痛楚有别于熬夜时的超负荷运转,有别于受到惊吓时的慌乱,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伤心到心痛,并不是文学作品里夸张的手法,这情况真实存在。
  亏他还以为他得到了关爱,到头来,所有的关怀全部都是假象,只有背叛和欺瞒是真的;亏他还以为他在慢慢变好,结果现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又在叫嚣。每次在他心情好的下一刻,就会突然出现倒霉事,毁掉他之前的好心情,这几个月以来,他天真地以为他已经摆脱了这条可怕的定律,然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个人倒霉,是会倒霉一辈子的。
  没有……没有……没有任何改变。
  外界也好,他本人也好,没有任何改变。
  于秋凉眼前发黑,他想张口说两句话,却没能发出声音。气愤与悲伤令他暂时失语,这是从前所没有过的体验。
  “年轻人,又不舒服了吗?”男人撑着下巴,打量着于秋凉的神情,“熬夜不好的,年轻人嘛,得多注意身体,不能太狂妄。”
  “哦。”于秋凉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谢谢你了啊。”
  “不用谢。”对方回他这么一句,险些将他噎死。不过,多亏了这个小插曲,于秋凉才得以喘息片刻,换取心灵一时半刻的安宁。想要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原来也没那么简单,于秋凉凶巴巴地掐灭了心底那一丁点对余夏生的想念,三两下将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
  人形碎纸机于秋凉上线了。
  “你把他们的罪证撕掉了,回头怎么按着他们道歉?”男人站起身来,冲着于秋凉的脸呼出一口烟雾。他们之间尚有一段距离,然而二手烟借了风势,径直飘到了于秋凉的鼻端,这回于秋凉没能忍住,霎时间发出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一下子脱了力似的,颓然地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臂弯里。
  这副模样,好似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犬。
  良禽择木而栖,听话的小狗狗,也应当找个好主人。
  就算是在冬天,于秋凉穿得也很少,此刻他低着头,后衣领就盖不住蔓延到他脖子上的黑色印记。男人说那些有本人签字的协议书是罪证,而于秋凉身上的这些黑印,何尝不是另一种非纸质的证明?
  发生过的事,多多少少,要留下部分证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必要时刻牺牲被观察者之利益。”
  “……”
  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于秋凉悄悄地呼出了一口气。
  说来也真奇怪,事实明明是他被抛弃了,他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被抛弃才是他应得的结局,被抛弃才是他最合理的归宿。
  是的,没错,垃圾就应该被抛弃。
  他方才撕毁的哪里是什么罪证,那分明是他仅剩的一丁点价值的证明。有利用的价值,也是好的,可那所谓的观察计划,已经停止了。
  是他没有价值了。


第93章 遗忘之物
  “所以,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对吗?”谢江月坐在窗台下面,略微抬头看着于秋凉。那奇怪的男人在给于秋凉看过几张纸以后,又把他们两人送进了另外一间小黑屋,不过这一次的待遇明显要比上一次好,最起码这间屋子真是住人的,不是仓库。
  仓库不仓库的,目前在于秋凉眼中,也没有多大区别,他倒更乐意去睡仓库。住在宽敞的屋子里,他总觉得不安,有人害怕幽闭的环境,而于秋凉害怕空旷的环境,过于空旷的地带,会让他联想到不好的事物。
  静寂,静寂,是无边的静寂。于秋凉感到一阵眩晕,他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发烧了。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刚想往床上躺,房门却突然被打开。黑纱覆面的女子站在门外,一双冷漠的眼睛直勾勾望向于秋凉,好似一条冰冷的毒蛇。于秋凉抓紧了被子,与那女人对视,良久,女人才开口说道:“主人找你,有事情要谈。”
  “他没长腿吗?让他自己来。”于秋凉毫不客气地呛声,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能狂则狂。心情差到极点的时候,他是没有心思考虑前因后果,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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