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灰烬里等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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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妻子在召唤,他就要放手,立刻离开我,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现在他这样堂而皇之地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是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大概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就厌倦了,所以想着早早将我踢开,却又找不到借口,只好出此下策吧?
唯恐这样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又成为公司的一段“佳话”,我只能赶紧洗了一把脸,掩盖住自己的泪痕,然后强装镇定走出卫生间,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各种报表上的一堆数字和批示,看得我眼花缭乱,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反正乱七八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拿着文件进了沈毅的办公室。
沈毅正在打着电话,我只好等了一会儿,他挂断后看向我,“什么事。”
“这个季度的报表我已经看过了,部门职员做了批示,您只要看看重点就可以。”
我将文件放到他桌上,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被他忽然叫住。
“你怎么了?可是受了委屈?”
大概是我眼睛哭过之后太红,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哭过的眼睛就会迅速红肿,看起来丑丑的。
我摇摇头,“没有。”
沈毅从办公桌后站起,走到我旁边,“那怎么像哭过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询问太温柔,还是我忍得太痛苦,我刚想解释,眼泪却先一步滴落下来,我低头,飞快的抹去,“没有,大概有些累了,揉眼睛的时候不慎揉红了。”
沈毅抿嘴没有多说,站在我面前好一会儿,然后伸手在我眼角抹了抹,“有什么委屈不肯说?”
我低下头,他忽然做了一个让我非常惶恐的动作,他将我抱住,嘴唇抵在我的发线,只要我稍微抬头,大概就要和他亲吻住了。
他的呼吸喷洒而出,湿热的感觉,我整个身体有些站立不住,他紧紧的抱着我,双手托在我的腰间,很用力。
我很想挣脱他,但是我现在又真的很需要一个依靠,我双手放在他腰间,原本要推拒的动作忽然犹豫,看起来反而像要拥护住他。
大约过了半分钟,我才缓过神来,“沈总,对不起。”
我连连鞠躬道歉,然后逃命一般跑出了办公室。
却在刚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傅琰的电话。
我很好奇他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所以我就挂断了。但是他很有耐心的又打了几个,于是我只好接起。
似乎不受我影响,傅琰还是很有礼貌的说话,“何小姐。”
我不知道傅琰要和我说什么,为了不表现出来自己的惊慌,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您方便吗?我有些东西交给您。”
我心里一下就乱了,才刚刚得到消息,顾清平的夫人回来了,这时候顾清平就让贴身的助理找我谈话,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顾清平就此给我一笔赡养费之类的费用,然后就要和我两清了,大概我们之间的情缘,就此也就散去了吧?我忽然想起齐飞飞走的时候和我说,也许上天就眷顾我呢?但我发现好似并没有啊。
想到顾清平为了得到我也算是费尽心思,如今真正的到了,也就三分钟热度,之后还不是这样被轻易的一脚踢开?
如果说我之前和他在一起,还是有赌的成分,赌他可能会在乎我,甚至在他给尽我温柔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他会为了我放弃他的妻子,但是现在铁铮铮的事实告诉我,假如这是场赌约,我输了。
见我久久不回答,傅琰只好又问了一声,“何小姐,您什么时候方便?”
☆、第四十七章 分手也要周全
我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说了一句,“没有时间。”
然后就将电话匆匆挂掉了,就好像是在逃避一般。
我真的不明白顾清平怎么如此狠心,前后也就几天光景,就这样将我忘之脑后,何况几天前他还订了餐饭给我吃,今天就开始和我谈分手?
但我没想到傅琰见我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来了短信,“何小姐,请您下班后到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顾总有重要东西要我交给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有时候你越是期盼时间走得慢一点,它反而流逝的很快,下班时间也就在我的心不在焉中匆匆到达。沈毅从办公室出来,“何念,一起回去吧。”
我摇摇头,“我还有些企划案没有审核。”
其实我是不敢下楼,我怕一下去就让傅琰抓个正着,到时候不想面对也非要面对了。
沈毅走到我身边,“不用太辛苦。”
我勉强的点点头,沈毅也没有太执着的等我,交代了我两句就匆匆走了。办公室的同事逐个离开,最后只剩下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我不知道傅琰是不是还在楼下等我,十有八九应该是吧?他那样的忠诚于顾清平,交代给他的任务,不完成怎么会走呢?
