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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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有定所的家呢?明摆着雷浮潮想要一个固定的家。大不了他把什么都卖了,从此穿着牛仔裤去参加电影节。
三是学会做饭,他慢慢开始觉得过去自己的缺点实在太多了,为什么雷浮潮又有胃病,口舌又挑剔,他也迟迟没学习做饭呢?不应该。
还有更漂亮的花瓶、很多玫瑰花、和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他自己。
想到这,萧凭赶紧轻手轻脚地把沙发上的被子也整整齐齐地叠好了。
离开以前,他把钥匙好好放到了鞋柜上头,最后一次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探出这道门,左右张望走廊与电梯的方向。
没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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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时雷浮潮本能地留心了一下,门没有被反锁。通常情况下,这代表家里有人。
但门一开,没人。
四面八方都是安静,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很整齐,桌面上有一层细细的浮灰,雷浮潮用手指搽了一搽,猜测萧凭起码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也可能是几个月。
回来前他丝毫没有设想过“萧凭走了”这种可能性,单单是知道萧凭的号码欠费停机了,想象过萧凭没准酒精中毒或是缺少照顾、颓废到极限的样子,然而没想过萧凭会走。或者说,他想到过,只是认为绝不可能。
萧凭把钥匙留下了,钥匙底下压着一张字条,内容很简单:“再见。”没有说明,没有附注,也许是认为没什么好说的了。字迹歪歪扭扭,大抵写字时萧凭的神志仍然不清醒。
读过这张字条,雷浮潮眼前发花,忍不住手指一松,后退一步,靠到了门上。门板冰凉,人去楼空,这里自然没有谁在开空调,温度低得令他心底发凉,牙关哆嗦。
他想不清楚萧凭离开的理由究竟是怕谁连累谁;萧凭究竟知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离开对他是多严重的打击;或者,萧凭还在疑心自己不重要吗?他的状况恶化到坚决认定自己不重要了吗?但无论如何,萧凭说了再见,这就是一场告别了。
雷浮潮想要慢慢坐下来,冷静一下,但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现在有点困难,他坐下得太急了,以至于膝弯“咯吱”作响,腰后如有针扎,登时间渗了一身冷汗,尽管坐了下去,却几乎站不起来了。
耐心地等到眼前黑潮退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柳迢说得对,他要么得暂时请个护工,要么就得暂时请个朋友来帮帮自己。
可是这几个月的事,除了萧凭,他谁也没知会,谁也不想知会。
拿着手机打开通讯录,脸色灰白地犹豫了一会,雷浮潮还是习惯性地最先翻出了“萧凭”这个名字。
不出预料,手机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欠费停机……”
“喂。”他还是说话了,听见自己的嗓音口吻里像纠缠了一团乱麻。
“喂?”停顿半晌,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重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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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天起,有至少一年的时间,雷浮潮是决计不肯提起萧凭这个名字的。偶尔周围有人提及,他也只当做从没认识过这个人。
刚回家时他独自在家里窝了三天,心情太差,抽掉了整整大半条烟,烟瘾死灰复燃,随后再想戒烟就戒不掉了。
主治医生柳迢反复规劝他,他自己也颇努力了几回,但每回短暂地戒掉后,没几周重新复吸时,烟瘾更重,抽得更凶,一度达到了一天四包的程度,后来柳迢也不敢再劝他了。
短期内他几乎没有可以做的工作,更别说拍戏了,也没钱没心情躺在床上慢慢静养,最后终究不得不找了几个朋友帮忙,在几家小资餐厅内短时间地弹弹钢琴,收入不多,必须频繁往返于不同的岗位。
不过逢上阴雨天,一个不小心,腰后的状态也牵动着他的手臂和手指,很快他就连这几碗饭也吃不动了。
日子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之前,只是还要更糟一点。他有时候弹琴,有时候向报纸杂志随手投投画稿,有时候无所事事,靠当掉手表过生活,也去给燕白的女朋友当过一次化妆师。
燕白的女朋友也是个艺人,性格不错,有心照顾他的自尊心,姿态放得很低,声称听说他会化妆,而她不情愿每次拍戏只依靠各剧组质量参差不齐的化妆师,想邀请他专为自己一个人工作,信得过他。
这份活雷浮潮只做了半个小时。他自欺欺人不来,晓得其中的同情份额。
