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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狐假虎威[榜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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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滚字怎么够?
  董珏立刻蹦起来骂道:“我哥叫你们滚,你们没听到?别在这里碍人眼!少自作多情了,我哥刚才可不是帮你,只是看李星路不顺眼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董小琛:被人耍了怎么办?急,在线等楚小凌:关门,放董小珏。
  
  第二十八章
  
  楚凌和俞安远回到住处。
  楚凌先回家换衣服,俞安远则回家准备材料。
  楚凌敲门时,俞安远脸颊有些红,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有点偏甜,闻着滋味甘醇。
  楚凌微讶:“俞老师你一个人偷偷喝酒?”
  俞安远说:“不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家里很多酒的味道我都没尝过,我想试试哪种比较适合用来做饼干。”
  楚凌换上拖鞋,跟着俞安远入内。靠近厨房的那面墙改装成了酒架,酒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楚凌走近一看,发现这些酒还价值不菲,至少值俞安远半个月的工资,要填满这面墙可不容易。
  楚凌说:“没想到俞老师还爱喝酒啊。”
  俞安远面色微顿,接着才说:“是别人送的。”他缓了缓,语气显得很正常,“一个朋友……一个普通的朋友。”
  楚凌说:“这样啊。”他没有多问,而是笑着调侃,“我发现这酒送得很有趣,从12度到70度都有,送酒的人肯定很了解俞老师你啊。”董小珏说过的,俞安远有轻微的强迫症。
  俞安远“嗯”了一声:“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楚凌大大方方坐到客厅,看着俞安远在厨房忙活。
  俞安远说:“要喝果汁吗?”
  楚凌说:“可以啊。”
  俞安远:“芒果?”
  楚凌说:“没问题。”
  俞安远为楚凌削芒果,接着将果肉放到榨汁机,为楚凌现榨了一杯果汁,端到楚凌面前。他问:“第一批饼干可能还要烤一会儿,放点什么看看吗?”
  楚凌说:“也好。”不等俞安远招呼,楚凌就拿起了遥控,挑了自己爱看的片子,对俞安远笑了笑,“你不用特意招呼我,以后都是邻居,不必那么客气。”
  俞安远被楚凌笑得晃了晃神。
  俞安远乖乖点头,走回了厨房。一直到饼干出炉,俞安远还有些恍惚,直至醇香的味道飘了满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将饼干端到客厅,腼腆地说:“这是我新看到的做法,不知道成不成功。这是酒渍葡萄干夹心饼干,做酒渍葡萄干时用的是白朗姆酒,不知你喜不喜欢。”
  楚凌说:“我试试看。”他拿起一块试了试,饼干似乎加了些杏仁粉,一口咬下去酥香可口,而里面先煮后烤的葡萄干香软香软的,透着甘醇的酒味,滋味非常特别。
  俞安远有点紧张:“怎么样?”
  楚凌说:“很不错。”他夸道,“俞老师你做饼干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
  俞安远说:“我只是照着别人分享的配方做的。”他尝了几次味道,嘴巴有些发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直至杯里的“水”只剩下一小半,俞安远才发现有点不对,撑着桌子猛咳了几下。
  楚凌注意到那杯“水”不太对,不由说:“俞老师你喝的应该是酒吧?”
  俞安远愣了愣,怔怔地看着手里那小半杯“水”。他喝酒后红晕很快上脸,这会儿整张脸全红了。
  俞安远说:“对不起……”
  楚凌起身扶他坐下:“没事吧?”
  俞安远说:“没、没事。”他觉得脑袋晕眩,眼前的楚凌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三个、四个、五个,越来越看不清楚,只剩下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俞安远隐隐约约听到楚凌笑着说:“没想到俞老师居然比我还不能喝。”
  听到这,俞安远就没了意识。
  楚凌抬手把电视关掉了。
  楚凌一向敏锐。
  从他注意到酒架上的酒开始,俞安远已经不太对劲,好像有点儿紧张,又好像有点儿失神。
  这也是俞安远把酒当水喝的原因吧?
