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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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自己处事不够成熟,留有过失,若说分毫也不怀念,只想一笔勾销,萧凭是做不到的。
万万没想到,他在努力给雷浮潮打造一片新天地的时候,雷浮潮也不动声色地将这些旧痕迹保存了下来。
这一次是雷浮潮先抱住他的,他看不见雷浮潮的眼神,只能听到雷浮潮在他耳边语调温柔地说:“我知道有些事哪怕我已经不介怀了,你也还在耿耿于怀,等蜜月回来,我们找个时间把这里重新小小地装修一遍,一起踏过过去,好不好?”
真要命,萧凭觉得自己快要被他说哭了。
萧凭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爱哭,所以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因为雷浮潮太好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计数的:为其他事情哭了,那才是哭了;要是为雷浮潮哭了,那不叫哭了,一律叫“雷浮潮太好了”。
至于这讲不讲道理,管它呢。
“行。”萧凭使劲吸了吸鼻子,用力回答雷浮潮,“全听你的,反正连我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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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的地点最终还是选在了海边。为此,两人拉锯了很久,后来各退一步,雷浮潮答应不下水了。
不下水的情况下,海边说不定还要比山区对雷浮潮的身体更温和些。
来到海边的第一个早晨是阴天,没有日出可看,五点来钟,没有明晃晃的阳光,惟有略显忧郁的凉冽海风默默掀动着潮水,天空晦暗,云楼澎湃,不知怎地,侥幸没有掩住残月。海滩几乎空无一人,潮声寂寞,甲板清闲。
倒也别有风情。
雷浮潮乖乖听劝地裹了一张很厚的毯子,把自己裹得像一团绒球似的,足下踩着皎洁的沙子,一会张望海上颠簸舞蹈的浪花,一会抬头注视那钩半清不楚的月亮。
不晓得是第几次流云过月时,萧凭突然听见他叫:“萧凭,星星!”连忙把目光从他的侧脸上挪开,随着他的视线和手指也举头一望,果真,月亮附近短暂地迸现了一粒星星。
星星每天都可以见到,然而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下,却就成了惊鸿一瞥,不得不说颇有运气了。作为一个许愿狂魔,萧凭立刻开始默念愿望,随后飞快地握住雷浮潮用来指星星的右手食指,吻了一下指尖。
“我许了两个愿。”萧凭得意洋洋地告诉雷浮潮,满脸都写着“快表扬我快表扬我”。
“一个是我的?”雷浮潮笑笑问他。
“两个都是你的。”萧凭越发得意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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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临海城市两人其实还是头一度来,十分不幸地,三天之内他们迷路了四五次。
前几次迷路时,至少他们还是一起丢的,今天黄昏雷浮潮独自出门寻找冰淇淋店,一个不小心,孤零零地迷路了。
绕来绕去、连拦人问路带研究地图、不甘心地找了好半天正确的路而无果后,雷浮潮终于必须得承认,他就是彻底迷路了。
而且是在一系列崎岖弯折的小巷子里迷路了,连车也打不到一辆,没法直接请司机开回酒店去。
他只好给萧凭发了条消息,说明了周围的地标和能观察到的大致情况,指望萧凭可以找到一名熟路的出租车司机,准确地找到他。
然而事与愿违,收到消息后,不多时萧凭就发了一张流泪猫猫的表情包,告诉他:“雷哥,我也迷路了。”
“……”雷浮潮眼前一黑。
事情陡然复杂了起来。
雷浮潮想去寻找萧凭,然而不太敢轻举妄动,萧凭也诚恳建议他留在原地,口称:“不管我在哪里,我一定都会尽快找到你的!你放心地找家小店坐下来吃顿甜点玩会手机好了!我在飞奔!”
雷浮潮真的很担心他飞奔进海里去。
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为免再度迷路,雷浮潮只好暂时就近坐进了一家奶茶店的露天桌椅里。
接着他每隔十分钟询问一次萧凭的情况,萧凭一开始回复:“还在迷路中……”后来回复:“TAT努力走上了一级马路。”不久变成:“打到了出租车~。”很快惊愕地:“被宰客了,紧急下车,再次迷路了!”
起初雷浮潮看得还有点焦急,后来硬生生被他的语气给逗笑了。
反正度蜜月图的就是轻松愉快,他们没有紧锣密鼓地安排一大串固定节目,手边没有什么事情急着做,只要放平了心态,这样吹着晚风玩玩迷宫,倒也挺有意思的。
这么一想,雷浮潮逐渐放松了下来,一边安慰急得满头大汗的萧凭,一边慢悠悠地喝着奶茶。
一杯奶茶将近见底的时候,突然一名身穿漂亮礼服的陌生女人抱着一篮婚礼捧花走过了他面前,径自迈进了店里。雷浮潮恰巧也要走进小店里去结账,见状愣了一下,又随着她推门往里一瞧,这才发现半个多小时前尚还普普通通的这家小奶茶店,眼下已经变成了一间半完成的婚礼主题乐园。
四周摆好了香槟、新郎娃娃、甚至十二层的婚礼蛋糕,蛋糕顶端是两个跳舞的小人,一个黑西装一个白西装,都是新郎。还有一些没摆好的东西,譬如气球门,半卷的袖珍红毯和空花篮,奶茶店的后门中,正有几个人奔走匆忙,在一大捧一大捧地往花篮中投放花瓣。
条件反射地,雷浮潮马上以为是萧凭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转念想想,又不禁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总不能全世界无论在哪里遇到有人结婚,都和他们有关系吧?