这么颠沛流离地过了不知道多久,雷浮潮才慢慢意识到,人生重要的是盼头,过去支撑他吃苦拼酒不知疲倦的是盼头,他可能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
跨年夜的晚上,他照旧是一个人坐在家里,抽着烟看一部老片子。窗外楼下隐约有大笑声和烟花爆裂的声音,与他通通没什么关系。
这部片子堪称是他最喜欢的电影,自然,他曾经把它推荐给萧凭。但是他别无选择了,第二喜欢、第三喜欢的电影,他一样曾经推荐给萧凭。他喜欢吃的冰淇淋萧凭也喜欢吃,他喜欢穿的衣服品牌萧凭也很喜欢,甚至连一只口罩,过去粘人的时候,萧凭也一定要买和他一致无二的。
雷浮潮看得满心麻木,吞云吐雾,竟然记不起原来倒背如流的重头戏台词了。
将近午夜十二点时,他的这种麻木才稍微被破坏了一丁点。
他的手机响了。
这个时间,早就没有人会给他打电话了,哪怕是跨年夜也不例外。朋友们怕打扰他休息,陌生人不会这样唐突。
因此雷浮潮难免心里一动。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快速爬下沙发,几大步走到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面前了。他定睛去看,来电显示只是一串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他可能深呼吸了一下。
“……喂?”他按了接通键,语气又迟疑又缓慢,十分不妥善地没控制住期待,心脏砰砰急跳。
“喂?李——啊,不好意思,打错了。”和他无数次的失望别无两样,电话里一道陌生的声音带着歉意这样回答他。
电话挂断,他留在原地僵站了好半天,意兴阑珊地再回到沙发前,电影却已结束了,茶水也冷透了。
他忘了按暂停键。
其实他也很想按暂停键。
第87章 长番外
新年过后; 雷浮潮到底转了点运。胡孝找上了他,问他:“跟不跟我干?”
胡孝是传奇娱乐的老总; 今年年纪已经不轻了; 发际线危机不小; 但眼神里仍然有点年轻人才有的东西。
关于传娱,此前雷浮潮有过一点了解; 然而不多; 它在业内实在不算很出挑。
只是或多或少,胡孝勾起了他的兴趣。
假如把时间拨转回一两年前,光是看见这样的眼神,雷浮潮都会尝试着直接一口答应他。
不过换在现在; 即使缺钱缺得要命; 雷浮潮反而变得犹豫了。
世事难测; 预想不到的事情可能发生,以为不会离开的人也会离开,他拿不准是应该设法混进大公司里去做凤尾,等待身体稍微好转后用稳定、只是低廉的薪金尽力安度一生; 还是再搏一次。
无疑,胡孝有野心; 可这玩意他未必还有了。
“很犹豫?”好像看破了他的念头似的,胡孝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交叉十指; 不愠不火地告诉他,“我瞄准你已经很久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只可惜我知道你、初听到你的作品时,你已经去演电影了。”
这句话狠狠刺了雷浮潮一下。
看来胡孝没有撒谎,胡孝必定对他的脾气做了不少功课。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这招对他有效,能够迅而又迅地令他意识到自己并不甘心。
当天他开口说的话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默默地端起杯子喝咖啡,胡孝说的话很多,一口气向他坦白了自己的履历。直到去年,传娱还不是他胡孝的,那时候他手里拥有的是另一家更小的音乐公司,小到几乎没人知道。换言之,胡孝已经往上方迈出一大步了。
对方不是耍耍嘴皮子而已,想必便也不是听说他落魄了、要价便宜,就不顾水准不图发展地跑来雇佣他而已。
事实上这时候雷浮潮的生活一片狼藉,家里到处是烟灰缸与烟灰,出门时险些没拣出任何一件没有褶皱的外套,脸色难看,眼袋深重,甚至此时此刻只穿了一只袜子,但谢天谢地,谢谢他自己的好面子癖,他们没有约在他家里见面,尽管胡孝得知他身体不方便以后,几次三番那样坚持过。
“胡总,”雷浮潮支住额头想了一会,慢慢伸出手说,“再给我看看工资单。”
胡孝似乎差点以为他打算答应了,以为已经到了握手环节,闻言顿时有点尴尬,垂下手打了个哈哈。看得出来,即便幸运地没有约在他家里见面,并且胡孝是铁了心想把他雇到手了,可胡孝还是不免对他的言行举止感到有些诧异,或者说有些落差。
雷浮潮没理会这个。
他把工资单重看了一遍,这是胡孝在一开始摆出来诱惑他的东西——传娱前任音乐总监去年的工资与奖金标准。
看完了他将这张薄纸原路推回去,勉强打了打精神,竖起两根手指。
“你可以先拖欠我十五个月的工资,”扣下第一根手指,雷浮潮音调乏力地说,“我要开除传娱三分之二的歌手,强制转型传娱,你需要拿这笔钱去付违约金。”
他看出来胡孝愣住了。几分钟之前,这位老总还坐在他对面侃侃谈论对传娱未来的期许和对他才能的欣赏,这会直接愣住了。但一片乱七八糟的灌木丛必然比一片毫无种子的空地更难以种成梅花林。
“第二,”雷浮潮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在乐坛毫无名气,我现在不能担任传娱的音乐总监,顶多混个其他的岗位,否则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胡孝渐渐反应过来、找到了他的思路,试图反驳他:“只要有效果,我可以力排众议,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说不定这反而能引发一轮媒体的关注呢?”