  主人已经喝醉了,楚凌也不好再待下去。
  见俞安远乖乖巧巧地睡着,楚凌弯身将俞安远抱起来,往俞安远的房间里走。推开房门,入眼的是冷色调的卧室,不太像俞安远这个人的风格。
  楚凌没有挖掘别人隐私的习惯,径直将俞安远抱上床,打开灯为俞安远开好空调、盖好被子。正要转身离开,楚凌的手肘却碰倒了旁边的相框。
  楚凌抬手将相框扶起,目光却落在了相框里的照片上。
  那是两个少年的合照。
  其中一个是年少而青涩的俞安远,少年时已隐隐有了如今的轮廓。
  另一个少年笑容里多了几分风流味道,一手勾着俞安远的肩膀,将俞安远往怀里带。
  楚凌拿起相框看了几眼,觉得有点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照片上的人到底像谁。他笑了笑,把相框好好地放回原处,让它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被人动过一样。
  楚凌看了眼俞安远皱着的眉头,把旁边的台灯关了,转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饼干挺好吃的,楚凌瞅了眼没收拾的厨房,打了个电话让白诚请个钟点工过来收拾,自己则坐在沙发上解决桌上的饼干。等钟点工过来把厨房和客厅都收拾好,楚凌才把整批饼干打包走,回了自己家里。
  第二天楚凌出去晨练,撞见了同样穿着晨运服的董琛。
  他们最如胶似漆的时候,董琛每天早早和他一起起来锻炼,两个人在林荫道里接吻,偶尔会有人经过,但薄薄的雾还没散,别人很难看清他们的模样,感觉又刺激又有趣。
  楚凌看了董琛一眼,说:“我记得你不住这边。”
  董琛说:“现在住了。”虽然还没搬家,不过不妨碍他提前过来等着。
  楚凌不想为董琛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没有多说,戴上耳机往前慢跑。楚凌对住的地方也挑剔,这边离白诚公司不算近,但周围有山有水,空气新鲜,管理优良。
  楚凌绕着湖跑了两圈,董琛也跟了两圈,两个人的气息都很平和。他们平时都有定时健身的习惯,这点运动量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让胸腔张开一点,一整天都更有活力。
  楚凌没打算和董琛玩“谁也不理谁”的游戏,开口问:“今天不用上班?”
  董琛说:“要啊。”他眨巴一下眼,“但你教我的啊,工作虽然要紧,但身体更要紧。熬夜工作是蠢货才做的事,为工作拖垮身体更是蠢货中的蠢货才做的事。”
  楚凌没再说什么。
  董琛亦步亦趋地跟着楚凌:“我给你做早餐吧。”他看着前面的市场,“早上的食材很新鲜啊,我这就去买。”
  楚凌瞅着董琛。
  董琛小心翼翼地说:“楚哥,你会给我开门的吧?”
  楚凌说:“董琛,你不用这样。”
  董琛说:“不是说好是朋友吗?”
  楚凌:“……”
  董琛说:“以后还住在同一个小区呢。”他有点难过,“最近我搬了新地方,发现那边空气很不好,住了几天喉咙就有点疼,又干又涩的,难受极了。我又不想住回原来的房子,那边写的是你的名字。而且住在里面我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我想着楚哥你挑的地方一定好,所以来这边找了个房子,已经和物主谈好了,下午就叫人搬过来。”
  楚凌有种不好的预感:“搬到哪里?”
  董琛说:“F栋506。”
  楚凌:“……”
  想打死这小鬼。
  这是他家楼下。
  董琛说:“楚哥,我去买食材了,你要给我开门啊。”说完他不等楚凌答应,径自去了市场那边。
  楚凌看着董琛的背影,想起他们刚在一起不久时董琛也是这么殷勤。有时董琛还会撒娇磨着他让他一起去逛市场,他对这些事一窍不通,但还是饶有兴致地跟在董琛旁边,看着这小孩熟练地和菜贩子讨价还价。
  那时他觉得这小孩真惹人疼。
  明明出身董家,却没爹疼也没娘爱——在董老爷子和姚老爷子面前也都是近乎透明的小可怜。
  只有吃过生活亏的人,才会懂得怎么想方设法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楚凌边往回走,边打通白诚的电话。
  白诚显然没睡醒,但还是无奈地说:“要早餐是吧,我这就让人给你送去。”白诚已经不想问楚凌“你为什么不自己打个电话”,因为楚凌肯定会说“一个号码可以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记那么多个号码”。
  他的号码就是那个可怜的被楚凌记住的号码。
  楚凌说:“不是。”
  白诚清醒了一点:“那你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楚凌说:“时间不早了,叫你起床尿尿?”
  白诚:“……”
  他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
  楚凌说:“好吧,我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白诚顿时来了精神:“什么问题?”
  楚凌说:“你以前那些炮友,都是怎么解决的?”
  白诚说:“怎么解决?简单,给钱啊。”
  楚凌想了想给董琛砸钱让董琛滚蛋的可能性,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可能实现。
  他语带同情:“他们和你上床都是为了你的钱?”