我坐在椅子上,手心的汗已经沁湿了衣服,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傅琰面前失态。
可是这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我就不该存在,在顾清平眼里也应该是过眼烟云,他有自己的家室,我一早就告诫自己,不能沦陷在感情里,和他在一起更多的要为自己索取利益,现在自己动了真感情拔不出来,终究还不是自己咎由自取?
算了,这样拖延只会让顾清平更看不起自己,倒不如干脆利索的拿钱走人,以后回想起来,也好想想我何念还是很懂事的,这样也挺好。
我咬咬牙,下定决心打算下楼,但由于怯懦好还是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擦擦桌子,跑了一趟厕所,洗手,出来穿上外套,来来回回磨蹭了半天,才终于要离开了。
好不容易走到咖啡馆门口,我却又犹豫了,但是傅琰已经透过玻璃窗看见我了,点点头示意我进去。
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抿了抿嘴,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因为晚上人少,服务员很热情的招待我,“欢迎光临,请问您点些什么。”
“我等一下再点。”
我礼貌的回绝了他,朝傅琰的方向走过去,我已经看见他放在桌上的厚厚的信封,我估摸着应该是现金吧?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傅助理,不好意思,工作比较多,让你久等了。”
傅琰脸上挂着非常标准的礼貌微笑,“无妨,我也没等多久,请坐吧。”
我笑着坐下,表情尽量自然,不让他看出什么,“傅助理找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的手在桌下来回抠着,但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要保持镇定。
“顾先生最近很忙,只好命我将这些东西交给您,您看看。”
傅琰将厚厚的大信封向我这边推了一下,纸张推动时发出刷拉拉的声音。
不待我说话,傅琰又接着说道,“这是顾先生让我交给你的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反而显得淡定,我已经想好了,拿着这一笔钱开一家小店,就这样安稳的过一生。我接过银行卡,谁会和钱有仇,得不到他的人,就更要握紧他的钱。
“转告顾先生,谢谢他。”
我笑着站起,拿起厚重的信封就要离开,傅琰却站起来拉住了我,“何小姐,您还没有签字。”
签字?我诧异。
回头看是一张入学通知单,没想到最后这件事情,还是被他记在心上,既然这样关心我,又为什么要踢开我?最好的解释大概就是,他更爱他的夫人吧?
这本来就是我要求的事情,我当然不能拒绝,结果傅琰手里的笔签字,然后笑着离开。
出门之后眼泪就有些稍微的控制不住了,勉强擦干,我边走边撕开了信封,我不知道信封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但是顾清平已经给了我银行卡,里面应该就不是现金。
但我没想到,打开里面竟然是我夜校报名需要的资料,还有一张成人高考的成绩单。上面都是我的成绩。这份成绩单也不知道是顾清平从哪里弄来的,感觉有钱就是好,好像没什么办不到的事情,而且这成绩单上的成绩,优异的我不敢相信!
就算是就此分开了,也能为我想的这样周全,这样细心又薄情的男子,一定伤了很多女人的心吧?
我荒凉的走在路上,也不想回公寓,忽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儿?我就这么晃荡晃荡,竟然来到了最初来上海时候,租的那间地下室的门口。
“咦,这不是小念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正站在那儿愣神,地下室的房东阿姨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倒洗脚水,恰巧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我。
我站在原地笑着,已经好久不见的房东阿姨还是原来的样子,穿着土黄色的棉袄,憨胖的脸上飘着两坨红血丝。
阿姨走上前,粗糙的手握在我的手上,“进来坐坐啊!”
我本来也没有想好去哪儿,也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就跟着房东走了进去。
房东的家住在一层,一间不大的平房,守着地下室的六七间屋子,以房租为生,日子虽然过得简单,但却温暖。一层的房间只有三十几平米,房东的小孩儿在一旁的木桌上做作业,小脸被地上的电热扇烤的发红,房东从凌乱的床上收拾起一块坐的地方,叫我坐下,看了看我干净的衣服,拘谨的笑了笑,“家里乱,你将就坐下吧!”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原来我住在地下室的时候,房间里又小又乱,很多时候比房东这里还干净,看起来我每次出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家里反而没那么干净,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我还没有那么矫情。
我非常大方的笑着坐下,“我租的那间地下室,现在已经租出去了吗?”