“我有音乐学院的文凭,他们纳闷不了多久。也不是没有既简单又能引发很大争议的办法。”雷浮潮淡淡说,“胡总,你学过音乐吗?”
其实这话没必要再问。刚刚胡孝自我介绍时就说过了,他没学过音乐,没创作过歌曲,也没参加过任何演出,只是在朋友圈内出了名地耳朵刁钻,品味老道,同时喜欢音乐,是个古今中外的资深乐迷。
雷浮潮觉得这样就够了,作为老总,最需要的自然只是这股刁钻劲,就像作为皇帝,懂得识人用人就好了。
不过对于普通大众而言,谁也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是真相还是吹牛皮,在做出实绩之前,多半他们难以置信一个素人因此就想成为一张专辑的总策划人或是一家音乐公司的总监制。
胡孝晓得他的意思了。
再由传奇方面亲自放出一点黑料,这份争议可能委实会炒得不小,赚到一定的曝光量。只要翻身仗打得够漂亮,就不会沦为笑柄,顶多被指摘两句傲慢、冒险。
论破釜沉舟的魄力,胡孝似乎丝毫也不缺。
“好。”只沉默了半支烟的工夫,胡孝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传娱的音乐总监现在就是我本人了。怎么样?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先做几首单曲?”
这句话胡孝问得意气风发,惹雷浮潮失笑了两声。
“除夕夜我还想过彻底离开S市。”雷浮潮说。
说这句话时他的音量极低极小,胡孝没听真切,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摇摇头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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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地下通道时,萧凭瞥见了一张半生不熟的面孔,下意识停住脚步扭头一看,原来是广告板上贴着一个大明星的代言广告。
这个明星过去与他同组拍过戏,两次,他做男主角,大明星做男八号。
他一笑置之,走了过去。
今天他心情很好,因为他拿到驾照了,而且时至夏天,他喜欢的几种雪糕品牌又随处可以买到了。
吃上这些东西,他就可以依靠这些东西的气味让意识穿越回雷浮潮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夏天的傍晚,卷起的袖管,他挽住雷浮潮小臂的方式……或者海边的星星,意外漏气的游泳圈,雷浮潮指给他看那颗星星时的手势……什么都好。
总而言之,驾照发下来了,萧凭今天十分开心。
他站在快递门店附近珍惜地吃尽了两筒冰淇淋,才拍拍手走进去发快递。快递会匿名被送到这两年曾经帮助过他的所有朋友手里,礼物他挑过了,譬如送给燕白的是几瓶红酒,附带几包润喉糖。至于雷浮潮,虽然他很想送一捧花——雷浮潮喜欢花,看到花心情会变好——不过他不敢暴露自己,最后只得万分纠结地送了一床澳洲羽毛被。
估计收到这份礼物时,雷浮潮要满头问号了。
想象一下那副画面,萧凭忍不住微微一笑,只笑过几秒钟,又笑不出来了。
打从离开雷浮潮家以后,他也离开了其他所有旧相识,像幽魂一样飘飘荡荡,一个人游走在城市里,每天强迫自己完成各种计划。他想过了,他要尽快把自己大变一通,再回到雷浮潮身边试一次。就试一次。假如到了那时候,雷浮潮还是赶他走,那才是一切结束了。
好几次他也想偷偷潜到雷浮潮身边去,悄悄观察一下雷浮潮现在的样子,思来想去,终究按捺下了冲动。他不能以目前的状态被雷浮潮发现,他必须好好弥补以往的过错,不能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脱离酒精后他就可以马上回去撒娇了。
他得再努力一点。
这么想着,走出快递处,萧凭转身跨进周遭的一家小超市里,又买了一包烟。
他抽烟抽得不算很凶,他不敢再让自己陷入某种成瘾物的深渊里了,尽管香烟难戒,收放自如绝对谈不上,但他也严格控制着自己每天抽烟的数量。
这玩意提神,必要的时刻,能帮他冷静下来。
况且他抽的是雷浮潮戒烟前爱抽的牌子,他恨不得连打火机都用和雷浮潮一模一样的打火机。
虽然他知道,不管把这些身外之物配备得多么齐全,营造得多么还原,火柴也不可能为他烧出一个真的雷浮潮来。
但有这丝火总比没有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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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尾声里,某个傍晚雷浮潮收到了一份巨大的快递。
他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