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的男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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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千万别怪她…”
言煬轻笑着摇头：“我谁都不怪…只要不影响到罗染，我怎么着都行…”说着，他又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你就别操我的心了，去睡会儿吧。”
那笑容落在言童眼里，让她心里更难受了许多。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学校申请离职。”
言童点头，起身正准备离开。
“都怪哥，害你丢了好不容易找的工作…”
言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言童听了，擦干泪水，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哥，说什么呢…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成。”
她说完后，两人又沉默下来，半晌言煬便听见言童缓缓转动门把手，轻声走出卧室。
他盯着窗外宁静深沉的夜色，把脸埋进整个手掌，紧接着空寂的房间内便回响起压抑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言煬便前往罗氏集团，即便是吹着冷风的清晨，罗氏集团的大楼前还是有很多记者在蹲守。
见那么多记者扛着录像机和话筒围堵在门前，言煬只有带上帽子，遮住脸从侧门进入大楼。
刚一走入罗染办公室的楼层，言煬便撞上了杨郦。
看到他时，杨郦十分诧异：“言煬，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罗总…他，在不在？”言煬一夜没睡，此时不仅面容憔悴，还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狼狈。
杨郦注视着他，面上透出几分为难：“罗总他…不在公司…”
“不在？”言煬皱起眉：“那他在哪里？我打他手机她也没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杨郦低下头，目光有些闪躲：“罗总只回了公司一趟，然后交代不管谁来，都不要跟他联系…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言煬听了她的话，内心有些怀疑，而后向罗染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点头回应：“好…如果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帮我告诉他，我来找过他。”
“好的…”杨郦低垂着眼，抱着文件夹点头。
“那…我走了。”言煬重新带上帽子和口罩，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上。
杨郦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做的很好。”
杨郦转过身，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在公司守了几天的方家鸿。
她微抿着唇，迎上方家鸿的目光：“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罗总，为了公司。”
方家鸿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才会说你做的很好…”
“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被记者抓到罗总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消息，只会对我们更不利。”
杨郦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而后又问：“罗总醒了么？”
这几日罗染一直在公司加班，处理董事会和投资方的事，几乎是马不停蹄，光电话就打了好几百个，忙起来简直是心力交瘁，因此只能暂时住在公司的休息室里，方便随时应对股东和管理高层。
听她这么问，方家鸿看了眼手表：“应该醒了，去磨杯咖啡，再叫个外卖送过来。”
“好的。”杨郦立即迈着高跟鞋离开。
方家鸿见她走远，侧过身看了看窗外，心情大好地俯视着眼前被浸染在一片晨光中的城市。
罗染醒来时，头脑还有些发胀，他揉了揉眉心，掀开身上柔软的被褥，内心稍稍自嘲一下，他真是年纪大了…
这些天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要是言煬看见了，一定又会说他是工作机器人了…
想到这里，罗染不禁笑出了声，却又想起打从回到公司，就没跟言煬联系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言的爱
这样想着，他才拿出手机，正要给言煬打电话，却有些犹豫。
现在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言煬又该如何面对别人的非议？他该怎么和家里人解释？思索到对方目前的境遇，罗染顿时心乱如麻的放下手机。
正当他在思索如何转变他和言煬的处境时，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敬谦哥，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方家鸿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缓步走上前递到罗染手中：“刚磨好的，你尝尝。”