  白诚:“……”
  白诚:“当然不是,也有死缠烂打不肯离开我的,那叫一个缠人,那叫一个烦人,真是让我头疼死了。我很理解他们,和我分手了去哪里找像我这样人帅鸟大、技术还特别好的。不过我是有原则的,说了要分就是要分,绝对不给他们半点机会,就算他们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没有心软过。当然如果他们跪下帮我含一含,我会先爽完再分——”
  楚凌毫不犹豫地切断通话。
  就知道不该问这家伙。
  楚凌收起手机,抬眼一看,俞安远正站在他家门外,手抬起来又放下去,仿佛下定不了决心按门铃。
  楚凌含笑开口:“俞老师,你醒了?”
  
  第二十九章
  
  俞安远说:“对不起,昨晚我……”
  楚凌打断:“俞老师总是这么客气。”他对这种乖宝宝一向偏爱得很,语气也柔和下来,“俞老师很少喝酒的吧?都是为了给我做饼干才不小心喝到的。”
  俞安远不知该说什么好。
  楚凌问:“头疼吗?”
  俞安远说:“不疼。”楚凌越温柔,俞安远越难过,想起昨晚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真的糟糕透了。
  楚凌见俞安远脸色有些惨淡,淡笑着说:“那来帮我泡杯茶?”
  俞安远呆呆地点头。
  等俞安远回过神来,手里已经捧着一杯热茶。茶香飘进鼻子,俞安远彻底清醒过来。其实楚凌和“那个人”一点都不像,只是笑起来总让他恍惚不已。一样强悍,一样温柔,一样无所畏惧,一样体贴入微,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而且,对别人都这样好。
  俞安远说:“对不起。”
  楚凌有些无奈。他说:“俞老师为什么总说对不起?”
  俞安远缓缓说:“有的时候看到你,我总想到我的那个朋友。”
  楚凌说:“就是送你酒的那个朋友?”
  俞安远沉默。
  楚凌也没逼他,只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和煦地望着俞安远。
  这几年来俞安远一直埋首实验室,没什么朋友,更不善交际,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董小珏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楚凌早已推断出俞安远这几年的人际往来——简直比白纸还白。
  可以说,如果有个这么知情识趣又英俊帅气的朋友来找过俞安远,董小珏会第一个把它当天大的怪事嚷嚷出来。
  一个会这么费心思送东西的朋友会从俞安远身边销声匿迹,要么是他们因为什么事翻了脸,要么——
  要么那个朋友已经不在了。
  无论哪一件,都是俞安远的伤心事。如果俞安远不想倾诉,那楚凌永远不会去挖俞安远的伤口。
  既然俞安远想说,楚凌会当个很好的倾听者。
  俞安远说:“我一直很胆小。”他把话说得很慢,每一句都像从心底剜出来似的,“我又胆小,又笨,不擅长和别人交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他总说没有了他我怎么办,所以从小到大都护着我。我不喜欢出去,他却很喜欢,每年放假都国内国外地跑,说要给我看看这个世界不同的风景。后来,他向我表白。那一年,我们十八岁。”
  楚凌耐心地听着。
  俞安远说:“那一年我十八岁,”他的嗓音有些颤抖,“比现在更胆小。我不敢接受,我不敢当一个同性恋,我怕别人笑我,怕父母生气,怕以后的路不好走。”
  楚凌想起那次他大方承认自己和董琛的关系,俞安远眼底出现的震动和伤怀。原来是因为这样。因为曾经不敢承认,所以后悔难过。
  俞安远说:“那一次他离开前对我说‘如果我这次能顺利登上最高的地方,你就和我在一起吧’,我心里很不安,想让他不要去,想告诉他不用那样,可是我没有把话说出口。我真是个胆小鬼对吧?”
  俞安远把脸埋进手掌里。
  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楚凌静静看着俞安远哭泣。
  有时候别人的痛苦和煎熬,楚凌并不是很理解。
  不过他看得出来俞安远是真的很难过。
  那一次,那个少年应该再也没能回来吧?那个少年年少轻狂到想要用性命为赌注去换一场炙热的爱恋,结果命运开了个玩笑,拿走了那个少年压下的赌注,也让俞安远在后悔和痛苦中度过了那么多年。
  楚凌叹着气说:“不是你的错。”他抓住俞安远的肩膀,让俞安远抬起头来,“被人喜欢,被人爱慕,是值得高兴的事,那代表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回应对方并不是你的责任。”
  俞安远有些茫然。
  楚凌说:“这世上相爱却没有在一起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有的人选择为事业拼搏,有的人选择向家庭妥协,只有少数的人会为爱情奋不顾身,抛弃所有的一切。那时候你才十八岁,连这个社会真正的模样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有勇气去面对注定坎坷的未来。”他注视着俞安远,“他很爱你,那份爱很真挚也很美好,能那样被爱着是非常幸运的事。但他的离开是一场意外,并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一天我不幸离开这个世界,那么我希望我爱的人不要伤心、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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