说不定店老板是个同性恋呢。
于是雷浮潮只是寻寻常常地付了账,顺口笑问了一句:“老板,今天有喜事?新婚快乐。”
然而话音刚落,还不等老板做出回答,立即有一双手从后头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
接着萧凭有点懊丧的声音从他肩膀后头传了过来,小声抱怨他:“雷哥,你是不是不想等我了?你不是应该慢慢地喝,然后在外面提出续杯吗?”
“……”雷浮潮哑然无语了,果然还是萧凭在搞事情。
“你不是迷路了吗?”雷浮潮又好气又好笑地问。
萧凭回答得特别无辜特别哀怨:“对,我还在迷路,你真的不等我了吗?”
其实雷浮潮跑来结账,自然是担心天色晚了,他一个冤大头碰上什么新的宰客事件,想要反客为主,去寻找寻找他了。
不过雷浮潮眼下哭笑不得,懒得再和他解释那么多。
雷浮潮只管仰了仰头,挣开萧凭挡在他两眼前面的手,不等萧凭及时反应过来进行追击,抢先飞快地亲了他手心一口。
围墙轰然倒塌,警报完全解除,萧凭立刻像珍藏战利品一样收起了这两只手,雷浮潮再回头一看,便看见萧凭眉眼弯弯,根本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在故意耍赖罢了。
雷浮潮自然也没有生气,雷浮潮一向喜欢死他这些小花招了。
不过批评还是要批评两句的,装迷路不是好习惯。
于是雷浮潮假装严厉地捏了一下萧凭的耳垂,认真批评他道:“小碰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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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萧凭拿了个最佳男配回家。打从戒酒后,无论境遇好坏浮沉,他的演技一直是稳定在线的,今年没拿到影帝的一大核心原因是,今年他还没演上电影男主角,最高番位的角色就是男二号。
雷浮潮本来想给他庆祝一番,但萧凭拒绝了。
萧凭说:“等拿下了影帝再庆祝,最好是用你的片子拿到。”
雷浮潮闻言由衷一笑,清楚他不是在惩罚自己,而是认真地在制定目标,便也不坚持要张罗庆祝了。
十二月底,两人打算用一部电影跨年,整理蓝光碟片时,雷浮潮忽然翻到了五年前的元旦跨年夜,自己独自看过的那部最喜欢的电影。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豁然开朗了,对于那个夜晚如同嚼蜡的冷清心情,他还依稀存有印象,人一走神,动作不由得顿了一顿。
“雷哥?”萧凭马上发现了他的停滞,凑过来从后面搂住他,呼吸灼热地打在他颈间,“不开心吗?”
“没有。”雷浮潮摇了摇头。他的确没有不开心,正是因为这段日子很开心,此时才会有一点心情复杂。
想了想,他晃了晃手中的碟片,问萧凭:“能不能陪我看这一部?”
萧凭定睛一瞧,认出那是一部由于雷浮潮特别喜欢,从而两人一早已经看得倒背如流了的片子。
不过恰恰因为雷浮潮有这么喜欢,他当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啊。”
随后在肩挨着肩看电影的过程中,萧凭才渐渐发觉出不对劲。
有时候明明不是泪点的地方,雷浮潮也会歪身直往他身上靠,全片没有恐怖惊悚的情节,然而雷浮潮时不时就要闷不做声地抱住他,不断忽然偷亲他。平日里雷浮潮可不是八爪鱼担当,而且两人之中的那名柳下惠也从来不是萧凭,一来二去,萧凭很快就兄弟起火了。
“……”电影还在播,萧凭没好意思吭声,等着雷浮潮自己发现。
如他所愿,蹭蹭抱抱间,雷浮潮没花多久就顺利地发现了,也不含糊,立即推了萧凭一把。他一推,萧凭就迫不及待地倒下,就着影片中枪战的音效和他厮杀了一场。
最后一声枪响下,萧凭眼前一花,天灵盖神清气爽,雷浮潮刹止攻势,全片结束,设置好的手机闹钟中,零点跨年的声音响起,一气呵成。
听到闹钟声,刚刚开始陷落疲倦的萧凭一下子又精神奕奕了,兴高采烈地宣称:“我又大了一岁!”
萧凭特有的算法是,元旦他大了一岁,春节他又长大一岁,生日他还会再长大一岁,一年长三岁。
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是——
“现在我比你年纪大很多了,”萧凭掷地有声地说,“以后我要更多地照顾你,我是你萧哥了。”
雷浮潮纵是有通天感怀都要被他一荡而空了,顿时哑然朗笑,笑着拂了拂萧凭微微汗湿的头发,温声配合:“好,萧哥,我没力气了,你能换张碟片,从卧室抱条被子出来吗?”
这有何难!新哥上任三把火,萧凭当即迈下沙发去了,还带回来了一大碗水果沙拉。
雷浮潮嗅着沙拉的甜香味撑住沙发慢慢坐起身,一眼看出萧凭抱来的是那床几年前快递匿名送来的澳洲羽毛被。
当年收到那件礼物后,最初他怀疑过萧凭,可惜半信半疑;后来用了它一年左右,伴随着日久年增的心灰意冷,觉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遂把它深深塞进柜子最角落,再不启用了。
此后尽管萧凭归来,两人逐步和好,他早就已经有点忘记这床被子了,眼下萧凭能在一干被子中不偏不倚地挑出它来,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巧合。
固然心下已有了恍悟,雷浮潮还是面向萧凭确认了一遍:“把它送给我的是你?”
“是。”萧凭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坐下来仔仔细细地为两人披上了同一张被子,样子乖乖地点头,“对不起,下次不搞匿名那一套了。”
“你要补偿我。”雷浮潮开始趁机撒娇了。
“好。”萧凭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拿牙签扎了一块苹果喂他吃,“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以后都要陪我一起过年。”雷浮潮懒洋洋地要求,“每一年。”
这要求半点也不过分,与此同时,萧凭也猛然明白为什么今晚雷浮潮的状态不时稍显低落了。
“我发誓,”萧凭马上竖起两根手指指住自己的太阳穴,“我陪你过六十年的年,就算是海啸要把我卷走也绝对不走了,铁定跑到哪里都黏着你。”
雷浮潮屈指算了算,一下子又被他给逗笑了:“六十年?那我岂不是得活到九十多岁?”
“一百岁!”萧凭不乐意了,“活到一百岁!”
噗哧。雷浮潮笑得两肩直摇,一百岁对当代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高龄了,萧凭可真会发豪言。
可他还是答应了。
“好。”他说,目光追着晦暗中萧凭形状漂亮闪闪发光的眼睛,嘴角持续上扬,“君子一言,牛头马面难追。”
牛头马面惨遭cue。
萧凭上一刻还把脸绷得紧紧的,这一刻不禁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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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雷浮潮又抱起吉他去火车站唱歌了。
萧凭陪在他旁边,起初只敢音量虚飘地浅和两句,后来渐渐了解到了街头唱歌的核心乐趣——忘我。
简单地说,就是在经过五六首歌的气氛煽动后,萧凭也开始拿出关门唱KTV的勇气狂吼高飚了。
反正吉他在雷浮潮手里,就算他唱得忽快忽慢,甚至唱串了歌曲的段落,雷浮潮也会配合他调控好一切的。
虽说是除夕前一天,但大城市的火车站这地方还是谈不上真正冷清,依然人来人往,有人赶赴火车,有人夜班回家,也有人仅仅在街头徘徊散步。这座城市总有忙人,总有闲人,有漂泊在外、一时归不去家的人,有无处可归、尚需拼搏明日的人,有游子,有浪子,有狼狈的人,有欣喜若狂的人。
也有不少认出他们是公众人物,在夜半十一点钟停下步子来听他们唱歌的人,有的连连拍照,有的默不作声,各有心情。
在街头唱唱歌并不是什么缺德事,曝光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雷浮潮没有在意拍照,萧凭就更加不在意了。
事实上,萧凭兴奋着呢。
不过他还是牢牢把握着分寸,在旋律的间隙里低声提醒雷浮潮:“最后一首,快要十二点了,你得回家休息,不能吹太久的冷风。”
雷浮潮没提出什么异议,只是闻言偏了一会脑袋,慎重地思考了一会最后一首歌的曲目。
今夜他们唱过属于思乡游子的歌了,也唱过属于家人的歌,唱过“经过多少失败,经过多少等待,告诉自己要忍耐”,唱过“星河,有一串星际流火,掌舵寻觅猎户星座”,唱过“万水千山纵横,岂惧风急雨翻,豪气吞吐风雷,饮下霜杯雪盏”,思来想去,一拨丝弦,换了副调调。
他唱:“寒风吹起,细雨迷离,风雨揭开我的记忆,我像小船,寻找港湾,不能把你忘记……”
萧凭原本亦步亦趋地追着他的声音在唱,脸色都过瘾得有点泛红,认出这个调子,却骤然停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飞速侧过头来看他。
雷浮潮干脆也把目光转向了他一个人,仿佛在场的听众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似的。实际上,周围很是围着几拨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