“嗯…”罗染收起繁乱的思绪，接过咖啡淡啜了一口，拿着杯子询问：“D市项目融资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方家鸿笑着回应：“你也该休息休息了，这些天忙的都瘦了好多。”
“我让杨郦叫了外卖，你收拾洗漱一下，就来办公室吃饭吧。”
罗染听到项目的事定了下来，整颗心都稳定下来，于是便向方家鸿点头：“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言煬走出罗氏集团的大楼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便稍稍停留了一下，这么一停，忽然看到一个外卖小哥正在和集团大楼门前的保安争论什么。
“这是你们总裁秘书订的外卖，说是要送到楼上办公室去，这怎么又不让进了啊？”
外卖小哥一边儿擦着额前的汗，一边大声争论着。
保安拿着警戒棍比划了两下：“我们罗总根本不在，哪来的外卖啊…看你的样子就不像好人…指不定是哪个媒体的狗仔…”
“快快快…！赶紧走…！”
保安挥动了一下警戒棍，外卖小哥立刻后退了几步，边退后边拿着外卖大骂了几句。
言煬见他走下楼梯，思索一下便迎了上去。
“小师傅，你这是要进去送外卖被拦了？”言煬挡在他面前询问着。
“是啊，真是倒霉到家了…”
外卖小哥没好气的回应：“明明是他们总裁办公室订的餐，害了我白跑一趟不说，连钱也没拿到，这下回去，又得挨我们店长骂…”
听着外卖小哥的一通抱怨，言煬想了想便伸出手：“这样，你把外卖和你的帽子给我，我帮你把外卖送上去，这饭钱和帽子钱我现在就给你。”
说着他抖一抖自己休闲装后的帽子：“你看我这帽子，连着衣服，又不是外卖员的帽子，也不好进去…”
外卖小哥听他这么一说，眼睛打转：“那我这帽子要卖给你三百块，你也买？”
“我五百块买了。”言煬立刻取出了钱。
外卖小哥瞪大眼睛，颤巍巍的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五百块…？？”
“没错，五百块。”言煬把钱塞进了他兜里。
“成交…！”
就这样，言煬顶着外卖员帽子，带着餐盒混进了罗氏集团的大楼。
有了这一身伪装，一路畅通不少，甚至连杨郦都没认出来，并且放他径直走入了总裁办公室。
言煬走进办公室时，罗染正在和方家鸿探讨B市度假村的问题。
见外卖来了，方家鸿连忙放下文件夹：“敬谦哥，外卖到了，我特意叫了点粥和清淡的菜，你先吃饭吧…”
说着他看向正把餐盒放在茶几上的言煬：“这位小哥，多少钱啊？”
言煬放好餐盒后才取下帽子：“不要钱。”
听到这个声音，罗染怔忡的抬头，言煬明显沧桑许多的脸映入了眼底。
“你怎么进来的？！”方家鸿的样子有些慌张。
“用腿走进来的。”言煬没有看他，只沉声回了这么一句。
“你…”
“家鸿，你先出去。”没等方家鸿继续说下去，罗染便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了…”方家鸿心有不甘的看了言煬一眼，甩开办公室的门快步离开。
“你怎么会来…”罗染垂下眼，询问对面站立着的男人。
言煬捏着手中的帽子，静默片刻后低声道：“我妈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所以…你是想跟我分手？”罗染这才抬起头，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言煬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不可置信的问：“你觉得我会跟你分手？”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分手…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罗染低下头，声音艰涩而沙哑。
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不过你放心，你母亲的医疗费用，我会负责到底…”
“你也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钱？”言煬的双眼一下就红了。
“不然还是为了什么…！”罗染猛的站起身：“事情闹成这个地步，你还想我怎么样？”
言煬双目猩红地看着他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
他紧盯着罗染毫无表情的脸：“你放心，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如果你是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到你的名声…我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走。”
就在他还幻想离开A市一阵子，好好劝解一下母亲，再回来和罗染团聚，然后好好照顾对方一辈子的时候。
对方却用如此斩钉截铁的态度，切断了两人间的联系，甚至是用这样践踏的方式。
“罗染，你记住，爱上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我曾经很认真、很认真的想过…”
“要和你一起生活。”
言煬的声音里有一丝哭腔，罗染不敢去看他的脸，直到他离开。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罗染看着那个本子上，他曾亲手写下的诗，几乎把手指甲掐入掌心。
他记得那个午后阳光很好，男人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见他写东西，便凑了过来，笑着问：“这是茨维塔耶娃的诗？”
他还记得言煬当时的样子，甚至每一个神情，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字帖本，像是对待这世上最贵的珍宝。