“是啊,租给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每天上班很晚才回来的。我记得你租我房子的时候才十六七岁,一个人住在这儿蛮可怜,后来说找到了好工作,就退了房子,你看你现在这打扮,一看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房东阿姨一直对我很好,笑眯眯的像是母亲一样,那时候我刚来上海做一些零碎的活儿,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她偶尔知道了,会给我送一碗饭过来。
像是找到了温暖,“只是幸运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但是虽然吃穿不愁,却依旧另有苦恼,过的也不是很开心。”
“人呀,还是要学会知足的哟,老想着那些愁人的事情,这样子过日子,几时能过得开心伐?年纪轻轻,哪有那么多愁人的事情,没记错的话,小念你才二十岁吧?”
我点点头,“是的。”
房东阿姨倒了杯热水给我,“二十岁的好年纪,小的很呢,大好时光都在后面,不要心太急啊!”
她当然不会知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工作,才改变了我穷困的生活,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什么事情烦恼忧愁,假如我也能像他们一样简单的过日子,我想我的烦恼会少很多吧。
然后我们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很多,阿毅看见我手里的袋子,我说我要去读大学了,这是我的档案,阿毅的眼神充满惊讶,“你都能读大学了啊?”
虽然我知道阿姨言语里的惊讶只是无心,但我还是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朴实的阿姨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妥,继续说道,“是那种三流院校吧?那种学校有钱就能上,倒是不看学历。”
我尴尬的轻声咳了一下,“现在已经有了成人高考。”
阿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叮嘱我珍惜机会好好学习,还说学习才是最好的改变命运的方法。说着还摸了摸她正在读书的儿子,受到鼓励的小孩儿读的更用功了。
这个朴实的妇人,将她改变生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孩子身上,就希望他用功读书,考取好的大学,找到酬劳丰厚的工作,借以改变现在家里的生活状况,他是家里全部人的希望。
很多人都会在长大后厌恶父母将自己的希望强加于自己,折断了自己梦想的翅膀,但我却很羡慕,因为我从不被人寄予希望。
阿姨还在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但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我本来心里就杂乱的很,就不想应和了。
我觉得有些聊不下去,狼狈的点点头,打算离开,阿姨留我在坐一会儿,我礼貌的回绝了。阿姨只好送我走到门外,刚刚出去,就看见她酒醉的丈夫摇摇晃晃地回来。
我害怕的惊呼一声,躲在了阿姨的身后。
☆、第四十八章 解救危机
一直忘了说,房东阿姨的丈夫(以下简称房东。)是一个酗酒成性的长途司机,偶尔跑跑京沪线,拉些散活儿赚钱。
这个人清醒的时候道貌岸然,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但是喝醉了就开始任意妄为、色胆包天。我不止一次的见过他喝醉了打骂自己的妻儿,当然这不是我害怕他的全部理由,我之所以如此害怕,还是因为那件事情……
那时候我刚来到上海,住进了这间地下室,刚来的那天天很热,我穿了一件宽松短袖和一条短裤。在南方住过的人都是知道的,上海的夏天常常就可能是四十度左右的高温,所以我穿的自然也是清爽了一些,我一个人提着一个二十六寸的大箱子,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恰巧房东阿姨那天有事出去了,是房东在地下室门口等我,给我交钥匙,“姑娘,我帮你搬下去啊!”
我提着箱子早就已经汗流浃背,听见房东这样说,自然是无比感恩的将自己的行李交给了他。
房东咧嘴一笑,满口因为抽烟而熏的发黄发黑的槽牙,看得我恶心,但因为初来乍到,他又是我的房东,而且我实在实在是提不动自己的箱子了,所以我只好忍耐。
一道路房东都在“热情”的打听我,“小姑娘是一个人住啊,一个人来上海?”
关键我还我非常诚实的回答他,“嗯。”
他帮我将行李提到房间,那是一个十多平米大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闷热的像一个大烤炉似的,原本就炎热的天气,让我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蒸笼里快要蒸熟了似的,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打湿,黏腻的粘在我的身上,很是不舒服。
放好箱子之后,我礼貌的和房东先生说了句再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