罗染回想了一下，当时他说什么来着，他似乎有些惊讶的问：“你也懂诗？”
却没有鄙夷，只是好奇。
言煬却说：“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罗染不会忘记，当时的自己心跳的有多快，有多么快…快的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指尖，快的他好像马上就要倒在男人的怀里。
言煬问他：“你只写了前半段，怎么不写后半段？”
那时的他刚刚经历一场并不美好的婚姻，对过去都是遗憾，对未来毫无憧憬。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言的爱。2
可遇到言煬之后，犹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却忽然多出几分生气。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如同火苗，深埋在他的心里，星星之火，却足够燃烧起他冰冷已久的心。
“因为后半段的境界我还没达到…所以，也不奢望了。”
他当时这样回应对方，而如今，他已有所滋味和体会，曾经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的人，却离开了。
罗染用手蒙住眼，指缝中全是泪水的痕迹。
言煬认真的脸庞又浮现在他眼前，他向自己伸出手：“把笔给我。”
“好…”虽然痛快答应，把笔递入对方手里后，他却还是些错愕，因为当初的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那个男人，伸出的不仅仅是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
而是一种救赎。
言煬接过签字笔，一笔一划的在那半首诗后面写了一句：“未完待续。”
此时此刻，看着那四个字，心中百般滋味在翻涌搅弄着，原本干净白洁的手掌都被掐出了血痕。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等我把这首诗彻彻底底读懂了，我就给你续上。”
两人的对话仿佛还在昨天，现在却已经物是人非。
罗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过言煬写下的那四个字，其实言煬早就把这首诗读懂了，一直不懂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
“为什么赶走他？”方家鸿走进办公室，看着罗染苍白的脸色，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罗染又收起浑身的情绪，声音冰冷的回应：“我没有赶走任何人。”
“敬谦哥，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跟他说的那些话，一听就是在赶他走…”
方家鸿撇了撇嘴，头一次露出点属于年轻人的表情。
罗染没有看他，只翻看着手边的文件夹：“你手底下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
又来了…方家鸿在腹诽一下。
自从罗氏集团出了绯闻这件事，罗染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天都是工作工作的不离口，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别人，还是折磨他自己。
“安排下去了一部分。”
“那剩下的呢？”罗染这才看了他一眼。
“……我这就去。”方家鸿嘴角抽了下，便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罗染紧绷的身形终于垮了下来，他取出手机，打开言童在言煬来公司前，发来的短信。
那是一段录音，和一段话。
在言煬来之前，罗染把那段录音听了无数遍。
听着言煬为了他，和自己病弱的母亲争吵。
听着言煬语气坚定的，说爱他。
他听到言母泣不成声，逼迫言煬离开自己，离开A市，永远不再回来。
“罗总…你千万别怪我妈…她是老一辈的人，思想还是很顽固…但现在，她不能放弃继续治疗…”
“我和我哥…实在是没有办法…请你原谅我哥…原谅我…”
“是我们对不起你，不过你相信我…我和哥一定会好好劝说我妈…让她好好治疗…”
“谢谢你，罗总。”
罗染把言童发来的那段话反复地看，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又哭又笑。
他始终相信言煬对他的感情，但他不能毁了他。
更不能为了和言煬在一起，而不顾一切，如果因为他和言煬的事情，言母有什么好歹，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自私了、退缩了，他已经迈入了中年人的行列，不会像言煬一样，对待感情总是热忱的、赤诚的、直接了当的…更多的时候，他想为对方多考虑那么一点。
哪怕这些考虑，会让他自己遍体鳞伤。
他爱言煬，从言煬问他为什么只写一半诗的时候，他就无比清醒而深刻的意识到，他有多爱他。
但言煬还年轻，他肯吃苦、学习能力又强、工作态度积极认真，他不能因为感情，彻彻底底的毁了他，让他落下一个烂名声。
对于现在的罗染而言，爱情，已经不是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他喜欢一朵云，也不可能让云为他停下。
他爱上一阵风，也不会把风紧握在手里。
他心底仍有那份爱意，只是他不会用对方的人生和未来做赌注。
夕阳渐沉，办公室内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罗染静静地坐了一天，最后取出手机，拨通一个略微陌生的号码：“是顾总么？我这里有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想要介绍给你�
